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两情一剑难中铸 几番辗转终随心
天朗气清，日光和煦。
“这是哪？”凌儿缓慢的睁开双眼。
“你睡了好久了。”燕凌风答到
凌儿还是感到浑身无力，有气无力的喘息。
燕凌风道：“你我都中了‘迷香’，你已经睡了两天了。”
对付盖聂那群人“迷香”本就是按照男人的身体规格做的，用在女人身上那药量就算是过量了。
凌儿道：“你当时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燕凌风道：“什么时候？说什么？你做梦了吧。”
“没有，我记忆最深的就是这个了。”
“我并不希望在杀人的时候让女人插话，你最好也记住这一点，要不然我可不管你了。”
凌儿没好气的说：“哼！真不讲理，你以为我是什么啊？”
燕凌风道：“我只知道你是你爹给我的一个包袱罢了。”
凌儿说：“那你还留着我干什么？你当时就应该让盖聂杀了我！”
“胡说！”燕凌风厉声道，他自己都没弄明白为什么突然变脸，明明自己不想让她死，但他心里好像并不承认，因为他并不想承认自己这么快就爱上这个女人。
“这么凶！”凌儿拖着长音道，“你也不舍得吧，将我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交给他，不舍得吧。”凌儿像是已经猜出了燕凌风的心思，毕竟在某些方面女孩总比男孩要早懂事一些，尤其是对别人心思的揣摩。
凌儿明白他的心思，心里暖暖的，毕竟能让一个像燕凌风这样的男子对自己倾心无疑是一件幸福的事。
燕凌风不沉默了，他不能否认，但他也不想承认，他并不是不够爱不够珍惜，而是他觉得如果说出来的话太没面子了，毕竟每一个在武功上有这么高造诣的人都是很在意一些事的，可是他真的还很年轻，因为即使说出来也不会影响到什么，只不过他平时只听师父说着江湖之事，对于这些方面还是经历的太少
凌儿拉着燕凌风的手接着道：“好了，也不用你说话了，我听你的，以后话会少一点的，尤其是在你要杀人的时候。”她笑了，看着燕凌风，笑得很甜，很自然。
女人话多本不是好事，其实谁话多都不是一件好事，只不过凌儿的声音无论听多长时间都不会倦的。
凌儿看着燕凌风道：“你困吗？”
“不困。”
“那我们还不走吗？”
燕凌风沉默了一会儿道：“走。”
燕凌风听到这话反而感到很是突然，因为这句话平时都是他说的，现在的他还沉寂在昨天的奔忙之中，中了“迷香”之后，他背着凌儿走了一天多的时候，刚刚从奔波中醒来的他不免有一些困顿，但他还得硬撑着身子去照顾凌儿，因为他并不想让自己在她面前看起来那么虚弱。
他起身准备去拿包裹可是发现包裹已经摊开在那里，而宝鉴则一卷都不剩，燕凌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个包裹，以及包裹旁边的四个指印。
只见那四个指印三个在上成拱形一个在下面，是一个兽爪形。
“那是不是......”凌儿刚要说话就闭上了嘴，因为她发现现在好像不适合开口。
“夜飞狐，”燕凌风缓缓说到“这里荒无人烟她又是怎么找到的？”
凌儿答到：“她是不是趁着我们晕倒的时候下的手？”
燕凌风道：“怎么可能？这是只不过是临时的歇脚山洞罢了，而且可能是连名字都没有的山洞，她又是怎么找到的？”
凌儿道：“可能她正好也溜达到这里？”
燕凌风不说话，因为凌儿说的并不一定是假，但这个概率太低了，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但并不是没有，而且通过甄仁义一伙儿的追杀以及沐留白的话，现在的世上很少有人不知道燕凌风此行的目的了。
凌儿接着说道：“我知道这句话很难相信，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使用‘迷香’的人就是‘夜飞狐’。”
燕凌风道：“使用‘迷香’的人可能会偷走包袱，不过她一定不是‘夜飞狐’。”
凌儿道：“你这么肯定？”
燕凌风道：“嗯，因为自古以来，偷东西的人一定不会用毒。”
“为什么？”
“因为偷东西讲究的是快，而制毒则要缓慢，这两者基本上是无法共通的。”
凌儿摊开两手道：“即使如此，可是‘夜飞狐’和用毒的人只有是一个人才可以解释的通，否则就只能是‘夜飞狐’来遛弯了。”
燕凌风说：“也许吧，那个标志是绝对不会错的。”
短暂的沉默后。
燕凌风接着道：“把剑弄好后我们去魏国。”
“好啊，路上给我讲讲你那些宝鉴的事吧。”
树林深处传来声音。
“盖聂也号称‘秦国第一剑客’？一个燕凌风就把他吓得不轻，还拿个女人当人质，真是太差劲了，我们人那么多害怕他？盖聂还真是个废物，要不怎么让燕凌风那家伙跑了，到现在自己回去休息让我们来这里找人。”
“唉，人肯定早跑了，我们随便搜搜算了，赶快回去睡觉，也不知那小子使得什么东西怎么突然间像中了邪似的，我们这么多人都倒下了。”
“听说这燕凌风可是鬼谷后人，本事十分了得，我们当时那么多人不也瞬间就被他点了穴位。”
这时正好遇见燕凌风。
“你们看上去——很眼熟？”燕凌风拖着长音道。
“当当然眼熟，加上这次我我们已已经见过三次了。”
“你好像很紧张？”燕凌风道，“不过，我不记得我见过你们，不想死的话还是让开！”
“不好意思，我们是奉命行事，请把那位姑娘交给我们。”刚才都没说话的一个人说道。
听到这话燕凌风还哪里管那么多，只见燕凌风瞬间拔刀，刀刃过喉。
断水刀法！仍然没有溅出一丝血人就倒下了。
剩下的四个人，两个待在那里，另外两个反应快的已拔腿就跑，燕凌风一刀划过两人咽喉，直取要跑掉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反身拔刀，手忙脚乱中不知怎地与燕凌风的刀发生碰撞，只听“砰”的一声，两人的刀，都断了，那人惊恐的说不出话，两只脚像钉在地上一样，一点都动弹不得，他那未出鞘的一半断刀又顺刀鞘滑了进去。
燕凌风顺势一转一脚踢飞自己断掉的那一半还留在空中的剑，断剑向另一个要逃跑的人，直过咽喉，穿入树中。
燕凌风转头看着刚才的那个人问道：“你们到底是谁？和盖聂有关吗？”
那人道：“我们见过好多次，记得上一次你把我们在树林中点了穴吗？那时还是燕国边界。”
燕凌风道：“原来是你们啊，那上一次跟这盖聂的那群人也是你们，是上回你们被点穴时遇到了他，就跟着他了？”
“没错，他解开我们的穴道，然后就让我们成为他的手下，反正我们当时也是靠抢劫谋生，如果能有一个稳定的求生方法的话倒还挺诱人的。”
“所以你们就同意了？然后就有了今天，我们见过三次你们却还是死在我手下。”
那人道：“这就是命吧，动手吧。”
燕凌风道：“我不会杀你。”
那人道：“为什么？”
燕凌风道：“我本就不想杀你们，因为如果我想的话在见面的第一次就不会点你们的穴道了。”
那人道：“那你刚刚杀了他们！我的兄弟！”
那人突然激动起来。
燕凌风道：“那只不过是他说要带走她罢了，我并不知道你们是谁，我得保护我的人，不是吗？”
那人也不说话，燕凌风接着道：“看来你还挺重兄弟情义，唉，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
那人道：“有什么好羡慕的？没有兄弟也不会有什么值得感伤的。”
燕凌风道：“我只不过是被朋友出卖过罢了，但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想想有时候没有兄弟朋友倒还是件好事。”他说话时很悲伤，他笑了很痛苦的笑，连燕凌风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和他说这么多话。
其实他又怎会不知是谁出卖了他，他这个人本就很少交朋友罢了，只不过他真的不愿相信。
燕凌风接着道：“你折断了我的剑，你知道吗？”
那人道：“我知道，所以你要怎样？”
燕凌风道：“我会让你走，只不过如果你想活下去就最好不要说出去，因为你知道，如果你那天说出你斩断过我的剑的话，你会被很多人盯上的，况且这把剑本来就要断。”
那人道：“谢谢你的好意，连我不相信我能斩断你的剑的，我也不会傻到到处去说。”
燕凌风道：“慢走。”
燕凌风对凌儿道：“凌儿，我们走了。”
那人抱拳向着燕凌风背影道：“后会有期。”
燕凌风摆着手道：“还是不见得好，记者给你的兄弟收尸。”他没有说对不起之类的话，因为他知道人已经死了，这种话只是多余。
那人也在为自己的朋友收尸，一个人在港度过生死的时候脑子里会一片空白，只不过他既感谢燕凌风的不杀之恩，但也不会和他走得过近，因为毕竟燕凌风还是杀了他的兄弟，一个人刚从生死边缘走回来却是为自己刚刚死过的朋友收尸，这实在是不好过，而且这一切过得太快了，也是因为那剑法太快了。
夕阳下，金红的地平线上走出森林的只有一对相伴走着着的恋人。
凌儿道：“你不该说声对不起吗？”
燕凌风道：“他们要抓你，我倒是觉得他们该对我说一声对不起。”
凌儿道：“可他们都死了，死人怎么说对不起？”
燕凌风道：“所以我也没说，因为死人是听不到的。”
凌儿道：“可你至少应该对那个活着的人说一声的。”
燕凌风道：“有些话对女人说是安慰可是对男人还是不说的好。”
凌儿道：“为什么？”
燕凌风道：“因为‘对不起’这三个字，真的很没用。”
凌儿道：“可是你连他的名字好像都没问啊。”
燕凌风道：“如果有缘再见的话再问也不迟。”
凌儿道：“什么意思？”
燕凌风道：“如果他真的能闭嘴不提他与我交了手，而且还断了刀，最后还活着回去的话，我想他会活到那一天的。”
凌儿道：“你觉得他会死的很快。”
燕凌风道：“以他的功夫如果不再和什么人交手的话也许会的，而且如果他将那话讲了出来，不知道多少人要去找他挑战。”
凌儿道：“你认为自己很出名？”
燕凌风道：“的确如此。”
确实，不管是谁背了“鬼谷子”的名号以后都会非常出名，而且，与他比试过仍然活着的人也会很出名的。
凌儿道：“有时候你是不是也会骗人呢？”
燕凌风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凌儿道：“你曾经给我说过有个和‘凌花雨剑’同为黄帝时期的刀名为‘大夏龙雀’是吗？”
燕凌风道：“没错，而且它丢了。”
凌儿道：“可是那为什么叫‘大夏龙雀’呢？那时应该还没有夏朝。”
燕凌风道：“是巫术，古书记载精通巫术人能看到未来之景，也正是看到了夏朝是在其之后出现的下一个王朝，所以以此为名，目的也有传演之意。”
凌儿道：“是这样。”
燕凌风道：“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凌儿道：“你不是要去把断剑重新铸起来吗？”
燕凌风道：“也是，不过真的有机会看到‘大夏龙雀’这把刀就好了，而且传言当时还有‘轩辕剑’‘鸣鸿刀’一共四把神兵。”
凌儿道：“那那些都去哪了？”
燕凌风道：“传闻‘鸣鸿刀’因为邪性太大曾为‘轩辕剑’所断，但其后化为一朵血云飞向了天边，以致现在都没有下落。”
燕凌风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也好，现在就一把‘凌花雨剑’在我手上倒也是有缘。”
凌儿道：“那‘轩辕剑’呢？”
燕凌风道：“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凌儿道：“算了，都是历史了，不过鬼谷子都很爱收藏历史书籍吗？”
燕凌风道：“也许就只有我有幸看看这些古书了，并不是什么历史都可以延续的，包括鬼谷。”
凌儿道：“包括鬼谷？”
燕凌风道：“不用奇怪了，什么都会变成历史的，而历史多少会丢失的。”
“大夏龙雀”由于历史局限后世只能在郦道元《水经注》中见到为十六国时期夏国国王所铸的环刀，但追溯历史从黄帝时期便已铸有“大夏龙雀”但只因年代久远而遗失，至于后世重命刀名便有可能是按照当时史书记载黄帝时期已铸此刀，十六国时期夏国国王赫连勃勃仰慕黄帝盛名重新命名，但由于匈奴的传统其刀型已有很大变化，不再有原来的刀鞘收敛，反而脱鞘上环，彰显刀之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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