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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周遭万籁寂静,宋西忱推开书房的门,左手往门边一探。

        “啪”的一声书房大亮。

        反手关上门,宋西忱环视一周,径直走到窗边,高大的身影面对窗子伫立,这才拿出手机回拨电话过去。

        响了几声,那端的人接听。

        两边无声沉默,宋西忱眉头微蹙,率先开腔:“有事?”

        电话里传来轻微的响动,似是想说话又犹豫着说不出口,呼吸略微紊乱,仍旧半晌都没有发出声。

        宋西忱拿下手机,挂断。

        重新拨了一个号码过去,沉着声音问:“墨尔本那边没事?”

        那端的男人似是愣了几秒,才疑惑的回答:“怎么了吗?这边一切正常,就和少爷您回去前一样。”

        宋西忱眉头舒展开。

        “对了少爷,今天怕您忙着婚礼没敢给您打电话,这句话现在一定得送到,”男人语气含了欣喜,“祝您新婚快乐!”

        静默片刻,淡淡应了声:“嗯。”

        挂断电话,宋西忱坐到办公桌前,拿出早就拟好的几份协议,一目十行的浏览了一遍,拿出笔,分别在上面的签名页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全许清端人就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大床的中央,而躺在她身侧的男人不见踪影。

        环视一周,只有她一个人。

        许清端心慌了一阵,还以为自己睡过了头,慌慌张张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又连忙拿过床头手机的看了眼。

        时间还很早。

        许清端松了口气。

        没一会儿,门就被人从外面敲了几下,伴随着佣人们的声音:“少夫人,是您醒了吗?”

        许清端下床,又往身上披了件外套,这才出声:“进来吧。”

        卧室的门被推开,佣人们带着好一套崭新的衣服进来,恭敬着道:“三少夫人,这是夫人让我们拿来给您的,说是特意为您今早去领证准备好的旗袍。”

        是月白色的旗袍,搭配着现代元素,复古端庄之余又不少清新淡雅,锻绸上绣满了浅粉色的精致绣花。

        许清端摸了摸衣服料子,触感极好,款式设计也是现在女孩子喜欢的类型。宋夫人对她这位儿媳妇确实很上心。

        “放床上吧,我待会儿穿。”

        “好的,少夫人。”

        于是佣人们将衣服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尾上,又把床铺简单收拾了一下,正要出去,就听许清端问:“他呢?”

        佣人们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指谁,于是连忙如实回答:“三少爷在外间的书房,应该……”

        “马上回房”四个字没说出口,因为宋西忱的身影刚好出现在门口,穿着简单的白衬长裤,示意佣人出去。

        佣人会意,连忙退了出去。

        骤然间看见他,许清端心头一跳,素手微微收紧了几分,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昨晚两人在床上缠绵的一幕。

        “醒了?”

        许清端眼眸微闪着应了一声,身上崭新的睡衣虽然不再是昨晚那样性感,仍旧令她不自在,毕竟昨晚两人那么亲密。

        “我先去洗漱。”

        话落,拿起床尾上的旗袍进了浴室,颇有些慌不择路的味道。

        卫浴间的门被关上,宋西忱看着她略显慌忙的背影,眼里蕴着极浅的笑意,随即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大概十几分钟,许清端慢吞吞地推开门走出来。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触及浴室门口的女人,眼底有光华流转。

        月白色缎布,绣着淡雅的浅粉色绣花,勾勒出女人窈窕的身线。对比起礼服洋装,旗袍更适合她的气质。

        见他盯着她没说话,许清端有点忐忑,手指按了按襟边:“怎么了?不合适吗?”

        “合适。”

        许清端不免松了口气,就见沙发上的男人示意她过来。

        犹豫几秒,朝他走了过去。

        刚来到他面前,男人伸手扣住她手腕,许清端眼神怔愕,就被拉坐在了他身侧的沙发上,随即松手。

        “看看。”

        许清端茫然的看向茶几上的文件,看清上面的几个字,脑袋空白了几秒,半晌才抿唇拿起最上面的那份文件。

        “婚前协议?”

        “有问题再让人修改。”

        有婚前协议很正常,宋氏这样的家族,钱财权势一样不缺,最不缺的还是觊觎他们宋氏钱财的人。

        许清端能表示理解,婚前把所有东西都分好完善好了,以后也就不会有各种纠纷,都能清清楚楚。

        大致浏览了一遍,许清端刚要说没问题,余光注意到上面的股份赠与,难以置信的抬头:“为什么给我股份?”

        还是他个人名下百分之五的股份。虽然知道他是宋氏的继承人,可现在宋氏仍旧在宋老爷子手中,突然给她百分之五的股份,这种事情谁做的出来。

        “你不用为难。”宋西忱帮她把笔拿了过来,放入她手中,“这是宋氏的规矩,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可以得到我个人名下百分之五的股份。”

        许清端心中惶惑:“为什么?”他们宋氏还有这样的规矩?

        “大概是因为,”他嗓音没多大的起伏,甚至含了浅淡的嘲弄,“野心总会因为权力有恃无恐。”

        许清端心情有点复杂,难怪要把领证放在婚礼后。

        想来,股份的事她爸妈还不知道。

        那么他是因为宋氏的这条规矩,才会放弃对他大有裨益的世家千金,从而娶一位书香门第出身的妻子?

        怕妻子分了他股份,却不安分?

        当然,这都只是她一个人的臆想。宋西忱究竟为什么娶她也不重要了,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多想无益。

        犹豫了一番,还是握紧手中的笔,在所有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这些都是在两人领证后随即生效。

        签完名,许清端刚要站起身,男人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生气了?”

        许清端回答:“没有,我只是…想去衣帽间拿件外套,这样出门会冷。”这些都是宋氏的规矩,而他也只是遵守而已,她为什么要为这种事生气。

        男人松开手,许清端走进衣帽间,穿了件红色的毛呢长大衣。

        没用多长时间。

        许清端出来的时候,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正同人打着电话,视线落向窗外,单手扣领口处开着的扣子。因为是用左手,并不太灵活。

        扣上一个后,指尖落在上一个扣子,也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话,他疏朗的眉宇稍稍皱起。

        “改变主意了?还是……”幽淡的香气袭来,指尖碰上温软的触感,宋西忱的话戛然而止。

        纤细白皙的手指落在他襟口,眉眼微垂着,长而卷的睫毛根根分明,浓黑而密,明明忐忑,仍硬着头皮做一个体贴的小妻子。

        “那便下个月。”

        落下这句话,宋西忱挂断电话,大手覆上女人落在他襟口上的白嫩手指,能感受到她一瞬间僵硬的变化:“慌什么?不是自己主动给我整理?”

        许清端指尖缩了缩,被柔软长发遮住的耳根热度逐渐蔓延,默不作声的给他扣好领口,要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时,他再次握住了她的手:“可以了。”

        他的大手握得很紧,许清端没抽出来,略显羞赧的抬头:“怎么了吗?”

        “还难受?”

        生怕自己会错意,许清端磕磕绊绊地出声:“什…什么?”

        他眼底的笑意一深。

        许清端面红耳赤,慌里慌张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想起昨晚自己打了退堂鼓,又不免羞愧:“对不起……”

        “是我的问题。”

        “你的…”像是难以置信般,许清端一个一个字的往外蹦,“问题?”

        “下次我会注意。”

        许清端:“……”

        …

        打理好自己,许清端就跟着宋西忱出了卧室,刚好佣人们正在准备早膳,而贺锦妤正从外面回来。

        见到许清端出来,贺锦妤连忙上前,笑容满面:“怎么起那么早,昨天你也累坏了,今天就该好好休息一下才是,领证可以晚一点不着急。”

        这么说着,视线不动神色的将她打量了一遍,见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一点儿也没有刚刚经历洞房花烛夜的样子,眼里不免划过一抹失望。

        本来昨晚听佣人们说新房安静得很,她还不怎么相信。

        现在见许清端精神不错,起床又那么早,顿时就信了昨晚两人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朝宋西忱不满地看了眼。

        许清端没察觉到,笑着说:“妈,我只是习惯早起了,不碍事的。”

        “那也应该多注意休息。”

        “妈,”宋西忱忽然出声,“早饭我们不在这吃,岳父岳母今早的飞机,领完证我和清端直接过去。”

        “嗳,这……”

        不过这也没办法,贺锦妤叹气:“行行行,你俩在外面吃也行。”

        穿戴整齐的宋远赫和尤景晚从楼上下来,刚好就看见两人出去的背影。尤景晚略显诧异的出声:“西忱和弟妹起这么早?”

        宋远赫看了她一眼:“很奇怪?”

        尤景晚笑容更灿烂了:“我就是好奇,昨天婚礼累了一天,我还以为他俩会多休息一会儿呢!”

        …

        领完证,宋西忱带她去民政局附近的餐厅吃了早饭。

        去到机场,彼时的许亭和邢宛已经快要登机。邢宛趁着许亭同宋西忱说话,把许清端拉到一边。

        “清端,”邢宛皱着眉头问,“你和西忱是不是没有……不管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掂量着点。”

        许清端微怔,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先是嗯了一声,然后跟着反问:“妈,就连这您也要管吗?”

        “现在是硬气了?”

        “…没有。”

        邢宛从包里掏出一张邀请函,嗓音淡漠得并不像是面对自己的女儿:“你和西忱以后的日子还长,孩子可以不急着要,但也别给他往外的机会。去了曼澄湾他不可能时时和你腻在一起,你也抽空去一趟繁园,我已经和那边的老师联系好。”

        繁园是有名的服装设计师lida的工作室,周末不接活的时候,偶尔会接待持有邀请函的人,提点他们有关服装设计或是服饰鉴赏这方面的知识。

        而刚好,繁园就在曼澄湾。

        许清端接过邀请函:“我知道了。”

        “不管是自己的学习,还是现在的这段婚姻,别不知道上心,明白了吗?妈我并不想看到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女儿,最后连丈夫的心都抓不住。”

        …

        晚上七点左右,许清端和宋西忱抵达梵邸的时候,同刚好也下车的顾青和楚甜碰上,见到有认识的人,许清端原本紧张的情绪才稍有平缓。

        几人一起进包房,里面正放着音乐,偌大的包厢里坐着四五个男人,只有一个女人在一旁无聊的玩着手机。

        听到动静,祁鹤关掉音乐,笑眯眯的朝几人看过来:“哎呦,这不是咱们忱哥带着三嫂过来了啊?”

        “每次来都最晚,”沙发上忽然出声的男人格外英俊,眉眼透着慵懒,“西忱,你是不是需要多罚几杯?”

        宋西忱瞥了他一眼:“没来参加婚礼,是不是得把见面礼补上?”

        傅尧礼挑眉笑了笑,没继续扯皮,转而看向站在宋西忱身侧的女人,语调正常了些:“你好,傅尧礼。”

        傅尧礼?

        许清端心中惊讶了会儿,好在面上看不出什么,落落大方的回:“你好,傅先生。”

        祁鹤插嘴道:“好了好了,大家先坐下,咱们酒桌上慢慢就认识了,别光顾都站着啊,坐下说话。”

        包厢里的人不算少,除了许清端原本就认识的几人,再算上刚认识的傅尧礼,还有她没见过的两男一女,好在大家都一一做了自我介绍。

        没见到梁牧白,有人问了一嘴:“牧白哥呢?怎么不过来?”

        大家互相看了眼,都不清楚原因,明明都已经通知到位了。于是有人已经拿出手机打算打电话问问。

        傅尧礼薄唇微勾,双腿交叠坐着格外慵懒,忽然出声:“人家洞房花烛夜,没事和我们瞎凑什么热闹?”

        空气中静了几秒。

        最后祁鹤震惊的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又看向宋西忱,“忱哥,这是真的吗?牧白哥今天结婚?”

        这也是许清端迫切想问的,要是梁牧白结婚了,沈明宜怎么办。

        还是说他们已经退婚了?

        见许清端一副焦急知道的样子,宋西忱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腿上,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牧白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碰巧了,”傅尧礼慢条斯理的松了松领口的,吐字清晰,“今天下午我也领证,刚好碰上。”

        众人都一副被雷劈了的感觉,合着今天大家都去领证呗!

        所以,这老傅是终于把自己前女友给整到手了,所以今天一直这么嘚瑟?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不对啊,”顾青眼神一怔,看向傅尧礼,若有所思道:“尧哥你今天结婚,那你不陪着老婆来这儿什么?不也是你的洞房花烛夜?”

        傅尧礼眼神淡了下来。

        祁鹤也恍然大悟般:“对啊,尧哥你怎么还在这里?不会是你把小娇妻给伤着了,被轰出来了吧?”

        阴恻恻的目光扫了过来,傅尧礼目光森寒的像是冰窖。祁鹤悻悻地闭了嘴,见他情绪不对,忽然觉得自己真相了。

        不应该啊。

        他们尧哥不是在人家姑娘大学的时候就把人给整到手了。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被分手后素了这么多年,现在难免把持不住。

        顾青干笑着缓和气氛:“尧哥多疼自己那位祖宗,咱们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把人家伤着了。”

        祁鹤不怕死的道:“谁知道,毕竟这么多年没有实操,这位祖宗也是矫情,前段时间多不乐意还不是投入尧哥……”

        “就你话多?”傅尧礼面色不虞,一脚踹了过去,眼里的烦躁慢慢堆积,“老子技术天下第一。”

        许清端刚开始没有听懂他们的对话,现在倏地反应过来,面上一烫,握着包带的手紧了又紧。

        差点打翻了桌边上的酒杯,身旁的男人伸手扶了一下,又把酒杯往里挪了挪:“紧张什么?”

        宋西忱似乎是笑着,又像是没有,许清端摸不准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佯装镇定的收回视线:“谢谢。”

        “觉得我技术不行?”

        许清端瞳孔蓦地放大,心慌地看向周围的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傅尧礼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俩的对话。

        “我…没有!”许清端局促不安的握紧包带,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压的很低,生怕人听见。

        虽然昨晚真的挺痛苦,但她都归结为是自己没有过的原因,根本没想过还有男人技术的好坏存在。

        他淡淡笑着,在身侧的女人快要躲开目光之前,移开了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执起桌前的酒喝了一口。

        许清端有点心慌,因为摸不透他刚刚的笑究竟是什么意思,就连梁牧白结婚的事情都被抛之脑后。

        …

        回到老宅,已经九点。

        天气越发的冷,车子刚在家门口停下,细小的冰凉雪花落了下来。天黑看不清,落到脸上许清端才察觉到。

        “下雪了?”许清端眼里有淡淡的欣喜,因为家在南方,很少下雪,对于下雪,她一直抱着稀奇。

        宋西忱:“没见过?”

        许清端笑得含蓄:“来北城见过两次,只是那时候太忙,没怎么注意。”

        前两年忙着修课程,大三才慢慢有空余时间,现在又有几天的婚假,算是她这么多年来最闲的时候了。

        夜色浓重,旁边有几盏路灯,昏黄的光线下隐约可见飘落下来的雪花。散在她乌黑亮丽的长发上,白皙的脸扬着淡淡的笑,明艳动人也不过如此。

        他道,“回去了。”

        许清端嗯了一声,见他往大门走,也跟上了他的步伐。

        忽然想起梁牧白的事,许清端刚张口想问他,前方出现贺锦妤的身影,便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

        “妈。”

        贺锦妤笑道:“回来了?”

        宋西忱应了声,看出母亲想要同许清端说话的意图,主动开口:“我去书房。”

        贺锦妤:“去吧。”

        许清端本想跟上去,却被贺锦妤喊着去了后厅说话。

        这里此时只有她们两人,贺锦妤拉着许清端在沙发上坐下,握住她的双手,语重心长着道:“清端啊……”

        察觉出贺锦妤有话说,却似乎顾虑着什么没说出口,许清端主动询问,“妈,是有什么事吗?”

        “妈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但是要经营好自己的婚姻,这还不够,”贺锦妤拍了拍她的手,试探性的问,“当然,妈也知道你还在上学不太方便,所以就想问问你们对于孩子这件事是什么看法?”

        许清端:“……”

        “是打算你毕业后要,还是打算再过它个两年?”

        “这…我还没考虑过。”

        “那有时间考虑考虑?”贺锦妤也并没有勉强的意思,但自己儿子那边肯定问不出什么,索性就问儿媳妇,“妈这也好有个底,不是要求你什么。”

        许清端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那我回头问问看。”

        …

        等许清端回到卧室,想起自己对贺锦妤应下的事,忽然就有些后悔。

        这要怎么问?

        难不成直接跑进书房,朝宋西忱问,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要孩子吗?

        不会被他误会自己在求欢吗?完全就没好意思问出口。

        越想越头疼,许清端放下笔,盯着桌上才做了两道题的试卷。半晌,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清端?”

        那头的沈明宜嗓音微哽,许清端也分不清她是因为知道梁牧白结婚的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试探性开口:“你和梁先生……”

        “你知道啦?”

        “什么?”

        “我和梁木头领证了。”沈明宜补充,“今天下午。”

        片刻,许清端才压下心中的震惊:“那……你不开心吗?”

        沈明宜笑容牵强:“有点开心,又不太开心。”开心终于嫁给他了,又不太开心他是真的不喜欢她。

        与他而言是各有所需,与她而言却是梦想成真。不过没关系了,本身她就欠他那么多,总是要还的。

        “明宜……”

        “不说这个了,我跟你说,这个梁木头真是个木头!”沈明宜心中忿忿不平,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虽然婚前就知道他肯定不会碰她,但她都故意在他面前来了场湿…身诱惑,结果他竟真半点想法都没有。

        越想越气,掩面哭诉:“气死我了,我好歹是个貌美如花的女人,他竟然真能丢下我一个人去睡客房!”

        “那…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早晚得办了他!”

        许清端:“……”

        “对了,”沈明宜吸了吸鼻子,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问她,“你新婚夜怎么样?”

        今天忘了问,毕竟比起自己,她和宋西忱可是婚礼上才见过双方,也不知道这个新婚夜和不和谐。

        “不太好。”

        “嗯?”他冷淡?冷漠?

        “有点痛苦,”许清端的视线从六级试题中抬起,故意掐出心酸的语调,“今晚他要一雪前耻。”

        沈明宜:“……?”

        好的,她明白了。

        请把宋西忱不行打在公屏上,谢谢。

        这句说出口后,许清端面颊很烫,下意识的伸手碰了碰脸颊缓解热度,等着那边近乎石化的人出声。

        沈明宜缓过神,听出许清端有意逗她开心,不然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于是也很给面子的笑出了声:“清端,你这么说你家老公,可别被他听到了,不然你可就玩完了知道……”

        “啪!”

        最后一个“吗”字还没说出口,电话里突然传来书本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紧跟着又是一阵忙音。

        沈明宜疑惑地拿下手机一看,显示两人的通话已结束。

        不会这么巧吧?

        真被她家老公听到了?

        …

        窗外的雪逐渐变大,纷纷扬扬。卧室里安静的落针可闻,死一般的沉寂,与外面划分成两个世界。

        男人慢条斯理的将掉落在地上的试卷拾了起来,放在她的桌面上,本就局促不安的许清端还以为他要做什么,被吓得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宋西忱眼里的情绪不明,见她犹如惊弓之鸟般远离,镇定自若的坐到了她原本的转椅上,椅坐上铺着软垫。

        柔软,又舒适。

        许清端心跳如鼓,咬唇看着他,也不知道他现在一声不吭究竟是什么意思,倒不如直接给她个痛快。

        也好过让她自己胡思乱想。

        头顶的吊顶灯明亮,卧室通明敞亮,男人不动神色,光线下,将他轮廓分明的五官衬得越发深刻俊朗,也越发让她捉摸不透。

        周遭安静地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许清端却只觉得忐忑极了。

        像是凌迟处死般,看着她片刻,宋西忱指骨分明的手指按在桌面上的试卷,食指微曲,轻叩书面:“过来。”

        “我……”

        许清端从没这么紧张过,努力克制着让自己镇定下来,垂下眼眸,很认真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不该拿他开玩笑。

        刚才的话有点伤他身为男人的自尊了,她应该道歉。

        以后再也不会了。

        “嗯,我接受了。”他黑眸微微眯了起来,“不过来吗?”

        可以不过来吗?

        这句话许清端没问出口,挣扎了许久,给自己做了无数个心里建设,才迈动步子,慢腾腾的朝他挪了过去。

        他又不是老虎。

        这段时间对她也不错,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吃了她不成……

        脑海里还想着“吃了她不成”,人刚触及他的领地,手腕处蓦地一紧,男人扣住了她的手腕,没怎么用力就将她拉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许清端吓得想要起身,被他单手按住了肩膀,淡淡地笑:“或许是我太粗暴,我们清端总是慌慌张张。”

        身子被他牢牢控制住,许清端面颊烫的惊人,心慌意乱,嗓音磕绊起来:“我……宋西忱,我道歉,我和你道歉,如果你觉得这样……唔。”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他扣住她线条优美的下颌,薄唇压了下来。

        许清端睁大了双眼,下意识地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

        然而没用,男人强健有力的手臂环过她纤瘦柔软的腰肢,轻易就将她扣进了怀里,所有反抗一瞬间溃堤。

        作者有话说:

        真不是故意卡在这里,而是我码不动了t﹏t

        明天23点,一定!一定!

        ps:我看你们对初恋好执着哈哈。其实初恋这个说法,感觉各有观点。有的说第一个喜欢的,有的说第一个交往对象。

        还有,咱们男主没有白月光哦。打个预防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boss:兰睎3瓶;40816028、善喜2瓶;只想当条咸鱼1瓶;

        爱你们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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