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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雍正驾崩


裴琅摸了摸她的头,仍不免充满担忧:“宝亲王府不是咱自己家,你千万要小心。”

        “我会的。”双卿答应道。

        自裴琅从宝亲王府回来后,双卿便开始了她的“上班”生涯,裴琅每天早上驾着马车把她送到王府,傍晚再把她接回来。

        许是认可了双卿的画技,弘历再不见有别的要求,双卿就这么画了下去。

        袁江原本想在典礼结束回扬州的,这么一来也走不成了,干脆潜心教学,力图把自己的毕生技艺全都传授给裴琅。

        “阿琅啊,你可得好好学,你学会了再教卿卿。”袁江边观摩着裴琅作画边说道“卿卿这回帮了我大忙了,要是没有她,我这把老骨头只怕要入土了。”

        这话并不夸张,袁江现在根本不能消耗太大精力,即使是教裴琅画画也是教一会儿就得歇半天,不然就头晕眼花,想要栽倒在地。

        裴琅心疼他师父,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操心给他上课,于是学得更认真了,希望袁江能放心地多休息休息。

        双卿一连画了月余,忙碌不减反增,她无奈地向裴琅解释道:“宝亲王姬妾众多,福晋说只画她一个太显偏心,不如人手一张,省得其他姐妹有意见。”

        “就不能呆在家里画么?害你一天天地两头来回跑。”裴琅给双卿准备好热水,让她泡泡脚解乏。

        “许是不能的吧,皇家规矩大,女眷们的样貌不能流传出来。”双卿说到这里,冲裴琅笑道“我一直没跟你说,我每天出门的时候呀,会有个专门的嬷嬷来搜我身,生怕我身上夹带了女眷们的画像。”

        裴琅叹道:“这也太严格了,卿卿,难为你了。”

        “我还好,我只是个画画的,没人会为难我。”双卿很是放松“别看宝亲王整天阴晴不定的,他的福晋可好了,又漂亮又温柔,对我很照顾。”

        她提起宝亲王福晋的时候,眼睛里会不自觉地闪烁着光彩,可见是真的很喜欢这位福晋。

        “你没事就好。”裴琅稍稍安心。

        双卿还挺喜欢这个差事的,让她有种独立的感觉,不必再依靠着裴琅。她每次都画得极认真,不论给谁画都用足了心思,从不偏私。她笔下的女子各有各的美貌,各有各的风采,个个都似活了一般,不论谁见了都要赞一声“好”。

        全赖宝亲王的姬妾们长得好,春兰秋菊各善其场,这才给了双卿足够的余地去描绘。她有时候画着画着就会忍不住感慨,天底下竟有如此多钟灵毓秀的女子,还都聚在了宝亲王府,难怪嬷嬷不肯让她把画带出去呢,这要是叫人知道了不知得引来多少艳羡和觊觎。

        秋日阳光正好,金灿灿的日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为她笔下的美人镀上一层华美的色彩。双眼感觉有些刺眼,却不舍得将眼前的美景挪开,只好把头垂得低一些,继续着未完成的画作。

        她全神贯注地画着,仿佛要把心神都融进画里。不知不觉颜料用光了,她伸手去拿石杵准备重新调配,一抬头才发现身前竟站了个陌生的男子,也不知来了多久了。

        双卿眼皮一跳,堪堪稳住心神,起身向男子请安:“民女见过宝亲王。”

        能在这里来去自如的,除了王府的主人还能有谁呢?

        弘历专注地欣赏着画作,随口赞道:“画的不错,总算有我福晋的七分风采。”

        以前也不是没请人来画过,只是他总不满意,老觉得画师们把他美丽的福晋画丑了,没他福晋的半分神韵不说,还显得木木呆呆地,难看极了。

        等慢悠悠地欣赏完,他才有心思把目光转移到了双卿身上,这一看不要紧,他霎时惊住了。原以为只是个普通女子,没想到居然是个美人。

        他喜欢美人,更喜欢收集美人,他的王府里藏有各式各样的美人,但像眼前这个女画师一样的还真没有。

        他的收藏癖又犯了。

        “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弘历问道。

        双卿低头答道:“民女姓贺,至于名字,民女已嫁为人妻,不好透露。”

        哦是了,她已经嫁人了。弘历颇感失望,他对已经嫁过人的女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再美都不值得他拾人牙慧。他恢复了淡漠的神情,冷冷说道:“好好画,画得好了重重有赏。”

        “是,民女自当竭尽全力。”双卿恭敬地答道。

        弘历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有如此美貌却甘心委身于一个画工,可见是自甘堕落。如果不是看在她颇有才华的份上,他才不会允许她给福晋作画。

        双卿心中惴惴,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尊贵的王爷。好在福晋来了,看出了她的不安,对她道:“我看画得也差不多了,既然如此明儿个就不必再来了。”

        双卿大大地松了口气,感激地朝福晋福了福,谢她这段日子的照顾。

        富察氏把她扶起来,笑得温婉:“这阵子真是辛苦你了,不光要画画还要陪我聊天,不会嫌烦吧?”

        “怎么会,能陪福晋聊天是民女的荣幸。”双卿真诚地说道。

        富察氏叹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偌大一个王府我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就你这样毫无瓜葛的外人才能令我放心。我让你给其他姐妹们画画,是想让你多留几天陪我,其实我原本是个很爱说话的人,可惜现在只能装聋作哑了。”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囊,塞进了双卿手里:“我知道你们画画的都看重颜料的质地,这里头是些各色宝石,拿去配进颜料里再合适不过。多谢你的画,我们都很喜欢。”

        双卿推辞不过,只得收了,再次朝她一拜。

        富察氏笑笑,命人把她送出了门。

        裴琅依旧在门外等着她,只是这回车上多了个人。

        于敏中兴奋地催促着裴琅:“阿琅,还不快跟你娘子报喜。”

        “报什么喜?”双卿不明就里。

        “弟妹,你夫君他中举啦,一举中第!怎么样,是不是更崇拜他了。”于敏中抢先替裴琅说了出来,面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喜色。为了让裴琅尽快知道这个喜讯,他可是亲自跑来送消息了。

        裴琅微囧:“倒数第二名。”

        “倒数第二名怎么了,就不是举人了?”于敏中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咱俩一块考会试,争取一起中进士。”

        “可别。”裴琅连连拒绝“万一你第一我倒一,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于敏中大笑。

        双卿跟于敏中一样开心,笑着对裴琅说恭喜。

        三个人一道欢欢喜喜地回了家,打算不日便离开京城,没想到袁江却突然病倒了,而且病得极重,没过几天便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袁江如同一只漏了气的气球般迅速萎靡,快得人措手不及。无论裴琅请来多少郎中,得到的都是相同的一句话“大限将至,非人力所能挽回”。

        裴琅却仍不死心,不眠不休地照顾着袁江,期冀他能有所好转。

        袁江不忍见他这样,撑着一口气劝道:“阿琅,别难过,我不是说了么,我这辈子过得心满意足,再没有什么遗憾了。倒是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可千万要小心呐。”

        裴琅跪在他床边,紧紧握着他师父粗糙的手。

        袁江有许多话想对他说,一句一句地慢慢说来。

        “画画要静心,要有阅历,还要多学,多想。我只能把技巧传授给你,可技巧之外的东西还得你自己慢慢领悟,谁也帮不了你。”

        “我扬州园子的画室里有几幅画,是专门留给你的,你记得收好,别忘了给它们起个名字,你师父最后的英名就全靠你啦。”

        袁江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还有,还有很多。人这辈子呐要经历的多着呢,光会画画可不行,可我没法教你,这东西说出来就不灵了,你自己慢慢体会就知道了。阿琅啊,师父到了晚年还能收到你做徒弟,真是件幸事,我真高兴。”

        “千万记住,一定要多学,别那么轻易满足,你一满足就该退步了。画画是这样,做人也是这样。”

        裴琅认真听着,无论他说什么都点头答应。

        “乖徒儿,记得每年清明给你师父上柱香,送壶酒,师父不放心你呀。”

        说到最后,袁江伸手揉了揉裴琅的头顶,缓缓阖上了双眼。

        原来人死的时候真的会有预感,自己会几时阖眼,掐的准极了。袁江连人生中最后的一个疑问都得到了解决,满意地笑了。

        停灵七日,入土为安。

        袁耀向画院告了假,跟裴琅一起扶灵回扬州。于敏中也换上了素服,跟双卿一起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这个场景对他来说太熟悉了,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只不过躺在棺木里的人却变了,从俞鸿图变成了袁江。

        还会再有下次么?下一次的话,会是谁呢?于敏中感到有些惶恐和茫然。

        当他们抵达扬州的时候,乾清宫里也传出了阵阵嚎啕的痛哭声——雍正皇帝殡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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