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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难缠


  紧跟在盼儿姑娘身后的是秦安,他瞧见栗蔚云的时候,立即的越过前面的顾盼儿,匆忙的下楼跑到栗蔚云跟前。

  “你怎么过来了?”他歉意的道,瞧见栗蔚云面上毫无笑意,目光看着他身后的顾盼儿,甚至透着一丝冰冷。

  他摸不透栗蔚云的心思,小声的在耳边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顾盼儿也走到了跟前,笑容晏晏的唤道:“栗姑娘。”

  栗蔚云也微微的笑了下:“盼儿姑娘,早有耳闻,今日有幸得见,果真是容姿无双。”

  “栗姑娘过奖了。”顾盼儿说着故意拉了拉有些敞开的衣领,朝秦安的身边靠了靠,伸手搭在秦安的手臂上,笑容浅浅的道,“秦公子,栗姑娘亲自的过来寻你,想必是有大事急事的,你且快去吧,以后有空再来。”手指柔柔的推了下秦安。

  栗蔚云站起身冲顾盼儿礼貌性的笑了下,转身离开画舫。

  秦安立即的推开顾盼儿的手,对她使了个眼色,跟着栗蔚云出去。

  秋姨、桂兰还有此刻在堂中的其他两位姑娘都是一脸诧异的看着上岸的秦安。

  “没瞧出来秦夫人这般厉害,一句话未和秦公子说,就把秦公子给震住,乖乖的跟着她回去了。”秋姨站在大堂门外感慨的看着离开的两人。

  “怕是悍妇母老虎吧?”桂兰哼着鼻子道,不屑地道,“以前也没瞧秦公子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的,秦夫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连个身份来历都没有。”

  这一说,众人也都面露疑色。

  秦公子是画舫的常客,秦公子的身份大家也都是熟悉的,只知道罗小姐对其穷追不舍,没听说有栗姑娘这号人。此人好似地底下忽然冒出来,直接就成了秦夫人了。

  “盼儿,秦公子和你最是相熟,你可知道秦夫人身份?”秋姨问。

  据秋姨所知,秦公子和秦夫人是一两个月前在自己的画舫内认识的,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就成亲了?

  顾盼儿瞧了眼遮挡秦安和栗蔚云身影的湖边一片林木,回头对秋姨和桂兰道:“秦公子把她当成宝贝似的,我问了几回,秦公子一个字不吐。”

  “这秦夫人可真有手段,这么轻轻松松的就入了秦公子的家门。”站在一旁的另一姑娘捻酸吃醋的道,“长的不也就那样,在咱们画舫都排不上号。”

  秋姨瞥了说话的姑娘一眼,回身走进了大堂,冷笑声,拿腔捏调的道:“再不好,秦夫人也是良家女。”

  她在一旁的圆桌边坐下继续道:“秦公子什么人,什么身份,虽然现在落魄,但说不好哪天陛下大赦,或者是有人给求个请,回京就是身份显贵的王爷,难不成真娶了你们?”

  秋姨说完,还特地的朝顾盼儿看了眼。

  众人都知,秦公子每回来画舫,虽然也和其他的姑娘说笑玩乐,但是唯独对顾盼儿是不同的,常常宿在她的闺房中。

  若说顾盼儿没有想傍着秦公子,让秦公子给她赎身将来从良,众人均是不信的。

  都是画舫的姑娘,谁还不清楚谁的心思,年纪渐长,谁不想着能够找个依靠,摆脱这样的身份。

  “秦公子在咱们虞县十来年了,外面变成什么天都不知道呢,可不见得就真的能离开了。”

  声音从台子的屏风后面传来,紧接着走出来以为姿容俏丽的姑娘。

  林儿姑娘一边朝他们走过来一边笑道:“这两年陛下登基、立后都没有大赦,再等大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算真的大赦,秦公子在不在赦免之列还不好说,若是他一辈子留在虞县,也就是一个捕快而已,日子捉襟见肘,还不如城中的那些老爷。”

  林儿姑娘在桌边坐下来,随手倒了杯清茶抿了两口。

  然后抬头看了顾盼儿一眼,继续道:“秦公子的主意还是别打了,想想其他的主吧,做不成妻,做妾生个一儿半女的,后半生也无忧。”

  顾盼儿却是一直浅笑听她们的议论和挤兑,拿着团扇轻轻地扇着,笑着对众人道:“俗话说,富贵险中求,不赌上命,又怎么能够赢的到好命。”

  林儿噗嗤一声笑出来:“可别连命也赔了进去。”

  “秦夫人看着就不是好脾气,有这么个主母,日子指不定过成什么样呢!我瞧着罗小姐的死就和她有关。我可不信罗小姐真能够杀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

  秋姨挥手打断了林儿姑娘,教训道:“没证据的事情别胡说,罗小姐若真的是冤的,罗大人难道还判自己女儿有罪?”

  “我是不是胡说,迟早你们是会瞧见的,只是大家姐妹一场,我好心的提心,别白日做梦,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还是老老实实的找个靠得住的主。”

  林儿说完便起身回头朝楼上走。

  刚走进步,透过画舫的窗户瞧见了岸上一驾马车上下来的人,她立即的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襟,便满面堆笑的朝大堂外走去。

  秋姨也瞧见了歪头来了客人,立即的让姑娘们都忙起来。

  众人也都散了,顾盼儿转身上楼,忍不住还是朝身后画舫的门外那片林木瞧了眼。

  ……

  此时已经跟着栗蔚云离开的秦安,瞧着栗蔚云脸色不是很好,追上一步,调皮的笑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栗蔚云斜了他一眼,“我是在想待会胥王会与我们说什么。”

  秦安长叹一声,带着失望的口气道:“我以为你吃醋了,心里头还高兴着呢!”

  他想的可真多!

  到了同泰客栈,胥王正将一封信交给赵滨,让他派人加急送往京城。

  栗蔚云和秦安走进去见礼后,胥王便对他们道:“冯锦招供当初的私铸圆钱都运往了宪州。不仅私铸圆钱,甚至还有一批军械也被秘密的运往了宪州。”

  “宪州?”

  栗蔚云立即的在脑海搜索信息,宪州并非是哪个王公的封地。

  私铸圆钱,私自挪用军械,这是谋反大罪,怎么会无故的运往宪州。

  “是宪州。”胥王看着栗蔚云道,“你是境安军士,本王想你跟着本王的人一同前往宪州去查此事。”

  她诧异的看了眼胥王,他派人去查便可,为何还非她也跟去,她也并非是境安军的将领。

  宪州位于大周东南,她从未有踏足过,对那个地方并不熟悉。

  秦安立即的躬身求情道:“栗姑娘的伤还未有痊愈,怕是不宜远行,胥王可派遣其他的差事于她。”

  胥王看了秦安一眼,笑了笑对栗蔚云问:“你意下如何?”

  这么直接的询问,她能够说自己不去吗?

  她拱手回道:“蔚云伤好的差不多了,而且此事宜早不宜迟,怕是要立即出发才是。”

  胥王虚弱的微微笑了下:“天明出发吧。”

  栗蔚云垂首应是。

  秦安担心栗蔚云的身体,想再劝胥王,看栗蔚云是打定了注意要去,没有再开口。

  胥王看着秦安担忧紧张的神情,笑道:“你放心,本王的人会保护好栗姑娘安危。”

  秦安犹豫了下只能称是。

  胥王继续道:“你在虞县多年,军械坊中应该也有人,本王需要你的人去暗查军械坊中是否还潜藏更多我们不知之事。”

  他说的有些急,喘息了几口,缓了缓力气,道:“军械坊现在所为惊天动地,本王担忧其中还隐藏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完眉头轻轻地皱了下,微微的咳嗽了两声,水珠帮倒了杯温水送到他手边。

  胥王顿了顿,喝了两口水,缓了一会儿。

  水珠扶着他轻声劝道:“殿下先休息吧,这些事情有属下和赵滨来处理,殿下不必再操心了。”

  “无妨。”声音虚弱的如蚊蚋,摆动的手,瘦的皮包骨头,根根骨节看的分明。

  栗蔚云心中一瞬酸楚,眼中竟有几分温热。

  曾经他也是玉树临风翩翩佳公子,现在却瘦骨嶙峋,弱不经风,让人分外心疼。

  “是秦安唐突,引胥王来此穷山恶水之地,受此劳累,请胥王恕罪。”秦安躬身请罪。

  胥王虚弱的笑了下,微微的摇头。

  “本王也庆幸来了虞县……本王无他事了,你们先退下吧!”说着又轻咳了两声。

  秦安和栗蔚云相视一眼,双双退了出去,房门刚关上便听到屋内水珠的声音。

  “殿下,先把药吃了吧。”

  秦安瞥了眼身边的栗蔚云,她看着门缝的眼神,充满担忧和关心。

  两人离开同泰客栈,沉默了许久,秦安看着栗蔚云的神情低落,心中就更加的失落。

  她终究还是心系胥王吧?

  走了半路,他最后打破沉默先开了口。

  “宪州距离这儿上千里,你一个人过去太危了,我让人暗中跟着你过去。”

  “不用,和胥王的人一起过去,怎么是一人?”

  “我担心你。”他声音低沉的道。

  栗蔚云侧脸看他,忽而笑了:“担心胥王的人会杀我?”

  秦安瞧她拂去了刚刚沉闷低落的情绪,笑了起来,便玩笑的道:“胥王若是想杀你,我现在还真的救不了你,不过我会为你报仇的,然后我就地下陪你。”

  栗蔚云白了他一眼:“胡言乱语。”

  “我是肺腑之言。”秦安一本正经的道。

  栗蔚云看他的确不似玩笑,想到他之前的种种痴迷的行为,心中也打起了鼓,这个秦安的确胆大包天,疯起来什么事都敢干。

  她郑重地道:“你我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要再去想那些儿女情长的琐碎小事了。”

  “这怎么能是小事?这是终身大事。”秦安立即义正言辞的反驳。

  栗蔚云瞅了他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想搭理他。

  长这么大了,这一点脾气怎么还没有变。

  “蔚云。”秦安拉了她一下,要和她说话,她没有理会。

  回到小院,栗蔚云便回房休息,明日还要早起并且有一天的路程要奔波。

  秦安却是敲了她的房门,栗蔚云借口要早点休息没开门。

  秦安从外面推开栗蔚云房间的窗户,然后从窗户口跳进房间内。

  “你这是做什么?”栗蔚云教训,再修县的时候没发现此人这么的无赖。

  她正要去开门赶他走,秦安一把抓住栗蔚云将她拉回桌边按坐下。

  “有什么话快点说吧!”栗蔚云对秦安跳窗闯进来的举动已经很不高兴。

  秦安却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似的,迟疑了须臾才道:“你所谓的大事是李家的冤屈,而我所谓的大事便是你。我信李家的清白,我想帮你帮李家。”

  栗蔚云抬眼看着他,昏暗灯光下的脸颊却显出从未有过的成熟和深沉,目光也深不见底。

  声音含着几分悲凉:“最初的几年,我一只努力的想离开虞县,是为了去耿州见你;后来我想摆脱虞县是想恢复身份娶你;后来得知你入宫,我只想替你去守护西北;得知将军府遇难,得知你已经薨世,我想为将军府为你讨一个公道;现在……”

  他双眼微湿,认真的看着栗蔚云:“我想为你做一切你想做的。”

  “桑榆……我知道我们都背负很多的事情,不该儿女情长,我想有朝一日,一些都结束的时候,你能够做我秦相安的妻子。”

  栗蔚云看了眼被他抓着的手臂,轻轻挣开。

  “别说胡话了,我根本不是……”

  “你是!你可以不承认自己是李桑榆,但是在我的心里你就是。”秦安像个任性固执地孩子,认准了一件事情,不允许任何的质疑和反驳。

  栗蔚云不知道如何的去劝说,关于此事,她不知秦安为何如此的坚定。

  前世她与秦安不过是小时候相识罢了,一别十年,十年里即便秦安私自的去耿州去了境安军,但是见她的机会太有限,他怎么可能会如此的确定她的身份。

  她与胥王自幼相识,并互生情愫那么些年,如今胥王却没有一丝的怀疑过她。

  她无法来劝说如此固执地秦安,也无法去改变他的认知,只好劝道:“你既然知道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又何必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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