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复仇女神
可能是因为丧尸们都追寻食物去了，浣熊大街还算通畅，马路上并没有什么威胁。
或者说，并没有用钢管解决不了的威胁。
在即将离开市区前，顾瑶又撬了一辆车，那让她可以更快速的抵达目的地，在一个小时的车程后，她们就抵达了水蛭女王的快乐老家，已经被炸成废墟的干部养成所。
进出莱肯市的高速路已经被军队封锁，而走天上太过显眼，坐落在埃姆斯河流源头的干部养成所便成了偷偷撤离的最优选。
为了敬爱的老师也为了自己宝贵的菊部，没钱付赎金只能卖身抵债的vector已经和威斯克的人相处融洽。那看上去是一群雇佣兵，只要钱给到位其它什么都无关紧要的那种雇佣兵。有几个家伙眼神不是很正，尤其是在面对女性和小孩的时候。
“妈妈！爸爸！”
纵然威廉·柏肯和安妮特·柏肯不是一对负责的父母，但在幼崽的世界里，那还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依恋的存在。
车子刚刚停稳，雪莉就迫不及待的飞奔了过去，连抱了一路的泰迪熊都不要了。
但在她跑到爸爸身边之前，过于激动的威廉·柏肯因为情绪的大幅度波动而当场噗了好几只g幼体出来。
“该死的，又来了！”
雇佣兵们抱怨着，同时将枪口对准了满地乱爬的小东西，在它们扑向小姑娘之前全部击毙。
雪莉·柏肯：“………………”
好的，大姐姐果然没骗我。
她调转了脚步，一头扑进了妈妈安妮特的怀里，并决定再也不要理爸爸了。
——让爸爸和他的新孩子一起过去吧！
顾瑶和vector与hunk各自打了个招呼，正打算问阿尔伯特去做什么了，城市的远处忽然传来了声势惊人的爆响。
她回头看去的时候，只来得及瞥见一抹消失的电光，以及半个城市骤然陷入黑暗的景象。
“那是什么？”
“帕拉克鲁斯魔剑，安布雷拉和军方合作的电磁轨道炮。”一直沉默的如同背景板的hunk解释道：“刚才是未完成充能的结果，不然就算是莱肯市这样的工业城市也会被吸干全城的电力。”
顾瑶的表情都扭了：“电磁轨道炮？？？这种重型设备怎么运进来的？”
hunk：“不是很重，一个人就可以操作，只是需要充能设备，刚好莱肯市有。”
顾瑶：“…………”
你他妈认真的吗？单人操作的电磁轨道炮？？？
安布雷拉有这种科技实力研究什么生化兵器啊！
她很不淑女的骂了一句脏话，调转车头油门直接踩到了底。
被撬来的交通工具以这款车型完全达不到的速度飙了出去，甚至带起了空气被撕裂的呼啸。
vector瞠目结舌的拍了拍长官的肩。
“比起电磁轨道炮，她开车的技术更不科学……”
————————
一切‘异常’都是顾瑶关注的目标。
比如她四年前之所以搬来莱肯市，就是因为看到了一篇阿克雷综合医院宣称治疗癌症的新药已经进入临床阶段的报道。
她一直以为被打开的只有生物工程领域的潘多拉魔盒，但单人操作的电磁轨道炮？不是用电磁加速炮弹而是直接用电热能进行目标打击？
如果这东西能存在，那这个世界上皮卡丘都会是真的了！
（多年后的皮尔斯：…………）
按照她原本的打算，只要沿着浣熊大街一路开下去，到艾维街北转就可以到达发出电光的废物处理工厂。但在临近钟楼的时候，一只冲天而起的井盖让她停下了车子。
不远处的地铁站冒出了浓烟与火光，吉尔·瓦伦丁非常狼狈的从被损坏的地铁站爬了出来。
“嘿！吉尔！这边！”
顾瑶大声呼喊着，并探了半个身子出去用力挥舞着手臂。
吉尔愣了一下，跌跌撞撞的向她跑来。在她滚进后座的下一秒，本来就被损坏的很严重的地铁站再次发生了塌方，一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巨大人形怪物顶着破碎的砖块钢筋出现在车子前方。
“小心！”
在吉尔的提醒下，顾瑶一个漂亮的弹射起步绕开了冲过来的怪物。
“真粗鲁，牠一定从来没说过‘请’这个词。”
“啊？”吉尔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没有嘴皮。”顾瑶比划着整个口轮匝肌的位置，“那就意味着他根本发不出b、f、m、p这四个音来。”
吉尔：“…………”
也就是说她如果不是隶属stars而是rpd的话……不行快住脑。
那头燃烧着的怪物追在车子后面，并不停大吼着：“yoooo！！！yoooo！！”
“……”顾瑶皱着眉，表情古怪的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che……checkitout？”
吉尔捂住了脸：“你说了我一直想说的。”
不知道安布雷拉到底在想什么，他们训练生化兵器的时候是不是放了太多不恰当的音乐了？
那头怪物最终因为火焰的灼烧而跳进了河流，这种最低限度的思考能力让顾瑶盯着后视镜看了好久，直到彻底摆脱那家伙。
“我有点后悔了。”她满是残念的说着：“一开始起英文名的时候我很想叫puff的。”
吉尔：“………………”
不要欺负别人没嘴皮啊……
不过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吉尔才终于意识到，这只怪物yoyoyo个不停是在叫顾瑶的名字。
“等等，安布雷拉在追杀你？这些狗娘养的贱人！”
吉尔显然已经被越来越糟的局势消磨尽了全部涵养，她咬牙切齿的唾骂了安布雷拉足足十分钟，很多骂人的单词甚至是顾瑶第一次听到。
在吉尔终于发泄够了之后，顾瑶很平静的说了句：“安布雷拉应该给我精神损失费。”
并不知道顾瑶对安布雷拉做了什么的吉尔只当那是一句调侃，随口笑着认可了这个说法。
——————
和顾瑶分开之后，因为受到安布雷拉的监视，吉尔一直都没离开自己的公寓。
她对城市里的情况其实并不了解，那段时间她全心都在整理自己调查到的线索，并且在月底她已经准备离开这座城市，只差三天而已。
媒体一直在粉饰太平，就算是知道‘食人病’是病毒泄露导致的吉尔也被蒙蔽了过去。她完全错估了所谓的北区骚乱的严重程度，也完全没料到这次泄露会严重到毁灭一座城市，直到安布雷拉的生化兵器砸破了她家的墙。
如果说洋馆事件只是让吉尔对安布雷拉毫无人性的非法实验感到愤怒，那么莱肯市的灭顶之灾才让她真正意识到了生化武器的可怕。
那些真正让她感到信任的队友们此刻都不在她身边，而刚刚结识的ubcs的成员们……他们认识的时间太短，还不足以互相倾诉这么私人的话题。
但在女孩子们之间，总是可以放松些的。
她们的年纪相同，但个性和人生经历截然不同，按理说这只漂亮的小蝴蝶是脆弱的需要被保护的一方，但在某些时候，却又让吉尔生出莫名的安心感来。
至少她在这场灾难中活下来了，吉尔看着神采奕奕的顾瑶，觉得她甚至比之前的状态还要更好了一些。看来她四年前能够上报纸的枪法确实不光是幸运而已，不管怎样，吉尔都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为她还活着，为她看上去精神状态好了一些。
在闲聊的过程中，吉尔·瓦伦丁难□□露出一些感性层面的困扰，洋馆事件已经让她每晚都被噩梦笼罩，自己所生活的城市变成这幅糟糕的样子，她没有时间也不敢去细想。
但是这一次，那位她印象里温柔的、非常会安抚他人情绪的姑娘，并没有出言安抚她。
顾瑶只是安静的听着她发牢骚，宣泄心里的郁闷，那已经很好了，吉尔很感谢她愿意听自己说这些。但同时她也注意到，顾瑶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了一种奇怪的、像是习以为常般的麻木。
“就算不是‘这样’，也会‘那样’，一切总是会发生，然后……”
“什么？”
顾瑶说话的声音太小了，而且带着一种奇奇怪怪的韵律，那让吉尔没太听清。
“没什么。”她笑了笑，“我是说……你知道吗，人类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存在，在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生物当中，人类的存在就像是一个bug。”
话题跳跃幅度太大，让吉尔满脸都写着迷糊。
“任何生物体内的基因组数量都是进化的证明，大多数生物需要经过数量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试错，才能在漫长的时光中延续下去，但人类的基因组只有25万对，连普普通通的水稻都比我们要多出一倍的基因组数量，那意味着更多的进化可能，而人类……实在是太过幸运了，如此简单的基因构成，却能在极少次数中找到合适的进化方向。”
这个话题距离吉尔的专业可差太多了，这让她有些晕乎乎的举起手来：“呃……我上学的时候生物课分数惨的令人发指。”
但顾瑶还是自顾自的说着。
“这个星球上大多数生物进化的速度都是高度统一的，唯独人类是例外，并且是在近代……我是指从地球的漫长历史上的近代，才迅速的发展成远超其它生命的样子，还有最有趣的一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会为了适应环境而进化，但人类的环境适应能力很差，因为与所有生命不同，人类似乎本能的选择改变环境来让自己更舒适，而不是向着适应环境的方向进化。”
吉尔已经听麻了，仿佛回到了上学的时光，逐渐变得两眼发直。
“亲爱的，不管怎么说你确实缓解了我的焦虑……”
这就好像数学课本比任何安眠药都更加有效一样，总之作用是多样性的。
顾瑶像是终于回神了似的，结束了之前艰涩难懂的话题。
“或许你可以找个男朋友？”
她微笑着建议。
“恋爱会让你的身体产生很多种美妙的激素，那些东西会让你感到幸福而平静，对生活充满热情和希望，不管在多糟的情况下。”
吉尔撇了撇嘴：“好吧，或许我该试试。”
这个时候的吉尔·瓦伦丁，完全没有意识到顾瑶说的话有多细思极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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