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茶水有问题
童俊裕和田氏对看了一眼，正打算说话，童修文童修凡陆续赶过来。
“爹，娘，妹妹，怎么了？”童修文和童修凡也被吵醒，走过来询问。
田氏把话重复一遍，童修文瞥了一眼童月汐的屋子，若有所思。
帮忙换了一身衣裳，童顾盼不敢独自睡，田氏只好陪她一起。临近天亮，田氏睡熟，童顾盼依旧睡不着，一双眸子时不时往窗边瞅去，不期然又看到那张吓人的血脸。
“啊！”连忙闭眼抱紧田氏。
田氏原本担忧，也没怎么睡熟，刚睡到憨处，被童顾盼一吓，猛地惊醒过来，见自家闺女死死的抱着自己，连忙安抚。
童顾盼连着见了两回不该见的，天刚蒙蒙亮就发起了烧来，时不时惊醒，时不时呓语，闹得整个童家都没睡好，童月汐除外。
连着将养了几日，童月汐白日里睡得饱，晚上睡得断断续续没什么，有人担忧她就开心。
“我去换药。”扶着门框出来，对正在照顾童顾盼的童俊裕道。
童俊裕一门心思在童顾盼身上，哪儿理会得她，瞥了一眼没再理会。田氏也是心属闺女身上，却不想这时候落下话柄，上前关心，“小汐，一会儿让你爹背你去吧，别把后背的伤整恶化了。”
“不用。”自己寻了跟拐杖，借力慢行。
童俊裕原本也没有要送她去的意思，瞅都懒得瞅一眼。童修文在屋里练字，待童月汐已经离开了，这才出来，“娘，我陪妹妹去吧。”
“去什么去！她自己长了腿还非得人背？！那么点子伤，养了几日也该好了，以为是大家千金还是怎么的！”田氏还没开口，童俊裕一口拒绝。又让他帮衬田氏看着童顾盼，他出地里忙活。
“娘，我想着，那贱人会不会与这件事儿有关？”童修文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他总觉得这件事离不开童月汐。童俊裕离开，娘儿俩就商量开来。
“她？该不会吧。”田氏心下也是有疑惑的，但想着她受了那般重的伤，脑子也不怎么精明，要不然这许多年也不会被她们整得团团转了，使不出这么一招。
她更担心的，是盼儿真的见了不该见的。
童月汐已经换过药，从身上拿出一个水筒，当着童大夫的面喝，不小心洒了些出来，刚好洒在童大夫手上。
童大夫眼神闪烁了下，那一股味道相当淡，很难捕捉，只是从医多年的他依旧闻出来了。“小汐喝的什么茶？”
童月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二娘和妹妹给整的，就是凉开水而已。”
祝氏在一旁听得清楚，示意童大夫出去，童大夫跟她说了几句。祝氏到回来，笑着询问，“小汐，平日里喝茶水都是你妹妹给你倒吗？”
童大夫把小汐的手抓出来把脉，两手轮着换过，越把脉心越沉。之前稍稍把了脉，只以为是被打得严重了，脉象有些微不一样，这回仔细把起来又有不同。
小汐天真的看着祝氏，“不是的，每回我被爹打伤了，二娘和妹妹才会给我倒水喝。”
“每回？”虽说已经听说过童俊裕会打原配的两个闺女，听得小汐这般说，貌似打得频繁。
“嗯。爹爹大约半个月打一次，每一次我要躺两三日到三四日不等，单看爹爹打得严重不严重。”说到这里落寂的低下头，“要是只打几鞭子那种，隔两日就能发生。”
祝氏听了暗暗心惊，半个月打一次，一次就能让她躺几日，这个爹得多狠心。还隔三差五的小打，真不像是亲生的。
“你二娘就没有劝你爹爹吗？”原本不想掺和别人家的私事，不知怎的，祝氏还是问出了口。
问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了，自己平日里也不是八卦的人，这当口还充当了一回八卦。但想想刚才丈夫对她说的话，又觉得有必要问问。
小汐听了黯然，“二娘说的爹爹不肯听，二娘每回劝说爹爹，爹爹只会更加往死里打我。所以才会每次都打得下不来床。熬几日就好了，不用吃药。”又低下小脸泫然欲泣，“只这回，我实在熬不过，太痛了。”
听得祝氏一阵难受。
这孩子也是吃了不少苦的，只怕回回借着劝说童俊裕的当口，挑拨童俊裕把闺女往死里打，再借着照顾的原由，给她喂那种水。
这孩子之前都没来看过，也就这回熬不住了自己跑来，要不然只怕也要被瞒下来。
“以后自己喝水，自己亲自去倒吧。”祝氏并没有说什么，犹豫着究竟要不要这时候把她喝的水中被下了料的事情说出来。
“嗯。以往都是我自己倒来喝。”外头传言，童月汐在家的衣食住行都是后母继妹负责的，就连衣裳，也都是她们帮忙洗了。
祝氏一听，眼神又是一阵闪烁。
想了想，瞥了一眼童大夫，还是忍不住说出来，“小汐，你的身子还要调理一番，回头过来我这里吃药，别告诉别人。”
祝氏终究不忍，既然不想把这事儿抖出来给自己惹麻烦，那就干脆让她过来这里喝吧，总归自己费心点儿，那药钱也不贵，她总觉得这孩子让人怜惜。
童月汐点了点头，“好。”也不详细问。童大夫夫妻的这个人情，她认下。
回得家里，田氏还在照顾童顾盼，童俊裕从外头回来，叮嘱童月汐去牵牛吃草。
以往童俊裕喊她忙外头的，田氏都会阻止，然后给她安排了一堆家里的活儿，她自己接手外头的活儿。
田氏要照顾童顾盼，有心不让童月汐出去，叮嘱童修文看着童顾盼，她自己要去接替童月汐。童月汐这回被打重伤，整个上果村都知晓，要被人见了她带伤放牛指定说闲话。
再说了，她要去了，一会儿谁伺候赵建安。
童月汐原本也懒得出去，田氏要去最好。
童家因着有一头耕牛，即便有十来亩的田地，童俊裕和田氏也能忙完，无需家里的几个孩子动手。
临出门，田氏与以往一样，温和吩咐童月汐在院子里打水，把衣裳洗一洗。以往童月汐都很乖，今儿个却是不理会她，气得田氏抓紧了手腕。
死丫头，这次被打之后，好似变了个人。
又给她安排了其他活儿，无一例外，童月汐瞥都没瞥一眼，该干啥还干啥。田氏眼眸一狠，却也没说什么，想着回头修理她。
田氏前脚离开，后脚童月汐就自己往外头走了。她瞧着河边不少竹子，指不定能抓来许多田鸡。
昨儿个无意中听到墙角，若无意外，今日那赵建安还会来。看在外人眼里，便是来负责任的，怕是内里有乾坤。
一只脚方才走到门口，听到童修文的嗓音，“二妹，你伤还没好，还是在家里头歇着吧，别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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