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还没见面
时斯在林妈的疑惑中打探到了余湛出差的地方，可具体的地址林妈也不知道，而打给余湛，根本没人接。
她也顾不得许多，又跟罗梓宁借买机票的钱，直接开车去了机场，只可惜她能买到当天最早飞往b市的航班要下午四点之后。
这期间，余湛一直没有打电话给她。
可以看出，这回他真的挺生气的。
平心而论，余湛是个好人。
不苛待她，也没有瞧不起她。虽然如系统所说，他冷情不爱人，却异常好相处。
时斯也想通了。她不一定能离开这，在原本的世界也了无牵挂，如果真的要一直留在这，这样的选择不见得不好。
余湛给她的除了富裕的生活，还有自由。她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也是理所应当的。
飞机起飞前，时斯又给余湛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这回通了。
余湛：“抱歉，刚刚有事静音了，你找我？”
他的语气稀疏平常，这？气消了？
时斯忐忑：“是啊，你出差了啊？”
“嗯，找我什么事？”
时斯听出来了，这不是稀疏平常，而是冷漠。
看来还气着。
“飞往b市的航班即将起飞，请旅客们关闭电子通讯设备……”
电话那头的人一愣，音调终于有了变化：“你在机场？”
时斯向空姐做了个“马上”的口型，又对余湛解释：“对，我有事想跟你谈下，你在哪个酒店我来找你……喂？喂喂？”
回应她的是一阵抖动，她拿下一看，居然关机了。
这个时候没电，不是害死她的了吗？她又背不出余湛的电话号码，怎么联系他？
两个小时后，飞机落地，走出机场那一刻，时斯茫然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陌生的街头热闹非凡，人来去往，只她无助又无措。
系统：【宿主，你还有我。】
时斯突然找着了方向：【对，你赶紧说，他在哪家酒店？】
系统：【准确地说，他现在不在酒店，在一家会所。】
时斯根据系统给的目标找到了会所的位置，可是这家会所非vip不能进，非预约不能进。无论时斯如何苦口婆心，保安都不为所动。
看着一波波人进出，而时间越来越晚，时斯心急如焚。
保安大叔虽然不让她进，倒也没赶她走。
她看他年纪也是个有子女的人，想着多多少少会有同情心，于是开始小声啜泣。
保安大叔：“？”
他环顾四周，一时为难，“姑娘，不是我不让你进，只是这会所有会所的规矩，我说了不算。”
时斯声泪俱下：“大叔，我就是来找人的，求你让我进去吧，我老公他……我要是再晚一步，他可能就和别的女人……呜呜呜——”
大叔叹了口气：“姑娘，我同情你……”可话锋一转，“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进去了，万一你要是闹点事出来，这一查是我的失职，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啊。”
时斯惊了：“那……那你能忍心看着这样道德沦丧、人性扭曲的事发生吗？”
大叔也是个理智的人：“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
“……”这年头，保安大叔都这么精了吗？
“嗤~”
空气中的一声嗤笑吸引了时斯的注意力，对方西装革履，相貌堂堂，却笑得不怀好意，她恶狠狠回瞪：“看什么看？”
男人并不生气：“想进去？”
时斯没回答。
“让她进去。”习牧进门前这样交代保安。
时斯还没搞清楚状况，不知道是不是她记忆有误，他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哪里见过他。
保安大叔在一旁催促：“姑娘，赶紧进去吧。”
时斯打听：“他是谁？”
保安说：“他是我们会所的小老板。”
会所里，习牧推开某包厢大门，挂起招牌笑容：“两位谈得如何？”
率先开口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脸上堆砌着油腻的笑容：“习老板来了啊，我跟余总相谈甚欢呐。”
习牧看了看余湛的脸色，不仅毫无笑意，还心不在焉，看来这生意今晚谈不成喽。
坐到这人边上，似不经意见吐露：“我刚进来时看到一个人很眼熟。”
“……”
行吧，他自己说。
“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同学几个聚会那晚上，你说出去上个厕所，结果一去不回，后来我也提前离开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余湛偏过头。
习牧继续说：“某人还在商场里哦，陪小姑娘买包。那时我就在想，那是不是就是你乡野出身的老婆。”
余湛眉头紧蹙，是不悦的征兆：“你想说什么？”
“还有前几天，我发了一段小视频给你，发完我才突然认出，那个在酒吧里跟人牵扯不清的可就是你老婆嘛。”
话说到这份上，余湛也不是傻子：“你看见她了，她人呢？”
习牧“啧啧”两声，他最擅长慢慢磨人：“你说你老婆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这心怎么就这么大呢？”
近十年的交情，余湛太了解习牧的个性了，但还是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你把她放进来了？”
“她不就是来找你的吗？”习牧勾唇一笑，起身招呼另外一个，“戴老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谈事。”
习牧走后，戴胜才将注意力从会所小姐身上收回来，对着余湛皮笑肉不笑：“余老弟啊，我可是很有诚意的，谈也谈得差不多了，合同我也带来了，你要是觉得可行我们当场就可以签。”
“戴总，我听说广园集团的王经理就在隔壁包厢？”
“呃……”戴胜一愣，被人戳破也不羞愧，以笑容做掩饰，“是嘛，还有这样巧的事？”
余湛声调平缓，从面上看似乎并不生气，但言语上却不相让：“且不说你提的要求是否合理，光是这一点我就没有感受到贵公司的诚意。既然贵公司无心合作，我也不强求，失陪了。”说完，余湛起身。
“等等。”戴胜将人叫住，广园集团虽在考虑范围内，但锦绣集团才是第一选择，他没有理由主动放弃这块肥肉。何况他还有第二方案。
将一杯酒递过去，陪笑道，“余老弟啊，合同的细则可以再商量，这样吧，你先喝了这杯酒，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不必了。”余湛睨了一眼灯光流转下的液体，无心浪费时间。
“砰！”
戴胜将酒杯重重掷在桌面上，同样起身，只不过他个子不高，气势上差了点：“余总，说起来我也是你的前辈，b市不同于其他地方，你想要在这一片土地上站稳脚跟，光凭你自己是不行的。我知道你刚回国不久，才接手锦绣集团，急于收拾这边的烂摊子做出点成绩来，眼下吃点亏对你来说不是坏事，不是吗？你今天要是喝了这杯酒，我们万事好商量，要是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别怪我以后对你不客气。”
包厢里安安静静，几个陪酒小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有点歌台放着低哑的音乐，似是酝酿着什么风雨。
余湛的眼角有些微微上勾，他不苟言笑却也不易动怒，所以总给人一种很好说话的错觉。
他偏过头，嘴角跟着上扬，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却让人感受不到一点善意：“戴总，你知道失败者的特征吗？”
戴胜转了转眼珠子：“你什么意思？”
“威胁人。只有失败方才会拿威胁作为手段。”余湛笑着说出掷地有声的话，“从这一点来看，戴氏集团，必将走不长远。”
随着门开门合，戴胜举起桌上的酒瓶一把扔出去，品零乓啷碎了一地，“一个毛头小子，敢跟我谈长远？”
助理胆看得战心惊，颤颤巍巍开口：“戴总，现在该怎么办？”
戴胜气得捏紧拳头：“把那杯酒带上，去隔壁，我就不信了，今天割不下一块肥肉！”
余湛出了包厢立马给时斯打电话，可依旧关机。
逐月会所占地面积不小，他不可能一层层去找，索性直奔监控室。
时斯要找余湛自然也不会傻到一间间找，她把系统叫出来：【他在哪个包厢？】
系统沉思后说：【这个原书上没提，只说是“某包厢”，不过房间号是888。】
行吧，虽然捉奸行为有点难看，不过能挽救就好。
几分钟后，她找到了888房间，刚一抬手，门就被推开了。
“……”
别看余湛平时挺严谨的，进房间前居然不关门，怪不得让别人有可乘之机呀。
与此同时监控室，余湛一进门就看到习牧翘着二郎腿吃葡萄，一见他立马嬉皮笑脸：“哟，来得还挺快。”
余湛没理他，直接在监控画面里找时斯的身影。
习牧观察他的神情，嘲笑他：“不是奉命成婚吗？看不出你还挺在乎的呀。”他随手指了指，“喏，在那。”
他是爱开玩笑了点，不过也是个有底线的人，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可就不好玩了。
画面里，时斯穿梭在各个走廊，左顾右看，似乎有目标的样子。
见人好端端的，余湛也没那么着急了，往习牧边上一坐，瞧瞧她究竟在找什么。
过了一会，习牧先乏了：“无趣的很，她是不是不知道你在哪，方向都找错了，都找到楼上房间去了……呃？她进去了？”
他本来还看得悠哉悠哉，见到这一幕不禁吃惊，“我记得你没在这里订房间啊，我记错了吗？”
余湛当然没订，他也很奇怪她为什么会进去，对工作人员说：“放大些，看看是几号房间。”
——888。
余湛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这个房间为什么没锁？今晚有人？”
作为十年好友，习牧当然也知道他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只是会所的事情大大小小那么多，他一个老板哪知道那么多，打开手机，难得认真：“我打个电话给你问一下。”
这边还在查，画面里又出现惊人一幕：一个服务生鬼鬼祟祟，趁人不注意，从外面把门锁了。
这倒是撇清了时斯给余湛戴绿帽子的嫌疑，只是……
接收到余湛吃人的目光，习牧葡萄也不吃了，立马举起双手以示清白：“这不关我的事啊，你先别急我在查了，等等，有结果了，是今晚跟你谈生意的戴氏集团的戴胜开的房，不过有人看到进房间的是广园集团的王经理。”
习牧一口气说完，余湛已似风一般离开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对着电话那头说：“带钥匙去888房间给余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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