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本该存在的兄弟
青柳小屋儿童福利院。
位于哥谭边缘的一个郡，荒废了已经有些年头了。它在之前曾是哥谭有名的儿童福利院，伙食、住宿甚至比得上一些贵族学校。
专门帮助患有心理疾病和神经障碍的孩子们。
但这一切都是假的。
或者说是福利院主人为了表面工作所做出的功夫。
直到十八年前的一场大雨，才使这里停止了运营。大雨和污水确实吞没了整个福利院，但停止运营的原因远远不止一场大雨这么简单。
灾难发生的随后几天，青柳小屋的真相浮出了水面。
这里的孩子饱受凌虐，无依无靠，尸体衣不遮体地躺在肮脏的屋子里慢慢烂掉。
活活饿死。
蝙蝠侠如今独自一人来到这座腐败的房屋，雨水浸透糜烂的木材，湿臭味弥漫着。
他整个身形笼在披风之下，缓慢的走着，“人们说是那些被抛弃的孩子们的怨念造就了这地方。”
“以前我不相信，但是现在……”
“……我相信了。”
“对吗？”
“林肯·马奇。”
蝙蝠侠对着房屋走廊尽头的黑暗说道，微弱的光线通过破碎窗台照进地面，远处的黑暗中有道身影逐渐走了出来。
他站在微弱的光线下，狰狞的绿色血管蔓延在面部，苍白的面容戏虐的笑着。
“告诉我，布鲁斯。你是怎么知道的？”
蝙蝠侠看着对面的“林肯·马奇”皱眉道：“我一直都认为无论是什么样的罪犯都会留下蛛丝马迹……你也不意外。”
“你很自大……喜欢玩弄猎物。你在韦恩塔受伤后，蜘蛛侠装扮成我后去看望过你，而你说出的故事就是想让我深入调查你。”
“蜘蛛侠？又是蜘蛛侠，我的猎物是你，不是这只该死的蜘蛛！”‘林肯·马奇’听到那天是蜘蛛侠的探望后，不由怒喊。
蝙蝠侠无视他的反应，继续说道：“你知道猫头鹰法庭的计划天衣无缝，即便如此，还有遗漏了一个隐藏在谎言中的真相。”
‘林肯·马奇’恢复了正常的神情，饶有兴致地看着蝙蝠侠，他开口说：“隐藏在谎言中的真相……哼，你说的对。”
“在我们第一次遭遇利爪刺杀的时候，我看到你同利爪的战斗，我就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而我……迎来了我的宿命。”
“那么我到底是谁……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没说话，他近日一直在思考林肯·马奇的身份，关于他的过去就跟编程好的一样。
很合理，但就是太合理了，一点差错都没有。
所以蝙蝠侠去调查了曾经资助给林肯·马奇的资金来源，又通过特殊手段询问了当年这项工作的人。
结果发现围绕在林肯·马奇的人都是猫头鹰法庭的成员，再加上鲍尔斯夫妇提供的信息。
于是便能轻松就推断出林肯·马奇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一直在演戏罢了，那晚刺杀他的利爪也是他的安排。
‘林肯·马奇’走上前，他的全貌逐渐展现出来，身穿着一套银白铠甲，手里拿着一幅面具。
他先是沉默地戴上半节面具，然后狰狞的笑着：“你其实一直都不相信对吗？布鲁斯……不相信你有个兄弟！”
“托马斯·韦恩二世！”
“你的亲兄弟！”
面具扣上，是一幅洁白的猫头鹰面具，他飞快伸出一只手，弹射出一道铁网罩向蝙蝠侠。
“亲爱的哥哥……”
“现在是……猫头鹰对阵蝙蝠！”
铁网被蝙蝠侠躲开后，托马斯瞬间冲了上去，手中利刃刺向蝙蝠侠。
…………
哥谭的天气从来都是不稳定的，上午还是太阳当空照，到下午已经是暴雨磅礴了。所以温馨提示，在哥谭要记得时刻带伞喔。
杰森从便利店走出，撑着刚买的一把伞，另一手抱着买的吃食，脸颊靠在肩膀上接通管家阿福打来的电话。
“嗨，阿福。对……是我，怎么了？你说布鲁斯又不见了？可能去抓捕罪犯了吧，他不是最喜欢下雨天跑出去乱转嘛……我知道我知道……他就是那个性子……好好……我等下就去找他……什么？不用？那你要我做啥……青柳小屋儿童福利院？这是哪……知道了，凯恩郡是吧……行……等下我就过去哪里看看他在不在哪……行行……挂了啊……没问题……你也是。”
杰森身体腾出个触手抓住手机，放进了他的外套口袋里。在街道的步伐加快了些，便利店离公寓本来也没多远，很快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将东西放回公寓后，杰森骑着蜘蛛摩托前往阿福提到的青柳小屋儿童福利院。杰森只记得这个福利院已经荒废很久了。
思考的同时加快了摩托速度。
当他来到青柳小屋后，腐烂发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比哥谭下水道还要臭。
轻声走进房屋里后，发现这里有着打斗的痕迹。墙面遍布刺痕，还有塌陷的木质地板。
还有一些杂乱的脚印。
最后杰森顺着脚印走到了一处大厅，抬头看见断裂的横梁和破损的屋顶。
打着打着到天上去了？
杰森从错乱的脚印和打斗痕迹就能看出这是蝙蝠侠留下来的。
此时屋内上方的窟窿还在淅雨，杰森顺着视线望去，只见乌蒙蒙的一片。
视线随着杰森上方拉去，那是一架民航飞机在云层之上。
在螺旋桨前方，有处银色铠甲人影身边不断出现环形气旋，支撑着他在空中的飞行。
而高速旋转的螺旋桨撕裂般想要拉住前方的人影，蝙蝠侠死死抓住外围。
蝙蝠侠低估了这套铠甲，而且在空中他无法取得优势，一开始在青柳小屋的战斗他尚且处于上风。
结果这家伙，接受不了自己手脚打不过蝙蝠侠，直接气的升天，不忘用绳子捆住蝙蝠侠。
字面意思，气的升天，打着打着突然飞了起来，弹出来的绳索圈住蝙蝠侠的手臂，没等黑暗骑士反应过来，一飞冲天！
蝙蝠侠也尝试过用割断绳索，但这家伙在空中占着极大优势，将蝙蝠侠甩来甩去。
每次当他就要触摸到绳索时，托马斯就将蝙蝠侠整个人甩在建筑上。
“没事的布鲁斯，你可以放手啦！”托马斯的声音经过变声器的处理，显得十分空洞。
他摊手笑道：“你的弟弟现在正在看着你呢，而他现在迫切希望你能够这么做。”
蝙蝠侠感受后方的螺旋桨狂猛的吸引力，还好披风在先前被托马斯遛在空中的时候卸去了。
但这同样是个坏消息，没有滑翔翼，没有蝙蝠战机，在高空坠落只有等死的份。
但蝙蝠侠仍然是面无表情，从他的脸上托马斯看不出任何慌张，一点也没有。
托马斯最讨厌这种波澜不惊的神情了，他说：“哥哥，老老实实去死吧……”
他准备掷出一柄飞刀，却看见蝙蝠侠突然一笑。
“你笑什么？”
“在你背后。”
银色铠甲身后镶着块细小菱形炸弹，呈环形的绿色图标一枚一枚的点亮，全部点亮后，图标由绿色转变成红色。
“滴哒。”微弱的电子音响起，托马斯恐惧瞬间涌上心头。
“轰！”
剧烈的爆炸声在飞机旁响彻，黑黄交融的浓烟伴随着烟火在机舱玻璃镜上倒映。
蝙蝠侠吃力的爬出螺旋桨，还未站稳，整个人被狂风吹走，在空中坠落。
完蛋了……
他在空中俯视着哥谭这座城市，从上空看，她真的很美。
蝙蝠侠闭上眼睛，感受疾风的拍打，下场似乎只有死了……
“我告诉你，你下次再一个跑得去飞机上面，我就再也不会来救你了。”
红黄相间的人影在空中抱住了蝙蝠侠，金黄眼睛映出了蝙蝠侠虚弱的面容，看着胸口的金黄澄亮的蜘蛛。
“这回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在城市派放的蜘蛛机器人看见了你被一个人牵着，在城市上空乱遛。”来着正是杰森。
“我要把你的蜘蛛机器人全砸了……”蝙蝠侠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恩将仇报是吧？”
“呵……”
杰森抱着蝙蝠侠平稳的降落在一处烂尾楼，金属脚靴关闭了蓝色火焰，在地面发出沉重的声音。
“所以遛蝙蝠的人是谁？”杰森钢铁面罩打开，露出笑容问道。
“林肯·马奇……”蝙蝠侠被杰森搀扶着，虚弱说道。
“就知道他有问题……”
“砰！”杰森话语被打断，身着银色铠甲的托马斯降落在他们不远处，他的面具被微型炸弹炸毁，露出他苍白的面容。
身上铠甲散发着淡淡灰烟，托马斯开口说道：“你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去死呢？哥哥……”
“哥哥？”杰森合上面罩，带有金属感的声音问向蝙蝠侠。
托马斯目光似要将杰森活吞般，“又是你，蜘蛛侠！”
“杰森·帕克！”他咬牙切齿道。
“看看这头可怜的小猫头鹰，要哭了吗？爹地这里有纸喔……”杰森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他尴尬的看了眼蝙蝠侠。
蝙蝠侠摇了摇头，“他不是我弟。”
“你把所有利爪都杀了，吓走了哥谭所有法庭成员。没关系……他们还会再度回来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法庭的意义，哥谭需要它。”
“我只知道哥谭不需要你。”说完，杰森手心迸射出一发光线。
托马斯被一束光线射到在地，本就近距离挨了发炸弹，身体就算有自愈能力，也没有那么快治愈。
金属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视线被脚掌盖住，杰森一只脚踩在托马斯头上，托马斯抽出一把利刃想要割断杰森的脚筋。
两根金色利爪从杰森背后长出，分别钉住托马斯的两只手掌。
杰森抱着胳膊看着托马斯，“有什么遗言吗？”
“你不能杀我……对吗？布鲁斯……我可是你弟弟……”托马斯就一个后悔，傻子一样来到这里，看见蝙蝠侠他就忍不住冲了……
蝙蝠侠开口说道：“韦恩家曾经确实有过另一个孩子。母亲怀着他时……我那个时候还是三岁，但我们出了一场车祸。细节之类我记不得了。但是……”
“……但是我看过档案……孩子早产出生，神经系统受损，损伤的非常严重，即使他活了下来他也只能是一辈子的植物人……”
“他只活了十二个小时……在这十二小时内，我确实有过一个弟弟。”
“这份档案没必要造假，我从各方面详细地调查过。”
“青柳小屋在托马斯死后的一星期，送来了一位无名婴儿。档案当时记录我母亲曾经频繁的出入那里。但她那时频繁的访问了她资助的每一所慈善机构。”
“这些事被猫头鹰法庭拿去当作所谓的证据，让林肯你以为你就是我弟弟。”
“林肯，在你死去的那晚，我取了你一点血液样本，进行了DNA检测，我们的DNA并不相同，你并不是我弟弟。”
“认清现实吧，林肯……你只是个被猫头鹰法庭蒙在鼓里的……傻子。”
蝙蝠侠的长篇解释使‘托马斯’停止了躁动，他不相信蝙蝠侠的说辞。
于是他反应更激烈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明明就是韦恩家族的一员！”
“布鲁斯，你是不是想独占韦恩家族的财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我看出来了吧！”
“放心吧，我对财产没兴趣！你只要承认我是韦恩家族的一员，只要承认我是你弟弟，我会知足的！”
“求求你……求求你了……承认我吧……我是韦恩家族的一员……”
林肯·马奇哭喊大叫，蝙蝠侠充耳不闻。杰森收回金色机械腿，怜悯的看着林肯·马奇。
“求求你了……我们本该是兄弟的……布鲁斯……”林肯不愿意接受这个在他看来是虚假的真相，他用腾出的双手朝起利刃刺进自己的脑袋。
与其接受这个事实，他不如去死。
永远的死去。
ps：猫头鹰事件在这章就算结束啦，收尾我其实一直在删了改，改了删。所以现在这章是花费了我挺多心思的，在漫画里林肯并没有明确的死去，但在杰森的宇宙里，他只能永远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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