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听到红皇后这么说，奥莉薇娅便也知道她是真的上心了，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
“奥莉，你今天只吃了早餐。”红皇后见奥莉薇娅似乎是准备打开了电脑，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按照约定，晚餐是一定要吃的。”
奥莉薇娅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才发现确实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奥莉薇娅的饮食习惯并不好，既挑食又吃得少，以至于她在小学入学体检时居然被查出来营养不良和慢性胃炎。虽然奥莉薇娅本人不觉得这是件大事，但是她的祖母扎克伯格夫人在得知此事之后大发雷霆，在电话里数落了马克将近一个小时。在那以后，自己都不怎么按时吃饭马克就给奥莉薇娅定下了每天至少得好好吃两顿饭的规矩。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在同一个时空中了，但是奥莉薇娅也没有打算打破这个规则。所以在红皇后的提醒下，她停下了打开电脑的动作，难耐的揉了揉有些微微胀痛的额角，“在附近给我找个评价比较好的中餐厅吧，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好的呀，奥莉。”红皇后干脆的应答了下来，经过几秒钟的交叉对比之后找到了一家符合奥莉薇娅要求的中餐厅，“我已经将路线图到你手机里了。步行过去需要十分钟左右。”
“嗯，知道了。”奥莉薇娅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将它塞到了随身的背包中。
“我收到了中介公司的通知，别墅那边已经收拾好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
“吃完晚饭就直接过去吧，我收拾一下就出门。”
奥莉薇娅原本没有打算在加州呆多久，所以只带了一身换洗衣服就过来了。她将换下来的衣服用袋子装好后放进了背包，又确认了一下没有什么遗漏，这才出了房门。
红皇后推荐的中餐厅主打的是川湘菜系，开在了一条不怎么繁华的街道上。明明应该是客人最多的饭点，大堂里却只是零星的坐了几桌客人，看上去并不像一家多么受欢迎的餐厅。
这家餐厅似乎是个家庭店，厨师和服务员是一对五六十岁的夫妇。在奥莉薇娅坐下后不久，慈眉善目的餐厅老板娘就拿着菜谱过来为她点餐了，她操着一口有些口音的英语说道：“晚上好，客人。你想要吃点什么？”
奥莉薇娅看着菜谱上红得有些可怕的图片，稍微有些犹豫。
老板娘显然看出了奥利维亚对各类菜色的陌生感，热情地为她一一进行了介绍。在老板娘的建议下，奥莉薇娅最终选择了回锅肉和辣子鸡丁这两个经典川菜。
“好嘞，稍等片刻。”老板娘收起了菜单，“大概等个十几分钟就好。”
“这家店不错吧？我查过了，他家的老板是地道的中国人，在来美国之前就已经做了好多年的厨师了。本来是处理好国内事物来美国和女儿团聚，却没想到女儿在前不久换上了癌症，两人就决定重操旧业补贴一下家用。”红皇后通过蓝牙耳机在奥利维亚耳边絮絮叨叨，然后有些惋惜地说道：“只可惜他空有做菜本事，却不善经营。这家店估计就快倒闭了。”
就在这时，餐厅的门又被推开了，似乎是进来了一群相当活泼的客人，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穿过一整个大堂传到了奥莉薇娅的耳朵里。她抬头看了过去，却意外发现其中居然有几个看上去还算眼熟的人。
“是facebook的员工来聚餐。”红皇后很快查出了这群人的身份，也有些惊讶，“总部离这里可不算很近，他们居然选了这里聚餐？”
奥莉薇娅不感兴趣地低下头继续研究着菜单上的各色菜式，并没有注意到在那群facebook工中正有人用怀疑的目光偷偷地打量着她。红皇后倒是注意到了这件事情，她有些疑惑地进行了更为详细地调查，然后诡异地保持了沉默。
老板娘把菜端上桌的时候，奥莉薇娅刚好结束了手中的工作。看到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她的心情好了不少，“看上去很不错，我会好好享用的。”
老板娘开朗地一笑，将手中攥着的一瓶牛奶放到了奥莉薇娅面前，说道：“这瓶牛奶我们店里送的，你要是觉得辣，就多喝两口牛奶。”
“好，谢谢。”奥莉薇娅点了点头，然后认真地开启了她的第一次川菜品尝。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预设，但是奥莉薇娅还是被这两样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川菜辣得眼泪汪汪的，几乎是每吃两口菜就得喝上一口牛奶。不过即使这样，她也一直没有放下手里的筷子。
等到奥莉薇娅终于把两道菜吃完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看着桌上已经被喝光了的牛奶，奥莉薇娅犹豫了片刻后从背包中拿出了电脑。在经过十来分钟的敲敲打打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起身到收银台结账。
“客人，吃得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老板娘本来在满脸忧愁地看着账簿发呆，见奥莉薇娅过来，连忙换上了一脸热情的笑容。
“味道很不错，有机会的话会再来的。”奥莉薇娅点了点头，将手里信用卡递了过去。
“那就好。”老板娘一边刷卡，一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那你可得趁着这段时间多来几次，说不定再过一两个月我们就关门大吉了。”
“怎么会呢。”奥莉薇娅的脸色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很笃定，“只怕我下次来的时候，预约都约不上。”
老板娘虽然没有把奥莉薇娅这句恭维话当真，但也明显被逗得很开心，“下次你要是来，我一定给你打八折。”
奥莉薇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接过了老板娘递回来的卡后礼貌地点了点头，便准备离开了。
这家中餐厅并不大，收银台与大门之间只有十几步路的距离。不料还没等奥莉薇娅菜走到一半，就被一个高个子的年轻男子叫住了，“嘿！小姑娘，等等！”
奥莉薇娅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两眼，认出来他是枪击事件时在场的facebook工作人员。但是她并不想过多的在这里浪费时间，便只是微微抬起了下巴，佯装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
“你是不是今天在facebook大楼的那个孩子？”那男子走到了奥莉薇娅面前，一双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眼睛里露出了几分兴奋，“我们找了你好久！可是大厅的监控不知道为什么坏掉了，都没留下你的信息。结果居然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认错人了。”
见奥莉薇娅转身要走，那那男子似乎是有点急了，直接动手拉住了她“我记性很好，不可能认错的。再说，你额头上的伤不就是在那时候被玻璃渣划破的吗？”
他看上去瘦弱，力气倒不小。奥莉薇娅挣扎了几下，都没能把手抽出来，“你干什么？你再动手动脚的话我不介意报警的。”
男子闻言有些无措，但是手却没有松开。气氛一时间凝固了起来。
“肯尼？怎么回事？”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奥莉薇娅的身体在瞬间僵硬了。
“马克，达斯丁。”肯尼向奥莉薇娅身后的人打了个招呼，终于松开了手，“这就是今天在大厅被伤到的那个小女孩。”
“我说过了，你们认错人了。”奥莉薇娅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上了面无表情的马克·扎克伯格和一脸茫然的达斯汀·莫斯科维兹。
和奥莉薇娅记忆中强健如高山般的父亲的不同，这个是时候的马克看上去是个典型的程序员，常年缺乏运动和不太好的饮食习惯让他看上去有些瘦弱。唯一熟悉的，大概就是他散发出来的那股生人勿进的尖锐气质和万年不变的穿衣风格了。
事实上，奥莉薇娅和马克的关系很好。如果说马克花了90％的精力在facebook这个“大女儿”身上，那么奥莉薇娅就得到了9％，而其余其余的人和事则共享余下的1％。但是终局之战毁了这一切，在这场让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战争中，她失去了自己的另一位父亲。
“所以你们现在是看着我一个人好欺负，所以非要胡搅蛮缠吗？”奥莉薇娅看着马克，浅棕色的瞳孔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明亮。
马克没有说话，他身边的达斯汀倒是笑着打了个圆场，“抱歉，我们的朋友可能喝多了。”
“我没有”肯尼还想说些什么，却在被达斯汀瞪了一眼后讪讪地止住了话头。
达斯汀是facebook的首席技术技术官，也是马克的大学舍友。在奥莉薇娅的记忆里，达斯汀从小就对她很好，不仅隔三岔五就会带各种好玩的玩具来家里找她玩，还偶尔会和她聊聊两个父亲的哈佛往事。在马克过世以后，他也陪着奥莉薇娅渡过了一段十分艰难的时间。
奥莉薇娅不欲在此时和达斯汀在大庭广众下争执，尤其是在感觉到了马克若有所思的打量后，她更是想要快些离开这里，便只是冷冷地问道：“那么你们能让开吗？我要走了。”
“当然。”达斯汀从善如流地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一点空间。
但是马克没有动。
他盯着奥莉薇娅看了一小会儿，突然开口问道：“你和爱德华多是什么关系？”
“爱德华多？那是谁？我不认识。”奥莉薇娅否认三连，脸上的表情很自然的完成了从疑惑到不耐烦的转变，盯着马克一字一顿地说道：“请，你，让，开。”
“马克！”达斯汀伸手拽了拽堵着路的马克，“马克，你让人家过去。”
马克皱了皱眉头，稍微往后退开了一步。任奥莉薇娅从他的身侧穿过，匆匆离开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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