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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冤家


  “你真的一点都不怕?!”

  “贪生怕死可不是我的作风!”白芨眨了眨眼,从容不迫地暗示,“何况现在殿下应该舍不得我死才对!”

  舍不得你死?我怕你真是异想天开了些!

  白芨话语刚落,弋衡就将冰冷的剑锋抵到白芨的下巴,眼神里满是看戏的神态。

  这什么意思?!这是要蹬鼻子上眼是吧?敢情眼前之人完全不相信她,以为她在开玩笑?

  “刚才那两只金蝶,已经将我俩的生死紧紧的捆绑在一起!”白芨摊了摊手,羞赧地释疑道,看着弋衡脸上任旧是一脸懵,她点头“我这就给你示范一下!”

  于是乎,她伸出纤长的左手食指在弋衡的长剑的轻轻滑过......

  瞬间,弋衡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左手一抖,抓着剑柄的手将剑柄丢在地上,抬手一看,已经有了一条和白芨食指上一模一样的划痕!

  没想到这是真的!

  弋衡脸色微变,然后惊叹地发问道:“你怎么这么狠毒啊!你到底有没有心呀!”

  白芨毫不在意的将手指伸进嘴里抿了抿,然后拿出用另一只手摩擦着不大的伤口,“这两只金蝶同源同体,让你我俩人同生共死,如今我俩热算得上是血肉相融,其中一个受伤另一个也会有相同的感应!怎么样,殿下现在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了吧!现在殿下还舍得我死吗?”

  他瞪圆了眼,脸上露出悔之晚矣的神色不痛不痒的忠告道,“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我昨天就应该杀了你!”

  “晚了!从此刻起,你的命就是我的命,我的命也是你的命!”

  “哼~!!”弋衡冷笑一声,听着这话倒像是挑衅了!

  一时间,他也不免想要从眼前这女子身上讨些什么回来,他一把将剑甩在地上,有条不紊的扯着自己的衣带,“哦?是吗?你的就是我?!”

  白芨:“........!!!!”

  她发誓,自己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正当她伸手抵住弋衡渐渐趴下的身子时,许多事就这样涌入白芨脑中,她看着二皇子就这样........

  。

  “喂,弋渲,你身上....大概身上也挂了彩吧。”分明是关心别人,声音也不带什么感情的样子,冷冷淡淡的,波澜不惊。

  这个晚上忙得不可开交,弋渲都把药带回来了,这才想起他身上的伤,这不是在装假!

  “弋渲的肩”白芨方才见有伤,只是不太严重,没有机会再注意,现在想起来,还不算晚!!

  刚配好药的白芨从屋外走出来,一股浓烟迎面扑来,猛然看见厨房那边不断冒出浓烟,赶紧一看,正好与一身狼狈撞到屋外的弋渲碰满怀。

  弋渲手拿着那差一点掉下来的白芨,抹了抹脸说:“真是见鬼了,灶火点不着。”

  望着他被烟灰抹过的大花脸,白芨忍俊不禁,指着他“扑哧”一笑,

  弋渲气急,“你…笑我…让你试试吧?”

  白芨眨眨眼睛,心想,这不就是生火吗,不就是烧柴吗,谁还不会呢,挽着袖子说:“看我的。”她满怀信心地走进灶房,弋渲跟着决定虚心请教。

  半杯茶的工夫,两个人又回到了外屋的桌子旁,屋子里一片混乱。弋渲眼望去,眼中带着三分笑意,四分戏谑,五分无奈,一脸“原来小姐你还不如我呢”。

  这麽多年,在白府却是十个指头不沾阳春水,要什么伸手就是,哪里想得生火烦恼呢?真是情不自禁的思念。失去方知珍贵,如今一捆柴火都点不然,郁闷到了伤神。

  最为可气的是弋渲脸戏谑的表情,白芨看他吃力地忍着,不生气地说:“想笑就笑,怎么这么古怪?你又不比我强多少,五十步笑百步.”

  突然间想起自己的身世就不会点火便也罢了,这弋渲也不会说得过多。不由瞪眼细看了弋渲,见他一身黑衣,虽然衣着朴素,却用的显然是上等材料,暗淡的云纹,压边的金丝,丢在桌上的长弓,也是做工精良,更别提腰间佩剑。

  这个才想起面前这人的身份,也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公子哥,怕是什么柴火什么的都没见过。



  看了看他肩膀上的伤痕,白芨说:“敢笑我,就让你的伤痕痛了一下,我也不在乎。”

  弋渲抬眼望去,白芨黑一道白一道的小脸,忍了忍,但最后还是笑了起来,爽朗的样子让他看起来英俊中透着三分潇洒,一时间阳光万里无云。

  白芨恨恨地踢他到桌子下面,说:“你就笑吧!最好笑抽过去!我到药房给你三哥拿药,你要是不生火,大家都饿得要死,看谁急。”细长的睫毛向上翘起,凤目微挑,向弋渲做出要挟的表情,甩开衣袖走人。

  即使弋渲在外边哭笑不得,白芨却惦记着屋里那人的伤势,忙着把各式各样各式各样的药草一一挑配,丝毫不搭理外面的人。

  这些东西,有的是她以前认识的,有的是从记忆中得来的,直到现在才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好象心里有什么东西是她的,不是她的,说有又像没有,需要的时候会突然冒出来,还没时间理清,乱得很。

  当她边愁闷边思考的时候,弋渲冷冰冰地掀开帘子说:“哈,成了。”

  “成不了吗?”白芨跟着他出去,怀疑地问:“没灭吗?”

  “烧得好好的”,弋渲的表情中有一点得意:“这点小事,难不倒本……少爷。”

  白芨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纤眉:“这么煮饭的事当然也难不倒弋渲少爷,有米有菜,这样请吧。”

  趁着弋渲愣了一下,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故意在他的伤口上拍了一下,疼得弋渲“哎哟”叫了一声,接着又打了三个耳光:“脱了上衣,看看你的伤。”

  双肩上的左臂均受轻伤,左臂的一刀稍微重一点,白芨仔细看去,竟像是刀伤。言语到嘴边想问,但又不敢开口,心想问了也不一定会说。

  弋渲看着她大大咧咧地上了药,对这点小伤痕也不在乎。此药效果极佳,感觉伤口一阵凉爽,痛楚顿减,道:“什么药如此灵验,恐怕宫中没有这好的东西。”

  “你又知道了?!看起来小时候很少受伤吧”白芨把药瓶全给他:“拿在身上以防万一吧。”

  弋渲微笑着说:“多谢!”

  “不谢,煮好饭来,就是最好的感谢。”

  弋渲摇了摇头:“伶牙俐齿,真是一点亏也不吃。”

  白芨把桌子上的东西捡起来,转回药房,回头说:“承让,互相帮助。”

  话是这样说,最后还是白芨熬了粥过来,在厨房里找到了现成的小米,随便拿些来吃。

  这才知道,弋渲故技重施,不料竟将厨房里发现的一坛酒淋了一点于柴火上,弄得火药味十足。

  怪不得她还在怀疑这个公子哥是怎么突然生起火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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