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感觉怎么样？”
瑞丰忐忑的问，毕竟他的鲜血能使本是死物的武器拥有变形的能力，那应该也会有点别的能力，只不过他不想暴露自己的特殊所以没实验过。
魈感受了一下，刚想摇头，身体深处却突然涌起一股热潮，并愈演愈烈，身体内部一阵阵疼痛袭来，痛得他眼前直发黑，伤口处一阵阵发热瘙痒，他伸手就要抓挠为自己止痒。
瑞丰早在魈身体开始颤抖时就等候在一边了，以便随时应对突发情况，看到魈想去抓开始愈合的伤口时连忙搂紧了他。
他抱着疯狂颤抖的魈，空闲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他的头，魈痛得青筋暴起，狠狠地咬住他的脖颈，不自觉的吞食着他的血液，双臂搭在瑞丰肩膀上，指甲深掐进他的皮肉中，衣物早已被抓烂，金红的血液从手指与皮肉之间的缝隙中涌出。
他微微偏过头，以求他吞食的更方便些。
随着血液不断的流失，他开始头晕，脸色渐渐发白，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然搂住魈，目光看向他的后背。
只见断骨处骨茬开始缓慢生长，直至变为骨翼才停止，后背开始有肉芽不停的蠕动，直到覆盖住巨大的骨翼，然后皮层也开始缓慢生成，覆盖住血肉后，稀疏的幼羽长出，再覆盖，脱落。
最后……
黛青色的硬羽开始生长，长羽不断生长，巨大翅膀边缘长出金色的硬羽，美丽而又锐利，细看会发现上面还点缀着点点金光，使得威风凛凛的翅膀又多了一份艺术般的美丽。
受伤的鸟儿在疼痛中张开自己美丽的双翼，破茧化蝶。
瑞丰依旧抚摸着魈的头发，直到魈停止了颤抖后才停下。
魈慢慢从疼痛中缓过神时感觉到口中有温热的水，虽然有淡淡的铁锈味，但是还是可以解渴的，他迷迷糊糊的想着，口中继续吞咽着。
直到他完全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所吞咽的水是瑞丰的鲜血，惊得如弹簧般从对方怀中弹起。
他看着瑞丰身上自己造成的伤痕与血迹，再看看他苍白却微笑着的脸，喃喃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坐在他面前，双手纠结的不知道放哪儿才好。
“嗯，伤都愈合了，只是你的翅膀虽然重新长了出来，但是你已经习惯没有它了，所以还是需要重新适应它。”
瑞丰平静的说道，眼睛扫过他□□的身体，身上的疤痕已经消失，重获新生的翅膀收拢耷拉在身后，最后视线停留在他的左锁骨下方，那里有一道小巧的金色纹身，像一只咆哮的白虎，瑞丰满意的点点头。
魈当然也发现了那个纹身，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上多了点什么，与帝君的契约有点像，但又不完全相同。
“这……这是什么？”魈收回已经长好的双翼抬头问他。
“嗯？噢，这是婚契，我生来就有的，原本打算我们正式结为伴侣再签订的，但是现在还是先订下来再说，有了它以后我就不会再把你弄丢了。”瑞丰回过神对他解释道。
“瑞丰……”
“嗯？”
“我已犯下诸多杀业……”魈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直到你赎清罪业为止。”瑞丰双手轻捧起他的脸，与他的眼睛对视。
“可是……我配不上你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我的手已经脏了，我……”
“配得上的。”
瑞丰打断他，吻住他微凉的唇，轻轻啃咬吮吸着，直到淡色的唇娇艳欲滴后才放过它，舌尖舔顶开他的贝齿，勾住他的小舌与它共舞。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虽然和瑞丰居住了这么多年，但这还是瑞丰第一次这样亲自己，平时都是蜻蜓点水一下就离开了。
魈被动的接受着他的吻，大脑缺氧，对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使他不知道该怎么呼吸，直到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时瑞丰才放过他，分开时带出了一道银丝。
魈急促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瑞丰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颈窝，感受着他的身体随着呼气起伏，偏过头冲他耳蜗吹了口气，身体清楚的感受到对方轻抖了一下后泛红的耳根，轻笑出声。
“配得上的，只要是你，就配得上，除了你，就再也没有人配得上我了。”
“你恶我善，我们天生一对。”
魈缓过来后听见他如此说道，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瑞丰将他的头按向自己的胸膛，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哭吧，魈，我不看你，尽情的哭吧，哭完后重新开始你的人生，我们的一生还很长，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我们去探索。”
“我期待着你与我一同翱翔高天，那时的你已然无罪。”
……
瑞丰抱着哭睡着的魈前去沐浴，两人身上都是血迹，不清洗干净根本无法入睡。
他将沐浴专用的木桶放好热水后，将魈放进木桶里，仔细的为他清洗头发与身体，然后将他捞起擦干身上的水，换上以前就寝时的衣物，最后将他放进被窝里。
瑞丰：大功告成！我可太难了！！
他想起为魈洗澡时看到的美景，捂着脸再次冲进浴室。
……
瑞丰掀起被子钻进去后就将魈瘦小微凉的身体揽进怀里闭眼睡觉。
半夜，他感觉到身边的动静后立刻睁眼看向身边，只见对方蜷缩着身体不断的发抖，丝丝黯淡的黑气冒出，额头直冒冷汗，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嘴里模模糊糊的念着什么。
瑞丰侧身搂住他，哄孩子般轻拍着他的后背，嘴里轻哼：
“青砖伴瓦漆
白马踏新泥
山花蕉叶暮色丛染红巾
屋檐洒雨滴
炊烟袅袅起
……”
他伸手截住一缕张牙舞爪的黑雾与手心，那不详的雾气在他手心乱窜想要避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
他仔细的观察着手中缓慢消散的雾气，可能是因为他的血，那黑雾已经不再那么浓郁，与其说是黑雾倒不如说是被稀释过的灰雾，也可能是因为他主长杀伐并且疑似魔神的原因，这些雾气并不能靠近他。
他看着魈那随着灰雾张牙舞爪而颤抖的身躯，面无表情的一把捏碎了那雾气，口中继续哼唱着。
随着瑞丰的轻拍与哼唱，魈渐渐的停止了颤抖，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瑞丰继续轻拍着他的后背哼唱着，直到怀里的人儿呼吸重新平稳后才停下。
瑞丰伸手轻轻的为他抚去了额头的汗珠。
看来有时间得去问问帝君那雾气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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