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处罚
等齐萱跟齐芸吃饱时，齐语彤已经续上第三杯茶了。她都诧异极了，两个妹妹看起来小小的身子，怎么就能吃这么多呢？
眼看齐语彤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跟三妹妹的肚子瞧，齐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大姐姐这里好像吃得太多，已经略懂事的她瞬时间羞红脸。
偏偏这时齐芸却开口：“大姐姐，你这里糕点好好吃噢，芸儿吃得好饱。”完了，还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听到这话，齐萱几乎想过去捂住她的嘴。她们两个是来找大姐姐玩的，结果来到这里什么都没做，反而先将大姐姐房里的糕点吃个干净，太丢人了。
想到这里，齐萱就不好意思地开口：“大姐姐，对不起，你这里的糕点太好吃了，我跟三妹妹不知不觉就……”
越说到后面越微不可闻，倒是脸上的红都扩散到耳廓边。
齐芸却还在一旁附和：“是的，大姐姐这里的糕点比芸儿那里的好吃多了。”
“妹妹们喜欢这些糕点，是它们的福气。”捂着唇偷笑，齐语彤的眼睛水水润润地仿若透着光，她决定以后要多让二妹妹跟三妹妹过来玩，真的是太有趣了。
“大姐姐……”知道自己肯定被取笑，齐萱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呐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怕她以为自己在取笑她，让她觉得难堪，齐语彤忙伸出手去拉着她，安慰道：“二妹妹，姐姐没有笑话你，姐姐只是羡慕妹妹能这样吃糕点。姐姐可不敢这样吃，要不然嬷嬷该唠叨了。”
齐语彤在心里向吴嬷嬷说声抱歉，为了安慰妹妹把嬷嬷拉下水，但是她绝对不是故意。
“大姐姐不能吃糕点吗？”齐萱果然被齐语彤话里透出来的意思转移注意力，不解地问她：“难道是嬷嬷不让姐姐吃吗？为什么？”
齐芸也拉着她的衣袖问：“为什么呀？糕点那么好吃。”
“因为要保持身形。”被齐芸粉嫩的小脸吸引，齐语彤顺从心意地伸出手去捏一下，然后就被自己的举动弄得微愣。不禁摇头失笑，以前她可不会有这样失礼的动作。
“痛。”捂住自己被捏的那边脸，齐芸软软地跟齐语彤撒娇：“大姐姐捏了芸儿，芸儿可以多吃一块糕点吗？”
“不可以。”齐语彤残忍地拒绝了她。“你们吃了那么多，小心撑坏肚子。”
说罢，齐语彤让荷芯去准备消食的茶水。
“哦。”齐芸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再多吃一点糕点，毕竟那么好吃的糕点。
齐语彤被齐芸的小表情逗得不知不觉弯着眉眼，好声好气地劝着她们：“下次想吃糕点可以再来大姐姐这，大姐姐让人准备好等你们，但是这次真的不能再吃那么多，好不好？”
“芸儿真的可以再来找大姐姐吗？”
“我还可以再来找大姐姐？”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表达自己的疑惑。
与齐芸的惊喜不同，齐萱以为经过这次大姐姐不会再喜欢她们两个来。所以听到齐语彤说可以再来时，讶异比惊喜还多。
齐语彤先伸手摸摸齐萱发顶，又侧过身同样摸摸齐芸的发顶，才开口道：“当然可以，大姐姐很欢迎你们来。只不过下次再来可不能再像这次，一定要带上侍候的人，知道吗？”
“知道了，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齐萱不好意思的挠挠脸，小声地应道。
“芸儿也知道啦。大姐姐放心吧。”齐芸也煞有其事的点头应允。
虽然得到她们的保证，齐语彤还是故意虎着脸告诉她们：“不只是来大姐姐这里，是以后出门都要带着侍候的人，知道吗？”
“知道啦。”两人同时乖乖地点头。
确定齐萱跟齐芸把有自己的话认真记在心里，齐语彤才放下来心来。今天这事，虽说她无错，但起因在她，没发生什么意外还好，若是发生什么，只怕家中不得安宁。
齐语彤眼眸带着笑，看着齐萱跟齐芸在她面前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往常寂静的院子全是小姑娘的笑闹声，与往常的安静相比，她是更喜欢这种热闹的。
有人相伴的时光过得似乎都很快，等到荷蕊来报张姨娘跟王姨娘派人来接两位妹妹时，齐语彤才惊觉已经到晚膳的时辰。
等到确认前来接人的的确是张姨娘跟王姨娘身边的人，齐语彤才在两个小姑娘依依不舍地表情中让她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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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萱踏进姨娘的院子时，发现往常侍候她的丫鬟都被罚跪在院子里，就连她的奶娘也不可幸免，凝重的气氛让她停下脚步。
小心翼翼地往前面看去，只见自己姨娘正站在不远处，脸色极难看地盯着跪在院中的人。见到姨娘的高兴让她忽略了院里的气氛，齐顿时兴高采烈地往院里冲去，一边跑进院子还一边喊。
“姨娘，我回来啦。”
院里凝重的气氛顿时一散，跪着的丫鬟眼睛都亮起来，二姑娘回来就意味着她们有救了。
听到她的声音，张姨娘的脸色总算没那么难看。
初听到下人来报齐萱不见时，张姨娘差点晕过去，还好没过多久大姑娘院里的人就来报齐萱是在大姑娘那边，这才让她没有打侍候自己女儿的丫鬟板子。
可就在她刚想罚她们时，夫人房里的郑嬷嬷却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会让她不得不妥协的消息。
在郑嬷嬷离开后，她挥退所有侍候的人，独自在房中呆坐，左思右想，最后还是不得不苦笑着接受夫人的“示好”。她能怎么办，她想自己的女儿好，可有些东西是她这个姨娘不能给的，所以夫人的示好她得接，还接得心甘情愿，哪怕在这后面可能包含着陷阱。
郑嬷嬷带来的消息震慑力太大，大到等她回过神来想重罚这些丫鬟时，齐萱已经从大小姐那边回来。
眼角瞄到齐萱急冲冲跑进来的模样，张姨娘忙开口阻止：“别跑这么急，当心摔着。”
“姨娘，我回来了。”速度没有减慢，一下子就来到张姨娘身边的齐萱不解的问道。“咦，大家为什么都跪着？连奶娘也跪着，是她们做错事姨娘才要罚她们吗？”
看着自己的女儿，眼里的疼爱愈胜，张姨娘摸摸她的额头。“跑这么急摔到可怎么办？下次不许这般。”
扯着她的衣袖，齐萱固执地问到：“姨娘还没告诉我呢，她们为什么都跪着？”
“她们为什么要跪着？”听到这句话，张姨娘难得地在齐萱面前严厉起来。“姨娘让她们自己告诉你。”
闻言，半懂半懵的齐萱转头去看自己的奶娘跟丫鬟们。
牵起齐萱的手，张姨娘轻轻一笑：“你们自己告诉二姑娘，为什么会跪着这里。”
齐萱的奶娘王氏干脆利落地磕头认错：“老奴没有看紧姑娘，是老奴的错，任凭姨娘处罚。”
有她的带头，后面的丫鬟们也机灵的跟着认错。
“奴婢没跟在姑娘身边，是奴婢错了，请姨娘责罚。”
“奴婢没有及时察觉姑娘不见了，是奴婢失责，请姨娘处罚。”
“没有寸步不离地跟在主子身边，是奴婢的错，请姨娘处罚。”
一瞬间，院子里都是此起彼落的认错声。
齐萱听得有点傻，然后在张姨娘微笑地眼光中才慢慢发觉，原来这些人挨罚是因为她偷跑出去。
“姨娘……”不忍地轻扯张姨娘的衣袖，齐萱想替她们求情。“今天是我自己偷跑出去的，不关她们事。”
“萱儿，你要知道，你是主子，主子是不会做错的。”知道自己的女儿善良，张姨娘也正好借这件事来敲打侍候她的人，顺便教导女儿。“即便真是主子做错，也只能是侍候的人不尽心。明白吗？”
“可是明明是我自己……”
“那也是丫鬟们不尽心，如果她们尽心，怎么会让你偷跑出去，说到底她们还是得罚。”
两人争执了一会，最终，张姨娘还是在齐萱的再三保证跟撒娇下让跪着人都起来，改成每人罚三个月月钱。
而别一个院子里的齐芸也受到了王姨娘的教训，只是王姨娘抵不过她的撒娇，最后还是将丫鬟轻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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