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魔鬼

凤九霄带的五千人看到自家王爷这么勇猛，所向披靡，也深受鼓舞，一腔热血开始沸腾，一个个叫嚣着，如饿狼一般冲了过去，各种凶狠地招呼匈奴人。

        血肉横飞，喊杀声震天，一向以勇武著称的匈奴人也开始胆寒了。

        凤九霄进进出出之间，收割了无数生命，且他杀人的方式极为残忍，都不留全尸，他冲过的地方，各种器官和肢体乱飞，砸在其他士兵身上，造成的恐吓效果极大。

        “魔鬼……”

        匈奴人用他们的语言喊着，他们对凤九霄只有这样一个评价“魔鬼”。

        被魔鬼盯上的恐惧，让他们已经无法再作战，只想逃跑。

        一个人开始往后逃，就带动了另外一个人，接二连三，匈奴士兵逃跑的越来越多。

        他们越是逃，凤九霄就杀得越狠，因为只顾着逃跑，无心恋战，凤九霄带的五千精锐也开始疯狂收割匈奴士兵的性命。

        一时间，对战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却像是兴奋剂，让人越发疯狂，他们仿佛除了奋力挥动兵器杀人，就没有别的想法。

        冷泉站在城楼上，远望这边的情形，也被惊骇了，难怪传说凤九霄是“杀人狂魔”。

        这画面简直让人兽血沸腾，连他远远看着，都有点抑制不住那股子原始的冲动，想要冲进去，只凭着这股子冲动杀人。

        人在战场上，的确是会变成野兽的。

        凤九霄并未停下，他一路带着五千人厮杀，匈奴人又派出了人马前来迎战。

        但凤九霄就像无视了对方几倍于他的人马，依然像一头吞噬生命的野兽，疯狂收割性命。

        他已经杀红了眼，不再是平常那个冷冰冰，没有情绪，但看着就纤尘不染，高高在上的肃亲王。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般，周身都散发着煞气，那是一股势不可挡的气息，让人靠近就本能地感到恐惧，双腿发抖，连站立都觉得困难。

        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嗜血的杀意。

        凤九霄的银甲已经被献血染了一层，变成了“血甲”。

        杀……杀……杀……

        从天亮杀到了天黑。

        他带的五千人也所剩不多。

        但凤九霄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王爷……”风来又带来了几千人，冲到凤九霄身边。

        “王爷，回去吧，不要再杀了。”风来喊道。

        凤九霄侧过来看了他一眼，要不是风来跟随凤九霄日久，都会被这个眼神吓得摔下马去。

        他见过在战场上拼杀的凤九霄，但从未见过他这般疯狂。

        凤九霄从来就不是一个无脑的将帅，他打仗多用智谋，所以哪怕当年身体孱弱，也战无不胜。

        这一次，凤九霄却很反常，他像是故意要这么做，好发泄一下内心的恐慌。

        是的，他在恐慌。

        风来知道，他的王爷在害怕，害怕失去他最爱的女人。

        在他这些年的生命里，他活得太孤独了，没有人陪在他身边，没有人能懂他的孤独和无助。

        可是他有了晏无悔，她就像一团光照进了他千疮百孔的心。

        她驱散了阴暗和寒冷，她带来了热闹和温暖。

        所以他不敢想失去她是什么后果。

        风来恨不得祈求诸天神佛，一定要让晏无悔平安归来，因为凤九霄无法承受失去她。

        “听我命令，你们断后，边打边退。”风来指挥着自己的人马，他必须要带凤九霄回去。

        他已经杀了太长时间，只凭着一口气撑着，再不回去，他会脱力，到时候就危险了。

        凤九霄却根本不愿意离开。

        风来没办法，只好跳过去，点晕了凤九霄，然后控制着他的马，带他返回阳城。

        幸好凤九霄已经厮杀了六七个时辰，身体早已到了强弩之末，否则风来可没勇气过来打晕他，也没有机会下手。

        冷泉在城门口接应。

        而之前吃过一次亏的匈奴人也不敢继续追进城来，风来顺利带回了凤九霄。

        冷泉和其他将军都松了一口气，生怕凤九霄折在外面，那他们就罪过大了。

        风来将凤九霄抱回了营帐，蓝月一瘸一拐地过来，问：“王爷怎么样了？”

        “他快疯了。”风来叹了一口气，“希望援军快点来，否则以王爷的疯狂程度，他一醒来就会带人出城去杀敌。”

        “都怪我。”蓝月黯然地道。

        风来拍拍她，道：“不怪你，也不怪王爷，但你们都这么自责。不过我相信王妃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是的，王妃一定会回来，她不是个平常的女子，她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有主见的女子，不管身处什么样的逆境，王妃都总能想到办法自救。”

        蓝月对晏无悔充满了信心，可尽管如此，她依然很担忧。

        毕竟她面对的是一群也蛮的匈奴人，也许那些人根本就不讲究什么规矩。

        风来点头，道：“是的，王妃一定会好好的。”

        蓝月看了一眼凤九霄，让人端水进来，拧了帕子，准备给凤九霄擦脸。

        他身上都是血，虽然都是别人的，但看着也让人心惊。

        “我来吧。”风来接过帕子，他本来也伺候惯了凤九霄，只是晏无悔嫁过来之后，这些事情都不用他来做了。

        风来替凤九霄换下脏衣服，他身上的肌肉都还紧绷着，好像昏迷了过去还没有放松下来。

        没多大会儿，凤九霄就醒了，看到风来，眼神一寒，问：“谁给你的胆子？”

        “王爷，您不能这样下去了，我知道您很担心王妃，可是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风来严肃地道。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本王？”凤九霄沉着脸问，营帐里的气压变得低了很多。

        风来还是鼓足勇气道：“王妃如果知道你这样做，一定会生气的，王妃肯定在想办法逃出敌营，她必然也担心你会为她发狂，她如果回来发现你受了伤或者有什么差错，你觉得王妃能高兴吗？”

        “王妃一定会很生气，很后悔，很痛苦，王爷……您要是真的爱惜王妃，就应该保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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