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神医也是凡人

　　“小姑，姑父真的没有欺负你啊？”

　　庞小妹发出了今天的第十七遍问话，不是她记性不好，而是方仲永当街抽打方承志的消息传开了，再加上她们经常听说男人打女人的消息，男人打老婆这个时代太正常了。

　　可是三娘把方承志夸上天了，不由的她们难以置信，就连庞恭孙有时候都会打月娘，这年代打老婆很流行，送小妾更流行。

　　当然，在社会的上流高层打老婆是比较少的，毕竟人家娘家也不好惹，闹腾起来很丢人。

　　所以，老百姓喜欢打老婆，士大夫喜欢换小妾。

　　同时，他们都喜欢逛青楼。

　　“官人对我很好，从来不跟我发脾气。”

　　月娘叹口气，挽着三娘的手臂，道：

　　“三娘，我听说新科进士都被官家派遣了，只有姑父被落下了，还有太学的士子们到处宣扬姑父的不是，据说就连朝中的相公们都不喜欢姑父，恐怕他以后......”

　　确实，方承志现在几乎被抛弃了，要不是仁宗皇帝没有同意剥夺他的功名，方承志此时就和老百姓没什么区别。

　　他此时的情景想要在官场混下去几乎不可能，他们能够平平安安的生活，除了宋朝的法律制度之外，庞家同样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三娘笑笑，虽然家里抢了方承志的期望是让他在官场有作为，要是能够成为高层也可以互相结盟，现在情况出现变化，庞家肯定有意见。

　　可三娘此时觉得很满足，这样的生活就是她从小所期望的，有一个爱自己的人，有一个温馨的家庭，一家人和和睦睦，幸福美满。

　　“那都是男人家的事情，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官人做什么，我都听他的。”

　　月娘无奈叹息，她今天来就是想要探听一下三娘的意思，方承志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完全脱离了庞家开始的预料，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要是三娘同意他们完全可以操作离婚，然后三娘再找一个有前途的士子，宋朝对于女人几婚不在意，就连掌控大宋十几年的前太后刘娥据说都是二婚。

　　凭他们庞家几十年来的经营和庞籍的名声，给三娘找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士大夫不成问题，只是前途没有进士这么好罢了。

　　看三娘断然拒绝的神情，月娘心中叹息，她也看得出三娘跟方承志是真的相亲相爱，她心底为三娘感到高兴，但作为庞家媳妇却又希望三娘找一个有作为的男人，因为这涉及到庞家的整体利益。

　　三娘秀外慧中，在家中就知道了她们今天来是探底的，不过让她离开官人那是不可能的，她笑道：

　　“好了，月娘，你快帮我看看这个九连环到底怎么解？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月娘觉得两边为难，摇头道：

　　“哎，算了，这种事情让男人家去头疼吧，我看看，我记得姑父说先这样，再这样？”

　　“哪有啊，明明是这样，再这样。”

　　“不对，你记错了，是这样......”

　　“不、不、不，是你记错了。”

　　“......”

　　送走了三娘她们，方承志忽然觉得在家里没有任何意义，三娘不在，这个家对自己来说不过是个住所而已。

　　“孙老，父亲呢？”

　　“主家出门了。”

　　孙老汉现在成了专业门房，方承志本来让他管着家里的所有事物，可是他却推辞了，安心做一个看门人，这也是一种人生境界。

　　方仲永又出门了，方承志心中犯嘀咕。

　　方仲永自从上次御街打他之后精神好似正常了，一个多月来一直没闹事，在家里也没有存在感，好似一个退休的地主一般每天斗鸡遛狗。

　　可是前几天王安石上门负荆请罪时方仲永表现出来的癫狂还是让他十分担心，这个人不但精神分裂症没好，反而还更加隐秘与疯狂。

　　方仲永毕竟是名义上的一家之主，一两天不让他出门还有借口，要是长时间软禁他，万一传出去那影响太大了，在忠孝的古代几乎是没有翻身之地。

　　就让方仲永这个精神病患者整天在外面晃荡他还真的不放心，所以只要方仲永出门最少有一个人跟着，万一他发疯的话有人能够及时的制止。

　　“方小子，你之前说我离开有厚报，不知什么厚报？”

　　王惟一这几天见不到孙子们心里难熬，虽然他喜欢这里的安静与美食，可对于80岁的老人来说，他更喜欢的还是子孙满堂的满足感。

　　所以在纠结了几天后，他还是决定离开这里回家，不过王惟一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贪财怕死。

　　王惟一的医术虽然高超，但之前由于他贪财的原因让他名声狼藉，这时候人们更看重道德人品，对于能力放在其后。

　　方承志最近这些天基本上了解了这个老头，贪财、怕死、爱装逼，却又有着医生的原则底线，他不会因为没钱就不治病，有着这个时代特有的医德与担当。

　　现在王惟一找自己讨要报酬，方承志为他的厚脸皮感叹之余竟并没有多少惊讶，因为这才是那个活了80岁的王惟一。

　　“你想要什么？”

　　王惟一眼中一亮，舌头舔***嘴，垂涎道：

　　“只要把你们家的厨娘翠娘送给我就行了，至于其他的老头子就不要了，怎么样？老头子的要求不过分吧？”

　　“我呸，你这老家伙敢打翠娘的注意，看我打死你个老不要脸的。”

　　方承志自然知道王惟一打的什么算盘，这老家伙赖在这里不走就是因为他们家的美食，现在走了还想拐跑翠娘，简直岂有此理。

　　翠娘和之前可是不一样了，方承志向她传授了不少烹饪的手艺，翠娘也有天分进步飞速，虽然在火候上不如那些大厨，但是在创新和多元上仅此一家。

　　“别打，别打，老头子可经不起折腾。”

　　王惟一求饶，他知道带走翠娘是不行了，可是他这个年级除了爱财爱吃之外没有什么追求，美女对他来说和粪土没什么区别。

　　“不要翠娘也行，我派人来跟翠娘学艺行不行？”

　　“学习厨艺？”

　　方承志低头认真思索，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学艺，学艺就意味着他传授的厨艺会不可避免的流传出去，这件事的影响非常大。

　　民以食为天，食物对于华夏民族来说太重要了，可以说整个华夏历史就是围绕吃进行的，不是他想要技术封锁，而是这样若流出去不仅缓慢而且起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看看樊楼吧，因为炒菜的垄断使得樊楼日入十万贯，要是他能盖亚樊楼，那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而且，王惟一现在有着神医的名号，若是利用他的名号做一些利国利民的事情，那才是王惟一的正确打开方式。

　　想到这里，方承志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

　　“学厨艺不行，不过我这里有一个更适合你的东西，可以让你成为与扁鹊、华佗、孙思邈等人媲美的神医，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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