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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光漫长(2)


第二天,大家都休息得很好,行程随意,有人想玩,有人想逛街,自由活动。

        徐雨浓要拉着沈忱去逛街,她属于旅游就是换个商场买东西打卡网红美食店的那种人,自然景观名胜古迹在她心里永远也比不上迪奥缪缪和一张场景漂亮的他拍。消失了一天的周自横出现了,在周择言耳边耳语几句以后周择言表示说有事,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就消失了。

        凌云是个静不下来的主,他昨天预定了卡丁车,问双胞胎和江蔚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谢吉川说去,不过他挺忙的,只是在分心跟贺莱打视频的功夫嗯了一声当回应,谢凛川却没急着表态。

        江蔚喝了一口冰拿铁,想了想,“我今天大概会躺海滩上,或者去海里泡着。”

        谢凛川坐在餐桌前江蔚的对面,他手掌撑着太阳穴,懒洋洋的,看了看凌云又看了看哥哥,“那你们去约会吧,票留着爷报销。”

        谢吉川的手机里贺莱问,“阿凛,你怎么不去呀?”

        谢凛川慢悠悠地说,“你管我哥就行了。”

        对面好像立刻害羞了,再也没发声。

        等谢吉川手机里闭嘴了,凌云立刻贱兮兮地凑到谢凛川背后假模假式地给他捏肩捶腿,“二爷,小的爱好广泛,还想冬天去滑雪呢,开完卡丁车打算去商场和雨浓他们汇合~”

        谢凛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笑得十分谄媚的他,“爷报了。”

        “得咧!二公子就是豪气!小的出去玩了,有什么需要买的随时吩咐小的!”

        江蔚被凌云绘声绘色逗得差点喷咖啡,撇过头闷闷地笑。

        等他们都走了,只剩下江蔚和谢凛川还坐在餐桌边。

        “这人有时候好玩,有时候真挺烦的。”

        谢凛川把她的餐盘放到自己的上面,又把两个人用过的刀叉也放在餐盘上,“凌云就这样,用你们的话说叫活宝。”

        他的无锡话说得不伦不类,江蔚出声又读了一遍。

        “怎么不一样?”谢凛川好奇。

        “我是在苏州长大的,苏州话和无锡话音调不一样。”

        谢凛川点点头,“那你以后教我。”

        “不高兴。”

        北京人谢凛川摸不着头脑,“怎么还不高兴了?”

        “不高兴就是不想的意思。”她无奈地再解释一遍。

        女佣看他把刀插摆成吃完的餐桌信号,轻手轻脚地走到他们身边,询问谢凛川能不能开始收拾餐厅。

        他嗯了一声,女佣们便利索地收拾完了碗碟。

        江蔚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那你今天做什么。”

        谢凛川看着她,歪了歪头,在装可爱,“是啊,做什么呢。”

        最后,等她换上泳衣准备自己出门的时候,发现谢凛川居然也穿着泳裤单手插兜地在门口等她。

        他的泳裤很可爱,藏青色的底上一堆菠萝。

        谢凛川带着巨大的黑色墨镜,只露出高挺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黑发没有上定型,而是软软地遮在眼前。没有看手机,就这样专心地闲适地等着她下楼。

        不过他一看到她里面是吊带比基尼,几乎只遮住了重要部位,外面外套拉链只拉到胸部就皱眉。谢凛川迎上去几步,直接脱下自己的飞行员勋章外套给她套着,拉链拉到她下巴。他的外套很大,底部是收口的设计,正好遮住她的屁股。

        江蔚不耐烦地等他给自己收拾好外套,“有病?”

        年纪不大封建思想还不少。

        谢凛川好笑地解释道,“去海边我还会介意你穿得少?走过去不冷吗。”

        江蔚愣了一下。

        谢凛川也不等她再说话,他牵住她的手拖着她往外走,嘴里近乎叹气地碎碎念,“再说小祖宗你也不服管啊。”

        她被他拖着手,从背面看薄薄的肌肉在棉麻透气的白衬衫里若隐若现,他肩膀宽阔,高大骨架,却会故意配合她迈小步子。

        突然想到十四岁的夏天,他也这样拖着她的手走过无锡蝉鸣作响的香樟树林荫道,耀眼滚烫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撒下,做旧的砖地上是阳光和阴影的金灰相间,她踩着每一缕被印上阳光的格子。他偷偷把五指镶嵌进她的五指,撇过头去不让她看到他得逞后憋不住笑的傻样。在路的后半段他们碰到了一个卖玉兰花手串的阿婆。他包圆了一篮子花不说,还非要跟阿婆合影。婆婆,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牵她手的人哦,纪念一下。这样讲着,他戴着墨镜,蹲在阿婆身边,傻呵呵地歪嘴笑装酷比耶,而自己的身影就倒映在他的墨镜里。这张照片至今都在他的朋友圈。而他朋友圈为了这张照片没有设置任何时间限制。

        就这么想着,竟然忘了要甩开他的手。

        等她反应过来,要甩却甩不掉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想起同样的事,总之走到海边的十五分钟里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海边,他预定了私人海滩上最靠近海的位置,甚至连遮阳伞和躺椅都换成了自己的。毛巾、巨型的漂浮游泳圈还有里面放着小乌龟玩偶的空气球一应俱全。

        今天比昨天热得多,阳光也很烈,私人海滩是一客一位,这会儿这一片已经躺满了人。江蔚看到被太阳晒到发白的沙滩,脱掉一只脚上的人字拖,小心翼翼地踩在被太阳晒到发烫的沙地里,不自觉地开心起来。

        谢凛川扶着她的手臂,“小心,岸上石子多,去躺椅上再脱鞋。”

        江蔚被阳光晒得整个人都很服帖,听话地把脚穿进拖鞋里。

        他看着木板上乱七八糟的小石子和被旅客踩脏留下的潮湿的沙子,再看了一眼她那双果冻人字拖,一个横抱把她抱在臂弯。

        江蔚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尖叫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疯了吗?!放我下来!”

        他的双臂稳得很,“怕什么,没人看到。”

        他这样说她反而心虚地闭嘴了。

        是啊,她怕谁看到呢。

        跟他离得很近,她甚至能看到他墨镜背后的眼睛里因为她没有再拒绝而升腾的淡淡的笑意。谢凛川说,“地上脏,你想划伤你的鞋?”

        她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铆钉蝴蝶结人字拖,闭嘴了。

        “手臂勾住。”

        江蔚不屑,“就这两步路。”

        见她一脸嫌他麻烦,谢凛川突然卸力佯装要摔她,江蔚又被他吓一跳,以为自己要摔了,立刻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害怕地闭上了眼。

        换来谢凛川得逞的闷笑。

        动静太大,把后面正在看书的白人游客打扰了,被晒到发红的女人抬眼看了一眼他们,看到年轻黏糊的少年少女,又埋进书里。

        江蔚后知后觉地有点害羞,懊恼地拍了一下谢凛川的肩膀。

        谢凛川弯下腰,把她稳稳地放到躺椅上。

        “现在就下水吗?”

        江蔚摇了摇头,“得补一下防晒。”

        她脱下外套,开始涂腿涂手臂。

        谢凛川拿着菜单点单,给他们一人点了一杯冰拿铁和冰水果篮子。

        等服务生走了,江蔚正好要涂背,却够不到。

        谢凛川曲着腿躺在躺椅上,心里倒数三、二、一,果然——“帮我一下。”

        她的心情好不好真的太好分辨了。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没变。

        谢凛川接过她的防晒霜,仔仔细细地抹完了她的背。

        江蔚闭上眼睛让谢凛川检查她的脸,“没有白的吧?”

        他看着放松快乐的她心一动,捏着她尖尖的下巴佯装仔仔细细地把她的脸从上到下观察了一遍,“都抹开了。”

        又把手上光秃秃的黑色发圈拿下来,问她要不要绑头发。

        江蔚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说出了不好听的话,“专门为女生带的?”

        她明明知道不是这样。

        因为这一根就是她的发圈。

        只是在他那里放了两年。

        谢凛川眯起眼睛,抿紧嘴巴。

        江蔚立刻转移话题,“你不涂吗?”

        “涂不到。”

        他气鼓鼓又凶巴巴的,虽然知道在装可爱,但还是觉得可爱。

        然后江蔚啪啪打了他两下,示意他背过身去。

        男生肩背宽阔,她手又小,涂了两下她就不耐烦了,最后胡乱地扫了一下就算敷衍地完成任务。

        谢凛川也没说她,抱着球和游泳圈跟她一起下水。

        江蔚不会游泳,一下水就紧紧地扒着巨大的游泳圈,她害怕,却嘴硬不肯说。

        可谢凛川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有多怕水的那个人。

        他一手得抱着球,空出来的那只手握住她的肩膀,给她足够的支撑,“别紧张,没事儿啊,我不还在吗?”

        江蔚看向他,男生肩膀精壮,手臂结实。

        这哥儿们看起来巨靠谱。

        可是她实在害怕,挂在巨大的泳圈里完全不能放松,腿也乱蹬,两只手都紧紧扒着谢凛川的手臂。

        他没办法了,看来这球没法玩了,单手一投把球扔上海滩,然后从后面环住她。

        “这样好一点?”

        “谢凛川我真的有点怕……”

        “不怕,你站一站。”

        “我不要我踩不到底。”

        “我抱着你呢,还有游泳圈,不怕,你站一站。”

        江蔚只能尝试着站起来——靠,还在浅滩,她一站起来水才到腰。

        谢凛川在她身后闷闷地笑。

        在水里呆了十分钟以后她就适应了,谢凛川看她放松多了,手臂从她的游泳圈里穿过去,勾住那个巨大的游泳圈,带她往深海游。等漂浮到人迹罕至的海域,他才一起趴在游泳圈上,头磕在手臂上,闭上眼睛。

        谁都没说话,静静地享受着静谧的海和温柔却灼热的阳光。

        突然,旁边一对外国情侣惊喜地叫起来,“是鱼诶!”

        一听到有鱼,江蔚瞬间慌了,拍着谢凛川的胳膊,“阿凛,鱼,她说这里有鱼!我们快点回去好不好!”

        她怕鱼,餐桌上的不怕,活鱼都怕。

        怕到看到观赏鱼都会直接闭眼睛。

        “我不想看到鱼!”她吓得腿在水里乱蹬。

        谢凛川捏了捏她的手,他又想嘲笑她怎么会怕鱼,旁边的女生那么惊喜,她却怕到脸色都变了,又看她紧紧地捏住自己的手臂,整个人都不自觉地想贴在自己身上,二话不说带她往浅海游。

        回到海滩,他问她,“好玩吗?”

        江蔚的好心情没被这个插曲打断,刚刚被吓到现在想起来又觉得很奇遇,“好玩。”

        他指着一个躺在游泳圈上飘在浅海闭着眼睛午睡的女生,“想不想试试?”

        江蔚好奇,“这怎么躺?”

        谢凛川把她拉到沙滩上,让她先坐进游泳圈身体打直躺好,然后推了一把她身下的游泳圈把她推进水里。

        这样躺在游泳圈上,江蔚完全没办法自己控制方向,只能随着水波越飘越远,失去控制的她吓得疯狂撩水蹬腿,等她实在掌不住开始叫阿凛阿凛,谢凛川才心满意足地诶了一声,慢悠悠地扑进水里,潜下去再摆了两下手浮上海面,朝她游过来。

        谢凛川一靠近,江蔚感觉自己像个不受控制的负极磁铁,立刻抓住他的手,“一点也不好玩!你推我走!”

        江蔚难得这样孩子气又依赖他,谢凛川心里熨贴得不行,脸上还装一本正经,“我这不来了。离开你一秒钟都不行,嗯?”

        “不行!”

        她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强调,“在海里不行!”

        他掩饰不住笑意,眼睛都笑弯了,“你放松飘着,多舒服啊。我就在你身边。”他在水里立起来,五指扣进她的五指,强调道,“哪都不去。”

        江蔚回握他的手,“离我近点。”

        谢凛川换右手去握她的右手,索性像一开始那样从后面直接环住她,让她整个人都靠在自己怀里,在她耳边低低地说,“这下不怕了?飘着吧。”

        他低头,江蔚的头发有几缕粘在他的胸膛。

        她真的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抓着自己的手,害怕他走。

        飘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

        谢凛川睁开眼低头看她的时候,发现她正盯着自己发呆。

        他不自觉地笑,声音温柔地自己都觉得有点过了,“要不要拿掉游泳圈试试?”

        江蔚晃了晃他的手,有些为难,带了点撒娇的意味,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我真的会淹死,你又不是不知道。”

        “胡说。”他讨厌听她说不吉利的字。

        恐怖的往事像一记重拳砸在他的太阳穴上,甚至让他突然发冷。

        “总不能一直这么怕水。”

        他有点儿严肃,“你不会游泳真是我的心病。早晚教会你。”

        谢凛川难得这样认真的。

        那件事……他的心有余悸和后怕,大概比自己还多。

        江蔚没办法在这件事上跟他抬杠,于是听他指挥,先把腿放进游泳圈,在游泳圈里站起来,然后一手环住他的脖子,让他一只手托住自己的腰,另外一只手帮她从头上拿掉了游泳圈。

        一没有可以支撑她漂浮在水里的东西,她立刻害怕起来,刚刚和水建立起的信任在没有漂浮物的这一刻消失殆尽。什么也顾不上了,江蔚本能地贴过去搂住谢凛川的脖子,整个人都紧贴在他身上,水下的长腿乱蹬,“阿凛阿凛——”

        他一只手稳稳搂住她的腰,把她扣在自己胸前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一只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更温柔地在她耳边哄,“不怕,我抱着你。”

        又插科打诨转移她的注意力,“第一次知道你这么嗲的。”

        江蔚被他撑住了,又被他这么一调侃,那是再害怕都必须嘴硬。于是莫名地迅速冷静下来,尝试自己站直——她的腿勾着他腿,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再用双腿勾住他精瘦的腰,成功挂在他身上。

        她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实在是太近了……脸红红的,不知道是不好意思的,还是被太阳晒的。

        他看着她水润润的嘴唇,因为手勾着自己的脖子,压出胸前深深的沟壑,对自己这样依赖。喉结上下滚动,心里狂念般若心经——靠,这时候趁人之危可就禽兽不如了。

        “干嘛这样看我?”江蔚看着他眼睛都愣住了,不太懂。

        看样子她是不怕了,他迅速勒令理智回魂,清了清嗓子,问道,“要不要游远点?”

        “你得抱紧我。”她面冷嘴软,明明慌得要死。

        他弯了弯嘴角,一手把墨镜架到头上,吊儿郎当地嗯了一声,心里暗爽到不行。

        一只手往前游,一只手带着她,又游回了刚刚漂着的深海区。

        深海比浅海的水要凉得多,太阳又晒,呆在深海会很舒服。

        静谧的深蓝色,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暗而冷的水,深不见底,让她对水的后天造成的害怕又慢慢回笼,整个人紧紧地贴住谢凛川。

        他知道她的害怕。

        他左手手臂从始至终都紧紧地箍着她真就打开手掌虎口一闸大小的腰,另一只手揉着她的脑袋,在她耳边小声地讲不怕不怕,带着她静静地飘在深海中。

        像两个相依为命的人。

        “阿凛……”

        “嗯。”

        江蔚抱他更紧了,把头磕在他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他偷偷地侧过脸,好像是不经意的样子,吻了吻她的耳廓。

        而他确信她是知道的。

        江蔚收紧了手臂,用力到甚至让谢凛川感觉有点勒。

        被她需要的感受如此直白而强烈,在这一刻汹涌澎湃。

        他无意识地在嘴里嚅嗫了一句宝贝。

        手臂搂紧。

        在这一刹那,她真的是他的。

        难得的,他也不想说什么俏皮话。手掌下是女生温热的身体,两颗心贴在一起,连心跳都同频。

        就这样漂了一刻钟,他侧过头在她耳边问,“睡着了?”

        江蔚睁开眼,也把墨镜推上脑袋上架着,丸子头早就被打湿了,有一些碎发贴在她的脖子里,长一点的还粘在了他的皮肤上。

        “没有人真的好舒服。”

        语气里是叹息快乐时光太短。

        他们回去的时候才下午四点半,逛街和开卡丁车的人们都还没有回来。

        两个人冲了个澡,又在楼下下凹式客厅里的沙发上瘫着。茶几上有佣人切好的果盘和新打的气泡水。

        江蔚玩得很开心,也因为几乎抱着他在水里呆了一下午,这会儿又没人,再装不熟未免太惺惺作态。

        趁着没人,她玩心大起,把脚踹到他大臂上晃他——这人换了件黑色的潮牌短袖和黑色的短裤,也是累的够呛,正在沙发里葛优瘫。

        也太巧了,她也选了独立设计师牌子的黑色短袖和黑米色的扎染短裤。

        他眼睛盯在手机上,捏住她又窄又白的脚,没有说话,用大拇指坏心地挠了挠她的脚心。

        江蔚觉得痒,想缩回去又挣脱不出来,挣扎中最后一不小心直接踹在他大少爷金尊玉贵的帅脸上。

        被踹的男生也不生气,单手把女孩子捞在自己身边,手臂虚搂着她的腰。

        江蔚探过身去茶几上拿自己的手机。全是徐雨浓的微信,她一下午给她发了无数条微信——选择困难症让她帮忙选颜色,还有已经买到的战利品都给她拍了照片。

        实在太多了,她不打算回。

        喝了一口水,转头看到谢凛川在手机上单手打字,回到他身边去,抱住自己的膝盖,歪头去看他的手机。

        他也不避开她,大大方方地给她看——他在回自己爸爸信息。

        “不是女的。”

        她没理他。

        谢政延:「又在哪玩?」

        lintsu:「悉尼」

        谢政延:「发起转账:200,000元」

        谢政延:「宝贝儿子圣诞回家吗」

        lintsu:「不」

        谢政延:「有女朋友了?」

        谢凛川看了一眼拱在他身边的江蔚,一字一句慢慢悠悠地打下:「她看不上我」

        这下对面的谢政延同志来劲了:「诶哟呵,你小子不行啊。」「跟老爸展开讲讲,想当初咱年轻的时候也是大院头号帅哥,迷倒万千少女。」

        谢凛川按灭了手机。

        捏了捏她的脸,“看够了?”

        江蔚不耐烦地拍掉了他的手,“你别碰我。”

        谢凛川凑到她面前,很近很近,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故意用很低的声音戏弄她,“用完就丢啊你这,现在不让我碰了?”

        江蔚气得去掐他的脖子,爬起来坐在他腿上,“不许说!”

        他随便她闹,被她晃得快散架了还在逗她,“是谁喊我抱紧点?”

        又掐起嗓子学她,“阿凛阿凛——”

        江蔚被他逗得脸都红了,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不要讲了!!!我才没有这样!!!”

        谢凛川被她按到头后仰,笑得前仰后合停不下来。

        “咦,怎么只有你们俩在家。”周择言跟周自横开门进来,就看到江蔚骑在谢凛川身上,总是冷冷淡淡好像对什么都没兴趣的女生这时却满脸通红地捂住男生的嘴,鲜活到周择言一瞬间以为谢凛川带了其他女生回别墅。憋笑破功的男生却扶着女生的腰怕她摔下去,两个人暧昧到空气里都能拉丝。

        这样的谢凛川很少见,这样的江蔚更少见。

        周择言皱了皱眉。

        昨晚打麻将的时候,他以为谢凛川大概跟自己一样为色所迷。没准在江蔚转学的第一周他们有自己不知道的单独接触?

        他当时想,谢凛川段位是比自己高,这么难搞的妞也拿得下。

        但现在看江蔚对谢凛川的亲昵打闹,她绝对不是认识一个礼拜就能跟男生亲密成这样的个性。再联合谢吉川对江蔚近乎视而不见,他们俩之间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真有意思。

        你说,抢谢凛川的女人,是不是比泡余子龄更有意思呢?

        他想到昨天发了江蔚的照片,就有圈子里的发小来跟他八卦「哟这是余家那个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又消失的老三吗?真人是不是巨美我听好几个见过她的哥儿们说她美到爆炸真想见见你怎么跟她玩一起去了?」「这妞脾气巨爆巨难搞你要能拿下我管你叫爷爷」

        原来你有两个名字。

        一个很有背景的美女。

        谢凛川,你到底是喜欢她的脸,还是也喜欢她背后的余家呢?

        周择言静静地看着谢凛川和江蔚,脸上带着笑,假装在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到。

        听到有人来了,江蔚立刻从谢凛川身边跳开,坐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拿起一杯气泡水,回他,“刚刚雨浓说没想好是在外面吃还是在家里吃。”

        谢凛川看着她立刻跟自己保持距离,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凌云定好餐厅了,这玩意儿是真不宰死我不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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