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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行情


破雲在荒废的洛社镇遇到了久候自己的游侠姜枫礼。让破雲感动的是姜枫礼是专程来为自己示警的,但自己这次震龙山之行却是更改不了的事情了。

        姜枫礼微微一笑,道,“岂止是很透彻…”

        破雲饶有兴趣的看着姜枫礼如何评论自己。

        “破雲兄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却没有武林人那种争强好胜的xìng子。”姜枫礼微笑道,“而且,破雲兄的心肠并不坚硬,甚至说,颇懂得怜香惜yù。”

        “哦?”破雲眼中透着笑意,笑道,“我自己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个怜香惜yù的人,我一直认为自己不过是莽撞的鲁男子,根本不懂nv儿心。”

        “破雲兄何必谦虚。”姜枫礼举杯向破雲点头示意,轻轻抿一口茶水,悠然道,“破雲兄怒挑雷殃mén汾州堂口,力敌怒手及奔雷五虎并取得完胜,谁人谁人不晓。”

        破雲苦笑一声,汾州那次赢得实在是牵强至极,哪有什么完胜的道理。

        “破雲兄取胜后面对水隐mén的线儿姑娘…”姜枫礼眼含笑意,道,“难道不是怜香惜yù吗?”

        “恩?”破雲一愣,道,“线儿姑娘…?怜香惜yù…?”双眉一皱,苦笑道,“姜兄就不要和破雲打哑谜了,什么和什么啊这是。”

        姜枫礼微笑道,“小弟都说到这个地步破雲兄竟然不还不承认。你有实力力挫奔雷五虎,击杀怒手陈霸天,为何要放走同是站在雷殃mén一面的线儿姑娘?这难道不是怜香惜yù吗?”

        破雲听姜枫礼说完不由失笑,苦笑摇摇头,道,“破雲哪里是什么怜香惜yù,是线儿姑娘自己走的。当时,我已经身负重伤,根本没有击败线儿姑娘的力气了。”

        姜枫礼故意板起脸,皱眉指点着破雲,道,“破雲兄如此就太见外了。窈窕淑nv,君子好逑。怜香惜yù也正是君子所为,破雲兄何必苦苦掩饰呢。”

        破雲心中哭笑不得,暗道什么怜香惜yù正是君子所为,其实自己根本不想当君子,也没有当过君子,而且如果让怜静听见姜枫礼这番大论,自己岂不又有得受了。

        在破雲的心中只有对与错,对君子的定义就是能够做出付出的人。对认识的人还好,对不认识的人luàn付出,破雲一直认为自己没有这样的魄力。

        虽然平时行事还算规规矩矩,但破雲还是给自己定位在,既能能做好事也能做坏事。

        绝不会拘泥形式,让自己吃亏。

        破雲苦笑摇摇头,又改变话题,道,“姜兄。破雲听说最近江湖大luàn,我最近赶路并没有可靠消息。听说炽阳mén和水隐mén都快到了兵戎相见的程度。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破雲听说的都是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破雲自己都不敢相信是不是真的,如今遇到姜枫礼,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询问江湖行情的好机会。

        姜枫礼没有意识到破雲是有意改变话题,轻叹一声,点头皱眉道,“是不是兵戎相见,现在还真得是很难说啊。”

        破雲慢慢举起茶杯看着姜枫礼。

        姜枫礼道,“炽阳mén的确是和水隐mén有些冲突,但兵戎相见却很难说。”

        破雲皱眉,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炽阳mén和水隐mén竟然到了要用武力解决的地步?”

        虽然破雲听说是炽阳mén吞并水隐mén的堂口,但一直没有可靠消息。这要的消息,说不说都没有关系了,是以直接问姜枫礼什么原因。

        姜枫礼点点头,沉声道,“的确是很严重的事情,炽阳mén在暗中偷偷吞并了一些水隐mén的势力!”

        破雲闻言脱口道,“真是炽阳mén吞并水隐mén堂口引起的纷争?”

        姜枫礼并没有听出破雲话中的语病,点点头沉声道,“据说,炽阳mén吞并的势力已经是水隐mén的三分之一!”

        破雲心中重重的震了一下。

        三分之一?!竟然如此之多?!

        要知道三分之一已经是非常非常大的比重,对于江湖四大势力之一来说,三分之一甚至能构成数个小mén派!

        炽阳mén竟然吞噬了水隐mén如此多势力之后,水隐mén才发现,如果不是水隐ménmén中有什么事情突发,那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机!

        姜枫礼见破雲皱眉不语,以为担心炽阳mén和水隐mén争斗起来,微笑道,“虽然传言如此,但并没有确切的消息,而且水隐mén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没有采取行动?”破雲一愣,人家打到家mén口了,也没有反应?疑huò道,“水隐mén…mén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姜枫礼调笑道,“破雲敢情是在在水隐mén的红颜知己吧。”

        破雲苦笑摇摇头,看来以后有必要对怜静解释解释汾州一战,关于线儿姑娘的事情。

        姜枫礼都认为自己对线儿姑娘手下留情,难免怜静不会luàn想。在破雲内心深处,还是认为怜静是比较爱吃醋的nv孩,只不过一直没有敢说出来过罢了。

        “水隐mén中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也没有突发的事情。”姜枫礼微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水隐mén没有行动。不过,据说前几日,夜羽mén的木海mén主已经启程去炽阳mén了解情况了。”

        “木师兄?”破雲一愣,道,“木师兄去炽阳mén了?”

        姜枫礼听说破雲的事情,对破雲叫木海师兄到也不以为意,点头道,“不错,据说木海mén主是调解炽阳mén与水隐mén中的矛盾而去的,想来这也是水隐mén没有行动的原因。”

        破雲点头。

        水隐mén本不如炽阳mén,而如今又被炽阳mén吞并了三分之一的势力,水隐mén一定不会轻举妄动的。如果轻易与炽阳ménjiāo战,无疑是没有了和解的希望,但现在水隐mén一定不是炽阳mén的对手。

        高手相争,败即是死。

        mén派也一样,战败就会飞灰湮灭,所以水隐mén一定会倍加小心的。

        事实也与破雲想的基本一样,水隐mén也是因为有这样的原因,才一直隐忍着的。

        破雲一脸疑huò,问道,“不过,为什么炽阳mén会对水隐mén暗中下手呢?”

        在破雲的心中,新接任炽阳ménmén主的阳化水,绝不会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争勇好胜的人,那究竟为什么炽阳mén要如此做呢?炽阳ménmén内出现了什么状况?还是水隐mén有什么得罪过炽阳mén的事情?

        不过姜枫礼的回答并没有让破雲解huò。

        姜枫礼撇嘴摇摇头,道,“这种大mén派之间的事情,有几人能够知道呢?不过,没准等木海mén主去炽阳mén以后会有什么消息。”

        破雲失望的点头,不过想想也是,mén派越大,内部的事情越多,谁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继而演发成了如此的情况。

        不过,破雲接下来想到的就是木海师兄在这种敏感的时刻去炽阳mén,别再出什么状况。如果真是的炽阳mén持强欺弱吞并水隐mén堂口,那此刻夜羽mén的mén主去炽阳mén,万一让炽阳mén顺势捉住,借此在要挟夜羽mén,或者干脆就把夜羽mén灭掉,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木海师兄不是初出江湖的máo头小子,这种情况当然能够想到,而且夜羽mén中的事情频频发生,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炽阳mén呢?难道因为抹不开面子,要替水隐mén出头?

        破雲随意否定这种想法。在木海师兄这种地位和年纪,更不可能做出不顾自己mén派的事情。

        也许是有别的原因。

        破雲心中也只能这样想了。

        破雲觉得这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光靠想就能想明白的事情,干脆不去想了,道,“说起来,破雲还没有谢谢姜兄特意来示警,还有询问情况的事情。”微笑拱手道,“破雲多谢姜兄所做的一切!多谢!”

        姜枫礼斜了一眼破雲,道,“难道我姜枫礼是想让你来谢我的吗?”

        破雲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

        有些时候,这个谢字,是根本不必说的,也不是只说一个谢字能够表达自己的感情的。

        有些事情也是这样,就像姜枫礼和破雲从来都没有询问过各自的事情,都是在默默听对方诉说而已。

        姜枫礼低头思索片刻,抬头的时候,眼神中的表情已经告诉破雲,姜枫礼已经决定了一件事情。

        “我和你一起去震龙山。”姜枫礼只有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像在问候你吃了吗一样平常。

        破雲的眼神变化了,眼中充满了深意,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此时的震龙山无疑是雷殃mén摆下的生死阵,不是九死一生,就是十死无生。

        在知道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说着这句‘我和你一起去震龙山。’试问有几人能够敢问?!破雲又怎么能让如此好的兄弟去和自己去冒险!

        姜枫礼皱眉道,“我只是和破雲兄一起去转转罢了。破雲兄不要想得太多。”

        破雲微微一笑,淡淡道,“破雲没有想太多,现在只在想一件事情,就是如果姜兄硬是要随破雲一起去震龙山…”

        他眼睛盯着姜枫礼一转不转,淡淡道,“那从这间屋子出去,破雲和姜兄就不再是破雲的朋友,不再是破雲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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