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愿付出一切保护你同你一般

“长姐！”年轻的郎君这一声饱含了太多情感。沈长鱼停下步子望向了说话的郎君，眼中是欣慰，是怀念，轻声念道：“献儿。”

沈献跑到了沈长鱼的面前，就要跪下。却被沈长鱼一把抓住了胳膊，力道之大，强行将他扶正。“如今已是家主，莫要失了威严。”

沈献红了眼眶，“长姐如母。若不是有长姐在，我又如何能担当这家主！”

沈管家适时的出言打断道：“家主，小姐，外头人多，不若回屋叙旧。”

沈献收敛情绪，“是我的疏忽，长姐才回来，必然累了。”

待到回屋，挥退了下人沈献便再也忍不住了。围着沈长鱼打转，言语之中满是焦急，“长姐可有受伤？怎么这么多血？面见圣上，圣上可为难长姐了？长姐这次回来了是不是就不用再去打仗了？”

沈长鱼被他转的头晕一把按住了他，“这么多问题，你先坐下，长姐一件一件的告诉你。”

沈献坐下喝了口水，眼光灼灼的盯着沈长鱼，等待她的回答，显然急不可待。

沈长鱼敛去眼眸的情绪，“长姐没有受伤，也不用再去打仗了。圣上并未为难于我。如今献儿长大了，沈家有你我也放心。长姐一定会保你们一世平安的。”

沈献听着这番话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为何长姐这番话像是在交代后事……

沈献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一把握住了沈长鱼的手，眼中满是哀求，“长姐，你是瞒着我什么？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沈长鱼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最后在沈献震惊都目光下，微微颤抖的说出那同样令自己绝望的话，“沈家必须弃我，将我逐出沈家！从此我与沈家再无瓜葛……这般，方能在天下人面前，保全沈家！”

沈献松开了紧握沈长鱼的手，踉跄的站起身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似是不愿意相信沈长鱼说出的这番话，“长姐，您要我如何做的到？”

沈长鱼捏紧了拳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沈献，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威严。“你为家主，必须做得到！”

沈献接连摇头，起伏着胸口，“你怎可脱离沈家！沈家是你的家，你生长的地方，连你自己都舍不得，我又怎可能将从小一起长大，待我如亲弟的阿姊赶出沈家！”

沈长鱼压着嗓子喊道：“我舍得！只因是我犯下的错！只要能保全沈家，我什么都可以做！这是唯一可保沈家的办法。大义灭亲之举安在沈家头上世人便可知此事与沈家毫无干系，全是我沈长鱼一人所想所做！”

沈献死死的捏着拳头，脖颈青筋暴起，“我不同意！长姐总说舍得，你当真能舍弃沈家，舍弃烟儿吗！烟儿她一直都在等你，你是她的支柱，若是你……大不了我们逃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我们远离京中！”

沈长鱼看着沈献，眼神格外的认真，“献儿莫要再说出这般话了，京中如今的形式你应当比我清楚。沈家如今举步艰难，你要带着沈家上下几百口人逃到哪里去？”

沈献低头，捏紧拳头砸向实木板，眼中满是不甘，“明明，你只是为了这些弃你厌你之人的性命。为何你受到如此下场！长姐，我怨苍天不公！”

沈长鱼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很轻，却无甚轻松，“献儿，将我推出去，保沈家平安。”

沈献有些崩溃，将眼泪粗暴的擦去，“将长姐推出去？我如何能做到！自从那件事过后你就再也不曾笑过了，将自己封闭起来，不在接受任何人。对亲人尚且如此，连对忆柏也是如此！长姐我知你和他心意相通，却依旧将忆柏拒之千里。你当真要将自己逼到如此绝境吗？明明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啊！明明不怪你……世人自私愚钝，你当真要为了那些想着杀死你的人付出如此之多吗！”

“够了！”沈长鱼一想到忆柏便心痛不以，加重了语气说道：“献儿！若还把我当成你长姐便按照我说的做！”

“即使你不做我的长姐，我也依旧不会将你交出去！不惜任何代价！”沈献笔直的站着，这一刻他不是什么家主，只是沈长鱼的弟弟，他只想保护自己深爱的姐姐。“若连亲人都护不住，那这沈家家主不做也罢。”沈献推开门走了出去，“长姐，好好休息，明日开家宴。”

“砰！”房门被关上，隔绝了视线。沈长鱼瘫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一切都和一团浆糊一般，搅乱了她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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