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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惊马


  一年后,春分时节,齐国公府内。

  拿着糕点往梧院赶的春桃和秋葵刚靠近梧院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笑闹声,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自从一年前夫人默许二姑娘跟三姑娘的行为之后,这种场景就会时不时地在梧院内出现,一开始她们还新奇,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见怪不怪。

  自家姑娘也在二姑娘跟三姑娘的耳濡目染下,越来越活泼,再不复以前的沉默寡言。

  两人提着糕点盒子踏进院内,就看到院内自家姑娘让搬出来的小桌子上只有茶水,侍候的人都在四周站着,而一旁二姑娘不知为何惹怒了三姑娘,让三姑娘正追着她捶打,自家姑娘则在旁边微笑地看戏。一时间,她们倒不好进去。

  眼角瞄到春桃和秋葵的身影,齐语彤示意她们过来。“春桃、秋葵赶紧过来将点心摆上吧,萱儿跟芸儿可是吵嚷了好一会要吃点心呢。”

  听到“点心”两个字,齐萱跟齐芸都停下自己的动作,扭头看过去,只见春桃、秋葵慢慢地将食盒中的点心摆在桌上,其中还不泛自己喜爱的。

  “我的玫瑰酥!”

  “我的豆沙糕!”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桌子跑过来,生怕跑慢一步糕点就会不见一样。

  齐语彤被她们的行为逗得直笑出声,“二妹妹、三妹妹,你们真是太可爱了。”

  没有理会取笑她们的齐语彤,齐萱及齐芸小心地在椅子上坐好,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侍候自己。

  齐语彤对她们这种态度也不恼,毕竟这种情形在她院子里这一年来也上演过几十次,她都习惯了。

  端起茶盏慢慢地品着,偶尔看几眼两个妹妹,这么悠闲清静的日子是她以前不敢想的。有时候越回忆越模糊,以前记忆中的那个人真的是她吗?

  自从祖父顶着压力修改了一些祖宗规矩,府里姑娘的日子是越来越快活,就连兄长们与娘亲之间的关系也缓和回来,起码没有以前那么僵硬。两位妹妹也由父亲作主请了女先生回来教导,虽说没以前那么严厉,可该罚还是罚。

  父亲还给她请了一位女师傅,日常教她一些可以让身体更加康健的招式,她还记得那时父亲的话,他说不求自己能自保,只希望自己能健健康康,无病无灾的。幸好跟随师傅学下来的这一年的成效还是显而易见的。

  “大姐姐,我听姨娘说,及笄之后就要嫁人了是吗?”

  想得正入神的齐语彤突然被这句话打断了思路,她扭过头,看到自家二妹发光的眼睛。

  “是的。我朝女子十六及笄,一般都会在那之后定亲。”知道齐萱只是好奇地问问,齐语彤还是回答了她。

  “那大姐姐定亲了吗?”饶是齐语彤再知晓齐萱是无心的,却还是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住了,红晕慢慢爬上她的脸。

  一旁侍候的丫鬟听到这个问题,努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姑娘们的谈话,她们不该听的。

  摇摇头,齐语彤还是强撑着回答她:“没有。”

  听她们一问一答听得比较懵懂的齐芸插嘴道:“及笄是什么?嫁人又是什么?”

  齐语彤被三妹妹的话问得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让她跟三妹妹解释什么是及笄还好,但嫁人,一想到这个词,齐语彤顿时觉得脸有些烫,更别提让她解释。

  “笨!”齐萱捏了齐芸的脸一下,给她解释道。“及笄就是你到多少岁了,嫁人就是住到别人家去啊。”

  “哦。”齐芸似懂非懂的点头。

  听到二妹妹这么简单粗暴的解释,齐语彤哭笑不得。不过要照二妹妹这样说的话,也可以说得通。

  放过齐芸,齐萱转头继续询问齐语彤:“大姐姐想嫁人吗?”

  齐萱将不懂就问贯彻到底,嫁人这个问题不是她这个年龄该考虑的,只不过最近老是听到姨娘提这个词,所以她才想来问问大姐姐。

  齐语彤被她问得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奈地道:“二妹妹,你打哪来这么多的问题呀?有糕点还堵不上你的嘴。”

  “哦。那我不问了。”知道大姐姐不想回答自己,齐萱也没追究下去。毕竟这个问题只是她随口一问,大姐姐不想答就不想答呗,她还是继续安静地吃糕点吧。

  想嫁人吗?

  齐语彤以手托腮,二妹妹的话点醒了她,再过一年她就要及笄,及笄之后就该议亲,娘亲已经在为大哥相看姑娘,想必过不久府里就会喜事。

  她想嫁人吗?如果嫁人,她想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可以期望吗?以前从未想过的问题一下子全冒出来。

  齐语彤的脸也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越来越红,红得惹来了齐萱跟齐芸的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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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的国公府外院,一名身着短褂的小厮正疾速奔走着,累得额头满是汗滴也不敢伸手去擦,就怕耽搁自己报信。所幸今日他在路上遇到的人不多,不一会就来到了国公爷居住的宁昌堂门口。

  门口的婆子倒也认得他是国公爷身边的红人,只是少见他这般狼狈地模样,奇道:“书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禀报夫人?”

  努力将气喘均,书墨也不跟婆子扯嘴皮子:“劳烦嬷嬷进去向夫人通报一声,就说国公爷出事了。”

  守门的婆子一听,忙留一人在此看着,另一人则赶紧地往内走去。

  不一会儿,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悦沁便出来将书墨迎了进去。

  步进厅内,书墨刚想请安就被上边坐着的齐秋氏免了,只听她语带焦急:“刚才婆子来报,说国公爷出事了?是怎么回事?”

  “回夫人的话,国公爷刚才骑马打街市路过,不知从哪窜出来个小孩子,国公爷为了避让,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现在还在医馆中。为免夫人被有心人误导,奴才先回来向夫人禀报,书棋跟书页正在医馆中守着国公爷。”书墨不带喘气地回答了齐秋氏的问题。

  “从马上摔下来?”齐秋氏表示不信,齐国公府从小就教导儿郎骑射功夫,她的夫君也是佼佼者,断不会因为避让一个小孩子就让自己摔下马。

  知道齐秋氏的疑惑,书墨恭敬地应道:“书梓已经带人去查国公爷今天所骑的马,有什么消息到时候会再向夫人您禀报。”

  “国公爷伤势如何?为何是将国公爷送至医馆而不是送回来?”想到这点,齐秋氏语气端是不满。

  “回夫人,当时情况太紧急,奴才们怕随便搬动国公爷会有危险,所以就先着人去请医馆的大夫,后来大夫道不好在路面上医治,所以才在大夫确认可以移动国公爷时将国公爷先送至医馆。经医馆的大夫诊断,国公爷没有大碍,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昏迷不醒。”书墨舔了舔干渴的唇,才继续禀报。

  “没有伤处为何又会昏迷不醒?”齐秋氏紧接着问道。

  “当时情形太过混乱,奴才们回过神来时国公爷已经倒在了地上,只是国公爷当时御马而行的速度不快,所以才能在摔下马后及时躲避马蹄的践踏。等到奴才将马匹制止住后,就发现国公爷已经昏迷过去,这才急忙使人去医馆请大夫诊断。”

  “中途没有其他人靠近过国公爷吗?”齐秋氏紧皱着眉,伤筋动骨倒不怕,就怕被人使了阴招。

  书墨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摇头道:“回夫人的话,奴才冲过去制止马匹的时候并未发现有可疑的人靠近国公爷,且,奴才发现国公爷摔下马的位置与马匹有一定距离。”

  “这话何解?”齐秋氏半信半疑。

  “小人斗胆揣测,摔下马的位置是国公爷自己看准的。”书墨将自己的猜想向齐秋氏禀告。

  看着齐秋氏阴下去的脸色,书墨暗自为自己的大胆后悔,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急忙向齐秋氏提醒道:“不管如何这都只是奴才自己的猜想,当务之急,还请夫人明示下一步该如何做。”

  齐秋氏此时的脸色说不上好,但她还是先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毕竟堂堂一个国公爷从马上摔下来昏迷,风言风语的也足以让齐国公府喝一壶,所以现在最起码的是她得保证齐国公府不乱,也绝不能给小人有钻空子的机会。

  “吴嬷嬷,你拿着牌子进宫去请太医过来,让屋外的小丫鬟们都机灵点,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先拿下。何嬷嬷你亲自去告诉老太爷、老夫人这个消息,在太医没有确诊之前,我不希望府中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明白吗?”

  “另外,悦沁、悦兰你们两个亲自跑一躺去二爷跟三爷府中,直言国公爷暂无大碍,让他们放心。悦西你去大少爷跟二少爷那边,告诉他们国公爷的情况,以及最近没什么事让他们就在家里呆着,别出去。悦砚你去大小姐那走一遭,免得她被那起子小人利用,回来的时候顺便去张姨娘跟王姨娘的院子里,让她们管好自己屋里的奴才,不要听风就是雨的。”

  “剩下的人,原本该做什么的就回去做什么,如果谁让我听到在府里随便散播什么话,仔细你们的皮。”

  吩咐到后头,齐秋氏一顿安排下来,府里的人都忙活起来。

  这边齐语彤还在跟两位妹妹笑闹不停,突然间就接到娘亲身边大丫鬟悦砚报来的消息,一时间便没了玩闹的心思。强撑着笑脸将两位妹妹给哄回自己的院子,齐语彤便带着荷芯、荷蕊直接往宁昌堂去。

  待齐语彤到宁昌堂时,里面已经不止她娘亲一人。除去已经分家的二叔跟三叔他们,府里的主子差不多都到齐了。眼见他们脸上都不是那种凝重的表情,只是在耐心等待太医的诊断,齐语彤一路走来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地。

  知晓祖父、祖母现在无暇管她,齐语彤无声地向祖父、祖母行礼,在他们的挥手中起身后正打算悄悄地走到角落安静等待时,被齐秋氏唤到她身边来:“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院子里呆着吗?”

  “女儿放心不下,便想过来看看情况。”齐语彤握着齐秋氏的手,她能感觉到上面有些冰冷,她知道自己娘亲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镇定。。

  “放心吧,你爹没事的。”摩挲着齐语彤的发,齐秋氏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齐语彤用力地点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握着齐秋氏的手无声地安慰她。

  就在此时,负责诊治的太医走出来了。

  “张太医,我儿怎么样?”老齐国公一个箭步往前,直接来到张太医面前,其他人也紧跟着上前一步,想听清太医怎么诊断。

  “放心吧,齐国公无甚大碍。”拈了拈自己花白的胡子,张太医颇为不解,据他所闻齐国公是从马上摔上来后导致昏迷,姑且算他躲避及时没有受伤,但之后的脉象为何又会呈现一副看起来只是心神俱疲、劳累过度的模样呢?

  “那为何我儿还未醒来?”老齐国公夫人问出众人最关心的问题,眼中流露出来的担心破坏了她脸上的平静。

  “老夫人放心,齐国公无伤在身,只是劳累太过,让他歇上一歇养足精神,自然便会醒来。”张太医这话就差明说了,齐国公身上没有什么伤,只是太累了才会睡着。

  殊不知这话却让齐国公府的大小主子神色各异。

  “敢问张太医,可曾在我儿身上查出有何导致昏迷的源头吗?”老齐国公沉声询问道,如若不是外伤导致,那便只有内伤。

  “您放心,齐国公昏迷看起来并非药物所致。按他脉象来看,大约就在这一、两日内醒来,你们大可不必太过担忧。”张太医摇头回道,他的确未曾在齐国公身上发现有药物所致的原因。

  “至于国公爷为何会昏迷,老夫觉得还待他醒来之后,你们与他详谈可能会知道得更清楚。”

  众人一听,这才感觉吊在心里的那口气总算可以稍稍放下。

  确认了儿子能再醒来,老齐国公地朝张太医拱拱手:“辛苦张太医跑这一遭。”

  “不敢当不敢当。”张太医知道老齐国公这是客气,齐国公也不需要他开药方抓药,还担不得“辛苦”二字。“既然齐国公无大碍,那在下先告辞了。”

  “张太医慢走。”老齐国公也不敢多留张太医,便吩咐道。“城哥儿送张太医出去。”

  “孙儿遵命。”齐愉城恭敬地应道。

  张太医接过丫鬟手里的红封,将手中的医药箱子交由医童背着,便在齐愉城的陪同下离开齐国公府。

  在确认齐国公没有什么大碍后,老齐国公先打发人去二儿子、三儿子家报消息,又将孙子、孙女都打发回自己院子,并叮嘱他们这段时间出入都要注意安全,随后又让老妻先行回院歇息,只留下儿媳妇齐秋氏守着儿子。安排好后这些事情之后,老齐国公才将今天所有跟齐国公一起出门的下人全部带走询问。

  老齐国公要亲自追查这件事,看到底是真的意外还是被人算计。虽说他的儿子现在没事,但保不齐以后再有下次。如若是意外还好,如果真的是被人算计,他会让那人知道惹怒齐国公府是什么代价。

  眼见老齐国公将这件事揽过去追查,齐秋氏也深知恐怕这里面可能有些事宜不适合她这个妇道人家出面,便识趣的守着国公爷身边等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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