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第6章
直到前任鸣柱、现任桃山培育师桑岛慈悟郎匆匆赶来，和野才知道，这个金色蘑菇头不是傻子，而是自己的小师兄。
不对，应该说是傻子小师兄才对。
“呜呜呜我不是傻子啦。”我妻善逸走在和野身侧，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只是怕死而已。”
和野忍不住扭头看过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怕死”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妻善逸还在可怜兮兮地擦眼泪。
注意到和野的目光，他巴巴看过来：“干什么！没见过这么怕死的人吗？！”
和野忍不住点点头。
我妻善逸“呵”了一声，在眼角还挂着泪珠的情况下，一抹鼻尖：“那你可太幸运了！今天见到我就能大开眼——嗷！”
在和野抽动的嘴角中，我妻善逸抱住自己的蘑菇头，眼泪再次飚了出来：“好疼啊爷爷！”
“哼！”
长着八字胡的老头收回拳头，看向和野伸出手：“你就是主公说的忍者小子吧，信呢？”
和野从怀中掏出紫藤花纹做底的信纸递过去。
八字胡老头从上到下一扫而过，两撇胡子翘了翘。
他抬头打量和野几眼，折好信纸收进袖中：“我叫桑岛慈悟郎，是这一代雷之呼吸的培育师。接下来，我会用最严厉的手段打磨你，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学会雷之呼吸！做好心理准备吧小子！”
“宇智波和野，请多指教。”
在和野平淡的表情下，桑岛慈悟郎脸上故作的厉色褪去。
他停下脚步，点了一下走在最后的蘑菇头：“善逸，带你师弟去安顿。二十分钟后到训练场等我。”
等桑岛慈悟郎杵着拐杖走远，我妻善逸才蔫头耷脑转向和野：“走吧，师弟，我们宿舍在那边。”
和野默默跟上他。
几分钟之后，反倒是善逸摸着脑袋上的包偷瞧过来。
“有事？”
“噫——噫？！”
善逸慌乱了一阵，发现和野看也不看他，目光一直朝着前方，才慢慢平静下来。
“那个……”
金色蘑菇头嗫嚅着，揪揪头发，又摸摸鼻子，最后握了握拳，才终于开口，“你为什么要主动来找爷爷啊？”
“学雷之呼吸。”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主动来学雷之呼吸啊？这里的修行可累可苦了。”
和野将扫视周围环境的视线收回，重新落到身边这个金脑袋身上：“那你呢？”
“啊？”
“你这么怕死，为什么还呆在这里？我听说，培育师手下的人将来都要参加选拔，选拔通过后会成为鬼杀队正式队员去杀鬼。”
我妻善逸大声抽泣了一下，让和野一噎。
“因为我之前被女人骗啦。”
在和野无语的眼神中，我妻善逸抽抽噎噎讲述了一个“悲惨”的故事——从小暗恋的女孩子为了跟其他男人私奔，从善逸这里骗了许多钱，让善逸背上了巨额财产。在讨债人找上门的时候，桑岛慈悟郎出现，替善逸还清了欠款并带他回桃山。
“虽然我完全不想训练，但是除了这里我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善逸抹着眼泪，推开一间小木屋的门，指了指最靠里面的一张床铺，“师弟，就剩那一张床了。”
和野无所谓，走过去将临出发前被蝴蝶忍硬塞过来的包袱扔上去。
见房间内除了自己这张以外，还有另外两张，遂问道：“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
“嗯，还有师兄狯岳，他现在应该也在训练场。”
“那走吧。”
“呃，你不需要先休息一下什么的吗？”善逸瞪大眼，满脸震撼，“你赶了很久的路了吧？真的不需要再歇一会儿么？爷爷的地狱训练可是非常可怕的！现在不休息，你后面想逃也逃不掉！”
“……看来你很有经验。”
“呃——”善逸又摸了一下自己金灿灿的脑袋，幽幽道，“其实，我原来是跟你一样的黑发。”
和野：“？？？”
“但是前段时间，我想逃掉训练，就爬上了山顶最高的一棵桃树。没想到被雷劈了个正着，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掉。结果只是头发变成了这样。”
和野嘴角又开始抽动。
善逸大大叹了口气：“真是太悲惨了。本来还以为能借此养一段时间伤，结果第三天就被爷爷从床上拽起来继续——哎哎哎！师弟你在干什么？！”
和野抓住他的衣领，拖住人就往外走：“训练场在哪儿？该去训练了。”
“等等啊师弟！你都不同情我的吗？！我可是才被雷击中后不久哦！真的！你不信的话我给你看我身上的雷击纹！”
“该训练了。”
“师弟！你怎么跟爷爷一样冷酷啊师弟！放开我啊师弟！让我再偷一会儿懒嘛！”
“……”
和野确定了，我妻善逸就是想当一条咸鱼，而且是竭尽所能、抓住任何一个机会能躺就躺。
当自己强行把他拖去训练场以后，发现训练场上桑岛慈悟郎还没到，他还丢给自己一个哀怨无比的眼神，然后继续呈“大”字型瘫倒在满是刀痕的土地上。
和野还没说什么，训练场上另一个收了刀的人已经走过来：“善逸，你怎么在新人面前也表现得这么穷酸熊样！”
和野眯起眼。
我妻善逸却毫无所动，还是那副软趴趴的样子躺着：“狯岳师兄，真的好累啊，让我休息一会儿吧，反正爷爷现在不在。”
“哼！废物！”
黑发青目的少年斥完以后，抬眼看向和野。
和野面无表情看了回去，顺便打开弹幕——
【无惨给爷死】：人渣！
【昵称被占了】：败类！
【大海真蓝】：去死！
【今天也不想当社畜】：是不可回收垃圾呢。
一时间，和野看狯岳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不知道这小子干了什么，惹得弹他敌意这么大。
要知道当初遇上童磨那个恶心人的变态，弹幕的语气都没这么怨气冲天。
【宇智波激推】更是在不停重复刷屏，摇旗呐喊——宇智波的小哥！我支持你现在就干死这家伙哦哦哦！
和野无视了这些弹幕。
毕竟他才刚来桃山，连雷之呼吸法都没学会，肯定不能现在就宰人。
没想到，他放过了别人，别人却不肯放过他——
狯岳打量了和野许久，仿佛在确定了什么之后张口：“喂，劝你离这家伙远一点。”
木刀所指的方向正是我妻善逸。
狯岳看也不看善逸，依然眼也不眨地盯住和野：“废物是会传染的。我可不想到时候会拥有两个废物师弟。”
说罢，放下手转身走回原位，继续之前的挥刀练习。
和野垂眸看向地面：“你就任由他这么说你？”
“可是狯岳师兄说的是事实啊。”我妻善逸换了个姿势，现在是趴在了地面上。
他甚至还找了块石头当枕头，脸颊贴在上面蠕动，眯着眼满脸幸福，“躺着好舒服，不想起来训练。”
和野：“……”
搞不懂这对师兄弟！
然而，嘴上说着要躺一辈子的善逸，在看到桑岛慈悟郎的身影后，还是瞬间从地上弹射起步。
来到训练场上的桑岛慈悟郎则是狠狠瞪了眼：“又在偷懒！你的木刀呢？！”
善逸“哇”了一声，开始拍打浑身上下，顺便左右来回四处张望。
桑岛慈悟郎冷哼一声，甩了把木刀过去，刀柄正对善逸的脸！
“砰！”
白发老头看也不看那边翻倒过去的人，将另一把木刀扔给和野：“后面训练都用木刀，别用真刀。今天先拔刀五千次适应一下强度。”
“不用那么麻烦。”
和野挥挥木刀，适应了一下手感，看向开始皱眉的老人，张开写轮眼，“我看一遍就够了，剩下可以自行练习。”
桑岛慈悟郎竖起眉毛，凶神恶煞：“臭小子！年纪小口气倒不小！狯岳！”
“师父。”
一直悄悄关注这边的少年立刻走过来。
在注意到和野的眼睛后，狯岳瞳孔一缩，又悄悄后退了半步。
桑岛慈悟郎似无所觉：“狯岳，你来把贰之型到陆之型全部演示一遍。”
又瞪向和野：“小子！你要是学不会，就给我拔刀一万次！”
“嘶——”善逸在一旁双手捂脸，满脸惊恐，“师、师弟！你要不先冷静一下，再考虑考虑？”
另外三人都无视了他。
桑岛慈悟郎更是直接拽住善逸的后衣领，把他拖到旁边。
等二人撤走后，狯岳深吸一口气，气流在鼻腔汇聚，再由口中吐出。
“噼啪”闪电开始自狯岳身体表面闪烁，再由双手传至刀面。
最后，整个人连同刀化为了一道闪电——
“贰之型·稻魂！”
五条闪电像花一样在空中绽放。
“叁之型·聚蚊成雷！”
狯岳开始围绕和野为中心，高速奔跑旋转，他所经过的轨迹上电光“噼啪”直闪。
“肆之型·远雷！”
闪电像蛇一样探出，笔直击中不远处的一棵桃树！
“轰”地一声，桃树的断面如镜面般光滑。
在“噼里啪啦”掉落的桃子声中，整株树干轰然倾倒。
“伍之型·热界雷！”
尚未彻底倒下的树干被金色闪电再次击中。
这一次，整棵树干都变成了焦炭。
“陆之型·电轰雷轰！”
在化为焦炭的树干旁，以人形闪电为中心，四周电蛇狂舞！
电光闪烁，劈啪作响，真如天雷降世，扫平世间诸邪！
直到电光渐消，黑发青目的少年才逐渐显出真容。
他喘着粗气，反手将木刀插进地面支撑自己的身体。
过了半晌，狯岳才喘平气，拔刀直起身，将木刀抗在肩膀上慢慢走过来：“学会了没有？”
和野无视了另一边桑岛慈悟郎的目光，也无视了善逸哇哇大叫“怎么可能学会师兄你动作太快了怎么不放慢一点”的喊声，慢慢闭上眼。
从刚才起就在疯狂运转的眼睛有些酸胀，脑子里一帧帧闪过狯岳的每一个动作。
在写轮眼的动态捕捉下，动作里的每个细节，甚至是肌肉的鼓动放松，都被深深记录到脑中。
片刻后，和野睁开眼，气息从鼻腔涌入，又从口中缓缓地、深深地吐出。
金色电流开始在他的身体四周闪现、奔走。
另外三人的眼睛同时瞪大！
善逸的叫嚷声戛然而止！
又过了几秒钟，和野跨步、抬手、挥刀——
“雷之呼吸·贰之型·稻魂。”
“咔。”
奔涌的五道电流中，狯岳手中的木刀掉在了地上。
但他本人毫无所觉，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整个人像失了魂般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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