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离离原上谱
克罗莉丝冲到赫敏和米里森的混战堆，拉开了米里森，扶起了赫敏。
能和母夜叉一样又大又壮的米里森搏斗那么长时间，赫敏其实……也挺牛的……
“天哪，天哪，”洛哈特说，在人群里跳来跳去：“你站起来，麦克米兰……留神，福西特小姐……使劲捏住，血马上就能止住，布特……”
“我认为，我最好教你们怎样阻止不友好的魔法。”洛哈特神色慌张地说：“请自愿上来一对——隆巴顿和芬列里，你们怎么样？”
“这主意可不好，洛哈特教授。”斯内普说，同时像一只恶毒的大蝙蝠一样在舞台上轻快地滑过：“隆巴顿即使用最简单的咒语也能造成破坏。那样的话，我们只有将芬列里的残骸装在一只火柴盒里，送进医院了。”
纳威粉红色的圆脸红得更厉害了，克罗莉丝对斯内普怒目而视。
他在自己的课堂上欺负纳威也就算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要侮辱纳威——一个前食死徒怎么有脸去刁难一个烈士家属的？
“马尔福和波特怎么样？”斯内普狞笑着说。
“太妙了！”洛哈特说，他示意哈利和马尔福走到礼堂中央。
“好了，哈利，”洛哈特说，“当德拉科用他的魔杖指着你时，你就这么做。”
他举起自己的魔杖，左右挥舞一番，想变幻出复杂的花样，却不小心把它掉在了地上，捡魔杖的时候，他给自己找补：“哎哟——我的魔杖有点儿兴奋过度了。”
斯内普走近马尔福，低头对他耳语了几句。马尔福冷笑起来。
哈利紧张地抬头望着洛哈特，说：“教授，你能再向我演示一下那种阻止咒语的方法吗？”
“害怕了？”马尔福压低声音说，没让洛哈特听见。
“你做梦吧。”哈利从嘴角迸出这几个字。
洛哈特快活地拍打着哈利的肩膀：“就照我刚才那样去做，哈利！”
“什么，把魔杖掉在地上？”
克罗莉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口型给哈利说了一声：“干得漂亮”！
“三——二——一——开始！”洛哈特喊道。
马尔福迅速举起魔杖：“乌龙出洞！”
他的魔杖头爆炸了，一条长长的黑蛇突然从里面蹿出，重重地落在他们两个中间的地板上，然后昂起蛇头，准备进攻。人群尖叫着，迅速向后闪退，让出空地。
“不要动，波特。”斯内普懒洋洋地说：“我来把他弄走……”
“让我来！”洛哈特喊道。他举起魔杖，威胁地向蛇挥舞着。突然，嘭的一声巨响，蛇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蹿起一丈多高，又重重地落回到地板上。
被激怒的它咝咝地吐着信子径直朝着最近的贾斯廷·芬列里游去，接着，它昂起脑袋，露出毒牙——这是它要发起进攻的前奏。
克罗莉丝紧张地握住了魔杖，奥兰多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这时，哈利突然上前，嘴里发出“嘶嘶”声。
那条蛇顿时瘫倒在地板上，柔顺得像一堆又粗又黑的浇水软管，眼睛盯在哈利身上。
“波特是个蛇佬腔！”奥兰多说：“怎么会……”
“你以为你在玩什么把戏？”贾斯廷又愤怒又惊恐喊了一声，不等哈利来得及说话，他就转身冲出了礼堂。
克罗莉丝赶紧往哈利那里跑去，斯内普走上前去，挥了挥他的魔杖，蛇化成一缕黑烟消失了。
“走吧，哈利，我们出去。”克罗莉丝拉着哈利离开了礼堂，罗恩和赫敏跟在他们身后。
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后，罗恩问道：“你是个蛇佬腔。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是个什么？”哈利问。
“蛇佬腔！”罗恩说，“你会跟蛇说话！”
“我知道了，”哈利说：“我的意思是，这是我第二次这么做了。有一次在动物园里，我无意中把一条大蟒放了出来，大蟒向我表哥达力扑去——这事情说来话长，当时那条大蟒告诉我，它从没有去过巴西，我就不知不觉把它放了出来，我不是有意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巫师……”
“一条大蟒告诉你，它从没有去过巴西？”罗恩的声音极度微弱。
“怎么啦？”哈利说：“我敢打赌，这里的许多人都能做到这一点。”
“哦，他们可做不到，”罗恩说，“这不是一种稀松平常的本领。哈利，这很糟糕。”
“什么很糟糕？”哈利问，听声音，他有点愤怒了：“所有的人都出了什么毛病？听着，如果不是我叫那条蛇不要袭击贾斯廷——”
“哦，这就是你对他说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当时也在场……你听见我说话的。”
“我听见你用蛇佬腔说话，”罗恩说：“就是蛇的语言。你说什么都有可能。怪不得贾斯廷惊恐万状呢，听你说话的声音，就好像你在怂恿那条蛇似的。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你知道吗？”
哈利目瞪口呆：“我说的是另一种语言？可是——我没有意识到——我怎么可能说另一种语言，自己却不知道呢？”
罗恩摇了摇头，
“你愿不愿告诉我，阻止一条丑陋的大蛇把贾斯廷的脑袋咬掉，这有什么不对呢？”他说：“只要贾斯廷没有加入无头猎手队，我是怎么做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重大，”赫敏终于压低声音说话了：“因为能跟蛇说话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著名本领。所以，斯莱特林学派的象征才是一条蛇啊。”
哈利张大了嘴巴。
“正是这样，”罗恩说，“现在，全校的人都会认为你是他的曾曾曾曾孙什么的……”
“但我不是啊。”哈利说。他产生了一种他无法解释得清的恐慌。
“你会发现这一点很难证明，”赫敏说，“他生活在大约一千多年以前；就我们了解的所有情况看，你很可能是他的传人。”
“没事，是这群巫师太敏感了。”克罗莉丝安抚哈利：“还有一个群体也会和动物说话呢。”
“什么？”
“迪士尼的公主！”
第二天，暴风雪大作，本学期的最后一节草药课便被取消了，大家窝在温暖的公共休息室里，克罗莉丝瘫在一张扶手椅内看书，罗恩和赫敏趁着不上课的工夫玩巫师棋。
“看在老天的分儿上，哈利。”赫敏看到罗恩的一个主教把她的骑士从马上摔下来，拖出了棋盘，便有些气急败坏：“如果你把这事看得这样重要，就去找找贾斯廷。”
眼见哈利真的起身，克罗莉丝扔下书：“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觉得贾斯廷会在哪儿？”
“可能也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待着吧，我只知道方位，不知道怎么进去。”克罗莉丝耸了耸肩。
二人经过变形术教室时，麦格教授正朝一个人大喊大叫，听声音，那人把他的朋友变成了一只獾。
“某种意义上说，这人也挺厉害。”克罗莉丝搓了搓发凉的手。
“我们去图书馆看看？”
“好啊。”
图书馆后排真的坐着一群赫奇帕奇的学生，二人站在一长溜一长溜高高的书架之间，可以看到他们的脑袋凑在一起，似乎正在交谈着一个有趣的话题。贾斯廷好像不在他们中间。
他们说的几句话飘进了二人的耳朵。
“所以，不管怎么说，”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孩说：“我叫贾斯廷躲在我们的宿舍里。我的意思是，如果波特和沙菲克认准了要把他干掉，他最好暂时隐蔽起来。当然啦，贾斯廷自从不小心对波特和沙菲克说漏了嘴，说他是个天生的麻瓜之后，就一直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贾斯廷居然还对他们说他曾经上过伊顿公学。对于斯莱特林的后裔，这种话可是不能随便乱说的，是吧？”
克罗莉丝摸了摸脑袋，怎么自己还在这滩淤泥里？
“这么说，厄尼，你能肯定就是波特和沙菲克？”一个梳着金色马尾辫的姑娘急切地问。
“汉娜，”大个子男孩严肃地说：“波特是蛇佬腔。大家都知道，这是黑巫师的标志。你难道听说过哪个正派巫师能跟蛇说话吗？他们管斯莱特林本人就叫蛇语通……沙菲克，她和波特是什么……小学同学，经常形影不离的，如果她不是和波特一伙的，一个巫师家庭的人怎么会去麻瓜世界？”
听了这话，大家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开了。厄尼接着往下说：“还记得墙上写的话吗？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他们与费尔奇吵了一架，很快我们就得知，费尔奇的猫遇难了。那个一年级新生克里维，在魁地奇比赛中惹恼了沙菲克家，趁她躺在烂泥里的时候给她照相，我们接着便了解到，克里维也遇难了，那天晚上，凑巧波特和沙菲克待在一起！”
克罗莉丝翻了个白眼，见过离谱的，没见过这么离谱的，真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呗。
“不过，他们看上去总是那么友好。”汉娜犹豫不决地说，“还有，对了，当年是波特使神秘人消失的……他不可能那么坏，对吧？”
厄尼神秘地压低声音，赫奇帕奇们凑得更紧了，哈利和克罗莉丝侧着身子挪近了一些，以便能听清厄尼的话。
“谁也不知道，当年他遭到神秘人袭击时，是怎么死里逃生的。我的意思是，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个婴儿。他应该被炸成碎片才是啊。只有真正法力无穷的黑巫师才能逃脱那样的咒语。”厄尼的声音更低了，简直跟耳语差不多，他说：“大概正是因为这一点，神秘人才想把他弄死，他不希望又出现一个‘魔头’跟他较量。我不知道波特还有什么别的法力瞒着大家。”
哈利听不下去了，出现在了这群赫奇帕奇面前，克罗莉丝也跟了上去，一看见他们，每个赫奇帕奇都吓得呆若木鸡，厄尼的脸上顿时血色全无。
“你们好，”哈利说：“我们在找贾斯廷·芬列里。”
“你找他做什么？”厄尼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我想告诉他，在决斗俱乐部里，那条蛇究竟是怎么回事。”哈利说。
厄尼咬了咬惨白的嘴唇，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当时我们都在场。我们看见了是怎么回事
“那么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对蛇说话之后，他就退回去了？”哈利说。
“我只看见，”厄尼固执地说：“你用蛇佬腔说话，催着蛇向贾斯廷进攻。”
克罗莉丝拉住气的浑身发抖的哈利：“这么说，你也是个蛇佬腔咯？”
“什、什么……”厄尼结结巴巴地说。
“你要不是蛇佬腔，怎么这么肯定哈利在催着蛇向贾斯廷进攻？”克罗莉丝阴阳怪气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大家呀，麦克米兰？”
厄尼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我没有催蛇向他进攻！”哈利大声说：“蛇连碰都没有碰到他！”
“就差一点点儿。”厄尼说。“假如你想打我的主意……我不妨告诉你，你可以追溯到我们家九代的巫师，我的血统和任何人一样纯正，所以——”
“得了，你又不是猫或者狗，这么在意你的血统，我们对你没兴趣！”克罗莉丝瞪着他：“我只知道尝试和你沟通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哈利，我们走。”
她拉着哈利离开图书馆。
“别生气了，为那些人不值得。”克罗莉丝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火星棒：“给，你最喜欢的。”
“他们说我也就算了，怎么还牵扯到了你？”哈利闷闷不乐地说。
“咳，他们该去写小说，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和他的助手，哦……想象力真丰富。”克罗莉丝摇头。
海格拎着一只死公鸡走了过来：“你们好吗？哈利，克罗莉丝，怎么没去上课？”
“取消了。”哈利说：“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海格举起那只软绵绵的公鸡：“是这学期被弄死的第二只了……要么是狐狸，要么是一个吸血怪，我需要校长允许我在鸡棚周围施个咒语。”
“也许是害怕公鸡的东西呢。”克罗莉丝打量着死公鸡。
“哈利你真的没事吗？你看上去很生气，很不开心。”
“真没什么。”哈利勉强笑了一下：“我们得走了，海格，下一节是变形课，我得去拿我的书。”
二人踏上楼梯，哈利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克罗莉丝正想着怎么好好安慰一下他，他却突然绊了一下，克罗莉丝及时地拉住他，让他不要摔下去。
贾斯廷·芬列里躺在地板上，浑身冰冷、僵硬，一种惊恐万状的神情凝固在他脸上，他的眼睛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他的身边，那是差点没头的尼克，他不再是乳白色和透明的，而是变得浑身乌黑，烟雾缭绕，一动不动地平躺着悬浮在离地面六英寸的地方。他的脑袋掉了一半，脸上带着与贾斯廷一模一样的惊恐表情。
“他们……”
“被石化了。”克罗莉丝拉住哈利：“快，我们……”
话没说完，耳边就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人们蜂拥而至。
那一瞬间，克罗莉丝想……
完了，这下，真的是跳进黄河，不，泰晤士河，那都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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