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欧皇附体
本来云莳今天起床就晚了，加上在下大雨的缘故，云莳今天再次华丽丽的迟到。
她身上淋了一些雨，校服粘腻在身上，勾勒出朦胧的玲珑曲线，清纯又有些妖，途经二楼其他班级走廊的时候引起不小的轰动。
第一节就是袁老师的课。
云莳在袁老师黑脸模式下进入课室，班上有人窃窃私语：
——云莳迟到的时间是一次比一次久。
——估计她下课要被袁老师请去办公室训话了。
云莳只当他们放屁，安安静静趴在位置上小憩。
自从重生那天当堂纠正月考数学卷的几何证明有bug后，米老师老是点她的名回答问题，简直是一个安稳觉都没有。
她觉得上课还是低调点好，好学生生活在老师眼中的C位，就跟带了个跟踪器似的，麻烦。
果不其然，第一节课后，云莳就被袁老师点名去楼上的会议室了。
桐婳抽出纸巾帮她擦头发，力所能及地提供帮助：“袁老师面冷心热，如果他训你，你不要顶嘴，等他消了气，也不会怪你的。”
云莳点头，起身准备去教师办公室，顺手带上挂在左侧桌子外的卷轴。
桐婳坐在她右侧，这才看见卷轴：“你带的是什么？”
“送给袁老师的东西。”
桐婳用一副老母亲看儿子的欣慰眼神看云莳，不错。
*
会议室就在教师办公室的旁边，与其说是用来开会，还不如说是老师们对学生进行思想教育的地方。
云莳敲门而入。
袁老师浅啜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直奔主题，“现在你已经是高三了，最关键的一年，经常迟到对你，对同学们都会带来极坏的影响。”
“抱歉……”
“这是你这周第二次迟到了，必须要有点小惩罚你才长记性……”
“袁老师，我给你带了一份从一的作品。”
“你胡说什么？？？”
云莳能理解袁老师这种不敢置信的情绪，索性将卷轴摊开在长木桌上，“老师看看不就知道？”
“从一大师的作品可遇不可求，哪有这么容易得到？”但他忍不住真香地凑身去看。
这一看，不得了，整个人卡壳了好半晌。
生宣纸上的草书豪纵磅礴，笔锋犀利有劲，字句空白的组排疏紧有序，令人心旷神怡。
因为淋雨的缘故，生宣纸上还有股墨香味，很淡。
袁老师哆嗦着用衣角擦了擦老花眼镜，“真的是从一大师的书法作品！！！！”
他是从一作品的骨灰级别粉丝，虽然印泥墨水有些新，但他敢保证这书法不是赝的。
一周能见从一大师两幅作品，他大概是欧皇附体了吧。
袁老师激动得双手打颤，蹲在木桌前，盯着作品的眼神虔诚无比。
很快他发现生宣纸上有湿淋的痕迹，想摸又怕弄坏，“大师的作品竟然淋雨了。”
天灾人祸云莳能怎么办？
“你手里怎么有从一大师的作品？”
“他是我的一个远方的远方的亲戚。”攀亲戚是最好的解释法子。
保险起见，她加了个叠词，顺便请袁老师帮她保密。
总不能说“你口中的从一大师就站在你面前”吧？要是把老人家给吓坏了怎么办？
谁会信她一个18岁就能写出这种深度的草书？
袁老师在学术之外也是个傻白甜，郑重表示：“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给大师造成困扰的。”
挣扎一番，他舔着脸问云莳：“这个作品能不能借我观赏两天？我绝对不会损伤它的。”
这辈子，他就没为权势金钱折腰过！
云莳摆了摆手，袁老师心里一阵难过失意，甚至有点奔溃时，云莳来一句——
“袁老师，这作品是送给你的。”
送给他？？！！
向来善于辞令的他结巴了，“这太贵重了，我哪里受得起。”
大师的作品在十年前就刷下每字430万的纪录，现在拿去拍卖场，那价值他想都不敢想。
“受得起，”云莳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无比肯定，“我告诉从一，纵然我学习愚钝，但你从不嫌弃，耐心教学，他说为了感谢你对我的帮助，特意写此作品赠你。”
“袁老师你真的受之无愧。”
熟悉云莳的人都知道，对她好的，她会成倍地还回去。
袁老师昔日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马屁话，但事情跟偶像挂钩，那概念就不一样了。
被这么夸他还是很开心的。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极其谦虚，“我哪里有这么优秀？云莳，你帮我告诉从一大师，我很喜欢这作品，感谢他的赠送。”
“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当年见大师一面。”
“嗯，我会转告从一的。”
“人家是书法界上有造谛的人，得带上尊称大师。”
“……好吧。”
“回去上课吧，”粉偶像是一码事，工作又是一码事，袁老师在云莳离开前也不忘吩咐，“练习册的习题得要跟上去，到时候我要收上来检查。”
云莳还没走远，袁老师便迫不及待打电话给老校长，“我今天得了一副从一大师的新作《赞师帖》……比珍珠还真……哎，人家特意给我写的，盛情难却我收了。”
隔着网络，老校长硬是从话筒里听出浓浓的炫耀，他羡慕得坐立不安，“有时间我去你那里坐坐？我们好久都聚在一起喝茶了。”
“你这么忙，之前我邀了你那么多次都没时间，还是算了吧。”
老校长：“……”真是欠揍。
*
下午最后半节课，四合院持续发出桌椅吱啦的刺耳声，仿佛地动山摇。
大家在忙活着布置月考考场，桐婳拉着一箱子的书籍往室外走。
她是家里娇身惯养的千金小姐，这种苦力活对于她来说不容易。
费洲原本站在讲台下指挥课桌的摆放，余光瞥见桐婳呼哧呼哧拉着箱子，白嫩的小脸染了一层绯红。
他小跑了过去，主动揽下苦力活，将箱子平整摆放在走廊外面，甚至不需要桐婳提醒，主动将桐婳其他书籍用具搬到外面。
“费洲，谢谢你，”桐婳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从抽屉取出一盒牛奶递给费洲，“请你喝。”
手里的牛奶还残留着一些女生的体温，费洲心里像是炸开了一道光，连听他指挥布置考场的同学喊他都没反应。
谢微朗拿着一本巨厚的辞典从外面走进来，睇了眼费洲手里红枣枸杞，原本随意的面容瞬间有些认真了。
拍了拍费洲的肩膀，“哥们，现在离高考还早，别把身子累坏了。”
费洲黑人问号GIF表情。
“都喝养生奶制品了，这不是在硬撑？”
费洲：“……”
云莳从小卖部回来，秋装外套和裤兜里装满了零食，途径走廊时看见费洲悄悄地往桐婳抽屉里塞笔记本。
貌似是数学笔记本。
啧，云莳勾了勾唇，只当没看见，顺便往嘴里扔了一块芒果干。
浑身透着一股慵懒帅气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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