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莫小沫腾的一下子站起来，学其他职员喊了一句顾总。
不是说找他会打电话，怎么人自己过来了？
顾翰林瞧他照葫芦画瓢的样子，模仿的还挺像，只不过放在别人身上就是单纯问好，放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呆萌。
“跟我过来，给你讲一下企业文化。”
莫小沫忙点头，追上去前不忘抽个笔记本做笔记。
总经理亲自讲企业文化，亲自带去宝石区和成品区参观，可以说是前所未有，哪个职员有这等面子能劳动总经理大驾。原本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瞬间被加固坐实，传的更加有鼻子有眼。
莫小沫作为当事人之一，此刻还沉浸在认真学习的努力状态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风云人物。
顾翰林同他说了公司的起始，公司的经营范畴、面对受众以及合作对象。有一些他听得懂，有一些听不懂，他都记在小本本上，方便以后研究。
转到宝石区时，莫小沫瞬间被各种颜色的闪亮宝石吸引过去，他贴在玻璃窗外面看得专注。
“这个是什么？”
顾翰林瞧一眼他盯住的方向，黑色背景下绚烂夺目的宝石确实能俘获人心。
“这是黑欧泊。”
莫小沫像个小土包子，看哪都稀奇，“那个呢？”
“那是蓝宝石，称作海洋之眼。”顾翰林从旁观察他一段时间，“你很喜欢这些宝石？”
莫小沫终于舍得从闪亮亮的石头上挪开视线，“喜欢。”
他最喜欢闪亮发光的东西，特别是蓝色，像大海的颜色。
顾翰林有些看不懂他，以前也有喜欢珠宝的人，在他们眼里看到的都是贪欲，但在莫小沫眼里好像只是单纯的喜欢，就像小孩子看到心爱的玩具。可能他都不知这东西价值几何，就因为觉得好看。
“带你去成品区。”
看到展品架中的各样珠宝首饰，莫小沫一双眼睛更是不够用了。各种闪光的宝石被做成项链、手链等不同奢侈饰品。
他在一条贝壳项链跟前停住脚步，银光闪闪的链子上拴着一只迷你精巧的贝壳，贝壳半张着口，里面镶嵌着一颗蔚蓝的宝石，宝石还被雕成鲸鱼模样。
顾翰林瞧他都走不动路了，了然的笑笑，拍上他的肩膀，“走了，前边还有别的。”
莫小沫点头，恋恋不舍的跟顾翰林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听顾翰林讲解，他用本子记下来，感觉自己有好多东西需要恶补。虽然他不是设计师，不用学太多专业知识，可作为一名助理，还是需要知道一些基本常识，比如最基本的认得宝石的种类，看宝石的成色。
回到办公室以后，莫小沫打开电脑，搜出好多关于顾氏集团的资料，以及宝石鉴别教程。
努力学习，从他做起。要成为合格的助理，一定要对公司的经营范围了若指掌。
莫小沫闷头努力了一个钟头，鉴别宝石还是需要真操实练才行，得等他找个时间去宝石区偷偷师。
他正琢磨着，门外传来两下叩门声，莫小沫抬起头，周特助已经端着一个黑花盒子进了门。
“莫助理，这是顾总吩咐给你的。”说着，他把盒子往办公桌上一放，“顾总交代让你好好学习研究。”
周特助来的急走的也急，莫小沫只来得及说声谢谢，人已经出门了。
他轻轻打开盒盖，登时睁大眼睛，盒子里有十种不同种类的闪亮宝石，其中就有他刚才看见过的黑欧泊和海洋之眼。
顾翰林不愧是专业做珠宝企业，知道他要学习鉴别宝石得看实物。
莫小沫伏在宝石上方观察半天，发现盒子底下还有夹层，他把上边那层宝石拿出来，就见到底下躺着的是那条贝壳鲸鱼项链。
项链也是为让他学习的？
莫小沫把东西都收好，抱着盒子敲响了总经理办公室房门。
“进来。”
莫小沫小心抱住盒子，进门时看到顾翰林专心看文件，不能被打扰的样子，于是他关门时都注意减小声量。
顾翰林放下刚看完的文件，抬头见人杵在那，“找我有事？”
“顾总，这些东西我会尽快学习，学完就还回公司，不耽误公司生产。”莫小沫信誓旦旦的说。
顾翰林听见却笑了，“你不是喜欢吗？还还什么。”说着，他站起来绕到莫小沫身后，取出项链直接戴在莫小沫脖子上，“本来就是送你的。”
莫小沫捂住脖子上的项链吊坠，一动不敢动，顾翰林离他太近，说话时都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朵边沿，让人痒痒的。
这种东西挺贵的吧，就轻易送他了？
“不会影响公司生产吗？”
顾翰林挺喜欢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捏了捏人家微红的耳垂，成功让耳垂更红了，然后才心情颇好的回到座位上。
“这些才哪到哪，你喜欢多少都有。要是不够，改天再送给你。”
“够了，够了。”他时刻担心公司会破产。
顾翰林拿起下一份文件，不再抬头，“中午把饭订好，订两份。”
莫小沫还沉浸在被揉耳朵的惊讶中，呆呆的点头应声。
他待在总经理办公室有一会儿，等他回到自己办公室时却发现屋子里大变样。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好几盆多肉，水果盘、小零食应有尽有，椅子上还放着海蓝色带海豚图案的坐垫和靠枕。
莫小沫眨巴两下眼睛，没等他猜是谁布置的，就看见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排成一排从门后边走出来，有男有女，一个个的显得十分热情但又有些局促。
一个戴眼镜的小胖子率先打了招呼，“莫助理好，我是设计部小沈，那是行政部和人事部。”
这时候，有个偏瘦的女生赶忙插话，“我是运营部。”
难道是欢迎新同事的仪式？
莫小沫朝他们笑笑，“你们好，请多关照。”
他查过入职头一天用语，话术总是没错的。
小胖子赶紧摆摆手，“是得请您多关照，您看办公室布置的还满意吗？还想吃什么用什么就和我们说。”
其他人也跟着纷纷附和，“是啊是啊，不用和我们客气。”
莫小沫不知道外面对自己身份的十八种揣测，还在想顾氏集团的职员们也都太好了吧，这么照顾新员工。
“谢谢你们，我们互相关照。”
作为部门代表来示好的几个人已经非常压低声音减小动静了，但还是惊动了对面办公室里的人。
当总经理办公室的房门打开时，几名职员瞬间安静如鸡，低着头谁也不敢先说话。
顾翰林略过他们，直接对莫小沫说，“午餐放到天台休息区，你一起去。”
“好！”他还没来得及订餐了。
顾翰林的出现虽然是让聚在门口的人都散开了，但总经理和新助理共进午餐的消息又在公司里不胫而走，人们对先前的传言更加深信不疑，都在暗自琢磨怎么抱新助理大腿。
在外吃不比家里，莫小沫从周特助以前订过的餐厅里选出一个看上去营养搭配很不错的，订了两份营养套餐送到天台上。
他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等顾翰林，这里本来是用餐的公共区域，可自打他上来后，周围几桌都空了，那些坐在边沿座位的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顾闷头吃饭。
夏天的太阳大，好在每桌头顶上都罩着遮阳伞，他等了大约能有半个小时才把顾翰林等来。
顾翰林一来，那些吃饭的人脑袋都埋的更低了，特别是不知道行情刚上来休息的人，已经很难转身跑掉，恨不得把饭一口吃完。
莫小沫十分体贴的把筷子勺子都摆放好，看顾翰林开始吃，他忍不住小声问一句，“顾总觉得好吃吗？”
顾翰林抬眼，回答的声音确实整个天台都能听见，“没有你做的好吃。”
旁边那些冤种职员差点就把脸埋在饭盒里，众人不约而同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们听到了什么，这是他们应该听到的吗，不会被灭口吧？
莫小沫偷偷瞧周围，他压低声音就是不想别人听到，顾翰林倒好，这下都知道了。
顾翰林见他偷偷摸摸的模样，不禁好笑，忍不住就伸手揉了揉莫小沫的脑袋，果然像想像中一样手感柔软。
而被突然摸头杀的莫小沫却像是受到惊吓，一下扒拉开他的手，身体后仰，生怕顾翰林再突然袭击。
“不准摸头！”
身为一条鱼，长两根毛容易吗。
莫小沫难得凶巴巴的对顾翰林讲话，但在顾翰林看来，不仅一点威慑力没有，反而更像是瞧见一只炸毛的小狗。
“为什么不能摸？”
莫小沫气鼓鼓的，“再摸就秃了。”
顾翰林被他逗的大笑出声，根本没管旁边还有没有人，一点都不顾高冷总裁的形象。
莫小沫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摸他的头，还笑他，转世后的顾翰林太可恶了。
可是他还要和可恶的顾翰林共乘一辆车回家。
路上，炸毛还没消的某人一直转头看向窗外，拒绝与顾翰林对视。
车子经过一家宠物店时，莫小沫扒住车窗，脸都快要贴在玻璃上。
顾翰林瞧在眼里，突然说道，“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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