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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六场


  张源岳身影一动,欺身上前,在临近白谣时,手掌腾起火焰,火焰温度之高,使空间为之扭曲。

  白谣眉头一动,身子虽侧开,但面容被这温度灼烧的一阵通红,“早听闻张道友这一手火焰操控,今日一见,果然厉害!”

  张源岳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手下却丝毫不留情,步步紧逼。

  两人身影如电,在方台范围内,激烈的碰撞,白谣刀法多变,速度始终比张源岳快上一分,纵使她一直在躲,但目前来看,两人算是势均力敌。

  而张源岳每一次,岳冒着火焰的手掌拍上去时,都恰到好拍在白谣手中的长刀上,他面带兴奋,一招比一招凶猛,周身火焰温度更高。

  在台下之人看来,却觉仿佛每次都是张源岳自己故意拍在白谣的长刀上一样,这给人一种错觉,白谣每次皆被他抓住踪迹。

  台下,某些修士开始暗自嘀咕,或许这女修并不像他们想想中,那么厉害,莫非方才与于奕升比试时,她只是恰好有破解他术法的法门?因此才从于奕升那获得了一块玉石?

  而片刻后,身在台下的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张源岳与他们有截然不同的感觉,他只觉得自己每一次进攻,皆仿佛被她预料到,而她早已准备,等着他自己撞上来。

  一开始,他只觉自己运气好,每次都没准确的打中白谣,但渐渐地,他发现时已至此,与白谣相比,自己灵力消耗巨大,而反观她,虽一直在防御,但灵力比自己多很多。

  他面色难看,发热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越打越是心惊,她既然每次皆能准确的截住自己,那么恐怕速度不仅仅只是比自己快一分,定然还有很多余地。

  但事已至此,纵然他发现了白谣是在故意损耗自己的灵力,却也没有办法改变两人之间灵力上的差距。

  他面上一冷,她既然敢故意欺瞒他,那么就算拼上全部修为,他也要打败此人,至少如此,虽今日算是白来了,但也不至于赔上一块玉石。

  想到此处,他目光冷冷看着白谣,再次拍在她的刀刃上时,硬生生抗下这波冲撞力,不退反进,一把抓住她的刀刃。

  他手上被刀刃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他灵力鼓荡,周身腾起火焰。

  火焰沾染上他的鲜血,温度越发的高,随即,火焰顺着长刀,向上漫延。

  白谣眉头轻轻一动,看着张源岳的眼神发生一丝变化,想不到此人还有一丝血性,知道灵力的差距无法弥补,便要拼着受伤,也要击败自己。

  她观察过很多次张源岳的攻击手段,他厉害之处,便是对火焰的操控,且火焰温度高,只要破了他的火焰,便可战胜他。

  她心中一动,在他火焰的掩盖下,手中火耀幻化出的长刀,微不可查的轻轻亮了一下,火焰越发浓烈,但仅仅只是一瞬间,所有火焰完全熄灭。

  随即,她抽身后退,看着一脸不可置信口吐鲜血的张源岳,被对着台下修士,身体微微一弓,一副被他伤到的模样,实者,她眼睛轻轻动了下,挑衅的挑了下眉头。

  台下修士见到这一幕,一边猜测,这女修只撑不住了,恐怕很快便会落败,一边暗叹,自己看走了眼。

  而张源岳则半是不可置信,半是惊疑不定,他的火焰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直接熄灭,直接导致他受到反噬。

  这时,再看到白谣挑衅的眼神,顿时怒火中烧,双目通红,再次欺身上前,不出意外,这次他再次拍在了她的刀刃上。

  他心头发狠,火焰再次腾起,吐出一口鲜血,喷在火焰上,比之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目光紧盯火焰,这次让他发现了一丝不同,他的火焰不是熄灭了,而是仿佛被什么东西吸收了。

  他身体蹬蹬蹬退后几步,喷出一口鲜血,太阳穴疯狂跳动着,看着她手中的长刀,双拳紧握,面上神情变幻,最后冷哼一声,“道友好心机,是在下输了!”

  演武场观战的修士,神情一片惊疑,他们的目光在台上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张源岳方才不还占据上风?怎么这会突然便认输了?

  张源岳扔了块玉石给白谣,扫了眼台下修士的神情,心中冷笑,不是你们与她敌对,自然不知他的憋屈之处,他就不信,换他们上去,被她如此打法,不会如他这样感到憋屈!

  白谣接过玉石,心中一动,她还是小看了张源觉,却没想到此人倒是果断,及时止损,失了玉石是小事,如若反噬更加厉害,恐怕会得不偿失,影响之后几天的比试。

  她对张源岳轻轻一笑,“张道友对火焰操控之能,非我等可比,在下能胜过道友,实属侥幸!”

  张源岳本欲直接下台,听到她这话,深感羞辱,恼怒的看了她一眼,“什么实属侥幸,你醒了便是赢了,输了是在下技不如人,莫非道友还打算一直用这个借口不成?!”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下台,服下丹药后,却并未离开,仿佛真打算看看白谣是否接下来依旧如此,同时或许也想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而台下的修士相互看了一眼,只觉有些莫名,但看两人言语神情,皆心下猜测,看这意思,是这女修下了什么暗棋不成?可也没有发现她暗自做了手脚!

  白谣看着他有些固执的模样,心中微觉好笑,她只是客气一下,不然难道大肆宣扬自己多厉害?这不是她的性格,并且与她的计划相违背,她自然不会也不想这样做。

  她轻轻咳嗽几声,白着一张脸,看向方台下的修士,声音轻缓道,“还有哪位道友,愿与在下切磋一二?”

  场中化海中期修士,本就有所顾忌,见她这次又是步步为营,不费吹灰之力便赢了这样比试,更加不愿意上场。

  而其他修士听闻此话,也有些犹豫,但皆没有什么把握能打败她,说她有实力吧,可她又没有展现出来,可如若说是巧合,又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了。

  此时,张源岳已经恢复了些,看向台上的白谣,见她一副被自己伤到的样子,心中郁结,他根本没伤她好吗!

  这时,张源岳见终于有一个修士上台比试,目光在那修士身上转了一圈,心中竟隐隐有些兴奋。

  一盏茶的功夫,他见那修士如同自己般,满脸郁闷认输,灰溜溜的下台,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暗爽之感,总算不只有自己深受其害了。

  他抬头扫了眼再次受伤的白谣,虽不确定她真正伤势如何,但定然不是她表现出来的伤势颇重,他心中无语,又在装!

  紧接着,便是另一个修士上台,同样一盏茶左右的时间,便落败,而白谣浑身血污,只是那血是她的还是别人就不可而知了,不过,在其他修士看来,只觉她定然支撑不了多久了。

  之后接连两场。

  张源岳此时着实有些惊讶,她竟然一直赢到了现在,并且每次赢后,还真都说了一句实属侥幸,不仅如此,他发现每一场上台的修士,她竟然都识得。

  这时,他才发觉自己上场有多么的蠢,指不定这些人当时都在怎么笑自己,虽然他现在也觉得自己太蠢,但更多的却是恼怒自己,为何总是如此不动脑子,不事先想清楚,在做决定。

  白谣自然不知张源岳心中所想,她此时正在心中盘算,直到现在她已赢了六场,而截止今日,连续胜场最多的是八场。

  以她今日的表现,到此也差不多了,如若真的赢的次数太多,让他人对自己忌讳太深,之后的玉石恐怕获得的会更加困难。

  想到此处,她身体微微一晃,半佝着身体,喘息片刻,声音有些不稳,“哪位道友可愿上场切磋一二?”

  方台下的修士,此时见她如此,都不确定她是否真的重伤,前面几场,她皆是受伤的模样,但偏偏每一次,与她相对之人,皆会率先认输,而她获得胜利。

  以至于现在,他们见到此幕,都有些拿不准,现在她已深受重伤,正是好机会,此时上场,便可轻松得到一块玉石,可他们却在犹豫。

  张源岳此时也有些摸不准白谣的状态,但他能确定的一点是,无论她的状态如何,连续六场,她的灵力定然不多了,只是这个量不知还有多少。

  其实,白谣并不像他们所想那样,连续六场,她确实受了些伤。

  不过,灵力在她精准的控制下,还剩余三层,如若她想,她还可以再战几场,只是现在她不易引人注目。

  这时,演武场边缘一个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迅如惊雷砸在方台上,上下打量着白谣。

  台下修士见到这人,神情都是一变,他是何时来的!这修士名为李让,可人却不如他的名字那般,礼让为先,而是出手阴狠,且最为喜欢打碎他人的腿骨。

  要知道,对于修士来说,打碎腿骨这种伤,不算致命伤,但腿骨碎了,治疗修养起来却破耗时日,三个月绝对好不了,这是直接断了修士入阳月宗的希望!

  他们心中皆暗有一个猜测,如若不是演武场要求不可伤人性命,而阳月宗又有聂槐真人坐镇,恐怕,与他敌对之人,皆会被他打碎天灵盖。

  如此一来,他们皆开始为白谣感到惋惜,无论她实力究竟如何,对上李让也只有惨败,李让定会在她未开口认输之前,便打碎她的腿骨。

  白谣见李让落在台上,心中一惊,十分意外,他是何时来的?随即暗自皱眉,不等他动手,她面色惨白,眼神明亮,声音更加响亮,语速极快,“在下认输!”

  而此时,李让却已然出现在她面前,两人周围飓风汇聚,他手掌划出一道残影,朝她的腿骨拍去,听到她的认输之语,也只是目光一闪,没有一丝收手的架势,反而愈发加快了几分。

  白谣面上一冷,李让还真是名不虚传,与他的名字果然背道而驰,分明听到她的认输之话,却还是不停手。

  她眼睛眯起,火耀在方台上一点,挡在他的手掌前,身体跃入半空,被飓风吹的身体一偏,同时,咫尺天涯发动,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方台的边缘处,她身体踉跄一下,半跪在方台上。

  幸好她躲闪及时,咫尺天涯也发动成功,不然恐怕她无法如此轻易的躲开李让掌风的范围。

  她目光冰冷,看着收掌的李让,声音清亮,“在下已认输,李道友方才是未听清?还是对阳月宗所定之规有所不满?想与之较量一二?”

  李让不悦盯着她,面上阴沉,余光扫了眼聂槐真人,低声喝道,“无知小儿,你也配拿阳月宗来压我?你认输太慢,以在下实力自然未来得及收手!更何况,如若不是在下收了几分力道,你觉得你还能如此活蹦乱跳的胡言乱语?!”

  白谣眉头动了动,颠倒黑白,见聂槐真人无动于衷的模样,随手扔了块玉石给李让,声音清亮,“如此,还要谢李道友不杀之恩!”

  言罢,她轻轻一跃,跳下方台,而她所经之处,周围修士自动让出一条道开,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惊骇之色。

  李让如此做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聂槐真人却只是口头训斥了他几句,便作罢,这无疑更是让他焰气嚣张。

  而白谣是第一个从他手中逃脱之人,并且她还已经历六场比试,竟然还能躲开李让的掌风,他们自然惊讶骇然,至此,他们终于确定她绝不简单。

  李让面目阴沉,盯着白谣的身影,眼底杀机一闪而过,此时,自然无人敢上场,片刻后,李气息阴沉,面上难看,下了方台,消失在演武场。

  而这时的白谣已然回到客栈中,摊开手中赢来的五块玉石,另一手摸着自己本来那一块,想起李让阴沉的目光。

  她的面上一冷,好一个李让,如此他是不会放过自己了,既然如此,她还需早做准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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