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第15章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战场上的环境很糟糕，到处都充斥着硝烟味、焦糊味和血腥味。
初濑音堪称无解的防御力没有在战场上得到提升，反倒是攻击性提升了，黄金之王听闻这件事之后，很是遗憾的打电话过来。
“看来这一次的历练并没有达成你想要的结果，现在还想继续待在战场里吗？不管怎么说，你都还很小，战争这种残酷的事情，终归还是我们大人应该承担的责任。”国常路大觉语重心长的在电话里道。
“国常路爷爷，很感谢你的关心，不过我心里已经有眉目了，很快我就能回去了。”初濑音道。
“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告诉我。”国常路大觉极其自信的道。
“是。”
挂断电话之后，初濑音如从往常那边来到了医疗部。
“初濑君，要吃巧克力吗？这可是我特意留下来给你的哦。”某个性格非常开朗热情的帅气士兵叫住了初濑音。
“感谢你的款待，立原士官！”送上门来的巧克力不收白不收，初濑音毫无心理负担的收下了。
此人是一开始的时候称呼与谢野晶子为“天使”的人，同时也是初濑音调到后方后第一个心无芥蒂的接纳他的人。
在还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初濑音仅仅6岁就有了少尉的军衔，在军中原本是颇有微词的。
甚至于可以说是荒唐至极。
毕竟军队是个靠拳头说话的地方，对于这种走后门，靠关系空降过来的上司，即使不会当面说出来，大家也免不了在心里唾弃对方。
虽然初濑音已经实际行动和实力证明了自己，那些议论的声音还是不绝于耳。
眼前这个人却是个例外。
对方首先关注的不是他的军衔，而是关心初濑音仅仅7岁就被迫到战场上来参战的残酷命运。
前有12岁的与谢野晶子，后有7岁的初濑音，参战士兵的低龄化让这个内心阳光开朗的大男孩郁闷极了。
立原不止一次的感叹过“那么小的孩子，就应该无忧无虑的在学校里学习才对。”
与谢野晶子站在国家大义的角度上，很是正气凛然的表示自己的能力用来帮助战场上的人脱离险境才是正确的。
初濑音的回答就很有私心了。
“我是自愿来参战的，但并不是为了国家，是为了提升异能力才过来的。”初濑音已经适应了“异能者”的人设。
“唉？！！”x2
立原和与谢野晶子当初那震惊的表情，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因为异能的原因，相比普通人，我多出了一对毛茸茸的兽耳和一只尾巴，从生理构造上脱离了普通人的行列，这样的我很难融入人群。”
在世界没有升级之前还好，当世界升级之后，他身上的异样就在人群中被放大了，但凡是个人就会忍不住的关注他的耳朵和尾巴。
立原和与谢野晶子当时看他的眼神怜悯极了。
初濑音继续在两人面前卖惨：“因为这两个显眼的特征，我曾经两次被非法实验室绑走过。”
“什么！！”
立原和与谢野当时又是气愤又是同情。
“第一次是我没有防范，第二次是那些犯罪组织用我的朋友来威胁我，虽然我两次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并且逃了出来，但是我的异能却实实在在的给身边的人带来了不幸。”
男孩的眼中流露出的是不安和悲伤，与谢野晶子当时就感动哭了，即使是立原也很是感同身受。
对于身负异能的他们来说，异能就是一把确确实实的双刃剑，异能的存在同样的他的生活带来了些许麻烦。
“我无法拒绝自己的异能，为了那些亲近的人着想，便想着提升异能的等级，化被动为主动，让我身边的人也能够得到一门的庇护。”初濑音单手握拳，眼神坚定，眼里是闪烁着的绝不服输的信念。
“说的太好了。”一旁偷听的森鸥外忍不住的鼓掌喝彩，虚伪做作的抹着自己的眼泪。
“初濑少尉虽然没有晶子那样的觉悟，但是这份为了身边的人而变强的决心，实在是让人感动不已。”
森鸥外捂着胸口，一副被感动得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初濑音看的模样握住了初濑音的手：“初濑少尉，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功的提升自身的异能，给所有你想要保护的人带来安全的。”
［若是能把我也纳入保护范围里就更好了。］
面对这个演技比他还好的ai精，初濑音忽然没有了演下去的动力。
不过在森鸥外的面前，初濑音还是勉强笑着回应：“嗯，我一定会让所有人都平安无事的。”
特图大人的十条盟约，你值得拥有。
到时候这个世界将不再有任何争端和暴力了，多好。
游戏之神的无脑吹如此想到。
——回忆结束——
自那以后，初濑音和立原的关系亲近了许多，收下了立原上供的巧克力后，初濑音查看了一眼立原身上被刷新了的负面状态。
［崩溃值：3。］
以10为满值，当负面状态累积到5的时候，崩溃值，累积的速度会更快，累积到9的时候，立原就离崩溃不远了，累积到10，就会完完全全被摧毁自身的人格和精神，离死不远了。
“立原先生是刚刚从晶子那里回来吗？”初濑音问。
“被你看出来了吗？哈哈，都怪我太弱小了，无法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战场上支撑太久。”立原笑容有些勉强，不由自主地去摸了摸右肩膀的位置，右肩膀的肌肉微微痉挛着。
就在一刻钟前，他被炸飞了半边的肩膀，濒死之际被与谢野晶子救了回来，但是那失去半边身体的痛苦还在他的半边身体上停留，被他的肌肉记住了。
巧克力也是治疗后发的，因为甜食具有让人开心的功效，能一定程度上驱走负面情绪。
看着立原微微抖动的右半身，初濑音都不好意思收他的巧克力了。
“以后的战争会越来越残酷，立原先生上战场的次数还会增加，巧克力还是自己留着吧，吃了之后心情会好过些哦。”初濑音把巧克力又塞了回去。
立原的脸色微微僵硬。
自从加入“赶死队”后，他上战场的频率确实越来越快了，被与谢野晶子治疗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战场上带来的伤痛，手术刀划过脖颈时的冰冷刺骨，这些都化作了无形的心理阴影，立原只能尽量用自身的意志去抵抗遗忘。
……
又过去了半年。
“音酱今年还不打算回来上学吗？”没能在开学仪式上看见初濑音，工藤新一颇为遗憾。
“是啊，那家伙该不会是打算休学到小学毕业，直接去上初中吧？太狡猾了！”铃木园子鼓起了脸。
“如果不是音酱时不时的会打电话过来，我都快以为他人间蒸发了。”毛利兰惆怅道。
他们已经快有一年没见过初濑音了。
此时此刻，被同伴们提及的初濑音正在战舰上巡查。
有过“暗杀王”闯入刺杀的先例在，唯一能够挡得住他的初濑音被安排上了战舰巡逻的任务，每天不下于三次。
因为把最强的初濑音留在了后方，前线战场上，没有人能够抵抗异能大国的异能者，只能在战场上被动挨打，状况可以说是节节败退。
一年来的战争已经足够那些异能大国将弱小的国家清扫出战场，霓虹还能坚持那么久，多亏了与谢野晶子的请君勿死。
只要还没死透就能够原地复活的异能让士兵们不断的返还战场，最大效率的减少了消耗和牺牲。
这种漠视生命的计划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显露出了其弊端。
不死兵团的士兵们基本上都出现了严重心理问题，在战场上受到的伤害和治疗的次数加起来早已超过了计划中原本认定的50次，已经有士兵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拖着一口气被送回来治疗。
崩溃值为8的立原通过操纵金属的才能成功的窃听到了上级的会议内容。
“不死军团的这批人我看差不多也快到极限了，赶紧挑选就下一批人吧。”斋藤北斗冷酷至极的命令着。
“基本的测试已经完成，下周就能重新组建不死军团。”
“多亏了与谢野晶子的异能，军队才能坚持到今天，否则我真不敢想象到时候会死多少人。”立原熟悉的某位大校如此感叹。
“谁说不是呢，森鸥外当初提出的这个计划，节省了不知道多少资源。”
“可惜初濑音的异能更侧重于防御，否则咱们就能……”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唯一能够和超越者对抗的也就只有初濑君一个了，把他派到前线的话，咱们就危险了，不管怎么说，我们才是支撑这场战争的主心骨，千万不能有事。”
“是啊，真是多亏了初濑君。”
“……”
立原贴着金属制作的隔板，将会议室里的所有谈话都听在耳朵里，整个人无比的僵硬，无法忽视的寒意从脚底升起，蔓延到整个身体上。
通过上级谈话的内容，他已然了解到了一个真相。
他们这些人，被当做了可循环利用的战争物资一样无情的消耗着，完全无视了他们是活生生的生命。
有的时候成年人的崩溃仅仅只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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