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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第139章


见圣旨犹如见到皇上本人,众人皆俯首叩拜。

        在李归意的破坏下,这场游街刚一开始便结束了。

        等待行刑的济安府尹没想到游行的队伍竟然这么快便回来了,而且竟是由一个陌生女子引路。

        李归意手握圣旨,走到了刑场之上,一字一顿地念着圣旨上的诏书,府尹心中一惊,连忙下跪,不敢多言。

        “既然今日几位大人也在,”李归意将圣旨背到了身后,又看了看跪倒在一旁背上背着“斩”字的卓见山,“不如便将这刑场当做是衙门的公堂,在此升堂,大人可有意见?”

        府尹虽心中疑惑眼前女子的身份,但碍于她所持的圣旨,自然不敢违逆,连声应着。

        “舞弊一案,想必大人未来得及查清原因,现在,我便将这些日子收集来的人证、物证一一向大人呈现。”她指了指跪在一旁的何良道,“何良已来自首。我也已在万鸿书院他的房间找到了浅塘软纸的踪迹。”

        “而这浅塘软纸便是此次舞弊成功的工具之一。但单凭何良一个人是无法完成作案的,”她说着,对台下使了下眼色,又一个人从人群中被推了出来,她继而又笑道,“那么,就请我们万鸿书院的赵先生来解释一下你是如何作案的吧。”

        赵先生方才在人群中偷偷观察着情况,不知身后被哪个不长眼的踹了屁股一脚,踉踉跄跄的就扑上了刑场,他连忙爬起身来,掸了掸裤子,正色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一旁的何良却扑上去道,“老师,当初可是你给我出的主意,说好了不会被人发现,你可不能害我啊!”

        李归意又从怀中拿出了一沓浅塘软纸和一本账簿,“照理说,济安城中不应当有这种纸,自从十多年前的一宗舞弊案使用此纸之后,科举考试的场所便规定禁止生产,而当前济安城中却有一家商铺未经允许,对外私售浅塘软纸。”

        “刚好这家店的老板,就是赵先生你的好兄弟。而他店铺中的账簿好巧不巧的被我给见到了。这当中你的名字要作何解释呢?”

        李归意将那账簿翻开,摊在众人面前。

        赵先生噎了一下,又道,“就算我采买了这种纸,也不过是为了修复自家珍藏的古玩字画使用,凭什么就说是用来给何良作弊的呢?”

        “不错,”李归意笑道,“光凭这点的确不能证明一定是你所为,若想完成这次舞弊,定然需要在考官之中也有人帮助你将陆乘风的试卷印出来。但你似乎忘了一点——”

        她说着转向了身旁的百姓,“大家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一次考试之中竟然有两张内容完全相同的试卷,这样很容易便能将目光锁定在这两个人身上,一定会给自身惹来麻烦。“

        何良也道,“最开始赵先生不是这样说的,我问过他若是一样的内容会不会被发现,他说会将重复的试卷抽出去,换成另一张。”

        “所以,”李归意又对着赵先生道,“在你与考官中的某个人互通有无之时,一定遗落了一些信息未能被他发现。他可能并不知道你全部的计划,亦或者,你所勾连的并非只有一个人。大抵是你让其中之一来将陆乘风的试卷滕印到所带的浅塘软纸之上,另一个则是将陆乘风的试卷替换出来。”

        “如此,的确分摊了风险,又能证明考官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足够的时间和契机,完成这两件事。”

        李归意一打响指,又从怀中掏出来一张试卷,“但你没想到的是,按照你原本的安排,何良在考场上胡乱写下一篇答案,并写下陆乘风的名字。而后再经由第二个人,将何良抄来的试卷顶替掉陆乘风的卷子,然而他慌忙之中却拿走了何良在考场上交上去的那张卷子。这才导致出现了两篇内容完全相同,名字却并不相同的试卷。”

        赵先生额角冷汗留了下来,他在之后通过各种方式试图联系上之前找的第二个人,但那人却无论如何也没有理过他。

        李归意看出了他的心虚,哼笑一声道,“你是找不到他,因为他跑了。他并不知道自己换错了卷子,之所以会同意帮你是为了要钱来救他老家病重的母亲。我已经找到了他,他在回济安的路上,这张被他替换的试卷就是在他家中找到的,而你给的他的密信,也在其中。”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赵先生跌坐在地,求助般的在人群中寻找着人影,却一无所获。

        百姓这才终于听懂了这场荒谬的舞弊案,手中的烂菜叶子也找到了归宿,马不停蹄地扔到了那位道貌岸然的赵先生头上。

        李归意连忙撤了几步,以防被误伤。

        她正欲开口,却忽然被人扯起了手腕,那人指着她手中的圣旨道,“若我没看错,这并非当朝圣旨,这落款分明是昭帝的名号!”

        他说话声极大,李归意看了眼他的装束,原是那府尹的师爷,方才她手中拿了太多的东西,夹在肘间的圣旨露出了几行字,却被那眼尖的师爷看了个正着。

        他一把夺过了李归意手中的圣旨,摊开一看,忽然哈哈大笑,“来人,将此女子抓住,她竟敢假传圣旨!这哪里是什么奉旨办案,你们假造之时竟然还用了先皇的名号,真是拙劣的令人笑掉大牙。”

        府尹接过那封字写的歪七扭八的圣旨,蹙眉看着李归意,连忙遣人将她抓住,却不曾想人群中又冒出来一个人,挡在了李归意的身前。

        燕云漠揉了揉手腕,连刀都没拿,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侧头对李归意道,“我就说让我也上来帮你拿着点东西,还非要一个人说。”

        李归意嗔怒地推了下他,“谁知道他们还真敢把圣旨抢走。”

        府尹自然听不清他们说的话,又抬头看了下时辰,已然到了午时,他忽然扬声道,“这女人是个骗子,假传圣旨乃是欺君之罪,定然和那卓见山等人是为一伙,时辰已到,行刑!”

        他话音一落,刽子手喝了口酒喷在了长刀之上,将卓见山背后的牌子仍在了地上,全然不顾台下百姓的质疑声,挥舞起长刀,便砍了下来。

        随着一声闷响,他的长刀被踹飞了出去,转了几圈,落在了府尹大人的桌上,吓得他向后一翻,跌落在地。

        他刚爬起来正欲发作,却听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声清亮的“刀下留人”划破长空,萦绕在了刑场的上方。

        那人手举一卷明黄色卷轴,飞奔而至。

        李归意见过此人,他曾在念川救过村民老马,他是卓见山的侍卫。他手中拿着的,是和李归意手中毫无二致的卷轴,而稀奇的是,他的马上还坐着一个人。

        “累、累死了!”那人被他扶下了马,艰难地平复着呼吸,四五十岁的年纪,脸上没有胡子,说话的声音尖细,“你这小伙子,怕是要颠死咱家!”

        府尹从桌子底下爬起了身,眯着眼睛正了正帽子,仔细分辨着来人,忽然惊呼一声跪倒在地,“常公公!”

        那侍卫有些木讷地一边跟他道歉,一边扶着他上了高台,将手中的圣旨交还给了他,忍不住低声督促道,“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常公公这才慢慢悠悠地翻开了圣旨。

        听完了圣旨的宣读,济安府尹彻底傻眼了,竟然当真如那陌生女子所言,皇上派人来彻查舞弊和受贿一案,但他仍旧指着李归意挣扎道,“公公,此人在您之前假传圣旨,如何处置,还请公公定夺!”

        常公公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终于瞧见了李归意,他拿起了方才被师爷放在桌上的那道“假圣旨”,只粗略看了一眼,便震惊地看向李归意,仔细打量了她许久,有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燕云漠身上,翘起了兰花指,清了清嗓子道,“巧了吗这不是,皇上派的的就是他们二人来彻查。”

        师爷大惊,指着常公公手中的圣旨道,“这,这分明是道假圣旨,当中言语白话,字迹杂乱,连落款都是写的前朝皇帝的名号,这怎么可能……”

        他话还未说完,便听常公公细声道,“这便是昭帝退位时的诏书,你是在质疑谁?”

        “这,”师爷不敢再说下去,转而道,“那如何到了他们的手中?”

        常公公探了下头,低声道,“兴许是皇上给咱家时不小心给错了,怎么,师爷还想再论是谁的错?”

        “不敢不敢!”师爷连忙扣头,捂紧了嘴巴。

        常公公说累了,绕过了瘫在一旁的府尹,坐在了他的椅子上,对李归意抬了抬头道,“都别愣着了,方才说到哪儿了,赶紧继续说啊!这大白天的,别耽误大伙看热闹,看完了还得回去忙活呢。”

        李归意自然看出他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也对他点头笑了下,继而道,“这舞弊一案便差不多说完了。陆乘风实属就是一个有才的倒霉蛋儿,被赵先生选中当了何良的代笔,结果他找来的第二个人匆忙行事,露出了马脚。”

        她走到了人群当中,仿佛在找人般一个一个的看着他们的模样,“那他找来的第一个人又是谁呢?”

        围观的百姓被她这样问着,三言两语的又猜出了几个答案,李归意不甚满意地摇了摇头,回过身来问那府尹道,“大人,可否请问,当初卓见山受贿一案又是如何立案的呢?”

        府尹愣了一下,道,“是考官中有人血书一封,揭发了此事。”

        “证据是什么?”李归意挑眉问道。

        “在他的房间发现了大量的银两和首饰。”

        李归意又道,“在他哪里的房间?”

        府尹也觉出了异常,声音小了下去,“阅卷时住的房间。”

        “阅卷之时,济安城中所有的评卷考官皆住在一处,并非私宅,相较于他自家府上,旁人出入更为自如,阅卷晚时,可能会有几个人同住一处。如何能证明那些银两和首饰一定是他的呢?”

        李归意又指了指一旁囚笼中的陆乘风,“况且,大人可去查过,这些银两和首饰又是一个家徒四壁的书生递送的起的?”

        她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锭银子,“这是从那房间中搜罗来的银两,下面的标记明明写的是忱州,正是赵先生的故乡哦。”

        常公公在一旁撵着兰花指幽幽道,“人家可是写了血书的,明明白白写好了时间地点,还找出来了物证。”

        李归意从胸口甩出了一张纸来,“血书也不过是一面之词,若可作为呈堂证供,那我这里还有卓大人曾待过的几个地方百姓的联名上书,皆盖了手印,可证明他在当地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如何到了济安就水土不服,判若两人了呢?”

        常公公在一旁颇有兴致的对济安府尹笑道,“都说你们济安是块风水宝地,皇上重视得紧,原来还有这令人心性大变的本事呢。”

        府尹自然听出了常公公的阴阳怪气,擦汗道,“想必这当中还有误会,既然皇上诏书已至,下官自当配合这位女子彻查此事。”

        李归意摆了摆手道,“小女子并不懂精通大康律例,此番提出的质疑也不过是给大人开拓下思路,这些物证我定当在常公公和济安百姓面前呈递给大人,相信大人有此证据,再加上常公公带来的人手,定然能够将此案彻查清楚。我就不必在此班门弄斧了。”

        她说完,将怀中一箩筐的物证倒在了桌上,分敛了门类,全推到了府尹的面前。

        “这、”府尹心下一惊,“这是何意?”

        李归意笑道,“我方才所说的不过是抛砖引玉,在济安的地界儿自然是府尹大人说话最管用,自当由大人来做最终的论断。”

        府尹小心翼翼地又看了眼常公公,常公公拍了下他的肩,低声道,“听明白了么,这是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呢!”

        府尹连忙退了几步,对着常公公和李归意接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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