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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跌跌撞撞的爱情发芽了


  清晨,关小羽在茶店里忙着招呼客人,端送茶点。一辆黑色的汽车停靠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一个客人径直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阿羽,来客人了。”一旁忙着外卖打包的萍姐招呼道。

  “来啦,”关小羽从另一桌旁跑过来,拿出点菜单询问:“您想吃点什么——”

  话音未落,那客人抬头,双目对视。

  “陆修远?”关小羽一把夺过陆修远手里的点菜单,“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个不重要,我自然是有办法。”陆修远的回答中透着些得意。

  “是小梅告诉你的对不对?回头再找她算账。”关小羽一下就猜到了泄密者,接着说:“你来这里捣什么乱?”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的待客之道还真是特别啊。”陆修远抢回点菜单。心想着,这女人还真是善变,不久前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自己的手臂不愿松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萍姐见两人交谈起来,笑着说:“阿羽,是你的朋友啊,那可要好好招待。”

  陆修远回了萍姐一个微笑,得意地对关小羽说:“这个,这个,这个,统统给我来一份。”

  “点这么多你吃得完吗?”关小羽提醒他。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啦。反正也是我买单。”陆修远回答。

  关小羽咬牙切齿地回应:“好,您稍等。有钱干嘛不赚。”

  李叔三下五除二就做好了一碗汤粉。在厨房端汤粉的时候,关小羽计上心头,拿起装调料的罐子悄悄在里面加了十足的胡椒粉。心想着好不容易休个假也不得安宁,让你好端端的跑来这里撒野。

  陆修远一个喷嚏将嘴里连汤带粉喷了出去,全溅在关小羽的围裙上。偷鸡不成蚀把米,关小羽气得跺脚。

  陆修远强装镇定,忍俊不禁:“你这样我是可以投诉的知道吗。”

  “你慢慢吃,点那么多小心撑死你。”关小羽说着推出自己的小电车问:“萍姐,我现在去市场买食材,你还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萍姐回答:“不用了。不要买太多,免得不好拿。”

  陆修远闻言忙起身:“我也要去。”

  关小羽一脸嫌弃地说:“不要影响我工作。”

  萍姐再一次伸出援手:“好啊。就一起去吧,顺便可以帮阿羽提一下东西。”

  既然萍姐开了口,关小羽只好妥协:“好啊,你先把单买了。”

  就这样陆修远人生第一次坐在一辆小电车的后座上,而且是一个女生骑的粉色小电车的后座上。起先只觉得自己的大长腿无处安放,还有些不习惯,接着便开始享受这难得的二人时光。与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近到可以闻见她身上小餐馆的烟火味。

  两个人一辆车本该是偶像剧里浪漫的桥段。而事实上陆修远兴奋不已,关小羽却在前面恶狠狠地叫嚣:“陆修远你不要再动了,小心我把你甩飞出去……”

  市场里,关小羽把车停好,便开始了日常的采购工作。两人穿梭在嘈杂集市里的狭小过道,周围都是普通人忙碌的生活图景。陆修远跟在旁边,看着关小羽同商户们热络地聊天,熟练地挑选物品,讨价还价。他突然意识到,人间烟火的滋味本该如此,这是他从来不曾体验过的。

  关小羽把番石榴和杨桃放在鼻尖嗅一嗅来判断它们的甜度,把橙子用手向上拋一抛来检验它的水分,把鸡蛋放在眼前看一看又放在耳畔摇一摇来分辨它们是否新鲜,这一切都让陆修远感到新鲜而有趣。陆修远心里懊恼自己居然忘了带相机出来,只能偷偷拿出手机趁关小羽不备找准时机按下拍摄键。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真的沦为了关小羽口中的偷拍者,想着两人的初次相遇不禁嘴角上扬。

  “陆修远,”关小羽竟突然转身,怒目圆睁。

  陆修远忙收起手机心里盘算着不知该如何辩解。

  “快点帮忙拿东西呀,真不知道你跟来干什么。”关小羽递过手里的袋子。

  原来虚惊一场,陆修远乖巧地接过袋子,暗自松了一口气。关小羽像是故意把他当成免费的劳力,不多时,陆修远的双臂上已经挂满了袋子,而关小羽意犹未尽。还好自己平时有注意健身,不然关键时刻就拖了后腿。

  “重吗?”关小羽不怀好意地问。

  “一点都不。”陆修远毫不示弱。

  关小羽邪魅一笑,搬起一箱咖啡豆加在陆修远的双臂上:“你在这里等,我去骑车。”

  陆修远咬紧牙关,保持微笑。

  关小羽尽量放慢速度,悠然自得地把车骑了过来。把陆修远手上的袋子一一接过在车上挂好,又将那一箱的咖啡豆捆在车后面。一切准备就绪,关小羽就骑上车,带好头盔,准备返回茶店。

  “那我怎么办啊?”陆修远话没讲完,关小羽就把车骑了出去。

  “喂,这里的路我不熟的。”陆修远急的大喊。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关小羽奸计得逞,停下来回头朝着陆修远喊:“你在这里别乱跑,等下我回来接你。”不等陆修远回答便骑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本想捉弄一下陆修远,回到茶店送完东西再去接他。让他在市场里多等一会儿,谁让他闲着没事做,过来茶店招惹自己。

  不料刚回到茶店,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李悟啊,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工作吗?”关小羽接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李悟的声音:“阿羽,我这边有事走不开,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把家里放在抽屉里的文件袋送过来。就是那个牛皮纸包装的袋子,我等一下要用。”

  “没问题,你安心工作,这件事交给我了。你把地址发给我。”关小羽一口答应,挂了电话,将小电车上的东西放下来,跟萍姐告了假便又骑车离开了。

  出租屋的楼下关小羽已经顺利拿到了李悟要的文件,她将那牛皮纸袋装在身侧挎着的帆布包内,又看了看手机上李悟发来的短信。那个地址关小羽并不熟悉,看来只能一边走一边找,希望自己可以顺利到达。一路上遇到人便问路,曲曲折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了一栋高大写字楼的下面。

  关小羽抬头望,那楼简直高耸入云,令人晕眩。

  关小羽停好了车子,特意抖了抖自己的T恤,避免因为刚刚流汗过多而有令人尴尬的味道。准备妥当后才踏入了那栋楼。写字楼内装饰的十分高档,连地板都被打理的泛着亮光。关小羽很少有机会可以来这种地方,她有些露怯,浑身不自在。感觉像是红楼梦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尽管她此行不是来借钱讨好处,而是来送东西的。

  关小羽挤上电梯,与身边衣着光鲜,妆容精致的男男女女共同处在这狭小的空间,似乎更显得自己格格不入。终于到了李悟所在的楼层,关小羽走出电梯。她拨通了李悟的电话,耐心等待后却提示无人接听。关小羽只好找了最近的一位工作人员,询问关于李悟的具体位置。那位身着职业套装的女士虽然没有表现的十分热情,却还是为她指明了大致的方向。

  关小羽顺着方向找去,穿过宽敞明亮的大厅,转入了有着一排房间的走廊。化妆室,摄影棚,服装间,关小羽看着那些牌子迷茫着不知从哪里找起。忽然,她发现前面房间的门开着一条缝,里面传出了交谈的声音。关小羽犹豫着想上前去打听清楚,一个手里拿着几件衣服的女人开门而出,两人都吃了一惊。

  关小羽忙开口:“麻烦请问,李悟在哪个房间?”

  那女人打量了关小羽一下,朝着房间里喊:“李悟,有人找。”

  关小羽顺着她喊的方向,看到李悟正在那个房间里,便道了谢,推门而入。

  “阿羽,谢啦,你先坐一会儿,我忙完这点就好。”

  李悟正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一个女人在为她补妆。

  关小羽回她:“没关系,我不着急。”

  房间里有摄影专用的照明和其他道具,摄影师正在旁边的电脑上挑选刚才拍摄的照片。关小羽忍不住凑上去观看,照片中的李悟风情万种,不由赞叹:“拍的可真好。”

  留着小胡子带着白框眼镜的摄影师,抬头看着关小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他绕着关小羽走了一圈,表情耐人寻味。害得关小羽以为自己哪里不妥,也跟着上下左右,仔细把自己看了个遍。

  小胡子开口问:“你是李悟的朋友?”

  关小羽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身材比例不错,就是干巴了一点,不过有后期这些都不是问题。这长相也可圈可点,培养一下,应该是一棵好苗子。”小胡子接着说。

  一番话,让关小羽更加摸不着头脑。

  “有没有兴趣入行做平面模特啊,像李悟这样的。”小胡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关小羽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只说:“您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哪里是这块料。”

  小胡子见李悟已经补好了妝,拿起相机准备进行下一轮拍摄。又从包里拿出两张卡片递了过来:“这是我的名片。还有我一个朋友的,她是模特经纪人。什么时候你有兴趣入行了可以去找她。提我的名字,去碰碰运气,不过也不一定管用。”

  关小羽礼貌性地收好名片,在一旁默默观看李悟工作。之前只是听她简单提起过,这是第一次近距离地观看。聚光灯前的她更加光彩夺目,完全是个时尚的封面女郎。按理说,这样体面的工作薪水应该也是令人艳羡的,关小羽也想不通她为何莫名其妙地成了自己贫民窟的室友。

  墙上的挂钟显示的时间是下午的四点,李悟的拍摄工作依然在继续。关小羽来到走廊上,窗外阳光依旧热烈。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了陆修远。

  不会的,他怎么会傻到还在那里等。应该早就在心里把我骂了一百遍然后打车回去了。这样想着便又有些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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