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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是红袖招


  “你见过?”楚鸢撸猫的动作一顿,露出些许疑惑。
  “可能吧,狸花猫长得都差不多,”谢景驰拿不准,“你从哪里抱的猫啊?”
  “路上捡的,”楚鸢想想,补了一句,“自己跟着我走的。”
  “哦,那就不是我见过的那只,那只有主人,”谢景驰道,自己摸了块点心吃,“那养猫的有钱,猫崽不可能想跟着你跑的。”
  至少现在确实很穷的楚鸢:“……”小家伙真是长了一张好嘴哈。
  不过楚鸢心知肚明这猫有主人,而且主人的身份怕是不简单,忍着火,垂眸看着猫,继续套话:“说不定这只也有,猫喜欢乱跑,容易丢,你见的那只什么样?”
  “猫喜欢乱跑吗?我没养过猫还真不知道,”谢景驰傻啊,没听出来这套话的意思,就以为正常聊天,全抖搂出来,“不过那只猫有个莲花的猫链子,而且不粘人,不像你养的这只好像很喜欢人,我摸一……”
  “喵——!!”
  谢景驰说着去摸猫,那原本乖乖蜷缩在楚鸢怀里打瞌睡,被吵醒也在安安静静舔爪子的猫咪眼睛一眯,直接给了这伸过来的手一爪子,猫叫尖锐,堪比被轻薄的良家少女。
  楚鸢被这声音措不及防地震惊到,而可怜的谢景驰幸好闪的快,不然准定挂彩。
  妄图伤人的猫咪呲牙咧嘴凶完登徒子,转过头就委委屈屈呼噜呼噜,扭着脑袋含着泪看抱着自己的人,挨挨蹭蹭不停首,脑瓜堪比拨浪鼓。
  谢景驰抢救回自己的爪子,纳闷地撇着嘴:“我没有打它,它为什么这么委屈?”
  楚鸢没说话,目光落在谢景驰的书童刚刚沏好的绿茶上,那茶还是谢景驰带来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大清早的喝茶,但此时此刻看过去——
  楚鸢:“……”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茶和猫很配很像,明明两者没有任何联系。
  “看来你养的猫也不喜欢让别人摸,脾气好大,我以后开了自个的府邸也要养一只来摸个痛快。”谢景驰没把这事情当回事,笑一笑就算是过了,不由得艳羡起来。
  “丞相的府邸大的很,你想养难不成还养不好?”楚鸢挑眉,对小孩揶揄道,“莫不是给的东西不好,怕跟着更金贵的跑了?”
  “怎么会,我最喜欢摸这些小东西了,一定会像对待自己弟弟那样好好对待他们,”谢景驰年纪不过十五,婴儿肥未褪,不高兴的时候更显得人小小一只,“可惜我爹爹不喜猫,一遇见猫毛就会不停打喷嚏,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医说只能避开猫,没法治,我就一直没有养过。”
  “嗯。”楚鸢记下了。
  “你这猫有名字吗?”谢景驰手欠又拿糕点去引猫,狸花卷卷斜他一眼,舔舔嘴巴扭头不理。
  “有,七巧。”楚鸢话音落,膝头的七巧竖起耳朵,配合地昂头撒娇“喵呜”一声。
  “七巧?”谢景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态度大反转的猫,半纳闷半惊奇,“你们都喜欢这么叫猫吗?我之前在红袖招看见的那只带铃铛的狸花猫也叫七巧。那我以后养猫是不是也要叫七巧?”
  楚鸢指尖一顿,视线从猫转到人,心中翻起浪来:“红袖招?”
  “啊,是红袖招啊。”谢景驰不明白楚鸢干嘛这反应。
  “没事,”楚鸢压下声音,刚刚的惊疑似乎只是错觉,“就是听见你刚刚说你在红袖招见过一只叫七巧的狸花猫,还戴着莲花铃铛,感觉意外,红袖招可以养猫吗?”
  “当然可以,那狸花猫在红袖招都没有姑娘赶,吃的和你怀里这只一样胖……咦,它干嘛瞪我,听懂了吗?”
  楚鸢按下狸花卷卷抬起来的脑袋和爪子,心说又不是傻猫怎么可能听不懂你说人家胖。
  “没事,爪子和头痒痒吧,”楚鸢糊弄过去,“你接着说。”
  “哦,”谢景驰没几个心眼,只当她没去过,想听个新鲜,“那里的姑娘也喜欢养一些小活物,不过都是红牌。湘语姑娘还养了条金色的小蛇呢!每次她台上弹琵琶那蛇就围着她跳舞!我见过一次,的确是奇景。”
  “那确实是奇景。”楚鸢敷衍地应着,心思已经蔓延出去。
  红袖招的猫?
  楚鸢想到那天小雨里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白衣男子。
  不像是卖艺更不像是卖身子的,又敢在红袖招养只猫,还任由这坏脾气的猫出来闲晃。
  而且这猫她第一次见就在三月三那天夜里,靠着红袖招的画舫。
  该这么猖狂任性的,怕也只有……那位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能教我点武功,我都给你送这么吃的了!”谢景驰又说这事。
  你还没完没了了。
  楚鸢头疼。
  “我没有实打实的规矩功夫,野路子,花架子罢了。”楚鸢敷衍,“都说了是打水漂练的。”
  前半句确实半真半假。
  她确实没有实打实的规矩功夫,戎厌黎和戎子渊都认为厮杀才是真正的本事,从小也是扔在刺客的小鬼堆里磨楚鸢,那时候她厌恶戎厌黎,恨不得逮到机会就弄死他,磨小鬼的时候也总是避开戎厌黎。
  好几次差点被活活打死,甚至被人丢在黑老鼠井里差点被咬死。
  她这种武功,想教也没法教。
  “那你什么时候教我打水漂啊?”谢景驰接着问,满脸期待。
  被活麻烦缠身的楚鸢:“……下次吧。”
  下次我一定不会心软帮你。
  直接踹走。
  “快到时辰了,”谢景驰的书童提醒完他才反应过来聊了许久,“我提前来的,从来没这么早到过国子监,这院子我也不经常住,你住刚好,也不浪费还清净,隔壁就是我堂兄的院子。”
  “你堂兄的院子?”楚鸢还真没打探清楚,“先生的院子在隔壁吗?”
  “当时为了照看我安在隔壁的,”谢景驰觉得没什么,“算算时候,堂兄也快来了。”
  什么??
  楚鸢差点没跟上,但依旧静着性子:“先生来干什么?”
  “今个休沐啊,”谢景驰道,“听说你金陵来的,我和堂兄带你去逛逛彦都!”
  楚鸢:“……”
  我有说过我同意吗??
  把你脑袋给锤通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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