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大概过了一会儿，江濡听到对面好像许久没有说话了，想来是睡着了，试探性地问：“睡着了？”
顿了三四秒，果然对面没搭腔，江濡紧接着说：“晚安。”说完，便挂了电话。
把童话书合起放在书架上，江濡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电脑前，继续未完的课堂总结，可键盘敲着敲着，总会不自觉去想刚才的徐汝宁。
一个人，大晚上喝醉了，哭着说想妈妈，想听童话。
她似乎发现，比起自己，徐汝宁才是冷冷清清的那个人。
她的冷是在表面上，而徐汝宁的冷，是在心上。
江濡想着这些，微微叹了口气，这女人还怪让人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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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脑海恍惚了好久才回神，徐汝宁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刚坐起来，手机就从身上滑了下去。
皱眉，怎么没电了呢？
给手机充上电，便去洗漱了，果然，喝了酒之后睡得格外香甜，就是早上醒来头有些痛。
化好妆换好衣服，徐汝宁把充了会儿电的手机打开，准备给张冰云打电话约早餐，切换到了最近通话一栏，当看到最上面一栏的显示后，脸瞬间凝固了。
她昨晚竟然给冷冻鱼打过电话！！！
颤巍地点了旁边的叹号进去：
“昨天
22:34去电（67分钟28秒）”
天！！！她是不是眼花了？
徐汝宁呆坐在床边，努力回忆着昨晚上发生的事情，67分钟28秒一个小时多，她两都聊什么了？！
这时，屏幕上突然弹出了一个框显示“没有足够的存储空间”，徐汝宁深呼了一口气，怎么打了个电话，内存都不够了。
想着，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迅速点开了语音备忘录。
漂亮！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表情都要坏掉了，果不其然，第一条语音备忘录，时长60分钟4秒。
她非常好奇昨晚醉着，她这脑子到底是怎么想起给电话录音的呢？
鼓起勇气，点开录音。
——“我没有妈妈，我妈妈不见了”
——“傻子，你有妈妈的，只不过她不在你身边，而且你一直都是她的小天使。”
听到这话，徐汝宁的心被戳了一下，这冷冻鱼还蛮会安慰人的。
——“你不准骗我。”
——“我不会骗你的。”
——“那你哄我睡觉。”
——“好，我哄你睡觉。”
天！这已经不知道是她从刚才到现在第几次哀叹了。
越听这录音，徐汝宁越感觉腹部有一团火，然后烧到了脸上和耳朵上，这种感觉，是窘迫和丢人没跑了。
把录音播放的进度直接拉到了最后一分钟，江濡温柔的声音传了出来：“睡着了？晚安。”
说来也巧，江濡说完这话，徐汝宁的手机正好没电关机了。
把手机丢在一旁，用手捂住脸，徐汝宁已经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靠，她今天还得开会呢，重点是，江濡也会来。
所以，问题来了，怎么样才能钻到地缝里去呢？
让她想想看，会议是9点20分准时开，也就是说，她只有掐着点进去，才能减少和江濡碰面的概率。
大概开一个小时就结束了，那会议一结束，她就得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
好，就这么决定了。
虽然徐汝宁也知道往后不可能避免和江濡见面，但眼下，她是真的没脸见江濡。
总之，先让她好好缓缓，再考虑解决这桩丢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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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大大大小姐，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来？”楼下的咖啡厅里，张冰云看着徐汝宁，总觉得她有些说不上来的怪。
徐汝宁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机，眼里的窘迫转瞬即逝，说：“手机没电，我在家充了一会儿。”
这手机她现在是看都不想看，分明就是一个时刻提醒自己有多丢人的“刽子手”，稍不留神，她的脸就没了。
不对，脸已经没了。
“你在想啥呢？是不是昨晚没休”张冰云观察着对面的人，看到她的脸色变化，问。
徐汝宁听到那个敏感字眼，忙打断，说：“停！打住，别问昨晚，我没有昨晚。”
“哈？”张冰云懵圈，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大大大大大小姐是越来越怪了。
徐汝宁把自己的那杯咖啡拿起，说：“哈什么哈？喝你的咖啡。”
张冰云属实听不懂徐汝宁的话，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就看到有一抹窈窕纤细的身影进来了，朝那人招了招手，打招呼道：“江组长早啊。”
这四个字一出，徐汝宁脸上的神情就僵硬了，握着咖啡的手一紧，连指关节都有些发白，心慌了一般，砰砰地快要跳出来了。
“啧，好像没位子了，江组长坐徐总旁边吧。”张冰云扫了一圈咖啡厅，热情地说，反正大大大大大小姐旁边正好有了空位。
徐汝宁听到这话，抬起眼睑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冰云，然后深呼吸了一下，转头对江濡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咳，江组长坐吧。”
张冰云被这突如其来的瞪又搞懵圈了，她不就招呼江濡坐了下来吗？而且大大大大大小姐脸上明显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这两人该不会背着自己又发生了一些有的没的吧？
刚想到这儿，电话就响了，是秘书，张冰云看到后，起身去外面接电话了。
江濡说了句“好的，谢谢徐总”，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到了徐汝宁的鼻尖。
气氛渐渐凝固了起来，两人谁都不主动开口。
“你昨夜还好吧？”江濡向来能应付到了各种情景，抿了一口自己的热水，偏过头去问旁边的人，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清冷。
徐汝宁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呼吸漏了一拍，强拿出镇定自若的态度，笑着回：“还好，昨晚上谢谢江组长了。”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去看江濡，仿佛在对空气说。
“不客气。”江濡看出徐汝宁的不自在了，盯着她的侧颜看了两秒，说。
接下来，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徐汝宁觉得她现在就像一条铁板上的鱼，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都在煎熬。
不行了，她待不下去了，仰头把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准备告辞，然后就听到了旁边传来轻飘飘的一句话：“很感谢你能喜欢我的声音。”
“噗咳咳咳”话一出，很好，她被呛到了，并且，脸颊和耳朵全都抑制不住地泛着绯红。
“喝慢点。”说完，江濡把纸巾递给了徐汝宁，随后便轻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徐汝宁感受到后背的异样，一僵，这下脸是彻底红透了，转头愣愣地看着江濡。
天，她为什么老在江濡面前这么丢人呢！？
“徐总的脸是害羞了？”江濡看着徐汝宁的脸颊，饶有深意地说。
徐汝宁哪里料到江濡会说这个，心下顿了顿，更窘迫了，忙说：“咳，没有，只是刚才被呛着了。那就这样，我先上去准备待会儿开会要用的资料了，江组长再见。”
话音一落，起身推开椅子，快步走了。
看到徐汝宁带着些许慌慌张张的背影，江濡本来不带表情的脸出现了笑意。
从刚才坐到这个位置，她就知道徐汝宁会窘迫，至于给她抚背，除了顺气，当然也是自己想逗逗她。
低头看着手上的热水，江濡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她现在是越来越觉得那女人好玩了，莫名的，还挺可爱。
张冰云打完电话回来，就看到大大大大大小姐不见了，而江组长则是在对着自己的水杯温柔地笑。
为什么隐隐地，她觉得江组长这抹罕见的笑和大大大大大小姐有关呢？
徐汝宁红着脸迅速回到办公室，靠着门，用手捂住脸，丢死人了！！！！！
想她自认为在应对人际关系上游刃有余，怎么一到江濡，就各种翻车，这些年加起来的丢人情形都没这段时间在江濡面前的多。
而且，冷冻鱼刚刚竟然还一脸饶有深意地问她害羞了？天，她的脸算是丢得干干净净了。
起身去喝了一杯冰水，徐汝宁总算是平静了不少，坐在办公椅上，调理好自己的状态，翻开了手下的文件。
可这白纸黑字的，她居然一个都看不进去。
想起了什么，在心底纠结了一小会儿，戴上耳机，把昨晚的录音点了开来。
“很久以前，有个上了岁数的渔翁，每天靠打鱼维持生活。老渔翁一家除了老婆之外，还有三个儿女，都靠他供养，因此家里很贫穷，生活困难”
她这还是第一次听月客讲童话呢，额，不，是江濡。
徐汝宁听着这和缓温润的声音，眼前不由出现了刚才的情形，唇轻轻一勾，真是的，好久都没这么慌张了，突然来一下，还怪刺激的。
江濡徐汝宁在心底念了一遍，怔了两秒，随后把注意力转向了文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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