第21章 纠结
在我还在为情所伤时，鹿双笙在坚持画画了。
真是让人羡慕的状态！
“其实我的愿望是成为一个漫画家。”鹿双笙说。
“咋了，你今天又去超市批发了愿望？”
“你会不会说话？我认真的。”
“前两天不还说搞投资吗？”
“嘿嘿”，鹿双笙一笑，夏天炙热的空气里似乎多一丝清香，“投资也是要搞的，但是是副业。”
“所以主业是画漫画？”
鹿双笙看着韩七笑，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不，漫画也是副业，我的主业是当一名光荣的小学教师。”
我笑了一下，说：“小学真好啊。”
很久没有见鹿双笙与廖杨的互动，我有些好奇，但终于是从韩奇身上学到一点沉稳，便到底是忍住了。
不过后来有人向我提起过，我还以为丁岁岁叫我出去，会和我爆什么大料，结果只是问我廖杨是不是放弃鹿双笙了。
放弃你个头，关你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的眼睛向前看，无视这个女生，我忽然想到，之前她一直接近鹿双笙，想必也
不是想要和鹿双笙做朋友，而是……为了廖杨？
想到这里，竟然不敢再想下去，“你并非是个善良的人”，韩奇这番话，刻在我的记忆里了。
“没事，我就先走了。”
“噢？哦。”丁岁岁陷入了自己的思想，这时听见韩七的话才回过神来。
我笑容灿烂，挥着手说：“拜拜。”
丁岁岁也道了再见。
我笑容灿烂，一来是觉得大大的笑容是善良女生的标配，二来，我看见了韩奇。他在我的对面，
大概五米的样子。
我跑过去，和他打招呼，他看见我，眼里是意外，然后是冷漠。我问他：“你在这里干嘛啊？”
还没有等到回答，一道宛若黄莺轻鸣的声音响起：“韩奇，乔敏借到拍子了。”
我没等韩奇反应，说“原来你们要打羽毛球啊。我先走了。”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一溜烟就跑了。
之后我怎么也打不起精神，但是强扯着微笑，趴在阳台上看远方的日落，廖杨丧着脸站到我旁边。
我看他那落寞的神情，此刻并不想安慰他，我说，离我远点儿，别把我的幸运值都顺走了。
“就你还幸运啊？”廖杨随意问着，廖杨和韩七当过两年的小学同学，之后便被父母接到温市的市中心读书了，而那两年恰好见证了韩七遭遇霸凌。
我没说话，那时候，我以为我是天底下第二倒霉的人了，廖杨是第一。
他都那么好看了，鹿双笙还是不喜欢她；要是我长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早就和步一归终成眷属了，也就没韩奇什么事了。
由此可见，上帝给了他开了一扇窗，其他地方一定是焊得死死的。
想到韩奇，又难过又生气，想到自己更是觉得自己不中用，面上全是烦恼之意。
廖杨看着她，问：“又在想步一归了？”
我瞪他，如果眼神是武器的话，他一定被我抽了两个大耳刮了，“没有！早就和步一归没关系了！”
“咦？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我没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鹿双笙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巧了！”
他看着我，眼里充满了希冀。
“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眼里的希冀不翼而飞。
“你有个什么用？”
我还是不说话。
廖杨说：“你最近都哑巴了？以前不是很能说嘛？简直是舌战群儒。”
我又想用眼神杀死他了。
“我的一个朋友……”
“噗——”
我不知道他笑什么，不耐烦地问：“你到底听不听？”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我才继续讲：“我的一个朋友和她男朋友分手了，我一边为我自己看人的
准度而得意，一边又不想让她难过，我该怎么办”
这个朋友就是苏露露。
但是廖杨好像没有听到我的问题，失望地说：“还真是你的朋友啊。”
“不然呢？”
远方的落日只剩些一点便要完全消失了，此时光线忽然变暖，世界变成了橙红色，每个人的心都猛然一动。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吵架那次。”廖杨突然说。
“你还好意思说，那次吵架，外面的人以为我们是情侣，好多女生找我做思想工作，我都无语了。”
廖杨笑起来：“她们和我说，女朋友脾气不好，刁蛮任性就换一个哈哈。”
“滚！”
我感觉堆在心里的阴翳散去了一些。
我看见韩奇回来了，明明两个人四目相对，我的心里还在为他悸动，而他的眼睛里，是故意的装作没有看见。
我记得这种感觉。
刚上初三，我们就分开了，那时话说得很少，直到他把位置又调到了我的前面。
他刚调回时，我很高兴，可是他和谁说话都很正常，和乔敏，和鹿双笙都非常的和谐。但是只要我参与话题，他就冷着眼神看我。
我思来想去，觉得生气又不知道为什么。
最后和他挑明：“为什么我一说话你就这样看我，和别人都不是这样的，只有我是，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说话？”
鹿双笙说：“没有吧，可能只是没注意，或者是习惯？”
“不，不，就是有”，我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说话，我们以后不说话就是，我也不再找你说话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眼里融化掉了，自那之后，我们的交流才又如初二那般，聊得越发多起来。
看见韩七以后，我以为我心无波澜，可是打羽毛球时总是心不在焉，忽然周遭光线变了，我看见远方绚丽的晚霞，心里一动，便一个人往教室走了。
我想去找她。
可是事与愿违，她不是一个人在教室写作业，也不是一个人眺望落日，她又和廖杨在一起。
我以为我只是不希望她和步一归走近，没想到和廖杨在一起我也同样难过。
廖杨，学校里谁不知道的校草啊。
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错的，还一起上美术课，一起去物理兴趣班，不对，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才是。
她连一个像样的优点都没有，所以自己不是喜欢她，我得先学着不去喜欢她。
可是我刚走近他们，她就看见了我，我一定是从来就不喜欢她，冷漠地移开视线是最好的。
我记得初三上快结束时，我费劲心力，才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理由换到了她的前面。
却赌气不和她说话，因为我看见我离开了，她照样没心没肺和别人打打闹闹。
这眼巴巴地赶上去和她说话，岂不是很没面子？
坚持了三天，我还在想再赌个几天，没成想，她竟然和我说再也不说话了？
好吧，事到如今，只能借用鹿双笙给我找的借口了，只是没有注意，并非故意。于是第二天我就“注意”着，才没有不理她。
想到曾经，我的心又冷了几分，到头来，她还是只是喜欢步一归，或者选择廖杨，看见步一归和廖杨时，笑容明媚，让人觉得是三月的桃花在开，这就是欢喜吗？
那样的神情，我在许清脸上见过，许清见着我时，就是这样的，不过不像是韩七那样张扬，许清更像是梨花，清清白白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
鹿双笙最近沉迷于画画，两耳不闻窗外事。
前些日子，廖杨忽然和他告白，鹿双笙义正严词地拒绝了他。
原本她也以为自己是喜欢廖杨的，但真的到了那一天，她恍惚觉得，要让我陪他聊天，出去玩而不是躺在家里看小说，追剧或者画画，那也太困难了。
自己不是做女友的那块料。
于是便拒绝了廖杨的告白，更何况，他们说起来已经十五六岁了，可是换个角度看，初中都还没毕业，到底太小了。
有时看着步一归和韩七那纠结的感情，觉得无趣幼稚又好笑；倒是韩七和韩奇两个人挺有趣的，从名字上看，两人就已经很贴切了。
那么，这也不是年龄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吗？
她和廖杨之间，一直是廖杨付出的比较多一点……对哦，他付出的确实蛮多的，去年我生日他还送了我很喜欢的限量挂件，平时也买了很多蛋糕零食之类的。
虽然自己也一直在还礼，但好像只是请吃饭什么的，今年他生日应该还一个礼物吗？
我把这个问题丢给了最近情绪低迷的韩七，后来我想起来，都觉得是自己脑子里进水了。
韩七坚决地表示一定要回礼。
我想想也是，便挑了一个游戏手办还回去了。我以为是两不相欠，结果廖杨眼里好不容易灭下去的小火苗竟然又燃起来，怎么还反而说不清楚呢？
很久以后，我问韩七，为什么当初你那么帮衬着廖杨。
韩七说：“其实帮他不是目的，主要是想看看没有七情六欲的反人类是怎么谈恋爱的。”
当时就想，还好高一我们就分开了，不然，还不知道以后还怎么坑我呢！果然，人还是要谨慎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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