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我宣布，树木香是我最喜欢的气味
节选自《沐仙女的日记》
高中生活总是这样，每天反反复复上课、复习，然后考试，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国庆就到了，迎来了为时一周的假期。
“柠柠，接下来的一周你打算怎么过呀”下课后，罗小韵挽着沐鹿柠的手下楼。
沐鹿柠认真地想了想“追剧，看书还有复习吧”
罗小韵惊讶地啊了一声，随即摆出一副严肃脸“你这么宅可不行，姐妹我必须拉着你一起出去玩，好不容易有几天休息，呆家里多浪费”
沐鹿柠听着觉得有点道理，来这里这么久了，旅游胜地不想，连百货公司都没来得及逛过，便答应她了。
“这样才对嘛”
“你想好要带我去哪里了吗”
罗小韵嘿嘿笑“一会安排好了再告诉你”
回到家洗完澡，沐鹿柠便收到罗小韵的短信，说是明天中午在国荣广场集合，还叫上了班上的几位处得来的同学。查了下地址，有点远，决定到时候打车去。
翌日，沐鹿柠打扫完房间，随意地搭了身衣服，出门打车向广场出发。
到了目的地，她谢过师傅，拎着小包走进去。
国荣广场是凌城数一数二的购物中心，有9层楼，每层有着不同的专区，服装店，影院，餐饮等等，正值国庆，里面热闹非凡。
沐鹿柠看着人来人往，从包里拿出手机，给罗小韵发信息
“我到了，你们在哪”
见她没回，沐鹿柠便漫无目的地转悠了会。广场一到四楼都开着一家家奢侈品牌服装店，她随便看了看，没兴趣，于是乘电梯去五楼的游戏厅，想着兴许会有什么好玩的游乐设施。
沐鹿柠进了电梯，按了5楼，眼看电梯门正要关上，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探了探门。门再次打开。
“。。。”
沐鹿柠认识这只手的主人，他身穿一件浅灰色运动衫，牛仔裤，头上戴了顶黑色的棒球帽，压着头发，一手拿着手机，酷有丝狂野不拘的模样。
他瞥了一眼前方，认出是谁，抬脚进去，没理。
电梯门关上，他要去的楼层和她一样。沐鹿柠心想虽然很紧张，但偶遇他好几次了，打个招呼比较好吧，何况还是邻居，于是故作轻松地转头向他轻轻笑了笑“小白学长好”
白慕延闻言放下手机，垂眸睨她，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你叫我什么”
“小。。白学长”沐鹿柠看着他的眼睛犹豫地重复了一遍。
她说错什么话了吗没。。吧
“白慕延”一道干净清澈的声音在电梯间里回响。
“啊”
等等，这名字。
沐鹿柠没控制住自己，说出了口“蓝颜祸水”
白慕延刚想解释说“我名字”时听到她的话，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后眼角泛起玩味，一字一句问道“蓝、颜、祸、水”
沐鹿柠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立刻，马上离开这个电梯。
男生质问的声音带着蛊惑，她尴尬的同时还止不住地脸红心跳。
没过几秒，电梯门开了，一群男男女女走进电梯，眼看他们要撞到愣在原地的女孩了，白慕延拉住她的手腕，往他身后带。
正尴尬的沐鹿柠突然被拽，反应过来看到面前贴近的衣服，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清淡好闻的树木香，抿了抿唇，紧张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到了5楼，前面的人都陆陆续续出去了，白慕延拉着沐鹿柠向前走，到了人少的地方，才送开手。
“谢谢学长”
沐鹿柠试图保持冷静，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她没必要紧张，表情要自然。
明明白慕延碰的是她的毛衣袖口，但她莫名觉得手腕处有些温热，像是烙下了一个印。
白慕延靠在商场的玻璃栏杆上，扫了一眼周围，拿手机看了一眼消息，不说话。
人没有想走的意思。
一阵沉默。
沐鹿柠低着头站在原地，扣着自己的手指，想想还是解释解释刚才的称呼比较好。
电话骤然响起，沐鹿柠从包里拿出来，也没看是谁就接了，罗小韵欢快的声音忽地冒出来“柠柠我们到啦，在一楼门口的沙发休息区，你在哪儿呢”
“啊”沐鹿柠偷偷看了眼旁边的男生，发现他随意地弹拨着左手带的黑皮筋。
她有点意外。
沐鹿柠很少见到男生带这种物品，一般男生带这个都是拿来扎头发的，但他头发也没有长到需要用皮筋扎起来。
她心底冒出一种猜想，又立马压制住。
沐鹿柠想起还在跟罗小韵通话，收回眼“哦，我在5楼，现在就下去”
“等你”
沐鹿柠挂了电话，深呼一口气，朝白慕延挥了挥手“学长再见”
她又看了一眼那个皮筋，带着猜疑抬脚离开了。
女孩身穿一袭粉白花边裙，套着一件浅棕色的宽领毛衣，轻快地往电梯的方向跑去。见她的背影消失，白慕延也觉得没必要待下去了，转身向游戏厅走去。
游戏厅对比其他楼的娱乐设施较大，里面摆放着各种类型的游戏机，亮得晃眼，尽管来了很多次，这里面乱七八糟的嘈杂声他还是很讨厌。他拉低帽子，去隔音台球间跟高文程他们会合。
“延哥”男生们见推开门的是白慕延，纷纷向他打招呼。
男生嗯了一声。
正专注打球的高文程听到有人喊白慕延，停下动作收起台球棒，笑道“不是说不来要学习吗怎么，终于受不了卷子的摧残，打算放纵自我了啊”
白慕延摘下帽子，睨他“几天不见你废话怎么又多了”
“开个玩笑嘿嘿，来比一局吧”话毕，扔给他一支球杠。
“慕延”顾苒走近他“一会我们打完可以去看电影吗我有一部特别想看”
怕他不同意，又补了一句“高文程他们也来”
白慕延没看她，拿着巧粉涂在球杠皮头上“随你”
顾苒闻言，压住心底的激动回到姐妹许婷婷那边。
许婷婷刚才的场景都尽收眼底，放下手上的橙汁，两手捏捏她的小肉脸“瞧把你开心的”
顾苒红着脸不说话。
许婷婷看她这样，一手叉在腰上，上下看了一眼白慕延，人正好对上她打量的视线“干嘛”
她也不避开，实话实说“看你”
白慕延挑眉“被迷到了”
又开始臭屁了。
许婷婷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道顾苒看上他哪儿了，除了长了一张无可挑剔的脸，然后学习比她好那么点，白慕延哪有那么特别。
虽然他有时候是很温柔，比别人想得周到，也挺仗义的。
但许婷婷不乐意她的宝贝闺蜜就这么栽在他手上了，当初顾苒告诉她她喜欢白慕延时她就差没提刀了。
顾苒值得一切最好的。
毕竟都是一起长大的，彼此的性格都熟透了。
他们都知道白慕延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任何事对他来讲都轻而易举:学习、篮球、钢琴，空手道等等，他都是抱着随意的心态接触。他时而散漫，时而严谨，在乎的、珍惜的人，他大概没遇上过。
喜欢这样一个人，是喜是忧
不管怎样，许婷婷尊重顾苒的决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她。
许婷婷拉回思绪，呵了一声“有伴了”
白慕延:“了不起”
沐鹿柠下楼便见到他们整齐划一地坐在同一张真皮沙发上，身高排序像网络信号似的。
罗小韵在人群中一眼看到沐鹿柠，跑过去挽她的手臂。
来的人有傅之恒，柯子豪还有姚嘉。姚嘉是班上的学委，沐鹿柠经常请教她物理，一来二回，她们便熟络了起来。
“柠柠，我妈妈过几天生日，我想顺便给她买个礼物，麻烦你来陪我一起参考参考啦”
“嗯好”
柯子豪看了看傅之恒，人正走神，拍了拍他，起身“我们也一起吧”
他们去了6楼的礼品店选礼物。沐鹿柠和罗小韵先在书店里买了几本书籍小说，男生们在后面无所事事翻着漫画，然后去了首饰店，姚嘉有点选择困难，花了好久，才终于选中心仪的礼物。付完钱从店里出来，走在最前面的罗小韵抬手看了眼表
“我天7点了，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看一部电影吧”
提到吃的，旁边的沐鹿柠顿时来劲“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吗”
“最几天天气开始降温了，要不吃火锅暖暖身子吧”
“欸火锅我可，馋好久牛肉卷了”
傅之恒姚嘉两人纷纷表示同意。
随后一群人去8楼的海底捞坐下，点了鸳鸯锅和几盘肉丸蔬菜，边闲聊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罗小韵见沐鹿柠没怎么动筷子，便问道“柠柠你不喜欢吃火锅吗，吃这么少”。
傅之恒:“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沐鹿柠对他摆手“不用了，谢谢班长”转头回罗小韵“我就是不怎么饿”
“哦”
沐鹿柠看着清汤火锅里的香菜，心里直叹气。
她讨厌任何添加香菜的食物。
罗小韵拿出手机查了查影院新出的电影，展示给他们看“你们有想看的吗”
柯子豪凑近瞧了瞧，嚼着肉丸摇头“没有”
傅之恒一如既往冷淡答“我随你们”
“嘉嘉你呢”
“我也是”
“柠柠”
“你决定吧”
“。。。”罗小韵自己看了看，惊讶叫出声“啊啊啊我爱豆的电影上映了，马上安排!”
隔壁桌的高文程几位听到某韵的尖叫，向她那桌看去。
沐鹿柠感受到路人的目光，顺势捂住罗小韵的嘴“你小声点”
罗小韵挣开沐鹿柠的手“知道了，那就这么定了啊”
四人点头。
正玩着手机的白慕延见高文程不说话了“继续啊，怎么了”
“没”高文程再看了一眼沐鹿柠“就是觉得有个人有点眼熟”
“哦”白慕延继续盯着手机，对他提到的人不感兴趣。
顾苒回头偷瞄了一眼白慕延，提醒“电影8点半开始，我们要快点走了”
“走吧”白慕延和其他人收起手机，叫服务员来结账。
罗小韵看到隔壁桌算完账了，连忙招手喊“服务员小姐姐，这里也麻烦了”
服务员侧了身，戴上眼镜的路闻枫这才看向对面的一桌，见到罗小韵。后者与路闻枫对视，下意识用手重重拍了拍沐鹿柠。
“祖宗你又干嘛”老是一惊一乍的，沐鹿柠无奈。
“柠。。学长”罗小韵紧张得结巴了。
“嗯”
姚嘉向对面看去，发现是高三的那几位学长，压住心底的激动，腼腆地点头。
柯子豪傅之恒也一齐向他们那看去，认识但不熟，学着姚嘉一样点头。
他们这群人在学校是耀眼的存在，无人不知。
加了路闻枫的微信后，罗小韵跟他解释了为什么找沐鹿柠要他的号码，对方没在意，罗小韵喜闻乐见，开始主动出击，经常线上找他，然后偷偷溜去他教室看他。
路闻枫不反感她的举动，把她当普通同学看待。
罗小韵觉得他不喜欢说话，还不爱笑，像块捂不化的冰块，凉飕飕的。她今天想跟姐妹们聊聊，让她们出点主意，可还没讨论上就偶然碰见了。
祁晟看到罗小韵，笑了笑“路闻枫，不去打个招呼吗”
高文程看到沐鹿柠，眯了眯眼，确认是她，随后跳了起来“卧槽班花!”
许婷婷此时云里雾里的，也看向那里“你们说谁啊”
祁晟:“那个追闻枫的女生，经常来我们班的，她班上的班花”
“哪个扎着丸子头的”
高文程捕捉到一条新信息:“我去路闻枫你被学妹追我怎么不知道!”
盛逸白他一眼“他被追得还少么”不过路闻枫众多迷妹中最瞩目的当属罗小韵，这姑娘脸皮可厚，被教导主任抓到好几次都不在怕的。
许婷婷视线停在沐鹿柠身上。她长得很漂亮，五官特别突出，标准的清纯长相，黑色的瞳仁带着几分光泽，旁边的泪痣可谓点睛之笔，引人注目，她的睫毛细长又茂密，鼻子还很翘。
她见过很多好看的女生，这位最有辨识度。
而且，她好像还是素颜。
许婷婷对她有点感兴趣“她是高一2班的”
脑海里闪过几帧画面，白慕延抬起头，跟沐鹿柠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在空气中弥漫着火锅香味的海底捞里，一群人对上目光，气氛有些微妙。
“。。。”
沐鹿柠瞥见从白慕延旁边冒出来的女生，愣了愣。
白慕延收回视线，手摸了摸脖颈，起身“走了”
姚嘉见他们走后转头问身旁的两人“你们跟他们。。”
沐鹿柠看了一眼躲在她手臂的罗小韵，看向姚嘉“之后跟你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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