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性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情报很重要。
楚辰一方对异界接触的时间很短，了解的很少。
但对方对我们的了解更少。
这就是一大优势。
陈教授在负责了解异界历史这一方面。
人文历史，有时候研究透了也有很大的作用。
这次陈教授的发现就非常的有用，而且有大用。
他发现，原来异界那个所谓成年之后没有五级，那终身都得止步于此。
这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将异界的等级划分彻底的分割清楚。
然而，这条规则，很有可能就是错的。
这个世界，原本人类势力方面其实处于底层。
魔兽森林和精灵族强势，人类不断的努力才达到如今的局面。
其中起重要作用的就是这条不成文的规则。
他将天才和蠢材合理的分开，成年不成五，那就是蠢材，不值得培养。
反之，则值得栽培。
起初，这条规则只是为了不浪费资源，可以更好的培养天才对抗其余两大势力。
但如今，却变味了。
变成了上位者愚弄底层的工具。
你是蠢材，那就一辈子是蠢材，好好的当做韭菜，让我们割吧。
于是，一群底层，可能存在的天才种子，因为缺少系统的教学，在成年之前没有达到五级。
他们放弃了修炼。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相信了一件事，那就真的以为全世界便是如此。
连自己都相信了不能突破五级，那么哪怕你再天才，你也真的一生都如此了。
于是，高阶的战力被贵族垄断，和平维持了几千年！
其实这一点并不致命，但最致命的是教廷不可能知不道这一点。
知道这一点，但却没有点破，仍然延续这一点继续。
呵，上位者果然都是一个尿性。
教廷需要的是信仰，信仰大部分都来自底层。
如果这条消息被曝光呢？
21世纪的人别的可能不是很擅长，但舆论这个工具，那是运用的炉火纯青。
这一年时间，一些特工专门前往世界各地，散步这条舆论。
我们都被欺骗了，教廷隐瞒这件事，就是为了更好的奴役我们，说什么都是为了我们好，其实只是为了我们的信仰。
舆论分了很多版本，总之，散步的消息，在这一年里十分有效。
慕宇就感觉自己一年来的游走，碰到的不再是对教廷的称颂，而是诋毁。
当然，只是少部分，但就是这少部分，就足以摧毁教廷这座碉堡。
异界很大，至少目前为止慕宇等人还没摸清它的具体大小，但是情报的传递是需要时间的。
等到各个地区满是抱怨、诋毁的消息传到教廷的时候，舆论已经成型。
相信一个人，需要很久很久，但恨一个人有时候却只需要一句话。
教廷的威信开始奔溃！
“怎么回事？现在世界各地会出现这种传言，说我们为了发展信徒，愚弄人民。”
教皇皱着眉头，冲着下面的四个主教发火。
愚者最好欺骗，因为他什么都不懂，只会相信第一印象。
知识的垄断好处就在这里。
一群蠢货，随便给点好处，就会对你感恩戴德。
这招是贵族们统治千年的原因，知识碾压。
教廷其实也是默认沿用这个方法，无他，确实好用啊。
这个招式，哪怕贵族们懂得，也不会点破，毕竟都要恰饭嘛。
但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将其点破了。
“教皇大人，临近通道打开的时间了，此事很可能是那群居心叵测之人策划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吃撇。”
居心叵测，指的是那群被镇压的贵族。
“不可能，这条规则他们没胆子点破，这也是他们的身家性命。”
教皇不信。
“教皇大人，也许您不是很了解人性。”
菲尔主教叹气，开始向教皇解释。
“人性便是如此，现在人民因为受到引诱，所以相信谣言，但其实相信的地方只是那些生活不得意的地区。”
确实如此，舆论反响最好的，就是那些被压榨的城市。
教廷只统治了十年，也并不是所有地区都像安城一样，安居乐业。
“总有光明照不到的黑暗，甚至，光之中的黑暗。”
对于菲尔主教这句话，教皇很是不解。
“菲尔主教为何这么说。”
“教皇大人，我们毕竟是突然崛起，仅仅维持了十年。
人手方面实在拮据，势力的快速扩张，伴随着就是底层的不纯洁。
其实很多城市，我们的传教士都被污染了，他们和当地的贵族同流合污，愚弄人民。”
菲尔主教说出了缘由。
“什么，竟有此事，为何你不早说！”
教皇有些生气。
“教皇大人，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不能说。
现在当务之急，是远征计划。
底层的污垢太多，我们是清理不干净的，而且，清理污垢也需要时间。
而通道即将打开，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清理。”
黑暗，总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横行。
异界太大，哪怕教廷有心整肃，也不是十年八年可以整肃干净的。
尤其是底层的民众，你让他们说到底谁是贪，谁是清。
估计连他们都不知道，甚至有可能会被有心人误导，清的被污成贪，贪的被洗白。
“他们怎么敢，难道就不怕吗？”
是啊，他们就不怕民众反抗吗？
这条潜规则出来，那群民众内心的变强之心被点燃，贵族就不怕他们的地位被推翻？
“教皇大人，所以说你不懂人性，也难怪，你从小便被要求保持纯洁之心，为了沟通上界，我们也尽量不让你接触这些。
的确，民间之中可能真的会不断出现高手，成为贵族。
贵族地位也会被动摇，但这又如何。
且不说，如今他们的地位早就被我们压榨的不复存在了。
更何况，如今的贵族，哪一个当初不是从平民爬上来的，但如今呢？
权利，它能够腐蚀人心。”
话已至此，教皇也懂了。
“人心啊，人心。”叹了叹气，教皇无奈道。
“为今之计，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远征计划，只要我们这次‘救赎’能够快速完美的完成，那么，那群跳梁小丑也会停下小动作。
黑暗也许会一直存在，但我们只要保持圣光的强大，黑暗就不敢冒头。”
菲尔主教给教皇讲述了一下人性，彻底的将此次事件归功到了那些贵族头上。
也不知这件事如果被楚辰知道，会不会笑出声来。
不得不说，这招反间计太有效了，原本相对和平的各地，如今开始蠢蠢欲动。
就连魔兽森林和精灵族也开始小动作不断。
没人喜欢头上压着一个人。
但时机未到。
远征计划就是时机，如果成功，那就将这份野心和不甘压下。
如果失败，那就是机会了，哪怕教廷有所谓的神级。
神级也并不一定无敌，教皇和主教们毕竟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
教廷没有任何的动作，楚辰却有些发懵。
啥情况，合着我下了一步棋，你根本无动于衷。
这种被忽略的感觉，让楚辰很不爽。
他其实更希望的是，教廷大举的到底层去控制舆论。
但是没有。
‘看来教廷也是有能人啊，既然不上套。’
教廷不上套，楚辰只好换一种套路了。
他找来联盟的谋士开始商量对策。
“教廷对舆论无动于衷，很明显是知晓了这招的漏洞，我们失败了。”
舆论，最大的漏洞就是要有人背书。
如果教廷亲自出马，那么就会被人第一印象秒杀，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下场救火！
但如果教廷没有亲自出马背书，这个舆论从头到尾都只有底层民众在耍闹。
闹着闹着，时间就会将其掩埋。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哪怕心底不愿意也不甘愿屈居于人。
但其实内心早就将自己的地位摆放清楚了，所谓的舆论，其实只是为了吸引上层人士。
将其拉入自己所擅长的领域，将其击溃。
如此的满足感，会让自己感觉不是凡人。
“哼，失败了，不至于吧。”
亨特，大鹰国的谋士。
“要我说，你的手段太过温和了，舆论有时候要伴随着血腥，才能够成为利器！”
他其实主张暗杀，通过人命，将矛盾激化。
现阶段的舆论，只停滞在口舌之间。
“不可以，我绝对不允许这样。”楚辰反对。
“妇人之仁，你要记住，这是战争，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亨特一脸鄙视的看着楚辰，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心存善念。
呵，大周果然好欺负。
“我说过，不允许。在这里，我是总指挥，都听我的。”楚辰制止了亨特的想法。
“舆论计划暂时告一段落，准备建造基地。
通道快要开启了，我们需要在恶魔岭附近埋伏，选址一定要好。
半渡而击，这才是最终计划。
至于舆论，到时候教廷吃了大亏，自然而然又会再次启动，到时候就不仅仅是我们主动了，很多人都会配合！”
会议结束，各部门开始紧急行动。
越临近通道开启，就越能够感受其中那紧张的氛围。
看着楚辰离去的身影，亨特一脸阴沉。
“瑞恩，你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记住，手脚要干净。”
瑞恩听到亨特的命令，大惊。
“上校，楚辰不是不允许……”
“哼，妇人之仁罢了，你要记住，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总要有人沾满鲜血，而我，不介意做这个人！”
瑞恩张了张嘴，没有说话，静思了一会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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