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克罗莉丝收到了赫敏的来信，赫敏约她星期三去对角巷买课本，而后，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克罗恩，

        埃罗尔捎来罗恩回信的时候，沙菲克一家正吃完早餐，伊莱亚斯换上警服，先低头亲了亲克罗莉丝的脸，刚准备伸手去抱克兰西，一只猫头鹰直直地冲了进来，一头栽进克兰西喝剩下的橘子汁里。

        “哦，天哪，这是……”

        克罗莉丝把可怜的老埃罗尔从橘子汁里捞了出来，开始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告诉罗恩放过这只老古董吧，别的猫头鹰这个年纪可能在含饴弄孙，他家的埃罗尔还在发光发热，苦累不言。

        星期三，伊莱亚斯和黛西都特地请了假，陪克罗莉丝去买东西，赫敏早早地等在破釜酒吧门口了，一见到克罗莉丝，便拼命冲她招手。

        克罗莉丝跑过去，一把抱住了赫敏，好久才放开，二人分别问候过了对方的父母，才进了对角巷。

        他们照例先去古灵阁换钱，当一切手续办完时，他们看见海格带着浑身脏兮兮的哈利从翻倒巷里走了出来。

        “哈利!哈利!快过来!”

        二人跑下台阶，克罗莉丝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哈利，发现他活像刚刚扫完烟囱，浑身是灰不说，眼镜也还破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哈利刚想说什么，罗恩、弗雷德、乔治、珀西和韦斯莱先生正从拥挤的街上快步跑来。

        “哈利，”韦斯莱先生喘着气说：“我们但愿你只错过了一个炉门……莫丽都急疯了――她马上就来。”

        “你在哪儿出来的"罗恩问。

        “翻倒巷。”海格板着脸说。

        “太棒了!”弗雷德和乔治一起叫了起来。

        “大人们从来不让我们去的。”罗恩羡慕地说。

        “我想最好别去。”海格粗声说。

        韦斯莱夫人急急地向这边跑来，一只手拎着的手提包剧烈地摆动着；金妮拉着她的另一只手吃力地跟着：“哦，哈利――哦，亲爱的――你走到哪儿都可能的啊――”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包里拿出一把大衣刷，开始掸扫海格没拍掉的煤灰。韦斯莱先生接过哈利的眼镜，用魔杖一点，还给他的眼镜像新的一样。

        “翻倒巷！多亏你发现了他，海格！”韦斯莱夫人紧紧地攥着海格的手，以示她的感激之情。

        “唔，我得走了。”海格说：“霍格沃茨见!”然后，他大步流星地走了。

        “你们猜我在博金一搏克店里看到谁了”走上古灵阁的台阶时，哈利问其他三人：“马尔福和他爸爸。”

        “卢修斯马尔福买什么东西了吗”韦斯莱先生在他们身后警惕地问。

        “没有，他去卖东西了。”

        “他害怕了，”韦斯莱先生严肃而满意地说：“哦，我真想抓到卢修斯马尔福的证据……”

        马上就可以了，今年就该刷密室副本，挑战蛇怪boss了，克罗莉丝想。

        见到格兰杰夫妇的韦斯莱先生格外地兴奋：“啊，你们是麻瓜！咱们一定要喝一杯去!你手里拿的那个是什么哦，你们在兑换麻瓜货币。莫丽，你瞧!”

        他们在外面等韦斯莱一家出来，正巧这时，卢修斯·马尔福领着他的儿子经过，除了嘴巴抿的如同一条直线外，黛西并没有流露出遇见多年未见的哥哥的模样。

        他们愉快地在街上逛着，惬意地吃着冰激凌，浏览着琳琅满目的商店橱窗。罗恩恋恋不舍地盯着魁地奇精品店橱窗里陈列的全套查德里火炮队袍服，直到赫敏拉他们到旁边一家店铺里去买墨水和羊皮纸；在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他们碰到了在大量购买“费力拔博士的自动点火、见水开花神奇烟火”的弗雷德、乔治和李乔丹；在一家堆满破破烂烂的魔杖、摇摇晃晃的铜天平和药渍斑斑的旧斗篷的旧货铺里，他们发现珀西正在聚精会神地读一本非常枯燥的书：《级长怎样获得权力》。

        “霍格沃茨的级长和他们离校后从事的职业，”罗恩大声念着封底的说明：“听起来蛮吸引人的……”

        “走开。”珀西没好气地说。

        “当然啦，珀西是有野心的，他都计划好了……他要当魔法部长……’他们离开珀西时，罗恩低声对哈利和赫敏说。

        韦斯莱家最后有没有出一个部长儿子，克罗莉丝记不清了，但绝对是出了个部长儿媳。

        一小时后，他们向丽痕书店走去，去书店的人远不止他们几个。

        店内店外都挤满了人，以像韦斯莱夫人这样的中年妇女居多，看着她们脸上那痴迷的神情，克罗莉丝打了个寒颤——这个样子，让她想起了某次陪室友一起去她爱豆的演唱会，当那个五官精致的爱豆在台上说了句什么后，她室友发出了一声尖叫，差点被震聋她的耳朵。

        果然，追星这事，不管是什么年龄段什么人种的女人，都简直一模一样。

        书店楼上拉出了一条大横幅：吉德罗·洛哈特签名出售自传《会魔法的我》；今日下午12：30―4：30

        “我们可以当面见到他啦!”赫敏叫起来：“我是说，书单上的书几乎全是他写的呀!”

        赫敏，你清醒一点！

        他们费劲地从人缝里钻了进去。弯弯曲曲的队伍从门口一直排到书店后面，吉德罗·洛哈特就在那里签名售书。他们每人抓了一本《与女鬼决裂》，偷偷跑到韦斯莱一家、沙菲克夫妇和格兰杰夫妇排队的地方。

        “哦，你们可来了，太好了。”韦斯莱夫人说。她呼吸急促，不停地拍着头发。“我们一会儿就能见到他了…”

        渐渐地，他们望见吉德罗·洛哈特了。他坐在桌子后面，被他自己的大幅照片包围着，照片上的那些脸全都在向人群眨着眼睛，闪露着白得耀眼的牙齿。真正的洛哈特穿着件跟勿忘我花一样蓝色的长袍，与他的蓝眼睛正好相配。尖顶巫师帽俏皮地歪戴在一头鬈发上。

        好吧，他真人远比照片还要帅，克罗莉丝原谅了赫敏的花痴，她自己也盯着洛哈特看，直到哈利默默捅了捅她：“克罗莉丝，口水……”

        一个脾气暴躁的矮个子男人举着一个黑色的大照相机，在他前前后后跳来跳去地拍照。每次闪光灯炫目地一闪，相机里便喷出一股股紫色的烟雾。

        “闪开，”他对罗恩嚷道，一面后退着选取一个更好的角度；“这是给《预言家日报》拍的。”

        “真了不起。”罗恩揉着被那人踩痛的脚背嘟囔着。

        这句话让洛哈特听见了。他抬起头来，看到了罗恩，接着又看到了哈利。他盯着哈利看了一会儿，跳起来喊道：“这不是哈利波特吗”

        人群让开一条路，兴奋地低语着。洛哈特冲上前来，抓住哈利的胳膊，把他拉到前面，全场爆发出一阵掌声。哈利脸上发烧，洛哈特握着他的手让摄影师拍照。矮个子男人疯狂地连连按动快门，阵阵浓烟飘到韦斯莱一家身上。

        “笑得真漂亮，哈利。”洛哈特展示着一口晶亮的牙齿：“咱们俩可以上第一版。”

        她想问问这位洛哈特到底用了什么牌子的牙膏。

        哈利此时的模样，活像被人贩子拐卖了但无可奈何，他挣扎着想下来，可洛哈特的一只胳膊还搭在他肩上，把他牢牢夹在身边。

        “女士们先生们，”洛哈特大声说，挥手让大家安静，“这是多么不同寻常的一刻!我要借这个绝妙的场合宣布一件小小的事情，这件事我压了一段时间一直没有说。”

        “年轻的哈利今天走进丽痕书店时，只是想买我的自传――我愿意当场把这本书免费赠送给他――”又是一片掌声，“――可他不知遭，”洛哈特继续说，并摇晃了哈利一下，弄得哈利的眼镜滑到了鼻尖上：“他不久将得到比拙作《会魔法的我》更有价值的东西——实际上，他和他的同学们将得到一个真正的、会魔法的我。不错，女士们先生们，我无比愉快和自豪地宣布，今年九月，我将成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

        克罗莉丝清楚地听见罗恩发出了两声哀嚎，她猜最后那一声是因为赫敏给了他一下。

        好不容易被放过的哈利抱着一大摞沉重的书本，摇摇晃晃地走了下来，克罗莉丝赶紧上前帮他，他把书放进了金妮的坩埚：“这些给你……我自己再买。”

        “你一定很喜欢这样吧，波特”

        阴魂不散的马尔福又来了，克罗莉丝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拳头。

        镇定……虽然巫师界好像没有死刑，但有摄魂怪啊……为了这种人进阿兹卡班不值得……

        克罗莉丝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著名的哈利·波特，”马尔福说：“连进书店都不能不成为头版新闻。”

        “别胡说，他不想那样!”金妮说。这是她第一次当着哈利的面主动说话，对马尔福怒目而视。

        “波特，你找了个女朋友!”马尔福拖长着音调说。金妮的脸红了，罗恩和赫敏挤过来，每人都抱着一摞洛哈特的书。

        “哦，是你，”罗恩看着马尔福，仿佛看到了鞋底上什么恶心的东西：“你在这儿看到哈利一定很吃惊吧，嗯”

        “更让我吃惊的是，居然看到你也进了商店，韦斯莱。”马尔福反唇相讥：“我猜，为了买那些东西，你爸爸妈妈下个月要饿肚子了吧。”

        罗恩涨红了脸，把书丢进坩埚，就要朝马尔福冲去。哈利和赫敏从后面紧紧拽住他的衣服。

        “马尔福，你很闲吗？一天不找茬你浑身难受是不是？皮痒了直说，我给你治！”他们拉住了罗恩，没拉住克罗莉丝，克罗莉丝顺手抄起一本《会魔法的我》——手头一时没有趁手的东西，劈头盖脸地朝他砸过去。

        “克罗莉丝！”伊莱亚斯跑了过来：“不许打人，我们出去吧。”

        “啊呀呀――”卢修斯·马尔福把被克罗莉丝打懵了的儿子护在怀里：“这位先生……”

        他换上了一种找打的腔调：“不是我那位妹妹的丈夫吗？”

        “是我没错。”伊莱亚斯冷冷地说。

        “听说你在麻瓜世界混的还不错，可惜了，我要是你们，一辈子连一个简单的漂浮咒都用不出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你！”克罗莉丝下意识地就要冲出去，被伊莱亚斯拦住了。

        “是啊，就像我也不明白，靠着麻瓜统治者获得了财富却又嫌弃麻瓜，跟着一个恐怖分子到处闹事，恐怖分子倒台了以后又说自己是被迷惑了……这样的人，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干的漂亮，老爹！克罗莉丝忍不住鼓起掌来。

        “你——”大小马尔福的脸都憋红了。

        这时，韦斯莱先生也走了过来，老马尔福立即转移火力：“听说老兄公务繁忙得很哪，那么多的抄查……我想他们付给你加班费了吧”

        他把手伸进金妮的坩埚，从崭新光亮的洛哈特著作中间抽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的《初学变形指南》：“看来并没有。我的天，要是连个好报酬都捞不到，做个巫师中的败类又有什么好处呢”

        韦斯莱先生的脸比罗恩和金妮红得还厉害：“我们对于什么是巫师中的败类看法截然不同，马尔福。”

        “当然，”马尔福先生说。他浅色的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到了提心吊胆地看着他们的格兰杰夫妇身上：“看看你交的朋友，韦斯莱……我本以为你们一家已经堕落到极限了呢。”

        哐当一声，金妮的坩埚飞了出去。韦斯莱先生朝马尔福先生扑过去，把他撞到一个书架上，几十本厚厚的咒语书掉到他们头上。弗雷德和乔治大喊：“揍他，爸爸!”韦斯莱夫人尖叫：“别这样，亚瑟，别这样!”

        伊莱亚斯赶紧护住四个孩子，以防他们被误伤。

        打架这种事情，讲究的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显然，老马尔福不是勇的那一个，他基本就是被韦斯莱先生摁着锤。

        人群惊慌后退，撞倒了更多的书架。“先生们，行行好――行行好。”可怜的书店店员声嘶力竭地喊道。

        然后一个大嗓门压过了所有的声音：“散开，先生们，散开――”

        海格踏着满地的书大步走过来，一眨眼就把韦斯莱先生和老马尔福拉开了。韦斯莱先生嘴唇破了，老马尔福更惨，一只眼睛被《毒菌大全》砸了一下不说，还在流鼻血，手里还捏着金妮那本破旧的变形术课本。他把书往她手里一塞，眼里闪着恶毒的光芒。

        “喏。小丫头――拿着你的书――这是你爸爸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他挣脱了海格的手臂，向德拉科一招手，冲出了店门。

        哎？他到底是怎么把伏地魔的日记本塞到金妮手里的，她怎么没看见？

        克罗莉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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