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鬼枪被锁死, 这是鬼召的机会。”解说甲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站了起来，被解说乙伸手拽了下来。
观众席已经嚎起来了，“鬼召, 鬼召, 鬼召……”
只见屏幕中, 鬼召骤然召唤出万千恶鬼，全部朝鬼枪冲了下去，万千恶鬼用游戏原音咆哮嘶吼着, 变幻着数种形态，鬼枪一直挣脱不开。
鬼枪的血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鬼召VS鬼枪, 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完美反杀。
颂瘟观众席嚎得震天呼地, 鬼雀那边反倒一片平静。
“赐教了。”肖娜微笑着跟鬼雀的那个鬼枪青年握手, 不施粉黛的脸笑得异常温柔，鬼枪与她轻轻一握，失笑着走下比赛席。
肖娜回到选手席就朝闻宗野道：“队长, 怎么样？我打得怎么样？”
“很厉害。”方雪皑插话道，还跟肖娜锤了下拳, 这才坐回座位上。
3V3肖娜不上场, 而是闻宗野跟方雪皑还有庄囿三个人上场。
而鬼雀那边, 带上了一个治疗。
双方一进入比赛席, 闻宗野破天荒地主动开了嘲讽。
“张队，你们战队水平下降了啊, 我们队的新人都赢不了。”说话的时候他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颂瘟粉丝：……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技能啊, 这话嘲讽得直白，偏偏表情超级正经。
方雪皑他们倒是觉得他们队长这别扭的嘲讽不够格，张春秋回了他一句：“你们战队是捡到宝了吗？还是私下小灶开了百八十个了。”
“说得你们私下不训练似的。”方雪皑已经进入了准备状态。
“我觉得我们打赢就好了, 干嘛那么多废话。”庄囿的垃圾话约等于零，所有的垃圾话他比闻宗野都还做得彻底，打服在说。
“对啊，我们私下不怎么训练。”张春秋瘪瘪嘴，“你们有什么好得意的。”
庄囿僵尸脸：“我们排名比你们高。”
鬼雀战队：……
妈的，这些小崽子说话怎么就那么扎心？不把他们扎得千疮百孔心里头不舒服是不是。
“废话少说，拿命来。”双方已经准备，倒计时开始，3，2，1.
“轰——”
双方一露脸张春秋就是一个大招朝颂瘟甩了过来，却丝毫没有冲破颂瘟的前进阵势，只是被炸的小三角拉成了一个直角三角形。
“收。”闻宗野在队内频道只打了一个字，双方战队径直冲了过去。
一时间，屏幕上难以看出谁胜谁负，只能从角色状态来分辨。
可双方血量都在匀速下降，不一会儿，跳出鬼雀治疗死亡的提示，鬼雀比赛席中的张春秋无言地骂了一句，两人立即战术性撤退，闻宗野让方雪皑跟庄囿去围攻鬼雀的另一个人，自己朝张春秋冲了过去。
一番激烈的打斗之后，鬼雀另一人提示死亡，而颂瘟三人全员存活。
“集。”闻宗野迅速打字，就在他这个字刚发出去的时候，张春秋突然从一处草丛里蹦了出来，带着从天而降的气势，鬼封技能放出背水一战的气势。
逼得闻宗野连连走位闪避，节奏却是分毫不乱，半分钟后，庄囿跟方雪皑赶过来了。
一个束缚咒术朝张春秋扔过去，张春秋一阵微操躲过，并匀速朝闻宗野靠近。
闻宗野看着张春秋的角色，就见他脚底竟然踩着一个速度咒，转瞬脚下一踢就朝闻宗野踹来，闻宗野猛地一甩鼠标，躲过，旋即以微操操枪，以枪头着地以一个倒立的姿态纵身飞跃，半空一道冰棱枪配合着方雪皑的咒阵将他锁定，庄囿挥刀以一个极端又刁钻的走位直取张春秋狗命。
屏幕跳出了闻宗野一句：“承让了。”紧接着就是颂瘟队徽跃然于屏幕。
3V3，颂瘟胜。
面对鬼雀连胜两场，颂瘟的观众席士气大盛，“枪神”的震嚎声彻响体育馆。
出了比赛席，张春秋握着闻宗野的手，“你说你跟楚归期是不是勾兑好了？”妈的，他用猥琐阴险的方式，楚归期这个阴人居然走光明正大派，他用光明正大派打颂瘟，闻宗野就像是预料到了他的每一个走位，全都给他堵死了。
“张队，你要是再提那个人，团队赛我让你死得更惨。”至今闻宗野他们都还没有用过二十八星宿改良的阵术上场，一是觉得淘汰赛实在没必要那么早就把自己抖擞光，每家战队都有底牌留在紧要关头用，除了临近出局边沿的，其他并不会这么早的暴露自己的底牌。
“敢情我还得多谢你的手下留情了。”张春秋摇头。
“张队，你可能不知道，我们队长真的留了情的。”庄囿特别老实的回了一句。
张春秋无语凝噎。
休息十几分钟后就是团队赛，闻宗野正在推断【鬼雀】会使用什么战术上场，先定了上场人员，除非那个人临时出了什么不能上场的变故，否则不可更改。
而另一边的青鸟，很巧合的是，他们今天并没有赛事，复盘完楚归期就窝在战队里看颂瘟跟鬼雀的直播，其他人训练。
“老楚，你不训练为什么看颂瘟的直播？”王贤之不明白，他们的比赛是在下周，遇上颂瘟之前还有一个凤爪。
“你没看【神途】的国际官网吗？那边实时转播了国外赛事，其中一个我感觉跟枪神的二十八星宿拆阵很像。”
“你说那个King？”王贤之摸着下巴，“他的风格确实跟闻宗野的有点像，不过比闻宗野的更直白，也更果决。”这不是说他不动脑，是说那个King的临场反应特别快，手速也非常快，他之前在外服是被闻宗野虐出什么新感想了吗？
“所以这跟你看颂瘟赛事有什么关联吗？”
楚归期看着王贤之，笑而不语，他只是想闻宗野了而已，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闻宗野了，每天有限的话题全是围绕着这次赛事，要么就是复盘。
顾默林那边也一直还没什么消息，这事儿挂在他心里虽然不会影响状态，可是想到顾默林有可能查到什么……
“去训练吧，届时我再给你们复盘。”楚归期的眼睛一直盯着电脑直播，没有回头。
而此时，颂瘟跟鬼雀的团队赛已经开始了。
王贤之二丈摸不着头脑，只能一步三回头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训练。
而这边闻宗野他们，因为新人上场的次数逐渐增多，配合也比先前好了很多很多，特别是鬼治。
屏幕里闪着各种光亮，楚归期正看得目不转睛，就听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楚归期看到备注名为“老妖怪”的来电显示，心中微微一紧。
有消息了吗？
好的坏的？那地方拆迁后怎么了？闻宗野他们之后又去了哪？自己寄回去了那么多信件，他们就真的没有收到过一封吗？
他微微沉了下眼，拿着手机默默出了训练室回了房间，站在阳台上划过接听键，就听顾默林略微沉重的声音响起，他语气凝重地问楚归期：“小畜生，你是不是改过名字？”
楚归期改过名字的事没跟任何人说过，他十五岁离开那个肮脏的地方就换名字了，但是离开前，他写信告诉过闻宗野自己叫什么。
“嗯，以前叫楚萧。”他知道顾默林问这话肯定话里有话。
顾默林这边翻着暂时收到的全部信息，那些过往，看得他头皮发麻。
“目前我只查到他十岁之前的，十岁之后还在查。你要听暂时收到的消息吗？”
“你说。”楚归期看着别墅外的风景，夏日的天就算在晚上也有二十七八度了，吹过来的风都带着热浪，语气听不出更多起伏。
顾默林想了又想，还是以楚萧这个名字开了头。
“闻宗野在楚萧离开后跟他奶奶相依为命又过了一年，但是他五岁之后，他奶奶突发脑溢血不治身亡，后来的他被送去了孤儿院，碾转了三个家庭。第一个家庭，那对夫妻有虐童倾向，后被警察带走了；第二对夫妻是在他八岁那年收养的他，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弃养了；第三个家庭，男的是个酒鬼，酒后老婆孩子一块打，最后被他老婆失手推下楼摔成了植物人，闻宗野再次被弃。”
楚归期越听脸色就越难看，他离开后，奶奶就去世了吗？才五岁……
收养他的人都是些什么垃圾。
楚归期不自觉地咬上了口腔内壁，尝到了血气才松了牙，“还有吗？”他不该离开的，更不该逃。
“正在查，不过……”顾默林的语气略带沉重，“我觉得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顾默林低头看着面前的一份人物档案，上面的资料陈列着他这五十年的一生事迹。
如果这个人是最后收养闻宗野的人，那结果……
顾默林知道这世上没有最恶，只有更恶这种事，他以为楚归期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玩意儿小时候定然是幸福的，却没想到……
顾默林叹了口气，他以为自家的家庭背景已经够复杂了，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人渣。
顾默林挂了电话，楚归期迎着燥热的风，浑身发寒，突然觉得眼睛有点涨疼。
表面上完全看不出闻宗野有什么问题，只会觉得他性格比较强势激进，不管什么，往前冲就对了，楚归期仰头看向漆黑的夜空，只觉得心疼，很疼很疼，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拽住，那些被闻宗野藏得很深的秘密，就这么被他借用顾默林的手一寸一寸地撬开了。
顾默林的那一句“楚萧”，几乎让他猜到了所有。
难怪，难怪他回去找不到人，难怪他寄出去的所有信件都没有收到回复。
没了，全都没了。
这些年他的小野究竟过的什么日子，那么小，遇上了那么多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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