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哇哇哇哇, 配哥终于出现了，配哥，快快快, 虐死这个菜逼。】
【别啊, 咱们配哥不是职业级的, 那个龟孙可是当初“终结队”的领头瘟羊。】
【姐妹，别这样，侮辱羊了。】
楚归期看得失笑, 紧接着闻宗野的声音从耳机里传了出来，带着几分飒然, “羊肉挺好吃的, 就是吃多了上火。”
【崽崽, 你喜欢吃羊肉的吗？明儿我就给你寄，我家十几万头羊。】
【姐妹，你也很壕啊。】
【要下火的吗？我给你寄我们家下火的清茶, 甜的，贼好喝。】
说下火的那个粉丝被房管踢了出去, 理由：涉嫌打广告。
弹幕一堆句号, 闻宗野道：“谢谢好意, 不用了。”
闻宗野不收粉丝礼物, 一般有地址的都会寄回去，曾经有黑粉给他寄恐怖娃娃, 也被闻宗野寄回去了, 这事儿还被肇事者放在论坛黑了闻宗野好久, 不过都被颂瘟发的那句“枪神不收粉丝礼物，礼物全部送回了寄件地址”给还回去了。
楚归期看着弹幕笑得异常开怀，旁边的王贤之闻声偏头, 只见楚归期迅速关掉了直播。
王贤之：……
“你不好好训练看直播？哪个小哥哥得你青睐了？”这两个月时间，王贤之仍旧没有猜出“鲜肉”是谁？怀疑过闻宗野，怀疑过凤爪的那个樱花少年，怀疑过很多符合鲜肉标准的，就连【神途】游戏主播王贤之都怀疑过，越怀疑这怀疑圈就拉得越大，更不好筛选了。
“手速能提升吗？之前说的配合练好了吗？”楚归期靠在电竞椅上，拿出了手机发消息。
王贤之：……
这不故意戳他心窝子吗？
“你直播时长欠了多久了？两月了吧，你再不补上，你那些粉丝该嚎了！”王贤之这段时间发现了一件事，原先基本都是把楚归期跟闻宗野拉CP的粉丝，微博上这段时间突然遛出来一个“配哥枪神”的超话，他昨天刷微博的时候看到楚归期微博底下一片哭惨的评论，也把那个不知道何方神圣的“配哥”拉出来遛了一圈。
论坛甚至还有一个帖子专门涛“配哥”的，还找出了人家的微博。
那微博王贤之去看过，里面非常空，可见的微博只有十来条，可发博数量远不止十条，而是上千条，全部设置了仅自己可见。
那可见的十条微博，从十年前开始，固定在一天的零点整发，也是顺数，从10，11……这样，到去年六月的20。
粉丝倒是十多万了，关注人数至今为零。
王贤之对这个人还挺好奇的，于是就把这事儿给楚归期说了，在他的印象里，王贤之一直觉得楚归期对闻宗野的态度有种说不出的宠溺感，却又没法找出实质上的证据。
问楚归期吧，他总是凌磨两可的带过，除了复盘分析，他好像对联盟里的任何人的私人行为都不作任何评价。
就连己队也是，不影响训练都是随便他们。
另一边的闻宗野下了直播，专心跟新队员练配合，配合练得也很顺利，手速有时候跟不上他，他也不会特别严厉。
“总体配合还行，还是有点稍微拉垮，新赛季应该没多久了，加油练。”
“好的队长，我会努力。”肖娜站起来有些局促的应道，苏朝倒是平平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你们先练，我有事。”闻宗野拿了外套就回了宿舍，这段时间他的精神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他需要调整。
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信聊却响了起来。
他围着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给手机解锁，看到备注“师父”的消息，闻宗野点开，就见内容写着“上次拍完照说请你吃宵夜也没请，现在空了吗？有时间吃顿宵夜吗？”
闻宗野：……
他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多，他今天下训练早，他师父却好像未卜先知了一样。
“好的师父，哪里见？”虽然他刚洗完澡，不过他师父是个大忙人，家大业大的，所以他师父没说，他也没有提宵夜的事。
“我一会儿开车来接你，半小时后见。”说完对方状态就离线了。
闻宗野其实是有点紧张的，他跟师父的沟通基本只基于网络，现实中的直面对话还是上次拍照时简短的几句交流。
这边楚归期已经在顾默林骂骂咧咧的声音中厚着脸皮让他接人去了，还特地嘱咐他要把自己揣上。
“祖宗诶，我的老祖宗，我年龄大了，你们小年轻谈恋爱能不能不要把我一个老人带上。”顾默林今天早上五点过就起来了，中午都没逮到机会午睡，现在感觉自己站着就能睡着，“不怕我这个千瓦大灯泡太亮吗？”
“拜托，这次对我很重要。”他跟闻宗野的关系拉近，必须得有一个媒介，他们俩单独相处，除了争锋相对就再也没有其他，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自己的消息一直没有送到他手里。
几年前他也回去找过，可是他们搬家了，还没有告诉过他，他想知道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城市改造让他对印象中破败的地方变得非常陌生，熟悉的泥泞小路跟邻居都不见了，那些破败又载满他回忆的地方也不见了。
这么多年的打听，却都没有换来一句有用的信息，那两个人，就像突然消失在了世界上一样。
闻宗野第一次找到他的时候，是哭着的，质问他，吼他，原本黢黑的小孩子已经长成了白净的少年模样，闻宗野那时候可能太伤心，情绪太崩溃，根本就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他放下训练出去找过，可京都这么大，他上哪儿去找？再次见到闻宗野，是那个赛季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以颂瘟正式队员的身份参加了后面的赛季，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拿到了那次全国总决赛的亚军。
楚归期的思绪被打断，顾默林道：“在没有下次了，我昨晚就睡了三个小时，你给老年人留一条活路吧！”
楚归期的笑带上了几分忐忑的勉强，“好。”
半个小时后，顾默林开车来到了颂瘟战队的基地，而闻宗野早就已经等在门口了，正在跟保安聊天。
顾默林把车稳稳地停在闻宗野面前，下车非常绅士地给闻宗野打开了副驾车门，“小野，上车。”
“好的，师父。”顾默林脸上的笑僵在脸上，师父？闻宗野为什么叫他师父？
顾默林满心疑惑，上了驾驶室，偏头就见闻宗野坐得端正笔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腿上。
顾默林：……
闻宗野喊他师父？楚归期暗戳戳地喜欢闻宗野，楚归期究竟在搞什么弯弯绕绕？
想到这里，顾默林微微一笑，车子嗖的一下蹿了出去，闻宗野依旧不动如山。
这时，顾默林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摁了接通，也没避着闻宗野，就听楚归期那不要脸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妖怪，到哪儿了？”
“我带着我徒弟呢，你先把菜点好。”顾默林也不傻，闻宗野一见他就喊师父，多半是楚归期的手笔。
闻宗野听着那声音，偏头看着他手机页面，“讨债的”三个字映入眼帘，随后又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顾默林道：“我喊了楚归期，我跟他认识好多年了也没好好聚聚，今晚恰好有空，小野，你介意吗？”内心却已经把楚归期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不介意。”闻宗野向来不会干预别人做什么决定，就算他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来。
他跟楚归期的关系……
闻宗野打断思绪，偏头看向窗外。
“其实楚归期这人挺好的，就是嘴上有点损。”顾默林遵照楚归期的嘱咐开始为他说好话，“别看他有点吊儿郎当，其实很重情谊，我记得他以前跟我说过他有个弟弟，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第一次赚了钱就往家里寄，写信啊什么的，可是一直没有收到回应。以前他还回去看过，可是应该是城市改建，那地方早就没了……”其实这些全是楚归期今晚告诉他的，硬背也就记了个大概。
闻宗野闻言面上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偏头看着窗外，放在腿上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一点。
顾默林在开车，没发现这细微的变化，他现在脑子全被瞌睡虫占据，能熬着把那些记个大概而不串情节还得开车，对他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车子行过大街，转道，进入了一个巷子，巷子里全是大排档，楚归期已经坐在那了，正在喝啤酒。
闻宗野脸上没什么表情，楚归期倒了一杯酒正在慢慢抿，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干嘛，见他们过来，楚归期站了起来。
两人隔空对望，周围的吵闹声好像都成了虚影，那些景色在闻宗野的余光中，好像都变得虚无了起来。
顾默林的话在他耳边回荡，楚归期，真的回去找过他吗？可是明明……他们明明告诉过楚归期地址，为……什么……
“愣着干什么？坐吧！”顾默林拍了一下闻宗野的肩，推搡着他往座位上走。
这地方闻宗野没来过，京都很多地方他都没去过。
三月的天还有点冷，楚归期选的一个露天位，凉风拂来，闻宗野觉得有点冷。
楚归期像是看出来了似的，把椅背上搭着的外套拿起来，走到闻宗野身后，给他披上，“风大，小心着凉。”
闻宗野鼻子微微发酸，别开了眼，疏离地道了声“谢谢”。
楚归期分毫不介意，坐了回去。
顾默林已经倒好了三杯啤酒，一人面前摆了一杯，跟闻宗野碰了一下杯子，“难得见面，喝一杯。”
“小野不喝酒，你要找人陪，我来。”其实楚归期也不怎么喝酒，成为职业选手后就更没喝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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