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定罚
“往日是何样，今后亦是何样。”老国公爷直接拍板，半点不带犹豫。
齐愉城虽不太甘愿，却还是听从祖父的吩咐。
“彤儿跟林太傅的嫡女走得蛮近的。”齐国公点出某个不容忽略的事实。
齐愉城将目光投向自家祖父，想听听他怎么说。
老国公爷对着齐国公一瞪眼，道：“姑娘家之间的往来与朝中大事有何干系？你是见不得自己女儿有伴是吧？”
“爹，我这不是提前告知您一声吗？”无故被瞪，齐国公很是无奈。
“什么该跟彤姐儿说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彤姐儿可比你聪慧得多！”老国公爷现在是看孙辈顺眼，自己蠢儿子哪看哪碍眼。
被亲爹埋汰还不能反驳，齐国公觉得自己很冤。
“祖父，爹也是为妹妹好，毕竟我们都无法预料林太傅会不会利用自己的女儿打探消息。”不忍心看下去，齐愉城开口替自己的爹解围。
“有些事彤姐儿自己会分辨，你们不要小看她。”老国公爷眼里流露出来的笑意甚是明显。
“妹妹的确机灵。”齐愉城笑着赞成自家祖父的话。
“那依照爹的意思，彤儿身边要不要放个女护卫？毕竟姑娘家娇贵，在府内还好，就在外面顾及不到。”齐国公转瞬考虑另一个问题。
“这个……不若问问彤姐儿自己？”对府中小辈，老国公爷一向耐心。
齐愉城笑意满满地瞅着齐国公：“爹可真偏心，儿子跟二弟出门在外也没得你这般关心。”
“你们两兄弟都是会拳脚功夫的，哪里就需要我担心？”不能埋汰长辈，自家儿子齐国公还是能埋汰的。
“爹……”齐愉城无奈地笑道
齐国公朝他一瞪眼，“喊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比起你们，还是彤儿更让人担心。”
“是是是，爹说的都对，找一日我便去征询妹妹的意见。”齐愉城连连点头地道。
齐国公却望着他，嘴角微扬，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你确定彤儿愿意见你？”
“……”齐愉城默。
齐国公再接再厉：“而且你确定彤儿愿意听你说话？”
“……”齐愉城接着默。
齐国公还想再开口，不曾想直接就被老国公爷呵斥：“戳你儿子伤心处很得意？我看你这个国公爷是越当越不像话！”
“……”一时失策，齐国公忘记自家爹还在坐这里。
齐愉城的眼里闪过庆幸……及些许幸灾乐祸。
一看自家儿子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齐国公瞬间微恼，道：“你还不赶紧去哄妹妹，当心她这段日子都不理会你！”
“……爹，我最近好久没有做什么碍你眼的事吧？”今日接连被埋汰，齐愉城当下纳闷，决意要向他爹问个明白。
“哼，这件事还不算碍我眼吗？”轻哼一声，齐国公半点面子不给他留。
一次错误的决策导致被揪着不放，齐愉城甚是为之前的自己默哀，聪慧十余年，一朝差招导致英名尽失，还不停被自己的爹埋汰。
齐愉城微微苦笑道：“爹若是想跟祖父商议事情，直说便可，何必如此激儿子？”
没想到被他看出来，齐国公也不打算再瞒着，“知道我要跟你祖父商议事情，那你还不先离开？”
“儿子不能旁听吗？说不定儿子能给你们出主意？”齐愉城轻声地道，理所当然地又忘记刚才自己是怎样被埋汰的。
谁料听完他的话，齐国公眉头微挑，语气却极其严肃认真：“我要跟你祖父商议怎么罚你，你也要听吗？”
屋内霎时间静默。
知道自己不宜再留在书房，齐愉城抬头与他对视一会，毅然起身道：“既然如此，此事儿子不宜旁听，儿子先行告退。”
从刚才就一直静坐的老国公爷默默地看着自家儿子的行为，等到嫡长孙离开后，才没好气地开口，“真想要处罚城哥儿？”
虽然知道他疼孙辈，但齐国公还是坚决地点头：“城哥儿虽然看得明白，但是还是缺少磨练，有些事情还是考虑得不够全面，罚他是为了让他记住此次教训。”
“行吧，你是他爹，该怎么办由你决定。”老国公爷暗自瞪他一眼，冠冕堂皇的话都让他说完，自己还能有什么异议。
假装看不到自己被瞪，齐国公装傻地继续征询老国公爷的意见：“您说，要不要连兴哥儿一起罚？”
被他的得寸进尺惹得有些不快，老国公爷的语气不是很耐烦：“兴哥儿好端端地又哪惹到你？你就不能消停会？”
“爹，不是他惹到我，也不是儿子想生事。”齐国公简直哭笑不得。“兴哥儿做事不喜欢动脑，以为什么事都会有城哥儿思量对策，长此下去可不成样子。”
听完他的理由，老国公爷沉吟片刻，最终不得不同意他的话：“兴哥儿想从军，从军可不是只有一身武力就成，你要罚的话也得找对法子。”
“儿子知道，此事只要爹同意就好。”齐国公暗自舒气，只要他爹赞成，他就不怕他娘跟夫人来反对。
“合着你是拿我当幌子？”老国公爷这才反应过来，直接怒瞪着他。
老妻疼爱孙辈的心不比自己少，这事一出，只怕他也得遭老妻的埋怨。
生怕他一怒之下会反悔，齐国公忙讨好道：“有爹的应允，想来娘跟夫人都不会太过责怪于我。”
老国公爷没好气轻啧一声，已经答应的话不好反悔，再说儿子也的确是为两位孙儿好，所以他就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
“除了这件事，你还要跟我商议什么？”老国公爷不蠢，看得出自家儿子将孙儿支开应该不只这件事。
齐国公轻叹气，面上愁色若现：“什么都瞒不过爹。我只是心疼彤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别看他在自家夫人面前表示得强硬，但自家女儿自家心疼，太子那个身体，当真不是良配，偏偏他们却没有任何法子。
假装不知道彤儿被选定，但只能假装一天是一天，等到哪天圣旨真的来到府上，只怕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夫人跟女儿。
老国公沉默一会，淡声道：“我又何尝不心疼彤姐儿，只是皇命难违。”
皇命难违？
齐国公苦笑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齐国公府从未想过立什么从龙之功，偏偏天意弄人，皇上就是看中齐国公府的势力，想要为太子添加助力。
“儿子知道，就是觉得愧对彤儿。”齐国公喃喃地道。“毕竟那位的身子，能治好都不一定能留下子嗣。”
“就算没有子嗣又如何，老大你要相信，齐国公府一日不倒，就可为彤姐儿撑腰一日！”老国公爷的声音铿锵有力，所说之言也无不妥之处。
听到他的话，齐国公的眼睛骤然清利。正如他爹所言，他只要保证齐国公府不倒，那便无人敢欺负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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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齐国公赶出书记的齐愉城在鼓励自己几次之后，终于有勇气踏进梧院去找妹妹赔罪。
也幸好齐语彤在自家娘亲的劝导下，已经慢慢想开许多，不再纠结大哥、二哥对自己所做之事。
所以在为难自家大哥几件事后，她最终还是原谅自家大哥。
而她所不知的，面对着她的笑颜时，齐愉城也在心里暗自决定某个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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