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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谋害皇嗣


  
<p>这场风雪过后便是天朗气清,冬日里的天空一碧如洗,和煦的阳光从密密麻麻的松针间射进来,形成一束束光圈儿,把飘荡着薄雾的林荫照的透亮。趁着这么好的日头,皇后娘娘提出设一局赏菊宴,冬日里,菊花傲然蓬勃,五彩斑斓,倒也喜人。皇后娘娘素来甚爱冬菊,想来这个冬日,又得了不少新鲜的品种,一来想着让我们一道观赏品评,二来么,三个月的功夫,宫里又多了两位主子,新人和旧人之间自然要多联络联络感情。至于这两位主子么,一位是英常在,一位是荣常在。两位常在都是宫女出身,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体面的身份,据说,容常在原本是绣房的绣女,绣工卓著,不知怎么得了绣房程嬷嬷的另眼相待,得了一个给太后绣吉服的差事,当时巧夺天工的技艺就博得了皇上的青睐,这不,一朝龙宠,成了答应,听说他父亲也是个地方上的小官,真是十分烂俗的情节呢。至于英常在么,便是大姐身边的若英姑娘了,大姐曾经提过,等到她怀有身孕的时候,就会将若英荐给皇上固宠,这不,实现了。不过,我心里想着,大姐这招其实挺臭的,一旦这颗棋子成了主子,那便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不论如何挟制笼络,总是不能放心用的。</p>
<p>宫道上依旧是秀秀在等着我,见了我风尘仆仆地</p>
<p>赶过来,欢喜地行礼,“郡主,您来了!”“这么冷的天,你在这等我作甚?”我心疼地摸了摸她冻红了的鼻尖,嘴上忍不住责难,说着还是将手中的九桃珐琅小暖炉递给她</p>
<p>“这可使不得,奴婢不冷。”秀秀连连推却,清清淡淡的眉眼雀跃地张开着,撒娇似的说,“郡主好久没有进宫来了,奴婢怪想您的。”</p>
<p>“呵嗤。”我看着她难得的俏皮模样,禁不住笑出了声,“行了,别贫嘴了,这些日子,连玥殿还好吧!”秀秀这才恢复了正经模样,骄傲地挽着嘴角,“好着呢,虽然郡主不在,但是太后娘娘三天两头送新鲜玩意儿过来,奴婢都替您收着呢,就是怡妃也差人送过一匣子珠花过来。所以,宫里也没人敢怠慢我们宫里出来的丫头。”</p>
<p>“那便好。”我放心地呵出一口气。</p>
<p>“就是……”她吞吞吐吐说着,眼珠子迅速地溜了一圈儿道,“三皇子来过几趟我们院子,却之外应许小写自个儿独坐片刻,就默默走了,什么话都不曾留下。”、</p>
<p>“是么?”听罢,我的心还是忍不住一抽,瞬间,便冷了下来,随意回答着,“无事,他喜爱我这儿的景色,爱来坐就坐好了。”</p>
<p>“是。”秀秀若有所思地应着。</p>
<p>“走,我们直接往雍华宫去看看太后,她老人家该念叨我了。”我想起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心中也是暖暖的,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p>
<p>巧的很,在雍华宫门口居然遇到了许未见面的阮文婧。她着了镶紫色广棱浮绣的对襟长袄,略施粉黛的面颊白皙晶莹,在温暖晨光下熠熠柔媚,一颦一笑都是小家碧玉的气质。</p>
<p>“容玥。”她一双含俏美眸望着我闪闪发光,唤得极其亲热。</p>
<p>我心中略略惊讶,她该是恨我的吧,如果是我,我就直接上去一个嘴巴子,谁让你抢了我的男人的,嗯?可她倒好,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对我依旧温柔可人,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神经质了,到底还是勉强咧着嘴凑了过去,含含糊糊着,“文婧也在啊。”</p>
<p>“是啊,刚给太后请了安,想去怡妃娘娘宫里看看娘娘呢,冬日里,她的日子最不好过了。”她毫无芥蒂地握住了我的手,神情伤感地摇了摇头。</p>
<p>“可不是,待会儿我也要去看看她。”我客气地安慰着,一边打量着她的目光。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我们之间异样的氛围,诚挚地拍了拍我的手,“好了,我也该过去了,你也进去吧。”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渐行渐远,在橘黄色的光晕下柔软绵长,我若有所思,沉默着闭上了眼。</p>
<p>“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空旷的雍华宫庭院,只听得我咋咋呼呼的叫唤声,三步一蹦两步一跳,恍若一只脱了笼子的兔子,飞快地飞进了院子。</p>
<p>“哟,这是哪儿飞来的一只黄鹂鸟儿啊!”念秋正在院子里洒水浇花,揶揄地瞅着我。</p>
<p>“也就她敢在主子的院子里大呼小叫的。”太后也正由安嬷嬷扶着在院子里赏花,精美的指甲轻轻刮着叶子上的水珠,乐呵呵地瞥眼看我。安嬷嬷更是恨铁不成钢似的佯装冻着脸。</p>
<p>“嬷嬷又嘲笑我。”我娇气地跑了过去,扭捏地晃着嬷嬷的胳膊,引的院子里的一众丫头都是忍不住掩嘴轻笑。</p>
<p>安嬷嬷白了我一眼道,“郡主可有日子没来了。”</p>
<p>“哎呀,人家可是要订亲的人了,哀家到底老了,讨人嫌了。”太后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p>
<p>我呵嗤一声笑了起来,连忙掺过太后的胳膊,朝着秀秀使了个眼色,无比痛心道,“唉,人家在家里特地跟着丫头做了一顶小帽,我想着屋里燃着碳火,戴着冬日里的大氅帽又闷热又腻歪,不若一顶绒帽,在屋子里既保暖又透气,清紫色的镶边,绣的还是福禄寿喜的图样,不知道有没有人喜欢这顶小绒帽。”我矫情地撇了撇嘴,捞起秀秀手中的一身月白色中衣,继续道,“还有这件中衣,用的湖广那边贩来的深布料子,看着不起眼,可是,您摸摸,这软乎劲儿,而且,领子和袖口我都是绣了含苞茶花的,也不知有没有人要的!”说着。我单手支起脑袋,闷闷不乐地看着天。</p>
<p>大家看着我的表情,早已经抑制不住笑得前仰后翻,太后也是乐不可支,额头的褶皱深深陷了进去,一边还不忘数落我,“你这泼猴,说的是什么古灵精怪的话,也不怕人笑话。”</p>
<p>“可不是,就郡主这针线手艺,还真不知……”念秋故意将话截了一般,笑话我的手艺。</p>
<p>安嬷嬷倒是正正经经地止了笑,觑了眼我委屈的脸蛋,小心接过那中衣和小帽,捧到太后跟前,“主子看,这针线虽然比不上绣房,但是精巧的心思可都是向着太后的,用的图案和山茶花色都是太后中意的,可见这丫头心里还是时时记挂着您的。”</p>
<p>“当然了。”我自得意满地咧开了嘴。</p>
<p>太后自然满意地搂住了我,问起了我这几日的起居,我捡着开心新奇的事情讲给她听,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太后却听的津津有味。我几番话下来,有心想要问一问我和墨誉的婚事,是不是有了什么变卦,可是看着这个老太太精神矍铄的样子,我又生生咽了下去。她为了我也是操碎了心,我又为她做过什么呢,我有什么资格再拿这件事烦恼她,要求她为我周旋呢,我不能这样自私。</p>
<p>待到辰时一刻,我与太后行到昭纯宫,宫内正是一片莺燕娇语,环佩觥筹的景象。东篱阁的向阳处,皇后身批洒金胭脂点雪凤毛大氅,贵重的飞天髻,珠翠点点,正指着一盆雪白丝瓣的硕大菊碗说着什么,身后三三两两跟着的是一众妃嫔,昕妃和惠贵人貌似心不在焉听着,时而低语几句,萧嫔和茹嫔正近处站着,似乎也是饶有兴趣地东张西望着。只常在侧着半个身子,跟着皇后,天真青春的脸庞好奇地张扬着,问这着什么!</p>
<p>走的近了,也正巧听到荣常在的奉承之语,只瞧着她一双水润甜美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皇后,“嫔妾瞧着这盆子泥金香与娘娘真是绝配,金橙色显高贵,蜷曲弧度向内心包围,端庄又不失柔美。”</p>
<p>这人长得甜,嘴也甜,我心中如是想着,皇后果然双目缱绻地笑了,只惠贵人咯咯咯地突然掩帕讪笑了起来,嘴上嘲讽,“荣常在此言差矣,泥金香,这金这香不过是泥做的,哪里能长久,怎么能和皇后娘娘相提并论呢!”</p>
<p>话还未毕,荣常在先愣住了,急忙就要辩解,看着皇后逐渐挂不住的脸色后怕地退了一步。</p>
<p>“都在说什么热闹的呢!”太后适时开了腔,搭着我的手慈眉善目地走了过去。</p>
<p>“太后吉祥。”大家见状纷纷闭了口规矩地请安行礼。随后,我也一个个行了礼。</p>
<p>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刚才站在阁子远处,并不能看清楚全貌。如今身在其中才知个中奥妙,恍若仙境花子,这东篱阁果真名不虚传,一盆盆千姿百态的菊花琳琅满目,昂首挺胸,望都望不过来,可见,皇后是真心爱菊。</p>
<p>“母后和郡主到了,我们便一道去亭子里喝杯热茶再品评吧。”皇后贤惠大度地上前来搀住太后的胳膊,笑容满面。</p>
<p>“好。”太后乐的扮演这母慈子孝的场景,也是享受地眯起了眼。</p>
<p>“皇后爱好冬菊傲霜怒放的品格,所以对菊花颇有几分研究,怎么荣常在也是爱菊之人么?”太后一边懒懒地行着,一边无意地看向了荣常在。</p>
<p>荣常在站在最末,灿若春华的容颜始终平静,云髻娥娥,听了太后的话不卑不亢地嫣然浅笑,“太后见笑了,皇后娘娘如那明月,嫔妾望尘莫及,不过是嫔妾原先在绣房,各色花色都懂得一些罢了。”</p>
<p>这话说的,皇后脸上尴尬的笑容瞬间被熨帖的服服帖帖的了。就是太后也是止不住的欢喜,“嗯,这次两个新人倒都是会说话的主儿,甚好。”</p>
<p>“可不是,良辰美景难得,臣妾便思量着新人旧人一道热闹热闹便是极好。”皇后最是端庄娴雅,望着这满园尤比花娇的美人,满足地喟叹着。</p>
<p>“皇后娘娘一片心意,姐妹们都知道。”惠贵人袅娜多姿地莲步微移,行到阁内为太后和皇后各自斟了一盏茶献了上去,又朝着我的方向招了招手,“您瞧,就是云嫔也感激皇后的心意,挺着肚子过来了。”</p>
<p>我这才发现我的身后正是云嫔,与英常在立在一棵松针树下,脸上净是淡漠警觉的神情,甫接触到我们的视线,樱唇轻勾着笑了起来,蔓延着温暖的光辉,慢吞吞地走了过来。</p>
<p>“是么,果然云嫔也来了。”太后显然很是讶异,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思一闪而过,拍了拍她的手,“出来散淡散淡也是好的,只是你身子不方便,就不要跟着我们挤在一处了,那边的墨菊廊景致也是不错,英常在扶着云嫔过去好生休息会儿吧。”</p>
<p>“英常在可得好生伺候好云嫔,她好歹也是你的旧主子,没有她,哪有你的今天,人不可忘本,你说可是这个道理!”惠贵人披着一身玫红狐狸毛浮珠团纹大氅,火红的身影游走在英常在周身,柔情绰态,娇媚婉转之际,也是美艳不可方物。</p>
<p>“是。”英常在唯唯诺诺地应着也就扶着云嫔过去了。</p>
<p>云嫔此刻已是怀胎近八月,肚子圆滚滚的,无论生个公主还是皇子,皇上都会给她晋位份,到时就是云妃了吧。</p>
<p>几人坐罢,方喝了一口茶水,茹嫔突然慢条斯理地开了腔,“哦,对了,昕妃娘娘,听闻前儿个夜里,皇上宿在你的玉芙宫,半夜嚷着头痛,还请了太医。”</p>
<p>“有这事儿?哀家怎么不知道!”太后听闻,神情骤冷,肃了面容看向了昕妃。</p>
<p>“皇上不知好些了吗?”柳才人性子怯懦,如今也是急地红了眼。</p>
<p>“是啊,不知如何了?”荣常在也是</p>
<p>“是嫔妾没有照顾好皇上,让太后操心了。”昕妃是当事人,虽然性子高傲,如今也是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哀婉道,“太医说,皇上是受累引起的头痛,只消多休息即可。”</p>
<p>“是啊,太后切莫忧心伤了身子。”皇后关切地劝慰着,徐徐开口,“皇上就是怕太后担心,所以特地不允太医漏出风声,昨儿个,皇上宿在臣妾宫里,并没有头痛的迹象。人食五谷,哪有不生病的,况且皇上勤勉,日理万机,难免劳累,这并不甘干昕妃的事情。”</p>
<p>太后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自然不可能明面上怪罪,只是这事儿不免惹出一桩笑话,偏偏在昕妃宫里就头痛来着,别人那儿就从未有过,大家会怎么议论呢!</p>
<p>“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云嫔身子重,只英常在在那里守着,只怕疏忽,皇上将云嫔交给嫔妾照料,嫔妾自当尽力,且去瞧一瞧,待会儿再来说话。”昕妃自然知道这事儿徒留笑柄,便难得地生出了退意,也是告诫大家伙儿,皇上能将云嫔交于自己照顾,可见还是信任自己的。</p>
<p>“嗯,去吧。”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皇后问,“大军回朝在即,墨炎和墨誉不几日就要到了,庆功宴准备的如何了?”</p>
<p>此次西北大军连连败北,新王与我朝立下了休战十年之约,听闻,二皇子墨炎功不可没,几场战役下来,在军中威望颇高。而且,还单枪匹马成功俘获对方一名勇将,如今已降服于我朝。而此次回朝,三分之一的军司营大军仍驻留西北,由墨炎麾下一名战将驻守,可见,定远大将军已经名不符实,过时了。而皇上,也越来越器重二皇子,让人捉摸不透。</p>
<p>皇后听闻脸色如常,仍旧潺潺温润,正待开口要说话。突然,只闻得一记声嘶力竭,几乎响彻云霄,闻者皆是骇地跳了起来。</p>
<p>“啊,云嫔,小心!”</p>
<p>巡声望去,只看得到昕妃娘娘如一只骤然飞起的蝴蝶,猛的跃到了云嫔的身侧,遥遥地伸出手就要去抓云嫔,云嫔也被昕妃娘娘突如其来的行为举止吓住了,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接着只听到嘭的一声,瓷片落地击碎的摩擦声,紧着,云嫔身边的大宫女,就倒在了血泊中,头顶的鲜血仍旧涓涓而流,不知人事。</p>
<p>这一幕实在太过去诡异,在场的女人们都生生愣住了,就是我,脑子也是嗡的一下子乱了。</p>
<p>“来人啊,来人啊,叫太医,叫太医。”不知谁拼命呼喊着。我才醒了过来,一个箭步直奔着云嫔跑了过去。</p>
<p>“没事吧,你没事吧。”我搀扶起瘫坐在廊上的云嫔,话还未必,瞬间,周围突然三三两两地涌出了很多人,七嘴八舌地关心着云嫔,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着,一双双眼睛直盯着她的肚子。我本能地觉得不好,心上一急,连忙圈住了云嫔,拉扯着她的胳膊迅速向最近的空地走过去,英常在也明白我的心思,伸出胳膊,尽量拦住了大家伙儿。</p>
<p>“任何人都别过来,远着些,谁再靠近云嫔,便是意图谋害皇嗣。”我一边拉着云嫔往后退,一边赤急白脸地吼了起来,可是,刚说完,不知谁推了我一把,我脚下一时不稳,眼看就要朝着云嫔身上磕过去,这还得了,倒变成我谋害皇嗣了。我急中生智,手臂猛的撑住一旁的石柱,只听得咔嚓一声,手臂一阵麻木,我人就硬生生跪了下去,万幸的是,没有伤着云嫔,她还好端端地站在一边。</p>
<p>“你们军机卫做什么,还不把这一群谋害郡主的人抓起来。”远处的太后,气沉丹田,几乎怒吼出声,锋利的眼神像刀一般怒视着眼前一群人。</p>
<p>我并未听清楚什么,因为手臂上传来一浪一浪的剧痛,只觉得周围乱哄哄的,军机卫神速地将刚才靠近的一堆人全部围了起来,其中还有昕妃,惠贵人,茹嫔,柳才人。</p>
<p>“妹妹,你如何?要不是你救姐姐,姐姐的孩儿真是……”云嫔由英常在扶着腆着肚子急急走过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我的胳膊,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我感动的,哭的梨花带雨。</p>
<p>“无事,可能是脱臼了,你没事吧。”我强忍着疼痛,艰难地回着。</p>
<p>“太后娘娘,这,这是做什么?”惠贵人看了一圈儿侍卫,无辜地眨巴着眼睛,愤愤地板着脸。</p>
<p>太后轻蔑地睨了她一眼,毫不理睬,气势汹汹道,“将几位主子禁足于自己宫中,其余人等直接关入慎行司,谋害妃嫔,谋害皇嗣,谋害郡主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就敢如此嚣张,真以为哀家老眼昏花了吗?待到查明真相再说吧,否则,一个也别想逃。”</p>
<p>太后语毕,雷厉风行一挥手,不顾大家嘈杂的告饶声,径直向我走过来,痛心疾首地皱着眉,“安嬷嬷,含冬,赶紧着,将郡主和云嫔扶到哀家宫里,让太医一道好生瞧一瞧。秀秀,你去太医院将当值的所有太医一并请过来,一起瞧一瞧,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连连嘱咐,“还有,那个云嫔身边的宫女,也一道抬过去,可怜见的,想必伤的不轻。”</p>
<p>我这才想起来那个被砸中脑勺的宫女,她正倒在地上纹丝不动,她身边躺着的是一只破碎不堪的小花盆,我又仰头看了看廊顶,估计是从廊顶掉下来了,可是怎么就这么巧,偏偏云嫔坐那儿的时候就落下来了呢,要说没阴谋,绝对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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