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调查
焦择姑姑与焦择谈了一夜，谁也没能说服谁，最后不欢而散。
他回到公寓已经是下午，桌子上有简单热好的饭菜。走进屋内，文良正趴在桌子上，枕着画板睡觉。
焦择轻手轻脚地出来，出去准备再添两个菜。正炒着菜，忽然手机有陌生电话打进来，还来不及接听就已挂断，就跟故意引起电话主人的注意似的。
紧接着连续显示十几条短信，焦择有种不好的预感。
打开，都是彩信，全部都是关于文良的照片。
第一张，是文良高中照片，教室里，他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上，脸颊下垫着另一个男生的手。男生，是文祯远。
另一张照片，周文良坐在画室里画画，文桢远伸头看，脸几乎要贴着他的脸，气氛非常暧昧。
许许多多周文良与文祯远的照片，两个人或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或在校道里，在焦择不曾触碰的过去，他们曾经那么亲密，或许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
其中一张照片，周文良靠着墙，两人很近，一只手被文桢远抓着，另一只手的食指被文桢远含在嘴里。
发信息的人或许是想要给一些缓冲时间，停了大约两分钟，想要酝酿着什么一样，两条彩信姗姗来迟。
周文良穿着酒吧侍应生的衣服，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
另一张图片
玫瑰色的大床上，周文良□□着上半身，靠在那个男人怀里，同样赤着胳膊。
周文良白皙的皮肤，在玫瑰红的床单里，就像一块珍贵、易碎的美玉，染上胭脂，让人忍不住把玩。
焦择他的眼神几乎要凝为实质，他看着照片，听不见锅里油滴迸溅的响声，只听见血液凝固的声音。
……
周文良睡醒后天已经黑了，客厅很暗，没有一丝光线。打开灯，桌子上摆好丰富的饭菜，很显然有人回来炒好了菜又走了。
周文良拨电话给焦择，显示无人接听。拨了几次都是这样，周文良想也许他又去了姑姑那儿，或者回家了。
凛冬内，焦择前面胡乱堆放着空酒瓶，他赤红着双眼，一手紧紧捏着手机，一手握着瓶酒玩命地喝。
齐鸣宇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他手机的酒瓶子:“你疯了？这么烈的酒这么喝？”
焦择也不纠结，他对着空气笑了一声，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缩，他牙齿在侧脸显出痕迹，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电话铃声响起来，伴随着震动。他给对方设置了特别关注，只要他有微信或者电话，都是跟别人不一样的铃声。
但他好像没听到似的，半垂着眼，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包间里所有人静若寒蝉，没人敢说话。
所有人都暗暗猜想焦少这是怎么了。
吴章有点儿受不了了:“接啊！这不你老婆电话？”
焦择眼珠子缓缓移动，视线在吴章身上定格，盯得吴章毛骨悚然才离开。
吴章懂了，这是两人吵架了。
铃声响了好久，才重新归于安静。
等焦择喝得差不多了，齐鸣宇才试探着问:“这个……因为文桢远？”
焦择沉默，只是脸变得更阴沉。
齐鸣宇知道自己猜对了，跟文桢远有关，问题前两天两人不一起怼文桢远怼得挺爽吗？:“他们……复……合了？”
焦择没动作，看来没到这个地步。
齐鸣宇再接再厉:“那是因为从前的事情？”
看焦择的表情，齐鸣宇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有点无语:“那你干嘛不直接问？在这儿吃闷醋？”
焦择只是喝酒，不说话。
吴章说:“你不想问，就去查，总有当事人吧？有啥事儿问不明白？你不去，哥俩帮你总行了吧？别这么要死不活的行不行！有个男人样儿行不行！”
焦择望着天花板，把手机摔到齐鸣宇跟:“查一查文祯远，还有这个男人，我想知道他们和阿良发生过什么。”
齐鸣宇和吴章凑过去，一张剪裁过的照片，一个男生赤着胳膊躺在床上，另一半床上躺着的人被截去，不用想两人也能猜出来另一个主角是谁。
两人小心观察焦择黑得像锅底的脸，立刻接收到他杀人的眼神。齐鸣宇与吴章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都看到点儿同情的意味。
周文良是被惊醒的，他听到响动睁开眼睛，鼻尖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一个高大身影逆着光，正扶着桌子望着这边，周文良起身打开灯，焦择看着他的眼眸仿佛像夜晚的深井，藏着无边的黑暗。
周文良:“怎么喝这么多……”
焦择抓住他的肩膀，狠狠地将他压在墙上。
灯好亮。
周文良只觉得浑身滚烫，很疼。
第二天，周文良就发起高烧，整个人都有些迷糊。
焦择忙把家庭医生叫过来，医生给周文良开好药，让他以后在某方面照顾一下男朋友，饮食要清淡。
周文良迷迷糊糊烧了两天，烧才退下去。
焦择松了一口气，不敢上床，小心地挨着床边睡。
周文良醒来后只觉得浑身痛得像被车碾过一样没有力气。床边还有只毛茸茸的脑袋，头发蓬乱，衣衫不整。
还挺会卖惨，趴在床边睡。
周文良一肚子火，并不想理这个人。此时手机响两声，周文良点开屏幕。
w:“我明天回国，到枫叶机场接我。”
周文良一个字一个字地用力戳屏幕:
z:“不用回了。”
w:“？？？”
w:“你耍我？”
z:“用不着你，不管他在想什么，让他难受。”
w:“……”
w:“……你们吵架了？”
w:“不会要分手吧？”
w:“不行！文桢远正虎视眈眈呢！你不能让文桢远有可乘之机！”
周文良:“……”
几秒后
w:“机票已定，明天上午的飞机。”
周文良:“……”
床边响动，那颗脑袋终于醒过来。他猛地抬起头，视线与文良撞到一起。文良眼眶还有些湿红，秀挺的脖子与线条柔和的肩膀，他没有穿衣服，赤着两只胳膊捧着手机。焦择视线不自觉地慌了神，文良率先移开目光，专心摁手机。
焦择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着急忙慌地笑起来，低声地说:“我给你做早餐。”
周文良没搭理他，而是敲了敲贺言。现在没有学生上课，只能炒炒股，接点画画的单子。
焦择闷不吭声地去做饭，不一会儿齐鸣宇发过来信息:“查好了，我在麋鹿等你。”
焦择看了一眼房间门，一手把着锅一手打字:“我没空。”
齐鸣宇:“你不在公寓？在哪里？”
焦择:“做饭，再约。”
齐鸣宇:“？？？？”齐鸣宇顿时怀疑起自己到底是为谁忙活，又是找侦探，又是屁颠颠把资料送过来。前两天还一副要死要活的，现在tm直接洗手做羹汤了？
齐鸣宇直接一个电话发过去，焦择接听。齐鸣宇怒吼声传出来:
你要是现在不来！我直接上你那儿去！给你十分钟！
十分钟后，看着着装有些凌乱，表情阴沉的焦择。齐鸣宇满意了，他点点自己前面的文件袋，得意于自己的丰硕成果。
焦择阴沉着脸打开，越看越气，原来阿良跟姓文的真有一段互相暗恋的日子，很多人知道，还好阿良一心考大学，姓文的家里反对，否则……
焦择冷笑，可惜人生没有后悔药，现在姓文的啥也不是。他才是阿良的初恋。
至于那个跟阿良睡过的男人，孤儿院长大，身份不明，似乎是个黑客。现在好像还跟阿良保持联系。
焦择咬牙，目光阴沉地盯着照片上着装潦草但莫名自信的某黑客，心里盘算着怎么让阿良把他彻底拉黑。
齐鸣宇看着焦择眼神刷刷刷地扫过照片，仿佛正宫娘娘一样，以审判的神情去冷嘲热讽照片上的男人。
齐鸣宇觉得毛骨悚然，焦择这是彻底妥协了，他竟然不是要换男朋友，而是要去“斗情敌”。齐鸣宇觉得自己的结论过于恐怖。
齐鸣宇认为有必要拿出杀手锏，他清清嗓子:“侦探还查出了不一样的东西，关于周文良高中时的某个工作。”
齐鸣宇将第二份文件袋轻轻放到桌子上，手还不自觉地略一停顿才把文件放下，仿佛里面藏着惊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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