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长安自觉真是长在春风里的好少年。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明乐问出心中所想。
“以前是妖，至于现在，大概是怪物吧。”长安轻扯唇角，一抹苦笑漾开来。
明乐义正言辞道“你杀死路大川和路耀，请你跟我回妖管局接受制裁。”
长安：“你有证据证明是我杀死路大川和路耀吗？你没有，如你所言，我身在妖管局里，如何杀死路耀？”
明乐：“你亲口承认的。”
长安：“那又如何？”
明乐：“你是不是有同伙？”
长安：“同伙吗？也许有，也许没有，你自己去查吧。”
明乐无语，艹。
长安：“我要回去了，要载你一程吗？”
明乐慌忙下车，“再见。”
长安被明乐迫不及待的窘态逗笑，“小狐狸，你很可爱。”
明乐：“……”
……
妖管局。
明乐将一张素描画像拿给烈阳，“这个是运送青花瓷瓶的人，姓名，年龄，社会背景，暂未查明。”
看着画像，烈阳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这是运送青花瓷瓶的人？”
明乐稍作考虑之后道“老大，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烈阳：“跟我来。”
转角处，烈阳轻靠墙壁，端的是慵懒之姿，“说吧。”
明乐被帅到，移开目光安稳心神，娓娓道来，“我在码头遇到白长安，她记得我，她说她通过读取时空轨迹看到运送青花瓷瓶的人，她将画面展现在我眼前。”
“她还说，路大川和路耀就是她杀的，两命换两命而已。”
“她有作案动机，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杀死路大川和路耀，她的作案手法，我们一概不知，而且，路耀被杀之时，她就身在妖管局里。”
“她还看穿了局里所有妖的真身，包括老大你。”
烈阳沉思，白长安身在妖管局里，如何杀死路耀？有同伙吗？突然，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出现在烈阳的脑海里，千里瞬杀吗，应该不可能吧，白长安，你可真不简单啊。
烈阳：“先查青花瓷案吧。”
……
寒宵正在捣鼓记忆清除仪器，仪器并没有问题，那么，韩在元为什么会记得瞳瞳？白长安为什么会记得青玄和明乐？如果不是仪器的问题，那就是人的问题，韩在元是什么人？白长安又是什么人？
……
青玄根据素描画像查到做瓷器生意的赵辉。
“赵老板，青花瓷案有所耳闻吧？”青玄直言来意。
赵辉神态自若，“听说了。”
“赵老板，这是不是九年前的你？”青玄将素描画像放置在赵辉面前。
赵辉看着素描画像，眼神一滞，紧接着否认，“不是。”
青玄收回素描画像，“赵老板，九年前，有人亲眼所见，你开着一辆货车出现在码头，车牌号是金c1126。”
赵辉有些心慌，但面上不显，“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青玄直视赵辉，不放过赵辉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你穿着polo领的条纹t恤，戴着黑色边框的厚底眼镜，你将空的青花瓷瓶搬上渔船。”
赵辉冷汗涔涔，尽力笑着。
青玄依旧紧盯着赵辉，“赵老板，我说的话，你当真听不懂吗？”
赵辉的意识陷入回忆里，不可能，那天晚上，码头上不可能有人。
青玄又道“赵老板，九年前，你的瓷器公司还只是一个小工厂，经营不善，即将关门大吉，那晚之后，你突然就有钱了，你的小工厂不但没有倒闭，反而起死回生从小工厂一跃成为大公司。”
“请问赵老板，你哪来的钱？”
赵辉双拳紧握，双眸紧闭，片刻之后，他松开紧握的双拳，睁开紧闭的双眸，眼里一片清明。
“我记得，那天是中元节，那天晚上，空气很冷，风很狂，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他说，他要购买青花瓷瓶，开价很高。”赵辉说到此处稍有停顿，“高得离谱，他要求把青花瓷瓶送到乾元码头搬上他指定的渔船。”
赵辉眼瞳微缩，意识似乎陷落在回忆里，“我按照他的要求把青花瓷瓶送到乾元码头搬上他指定的渔船，他应该是在暗处监视着我，我刚把六个青花瓷瓶全部搬上渔船就接到电话，他说，钱就在渔船的驾驶舱里，让我拿了钱马上走人。”
“我在渔船驾驶舱里找到一个黑色塑料袋，塑料袋里全是钱，我第一次看见那么多钱，窃喜之余有些慌乱，我不敢多做停留，拿了钱就马上离开了。”
青玄半信半疑道“就这样吗？”
“对”赵辉的神情是如释重负，就好像压在心上许多年的石头突然消失了。
青玄将赵辉打量一番，没有看出异样。
……
青玄前脚刚走，长安后脚就进到赵辉的办公室里，长安本是独善其身，不会多管闲事之人，可是，青花瓷案是由她牵出来的，似乎冥冥之中注定应该由她来完结。
赵辉看见来者不善的长安，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赵老板，演技不错啊。”长安十分不客气的自顾自坐到赵辉对面的沙发上，身体自然后仰，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抬脚搭在茶几上，动作轻佻，神态狂妄，十足十的社会人。
“你是谁？”赵辉警惕的看着长安。
“白长安”长安直视赵辉，目光将其锁定，“你在说谎，青花瓷胚里有符纸，那符纸需要在烧制之时就放进去。”
长安拿出两张照片在手里把玩，“我不是警察，所以不搞警察那一套。”
“我见过你的儿子，很可爱，我也见过你的夫人，很漂亮。”长安冷笑着将两张照片撕碎。
赵辉见此怒气翻涌，“你想知道什么？”
长安：“那六个青花瓷瓶，是谁定制的？”
赵辉瞪大双眼看着长安，“那个人，你得罪不起。”
长安不屑，您老人家这是看不起谁啊？“这个世界，还没有我白长安得罪不起的人。”
赵辉闻言一怔，当真是年少轻狂。
“那个人……”赵辉欲言又止，似乎对那个人颇感忌惮。
长安收回搭在茶几上的脚，坐直身体，眼神饱含威胁，冷声道“赵老板，我耐心有限。”
赵辉破釜沉舟一般道“那个人是……叶山有。”
叶山有。
这个人，在长安意料之外。
长安不确定道“是新上任的金陵市长叶山有吗？”
“是”赵辉凝视长安，他期望在长安脸上看到惊惧，亦或者是忌惮的神情，无奈长安只是轻轻皱眉，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
长安驱车前往市政厅，车里，长安的思绪百转千回。
长安微笑着自言自语，“我好像被利用了。”
匀速行驶的车，戛然而停。
长安打开车门下车，朝不远处一直尾随她的一辆车走去。
青玄猛踩油门，想要逃离，但车巍然不动，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人，心脏，狂乱的跳动。
长安走到青玄的车旁边，压手示意青玄摇下车窗，青玄摇下车窗，神色颇不自然。
长安明知故问，“你是在跟踪我吗？”
青玄尴尬讪笑道“没……没有啊。”
长安：“听到了吗？”
“什么？”青玄也明知故问，他当时并没有走，他只是蛰伏在暗处，他的本意是跟踪赵辉。
长安：“我和赵辉的对话。”
青玄莫名心虚，“嗯”
长安：“你去把赵辉说的话透露给叶山有。”
“不去。”青玄几乎是下意识，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长安：“为什么？”
青玄解释道“叶山有是金陵市长，他的身份，他的履历，非常干净，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轻举妄动。”
长安表示不信，“仅此而已吗？”
长安直视青玄，“小哥哥，你在撒谎。”笑容甜美如蜜，却暗藏杀机。
青玄目光躲闪，“叶山有是朱雀大人的男朋友，朱雀大人的男人，谁敢动？”
长安：“朱雀是谁？妖吗？”
青玄：“朱雀大人是上古大妖，是妖界大佬。”
长安抬手。
青玄本能的将身体往后缩，似乎是怕长安打他。
长安不紧不慢的将手指一个一个弯曲，最后只留一个中指笔直的竖着。
青玄又气又恼，“你……”
长安收回手，摸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木兮，我好饿。”
话筒里传出叶木兮有气无力的声音，“我也好饿。”
长安：“……”你个假闺蜜。
“我想吃叶妈妈烧的菜了。”
……
“铃铃铃”长安摁响叶木兮家的门铃。
“长安来了。”开门之人是叶木兮的妈妈，一个容貌气质俱佳，知书识礼的女人。
“叶妈妈好。”长安笑容甜美。
“快进来吧。”叶妈妈亲昵的挽着长安走进客厅。
客厅里，叶木兮窝在沙发里，一脸花痴。
长安看一眼笑容温柔婉约，一身书卷气的叶妈妈，又看一眼叶木兮，两相比较，长安有些怀疑，叶木兮是不是叶妈妈亲生的？
长安注意到叶木兮眼眶泛红，似乎是哭过，“你怎么了？”
叶木兮核桃眼道“太感人了，长安，我好羡慕你。”
“羡慕我？”长安不知叶木兮所谓的“羡慕”从何而来？
长安坐到叶木兮身边，和叶木兮一样窝进沙发里，叶木兮将手里的ipad递给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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