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休息
陆广寒没有叫司机，而是自己开车回去。
因为上班日，路上的车流行人不算多，但仍算吵闹的环境让陆广寒恍如隔世。
等到了家，陆广寒径直坐在沙发上，后仰看着熟悉的天花板。
这是一整层的公寓房，在顶楼，即使在市中心也没有令人心烦的噪音，而且离公司较近，就被陆广寒买下来一个人住。
确实是回来了。
陆广寒微微闭着眼，开始思考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
他被拉进了游戏，开始完成生死之间的任务，但从没对“神”许过什么愿望，最起码在现有的记忆里没有。
而他被抹除了记忆的可能性很大——不论是从那些奇怪的问号来说，还是从没有愿望就被迫参与游戏来说。
他应该试一试在现实里找一下已知的玩家。
不仅如此，或许……他现在就可以对游戏许个十分简单的愿望？
想到这儿，陆广寒坐直，在心里默默许了个愿。
我希望能享用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
只听“滴——”的一声，一阵熟悉的机械声传来：“检测到完成条件的愿望，现在开始实施。”
下一秒，一碗看起来非常美味的面出现在陆广寒面前的茶几上。
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可陆广寒再就没有其他感觉了，也完全没有失去任何记忆。
陆广寒再次开口：“我希望恢复所有的记忆。”
接下来是一篇寂静无声。
算了，先继续参与游戏，再看看下一步。
陆广寒起身去倒了这碗面，只用了一个小的封口袋留存些许样本，然后打电话给助理让他来一趟。
助理很快就过来了，尽职尽责地去完成老板的吩咐，没有多问一句话。
陆广寒便自己下厨做了一顿简餐，就回到了房间打算洗澡睡觉。
等陆广寒摘下手表时，猛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手表的时间是……八点？
这么说，现在是晚上八点。
也就是说他进游戏的时候大概七点。
但进入游戏后，他第一次看时间是十一点半！
他当时完全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以至于等他出来的时候，关注点也完全不在时间上，也没有对现实世界分毫没前移的时间表示疑惑。
游戏还模糊了玩家的时间观念！
这是只有等本人察觉到才会露出来的隐形制约。
陆广寒轻轻点了点表盘。
看来这几天都得把这个手表带着了。
陆广寒把手表放在了床头柜上，拿着睡袍去洗澡。
在朦朦胧胧的水汽中，陆广寒单手扶着墙，让淋浴洒在自己的头顶。
他的皮肤很白，但该有的都不缺。
透明的水珠从头顶落下，划过锁骨、腹肌、人鱼线……最后“啪嗒”落在瓷砖上，溅起细密的水花。
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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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广寒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思考着公司的运行。
要考虑最坏的情况——短时间内无法摆脱游戏，精神上的疲惫容易造成失误，有必要寻找一个接班人。
沄沄怎么样？
可一想到她的性子，陆广寒又开始头疼。
看起来是不太行的样子，还是先物色物色再说。
想着想着，陆广寒眼睛逐渐闭上，陷入了沉眠。
第二天，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睡着的人脸上。
陆广寒皱了皱眉，懒洋洋地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虽然已经交代过了今天会晚点去公司，但也不能太晚了。
陆广寒收拾整顿完，就坐电梯下楼吃了个早餐，然后慢悠悠地骑车去公司。
一到办公室，助理就递了一份资料上来，薄薄的几张纸上赫然有着六个人的名字。
李天、张一鸣、冯倩、高晴、于芝芝和朝羲。
助理看他拿起了这几张纸，说道：“陆总，李天和张一鸣两人能查到较为详细的信息，可另外几个人就只能查到最基础信息，一旦开始深挖就会发生各种意外，包括但不限于查资料的人轻微受伤、资料刚查到就消失不见。”
陆广寒点头表示知道便开始翻看手中的东西。
在资料中，李天和张一鸣都确定于昨天下午七点死亡。
一个是车祸，一个是溺水，看起来单纯是两个不幸的意外撞在一起。
再看他们其他的生活轨迹，没什么异样的。
唯一的差别是李天自小就生活在穷困潦倒的环境中，身体倒是十分健康，而张一鸣的家庭虽然富裕，但本人却患有严重糖尿病。
“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其他的吧。”陆广寒对着助理说道。
“好的，陆总。”
助理走后，诺大的办公室就只有陆广寒一个人。
他微垂着头，指尖轻点着桌上的资料。
不出意外的话，李天的愿望应该是与钱相关，张一鸣的应该是治病。
但其他的人，在资料上就只有姓名、性别、出生年月之类的信息。
最有价值的，竟然是每个人三年前的住址。
陆广寒逐字逐句再看了一遍几张纸也没有什么其余发现。
看来是不会有什么了。
陆广寒随手将这份资料夹在a4文件夹里，便开始处理昨天下午到今天的所有文件。
在精力集中和陆广寒有意压缩时间的情况下，他的工作的效率很高，不到三个小时就处理完了堆积的文件，甚至还完成了明天的预计工作。
陆广寒又一次提前下班了。
但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照着资料上给出的地址去找朝羲。
三年前的地址是京大旁边的小区，也是陆广寒的母校。
陆广寒将车开到小区楼下，陌生车辆的缘故受到了保安的盘问。
知道他是找人后要求打个电话，陆广寒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走的急手机忘带了。
“能麻烦帮忙打一下吗？我记不住他的号码，告诉他我是陆广寒就行。”陆广寒礼貌询问，“就是七单元707的业主。”
保安半信半疑地打了个电话：“喂？请问是朝羲先生，现在有一位陆广寒先生来找您，我核实一下。”
“陆广寒？”话筒对面的声音先是透着些许诧异，然后带着笑意说，“是的，他是来找我的。”
“好的。”
等对面挂断了电话，保安放下心来，对陆广寒歉意地说道：“抱歉，陆先生，现在您可以进去了。”
陆广寒在小区里转了一圈找到七单元，刚打算去地下车库停车，就看到朝羲站在车的右手旁朝他打招呼。
摇下车窗，朝羲趴在车窗边，笑道：“陆先生，又见面了，要不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坐下说？”
陆广寒没纠正他的称呼，也没有问为什么不直接去他家里，而是干脆利落地点头：“上来吧，顺便可以去吃个午饭，我请客。”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朝羲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来。
“安全带。”
“好的。”
“喝水吗？”
“还不渴。”
“现在饿吗？需要什么垫垫肚子吗？”
“不用，吃饭就行。”
一来一回的对话丝毫没有尴尬，完全看不出两人才认识没几天。
朝羲指了指面前的车内装饰问：“很漂亮的东西，这是陆先生女朋友送的吗？”
“不是女朋友。”
“那就是陆先生好眼光。”
陆广寒没有反驳他的夸奖，而是说道：“谢谢。”
他就先替沄沄接下这声夸奖了，至于要不要告诉朝羲他妹妹的存在，现在还不行。
“有什么想吃的吗？”陆广寒问。
朝羲摇头：“陆先生决定。”
“行。”
店门前着装正式的服务员走过来：“先生，需要帮忙停车吗。”
陆广寒将车钥匙递给服务员：“麻烦了。”
此时走过来另外一个人带着陆广寒往前走，朝羲就这么跟在陆广寒身后，来到了一间包厢。
“请进。”服务员为两人开门后就站在门口，“先生想要点菜的话，可以随时叫我。”
“有什么喜欢的菜吗？”陆广寒问着对面坐着的朝羲
“嗯……好像没什么？”朝羲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那就先试下这家店的招牌吧，想到了说也可以。”说完，陆广寒就让服务员过来，“麻烦给一下菜单。”
朝羲有些奇异地看着陆广寒认真点菜的模样，觉得陆广寒在游戏里和现实中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似乎沉着了许多？
朝羲不出声，就这么打量着陆广寒。
点完菜，陆广寒一抬头就看到朝羲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神，问道：“怎么了吗？”
朝羲摆摆手：“没什么，陆先生现在看起来非常成熟，陆先生多大了？”
“26岁。”陆广寒用服务员递过来的毛巾擦手，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比我大五岁呢。”
这下倒是陆广寒略微诧异：“21岁吗？还在读大学？”
“大三，就在京大读书。”朝羲托着腮帮子说道。
“原来比我小啊，还以为差不多。”陆广寒轻声嘀咕着。
朝羲没听清楚陆广寒在说什么，问了句什么。
陆广寒抬起头微微一笑：“那我还算是学长。”
“陆先生是京大毕业的吗？”朝羲有些恶趣味地拖长尾音，“学长——”
“嗯。”陆广寒不为所动，一个字终结了话题。
朝羲又无趣地低头戳戳桌子上摆着的盘子，整个人散发着“我很无聊的气息”。
不过马上就精神起来了。
“你对游戏了解吗？”
他听到陆广寒这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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