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天色渐明，冷庭也踏上了向南方的路上。
冷庭想起昨夜的见闻，只是洒脱一笑，便不再在意。
“也许，她还在看着我吧。”冷庭说完，依旧向南前进。
七天后，灵瑶府。
冷庭从北门走进灵瑶府，望着这座南方最大的城市，以及灵心陪都，却毫无波澜。
“他们两个已经不在这里了呢。”冷庭心中暗道，自己似乎在灵心府待得有些久了，也不知他们现在怎样了。
冷庭说完，便长叹一声，向城外走去。
他似乎老了，头发变得有些灰白，他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垂暮。
一天后，清銮峰以及灵瑶府都下起了雨。
雨中，冷庭拿着一柄伞，逐步向山上走去，雨水打湿了他雪白的长袍，他也并不在意，他只是在山腰处停了下来，极目远眺。
“过去，因为那些琐事，也没能好好看看着九仙域。一切都过去了，人生易老，眼下就是最宝贵的时刻啊。”
“但愿那天，我还能睁开眼睛，看看这烟雨，看看，他们。”
与此同时，纳兰渊和宁瑶却是在屋子里闲谈着。
此时的房屋，已经不再像他们刚来时的破败，经过两人多日的努力，这房屋也有了一些温馨，更像一个“家”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打扰了两人的洽谈。
纳兰渊起身，去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冷庭那祥和的脸，只是他的头发变了，变白了。
“冷天师，你回来了？”纳兰渊惊愕说道。
冷庭听后，只是微笑，他那白色的鬓角随风舞动，他平静说道：“嗯。不过，叫得有些生疏了，以后你就和她一样，叫我爷爷吧。”
“好。”
纳兰渊赶忙请冷庭坐在屋里的椅子上，三人围在一起坐着，宁瑶望着窗外，没有再说些什么；冷庭笑着看向二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纳兰渊则是看向宁瑶，他默默看着，并无言语。
几分钟后。
“爷爷，您这几天，去那里了啊？”宁瑶打破沉默，向冷庭问道。
冷庭只是微笑看向她，缓缓说道：“爷爷去了灵心府，去见了很多人，有朋友，有皇帝，有实验家，还有很多人呢。”
“那，那里是什么样子的呢？”
“白天人声鼎沸，十分繁华，晚上依旧灯火通明，人们干着自己的事，丝毫不受束缚。”
“那爷爷以后你能带我们去吗？”
冷庭听后，愣了一下，接而笑道：“可以，闲了的时候，我带你们去看看那里，顺便见见你清临姐姐。”
“好耶！”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雨也停了。
冷庭走出屋子，他走到山崖边，望向灵瑶府，那里是一片繁华，跟灵心府一样，也是灯火通明。
“这样景色，父母，你们见不到了。鬼祸，害了整个南方，现在，也许和平了吧。”
“但可惜，过不了多久，这里也会和当年一样，七水映照着战火，在战鼓声中，在旌旗、兵戈之下迎来灾难。”
“只希望，齐宇那小子，能以最小的代价，统一神州吧。”
“为万民谋生路，本就是我们的职责。”
冷庭说罢，刚准备回屋，便发现了在他身旁的纳兰渊。
纳兰渊看向他，问道：“冷天师哦不，爷爷，您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也许也不是真的。”
“您，去北方，到底做了些什么？”
冷庭听后，只是看向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北豫易主，那件事，我有参与，新皇，也许会去发兵南方，一统神州，结束这个分裂的年代。”
“那你”纳兰渊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并未说出。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要去帮一个谋逆的人，对吗？”
纳兰渊听后，点了点头。
“为万民谋路，也包括那些囚犯，我们没有杀死任何人的权利，不要总是拿着神明，去干着魔物的勾当，你还小，经历的并不多，以后，你便懂了。”
“你以后的路途，一定要记住，不要相信神明，这世间的神明，不过是一些人的自欺欺人之语，从苦难中爬起，再从新的挑战中倒下，无限循环的人，便可以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人性不灭，正义永存。去吧，做另一个你吧，不要再走上一世的老路，这一生的你，就是你，不是那个纳兰渊，明白吗？”
纳兰渊听到冷庭说了许多，却并未领悟多少，他只是点了点头，便抬头看向天空，似乎在思索着冷庭所说的一切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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