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你醉了，茹。好好休息吧。”陈衍生轻轻松开茹果的手，想把她按回到床上。

        茹果哪会愿意，听到那句“好好休息吧”，情绪瞬间爆发，发力朝陈衍生大吼：“为什么不睡我了？我们以前就是炮友，一直都在□□。是因为我给你表白过吗？所以味儿就变了，所以你就不想睡了？”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只是你现在还醉着，人很难受，趁人之危这事，做得没意思。”陈衍生和茹果一起坐在床上，轻声细语地安抚她的情绪。

        茹果脸色潮红，点点头，这回答还算满意。她又硬拉着陈衍生，迅速脱下自己的连衣服，顺便把陈衍生的西服衬衣都扒掉，扔在懒人椅上，关上灯。又拉着他一起躺下，盖好被子后，她环抱着他，闭着眼睛在他耳边低语：“那就一起睡觉吧，正常睡觉。现在天黑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陈衍生在黑暗中听着茹果均匀的呼吸声，胡思乱想了很长时间，才跟着睡着。

        第二天清晨，茹果睁开眼睛就看到陈衍生赤脚站在地上正在穿昨天那套西装的背影，她坐起来，因为宿醉整个人昏昏沉沉。陈衍生知道她醒了，转身看着她，说道：“不要再睡会儿吗？现在还早。”茹果拿起旁边手机看了眼，才六点。

        “衍生，你这么早起来干嘛？”

        “回家换套衣服，去公司。你要不要先和我一起去吃个早餐？”昨天的衣服一身酒气。

        茹果听到他说要回公司，瞬间清醒了不少，大脑迅速运转，说道：“今天别去公司了，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做趟检查，你答应过我的，不能说话不算数。”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他。茹果起身走到衣帽间找了件大t恤套在身上。

        陈衍生听她说话的语气没有平时那种清冷感，倒是像小学生之间为了正一包零食讨价还价，有点哭笑不得。说道：“公司事多，今天不去太突然了，改天吧！”

        “哼~我才不信你呢，择日不如撞日。公司是你的，你是老板，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我在我公司都可以做到，你为什么不能。今天要是没你在那，你公司就会破产是你就是找借口!陈衍生！”茹果非常不喜欢陈衍生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陈衍生不作声，算是默认，他也知道自己确实是在找借口，他现在的状态他心中最清楚，他早就已经破罐子破摔，心生怯意，想逃避。他更不想让茹果看见他在逃，他在她面前还是有点端着。

        “再说，你们公司的人应该都知道，昨天也是杨招请客。今天不去理由很充分呀！”

        去就去吧，让她了解了解自己的情况也好，认清事实，最好让她对这双眼睛别报什么希望。“好，我还是得回去换身衣服，要不然我浑身难受。”陈衍生的洁癖有点重。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我送你过去。然后我们再一起去家特别地道的广式餐厅吃个广式早餐。衍生，我给你说，那家店真的特别好吃。”茹果边走进卫生间，边说，掩饰不住的喜悦溢于言表。

        陈衍生略带落寞地等着茹果，自己是不是在利用她对他的爱。自从眼睛出了问题后，她一直都处处为他着想，而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使唤她。

        趁着陈衍生在他家洗澡的间隙，茹果向杨招早就打听到的他的主治医生李医生打电话预约了当天的时间。吃完早茶之后，茹果和陈衍生一起去医院按照医生的吩咐先做了相关检查。陈衍生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夜盲症非常严重，晚上暗处视力基本无法独自行动。白天视力状况相对好点，但是也下降得有点快，目前只有百分之六十的视野。在询问完陈衍生最近的生活作息和饮食习惯后，李医生生气地对他说：“你这简直没把自己的问题当回事，抓紧时间治疗吧，好好珍惜现在的视力。”

        之后，陈衍生开始为期两周的针灸治疗，配合吃一些的药。

        这段时间陈衍生对待茹果真的是史无前例的乖巧，懂事，听话……，这些词用在他身上好像怪怪的，不过事实上就是这样。没在惹茹果生气了，他们俩之间的相处甚至可以用温馨二字来形容。茹果想着是不是她之前的表白起了一定的作用，开始慢慢有了后劲。

        每隔一天茹果都会开车带陈衍生去医院眼科进行针灸治疗，时间都是根据针灸医师的预约时间来确定，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晚上。有时陈衍生会让茹果把他送回公司，有时陈衍生会让她把他送回他家。开车对现在的陈衍生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要他性命。他之前的那辆路虎车一直是刘也帮着他开，随叫随到。

        让茹果有点出乎意料地是，每次她到他家，他就主动邀请她留下来吃他做的饭。陈衍生很会做饭，不管是西餐还是中餐，做得都非常好吃。据他说他有专门去学习做饭和调酒，纯属个人兴趣爱好。茹果发现陈衍生这人，接触得越深，可以在他身上挖掘越多的宝藏。以前他们的关系只在肤浅的□□上徘徊，她一直没有去下沉了解。同时，她又不禁感慨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有精力，一天24个小时恨不得掰成48个小时来使用。每次吃他做的饭茹果都会开始花式赞美和吹捧，不为别的就是想看他多对她笑笑，陈衍生笑起来真好看，虽然他比许孟轲大了整整10岁，但是他笑起来的那种温暖度可不点都不输孟轲。他的笑是那种看了之后想和他上床睡觉的笑，然后渴望自己能够融化在他的笑意中。想到这，茹果的笑意也挂在脸上。

        “茹果，吃个饭怎么都能让你乐得像个傻子。”

        “啊？没没，挺好吃的，你多吃点。”茹果突然为她刚刚想到的事有点感到羞耻，刚刚都在特别高尚地感慨，这会又回到了肤浅的层面，她略微有点不好意思，敷衍着回应道。

        也不全是快乐，偶尔也会有些明显能看出他视力退化的场景时，茹果看在眼里难受万分。有些时候尤其在晚上他做些事情开始需要靠摸着分辨，做饭时比以前要小心翼翼很多。茹果很多时候会守在他旁边，陈衍生要切菜的时候。

        茹果说：“我来。”

        “你刀功太差劲了，切得也慢。”被大厨嫌弃，茹果吐吐舌头，心甘情愿，事实确实如此。

        看着陈衍生俯着身子，眯着眼睛，辨认调味料，她心疼不已。“你要什么调味料，我帮你放。”

        “你手抖，把握不好量。”陈衍生一一回绝。

        茹果认同地点点头，她确实最擅长黑暗料理。

        最后，陈衍生受不了了，他叫茹果不要捣乱，把她赶出了厨房，让她只负责端菜，摆盘就可以了。

        一天，吃完陈衍生做的牛排，茹果对正在洗碗的陈衍生说：“衍生，洗完碗之后，调个鸡尾酒我喝喝。”

        “茹果，你是故意的吗？”

        “啊？怎么了？”

        “你觉得你喝着我的酒，我可能看着你喝吗？你这段时间总是陪着我去医院，我不能喝酒你心里知道吧。”陈衍生最近真的开始在认认真真戒酒了。

        茹果真给忘了，“sorry,衍生，你刚刚煎的牛排太美味了，把我都给吃醉了。”

        陈衍生被她逗笑了。

        为期两个星期的针灸结束后的一个星期，陈衍生的药也吃药了。那天茹果忙完公司的事之后带着陈衍生去医院取药，取药需要排队，人太多。茹果让陈衍生站在一个稍微空旷点的地方等她一下，她马上回来。回来的时候，在远处，茹果看见有个出车祸的急诊，护士和医生推着病床上的人，陈衍生刚好挡住他们的道，情况可能比较紧急，护士大声叫道：“这位先生麻烦让一让。”那块地比较黑，茹果方才没考虑到这个问题。陈衍生一脸迷茫，左右晃动着头，似乎想要努力看清楚是什么情况。茹果心里面“咯噔”一下，连忙跑过去，把陈衍生拉到安全的一边，对推着病床的护士和医生说：“不好意思。”她看着陈衍生，他明显脸色不太好，茹果说：“衍生，拿到药了，现在也很晚了，回你家？”陈衍生点点头。

        在回去的路上，茹果边开车边回忆李医生说过当视野小于百分之二十的情况时，会有刚刚那种情况发生，那时情况会很糟糕。不过她看着陈衍生一直都表现得很不错呀，还是说这人太会掩饰了。可能是夜盲的原因，她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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