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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枝怎么了？”苏娇兰吃了一惊。

　　比吃到牛淑芬的病好了，从医院里出来了还要吃惊。

　　牛淑芬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偷喝了农药，虽然送到了医院，但毕竟中间有时差，能活下来，多少也算命大，出乎苏娇兰的意料之外，可是秀枝明明还那么年轻！

　　“头一胎生个闺女，婆家不怎么满意，况且安且措施也做的不够好，丫头刚满月，又怀了第二胎，婆婆死活不让打掉，说要养胎，什么活计也不认她做，天天在床上躺着，婆婆非得说她现在年纪大了，以后指不定有个三灾六病什么的，就不能给他们带小孩了，还悄悄告诉我那妹夫，她做一个梦，梦中有个老头白眉毛白胡子，悄悄对她说，此子以后必成大器。

　　一家子就信以为真了。

　　等到月份到了，也就是大前天，发作了，婆婆硬是说她那个时候，没有去医院，只烧点热水，一把剪刀就接生了。

　　结果生的时候难产，生了一天一夜生不下来，送到医院来，他那婆婆跟着，医生问保大保小，她那婆婆偏说保大，结果一尸两命，大人小孩都没抢救过来。”

　　苏娇兰听了沉默不语，她突然觉得有词穷，找不到什么话可以安慰吴姐。

　　看得出来，她和秀枝关系很好。

　　“她家就她一个，我家就我一个，她父母双亲很早就不在了，她是在我家长大的。她读书、写字、算帐都是我教会的。我带着她一起玩，形影不离。

　　后来我家就我一个，招了女婿，有了孩子，她就帮我带孩子。后来，我亲自帮她相看了人家。她婆婆对我说，她只有一个儿子，会把秀枝当做女儿般看待，我才动了心。婚后一直没有孩子，对方也没说什么。我才渐渐地放了心，认为他家是真的对她好。

　　谁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挺让人悲伤的一件事。

　　苏娇兰觉得任何语言，或者是安慰人的话，都显得苍白。

　　吴姐和秀枝情同母女，一下子丧失了丈夫，又失去了至亲，要不你先去休息吧，要是觉得心情不好，也可以向老爷子请几天假。”

　　“不请假了，两个孩子现在都大了，去他叔叔家去了，我不想回去，一呆在那里我会难受。”吴姐笑着拒绝了，顺手打开了另一个房间的门。

　　两间都在楼上，只有一墙之隔。

　　是现在正流行的那种上下床，有两张，靠着墙放。整个房间的布置粉红色的，用淡青色的地板。

　　“那你先去休息吧，我招呼孩子们睡觉就行了。

　　孩子们现在正在客厅里和顾钲一起看动画片《猫和老鼠》，顾老爷子也在。

　　本来老人家是不爱看，后来跟小白在一起看，倒也爱上瘾了。一集都不拉下。

　　人常说人老返小，或许就是这样吧。

　　真的很难想像平日严肃的老爷子和小白一起看动画前仰后合的样子。

　　趁着他心情好，苏娇兰忙道：“爸，你不如明天就跟我们一起去城里玩好了。餐厅已经里面的工人在就可以了，不是很忙，他们能应付得过来。”

　　“你们孩子们去逛街，我个老头子跟去干什么？”说着还瞪了苏娇兰一眼。

　　他对苏娇兰还是老样子，动不动吹胡子瞪眼睛。

　　苏娇兰丝豪不为以，仍旧对他礼貌有加。

　　“我们都去逛街了，留你一个人在家，总会心里过意不去。”

　　她这般一说，孩子们过来了，特别莎莎抱着他的胳膊摇啊摇。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的看电视了？”老爷子把脸一拉，还真有两分气势。

　　“爷爷您不是说不可以过度沉迷于电视吗？爷爷说话又算话了！爷爷是骗人的。”莎莎这孩子硬把这顶大帽子给他扣上了。

　　老爷子瞪她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不礼貌！无故中伤爷爷，不懂尊老爱幼！爷爷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不看电视干什么？你们不一样，你们还是孩子，要学习更多新的知识，以后才可以更好面对这个社会。”

　　“爷爷你还可以跟我们一起去逛街，生命在于运动，多运动比吃药打针还灵，比灵丹妙药还灵！”莎莎不甘示弱地回道。

　　“爷爷不想去逛街，肯定是怕花钱，我妈妈也不喜欢逛街，我知道她不是不喜欢，就是怕花钱。爷爷不要怕，我把我的贮钱罐里面的钱全给你！我还有好多钱没有花。”莎莎这孩子向来不太会看脸色，板着脸对她也没用。

　　小白竟然也学着莎莎，“爷爷，逛街，妈妈有钱。”

　　老爷子哭笑不得，“爷爷是大老板，大理石一年的生意是你妈开餐馆好几年的！”

　　小白似懂非懂，一双大眼睛茫然地望着他。

　　刚好动画片完了，老爷子把小白抱着，转身进自己的房间去了。

　　“爷爷会跟我们一起去逛街吗？”莎莎又问。

　　苏娇兰也不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想法，但她还是回答了“是”。

　　“爷爷要早点休息，明天才能有精力和我们去逛街。”她这么回答道。

　　几个孩子听了以后忙道：“那我们也要去休息，明天早点起来。”

　　之后，苏娇兰把几个孩子送到房里，看他们脱了衣服，躺了下来。

　　莉莉单独睡一间，莎莎和萍萍睡一间。

　　“有四张床，小白也来，刚好一个人一个。”

　　苏娇兰只有耐心地教导她们，“小白是男生，不可以睡在女生的房间。你们三张床就够了，多的这一张刚好用来放闲置的东西。

　　孩子们又问困置是什么？

　　苏娇兰又耐心地解释了半天。

　　“妈妈给我们讲个故事吧。”平时不常出声的萍萍突然要求道。

　　可是孩子们会有换了一个新的地方而不适应吧，苏娇兰耐心地讲起了安徒生的童话中的拇指姑娘，一个故事讲完，四周静悄悄的，可能孩子们都睡着了吧，苏娇兰轻轻地掩上了门，走了出去。

　　她进屋先喝了一大杯温水。

　　一个故事讲下来，口干舌燥。

　　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母亲。

　　她之前肯定也像自己这般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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