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主人，那女人有古怪
林如这一声惊声尖叫分贝极高，在寂静的深夜里越发嘹亮，别说404宿舍的被惊醒，整栋楼的人都要被吵醒。
温糖扶额，这个小青，居然跑出去吓人了，皮一下很开心吗？
“小青，回来。”
小青嘿嘿笑了两声，低头看了眼昏死过去的林如，今天暂时放过你，哼！至于那个......下次再说。
转瞬回到空间：“主人，那坏女人真不经吓，刚一睁眼就晕了，没劲。”
他还想多玩会呢。
夜半三更，谁经得住这么吓？
“就你皮！”温糖无奈轻笑一声，食指点上了小青的脑门，“也不怕真把人吓死了。”
“那就是她运气不好咯。”小青一点也不觉得亏心，笑说，“祸害遗千年，死不了的。”
“万一吓出什么毛病......”
“那也是她自作自受！但凡对主人有半点不敬的，小青一个都不会放过，这还算是轻的呢。”
这般忠心护主让温糖心里暖暖的，自然不会去苛责他，某些人给点教训也好。闪身出了空间，走前留下一语：“今天别再乱来了。”
“好的主人。”小青自动将这句话理解成今天先到这，以后慢慢来。
二人交流也不过一瞬，温糖意识回笼的时候，只闻——
“哎呀，大晚上的你叫什么呀......”萧玉燕翻了个身，抓起毯子蒙住了整个脑袋。
沈楚楚自然也被惊醒了，从上铺下床开了灯，恰逢温糖从床上坐起。
“小糖，刚是你在喊？”
温糖摇了摇头下床：“我也是被惊醒的，应该是林如吧。”
“我看看......”沈楚楚在床边唤了两声，林如纹丝不动，不由伸手推了两把，“小如、小如......你醒醒。”
林如依旧一动不动，沈楚楚朝温糖看了一眼：“她有没有什么旧疾？”
别是突发了什么毛病而......
“不清楚，不过以前病过一场，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就不知道了。”
“小糖，我忽然有点怕......”沈楚楚面上现出担忧之色，伸手探了探林如的鼻息，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有呼吸，吓死我了。”
合着你当她死了？
“我来看看。”温糖随手拨开沈楚楚，坐到了林如的床边，对着她的人中掐了下去。
温糖下手不轻，她可不是圣母白莲花，对于一个一天到晚琢磨歪心思想作妖害自己的人，她可不会手软。
一声嘤咛，林如悠悠醒转，可是脑子里还清晰印刻着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嘴里大声喊着“蛇蛇蛇”伸手便是一挥，眼见着就要扇上温糖的脸。
温糖能让她打着？哪怕对方此刻是无意的也不行。抬手一隔，揪起林如反手便是一耳光：“醒了没？”
沈楚楚眉梢微挑，眸中暗芒涌动，这绝对不是为了让林如清醒，而是借机整她。呵呵......温糖啊温糖，想不到你也是个狠的。
林如被打得脑子一懵，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萧玉燕被林如闹出的动静吵睡不着，啊了一声翻身起来，带着起床气白了林如一眼：“哪来的蛇？你做梦呢吧。”
门板突然被拍响：“怎么回事？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真是闹心。”
“没事没事，就林如做噩梦了，吵到大家不好意思，都回去睡吧啊。”萧玉燕隔着门应声，等到门外动静全无才转头看了林如一眼，“你看你，都惊动隔壁了，一会宿管阿姨来咱可都得挨批。”
“好了，小如都吓成这样了你少说两句，她也是身不由己。”沈楚楚惯于做好人，伸手便把林如拉近了自己怀里，轻声安慰，“不怕不怕哈，一个梦而已，我们都在呢。”
一提起梦，林如回神，又想起了那条大蛇和那分叉的舌头舔在自己脸上的阴冷感，那样的真实，怎么可能是梦？猛然从沈楚楚怀里抬眸，双眼满是惊骇之色，浑身瑟瑟发抖：“不不不、不是梦，是蛇，真的有蛇，那么、那么大......”
林如伸手比划了一番，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它、它就那么盘在我的胸口，两只眼睛还闪着诡异的绿光，它甚至、甚至舔了我的脸......”
说着林如谨慎地四下看了几眼，抱膝蜷着甚至退到了床的角落，疑神疑鬼靠在了墙上，嘴里还不停说着：“蛇、蛇、蛇......”
沈楚楚忽然笑出声来：“嗯......非常逼真的梦，难怪你吓得魂不附体。不过......要真有蛇，还那么大一条，你不早被......而且我们当时立刻就醒了，什么也没看到啊，小糖你说是吧。”
“嗯，什么都没有。”
萧玉燕撇了撇嘴：“我说小如，咱不是在深山老林，咱在京城，而且是市中心，京大环境清幽，每天还有安保巡视。宿舍里都干干净净的，别说蛇，连只老鼠都看不到，你真是做梦做糊涂了吧？再说了，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大一条蛇，不早被人发现了？睡吧睡吧，明天早课，别迟到了。”
林如一想确实是这个理，难道自己真的是做梦？可是那梦境实在是太顾真实了，自己明明摸到了那湿滑冰冷的软体，尤其是......
“它、它它它还对我说话了......”不可能听错啊。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不是笑掉人大牙吗？蛇还能说话？谁信呐，简直天方夜谭。
三人互看一眼，得，不是做梦才见了鬼了。
你特么还当真了？萧玉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问道：“那你说，它对你说了什么？”
“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温糖险些笑出声来，这个小青，可真皮。
“天呐，你们听听？”萧玉燕不客气哈哈大笑，“艾玛、艾玛，好人性化，那蛇怕是成精了，那还真是挺惊喜意外的。”
“对对对，就是成精了。”林如连连应声，不然怎么解释？
“小如，你可是京大的高材生，咱接受的都是高等教育，什么鬼啊神的，那都是无稽之谈。还成精？建国后动物不准成精！行了行了，你肯定平时科幻小说看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困死了，睡觉别闹！”不过一场闹剧而已，没得扰人清梦，萧玉燕又嘀咕了两声倒头就睡。
“真、真的是梦？”林如还有些惊魂未定。
“是，就是一场噩梦，睡吧。别疑神疑鬼的，女孩子休息不好伤神又伤身，你想明天变成大熊猫吗？”
“那、那你能陪我睡吗？我、我怕......”
林如抓着沈楚楚的手不放，双眼满含期待。
这模样......看来是真怕，不过一个梦而已，至于吗？对于林如的惊惧沈楚楚只觉得好笑，却没拒绝，直接脱了鞋躺到了林如身侧，“好，我陪你。”
熄灯，各自就寝。
林如脑海里一直浮现之前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幕，翻来覆去睡不着。
沈楚楚压抑住心底的不悦，黑暗中翻了个大白眼，暗道：“真是没事找事，成精的蛇？说得跟真的一样，也不怕说出去别人笑话！”
001的机械声适时响起：“我看她不像说假，刚才的确有些古怪。”
能让001这么说事情必然不简单，沈楚楚沉吟片刻：“你发现什么了？”
“不好说......”
“什么叫不好说？你不是无所不能吗？这天底下还有你不知道的？”
“我的确感知到了空气中不寻常的因子，但也只是一瞬，太快了，等我注意的时候那股气息就悄然无踪了。”确实有些奇怪，如果是蛇精，自己怎么丝毫没感觉到任何妖气？
“没感应错？”
001哼了一声：“你不信我？”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连你都无法探究可不寻常。”
001不说话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楚楚也不做声了，心事重重。有些恨自己无能，并非为林如的遭遇而产生同情，自己和她交好不过是看她有些利用的价值，更恨那什么主神和001。
是，主神是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可都是她拼了老命做任务换来的。说到底还不是给别人卖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她前世就明白了，只是有点想不通主神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说到任务，她仔细算算自己也去了不少小世界，按理赚了不少积分。可是那些自己原本学到的技能每每在去下一个世界的时候就不再属于自己了，想要再次使用特殊技能都要拿积分换取。偏偏那些技能和道具所耗费的积分很多，她好不容易赚来的积分就在一次次的换取中慢慢减少，到了现在所剩无几，说来自己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就是绑定了一个别人都没有系统而已，而且这个系统高高在上，就好似它是自己的主人一般，平时没少给自己排头吃。
可恶！
沈楚楚因为忧思过虑，晚上也没休息好，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都顶了一对熊猫眼。
林如顿时觉得过意不去：“楚楚，都怪我，害得你也没睡好。”
沈楚楚笑着摇头：“没关系，只要你不胡思乱想就行了。赶快去洗把脸，上课去吧。”
“好。”
这之后，小青安分了一段时间，至少没现出真身去吓唬她，但是给她造了个梦境。然后林如时不时就会在沉睡中被一条大青蟒追着跑，场面一度惊险。虽说每每醒来后心有余悸，但林如这时候相信了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包括第一次。心渐渐放宽，但是被噩梦缠身，时间一长，身体还是受到了影响，整个人萎靡不振，憔悴不堪。
想起自己早前在石榴村的撞鬼经历，林如有些后怕，自己别又惹上什么脏东西了吧？要不去寺庙里求个平安符回来？至少换个安心。
于是趁着周末，林如当真去庙里求了个护身符。说来也怪，自打戴上了护身符，那一直困扰折磨自己的噩梦就没了，每天睡到自然醒，那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整个人就跟活过来了一样，心宽体胖，什么噩梦、青蛇，全数抛到了脑后。
真的是护身符的功效吗？当然不是。
小青是个机灵鬼，对付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在给了对方一击后采取缓兵之策，让敌人放松警惕，而后再给对方致命一击。
“主人，我棒不棒？”小青歪着脑袋求表扬。
温糖笑着摸了摸小青的脑袋：“心眼还挺多。”
“那是，没点心眼怎么在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
“能耐了啊。”
“嘿嘿......”小青狡黠一笑，忽然又没了身影。
“小青——”
“主人，再让我出去玩一会嘛，马上回，我保证！”
“......”这么皮的吗？温糖扶额，估计他也是被憋坏了，只嘱咐了一声，“别乱来。”
“收到，主人放心吧。”
这一次，小青换了目标，依旧化作一条小蛇爬到了沈楚楚的胸口，故技重施。
因为这次针对的是沈楚楚，小青也只当对方是个普通人没什么遮掩，当他接近沈楚楚的时候，001立刻就感知到了。
“宿主，它来了。”
睡梦中的沈楚楚一个激灵：“它？”
“是的，就是上次林如说的。”
“蛇妖吗？”
“现在还不清楚，你拖住它一会，我来查探。”
“好。”
“咦？”小青歪了歪脑袋，这女人......
身躯陡然变大，但是留了个心眼，也许他现在还不能完全隐藏自己身为魔兽的气息，但是可以暂时压制住。
毫无意外，沈楚楚在一阵急促的呼吸中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再睁开时对上了那泛着绿光的双眸。
心中一凛，林如看到的果然是真的。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沈楚楚的表现比林如可淡定多了。只是微微的讶然，虽然身躯有些颤抖，但是还是装作迷糊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自我催眠道：“嗯......这是梦。”
小青仔细盯了沈楚楚一会，心道不妙。
这女人......
有古怪！
小青歇了那锲而不舍要吓唬她的心思，当即闪身，回到了空间。
温糖正在打坐，这家伙今儿倒是回得快。
“主人主人，我有新发现。”
“怎么？”温糖睁眼，这还是第一次从小青脸上看到了一丝凝重之色。
“主人，刚我本来准备吓唬沈楚楚来着......”
果然又跑去做坏事了，你咋就这么皮呢？
“慢慢说，别急。”
“急啊，怎么不急？那女人怪得很。她明明看到我了，和林如的反应却截然不同，居然说自己在做梦，就当做没事人一样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了，可是她的身体却在颤抖。我可以暂时理解为她是故作镇定，可是任凭她胆子再大，人在遇上危险时下意识的反应不是浑身僵硬得不能动弹就是像林如那样惊慌失措而失声尖叫，她这种超乎常人的平静本就不正常，这是其一。”
“嗯，继续说。”
“还有，我发现在我盘在她胸口没多久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可是她却不动声色地装睡，所以，她早知道我来了。换言之......”
温糖接过话茬：“她相信林如所说。”
“对，而且早已起了防范之心。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从她身上发觉了几丝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可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总觉得有点熟悉，是什么呢......”小青急得在地上团团转。
“啾啾......”团子又是一声梦呓。
小青立刻僵直了身体，朝团子看去，随后飞快游到团子身边，围着团子仔仔细细感应了一圈：“主人，团子、团子......”
见小青有些反常，温糖踱了过去：“团子怎么了？”
“不是团子怎么了，而是那女人身上散发的能量波动和团子所发出的如出一辙。”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温糖皱眉沉思了片刻，却没有任何头绪，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团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既然沈楚楚处处透着古怪，那么她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忽而想到了什么，脸色少有的凝重：“她若是装的，那么你......”
怕是要暴露。
“还好我留了个心眼，暂时压制了自己的魔兽之气，她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就察觉到我的身份。而且您的空间应该没人会发现，也就不会将我们联想到一起。好险、好险......”小青巴巴游到温糖身边认错，“主人，我错了，我不该不听您的话的。我保证，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轻举妄动了。”
“懂得自省就行。”温糖拍了拍小青的脑袋，继续盘腿打坐，“修炼吧。”
“那那个女人......”
“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吧。”
“好的主人，我一定会好好帮您盯着她的。”
沈楚楚在小青消失那一刻就睁开了双眸：“怎么样？”
001叹了口气：“你怎么不再拖一会？”
这就是说没有任何发现咯？自己不中用还来怪她？
沈楚楚满心不悦：“你这责怪好没道理，我难道表现得还不够好吗？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看我那样怎么着也会起了探究之心，谁知道它不按常理出牌突然消失不见？”
这一下001没话说了。
见001沉默不语，沈楚楚还是有些不甘心：“我可以清楚感受到它在我胸口变大，就算你什么都没发现，但那确实是条蛇没错吧？能做到随意变幻，不是蛇妖吗？”
“不，它身上没有丝毫妖气。”
“这不可能！”
“你知道还是我知道？你敢质疑我？”
“说不定是个修为高深的蛇妖能隐藏自己的气息呢。”
“这个世界灵气极少，要修炼到大妖的程度起码得千年......”
“华国上下五千年历史，现在灵气不足不代表以前不充裕，你怎么确定它就不是千年修行至今？”
“不会，因为它刚爬过来的时候隐隐泄露了一丝气息，绝非妖气。”
呵呵哒！既然察觉到了它的气息为何又分辨不出？沈楚楚暗中翻了个白眼：“那你说，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001语塞，忽而升起一股子烦躁，语调也跟着变了：“不管它是什么，当务之急必须知道它来的目的。”
“你连它是什么都不清楚还揣测它的来意？”
“我是为你好，你自己好好想想，它不可能无缘无故针对你吧？”
“你怎么知道它针对我？上次林如不也受了惊吓吗？没准就是随机......”
“蠢货！若是随便挑人来一饱口腹之欲，林如还有活路？”
“......”沈楚楚无言以对。
“行了，别想了，它若真是冲你而来，必定还会有下次。”
“还来？”沈楚楚后怕地咽了下口水，要不是仗着有系统撑腰，看到那么个庞然大物早吓得魂飞魄散了。
“你怕了？”这女人到底哪点好？自私、贪婪、狡诈阴险又恶毒，他实在瞧不出任何优点，若非有自己，她任务中早死了千百回。这种人，主神大人究竟是怎么选的？
“我就是个重生的普通人而已。”
呵呵，你还知道自己不中用啊。
“真的什么也不做？”
“等！”
“可是......”这种被人暗中窥探惦记的感觉实在让人不爽，沈楚楚有些后怕，弱弱道，“干等啊？不做任何防范吗？至少给我一点护身的东西......”
“有我在，你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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