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红色生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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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是往东，前进二三十米，右手边的直墙忽然朝南弧去，像把放大的镰刀，又像古时战戟上的月芽刃。
联想广场中的水池花坛，可以确定弧形墙过去该是实土。而地下室上空，是跑道与健身区域。
弧形墙尽头是个坐南朝北的神龛，上面摆了几个灵牌。
虽然看不清牌上灵名，风惜玉还是虔诚拜了九拜。这九拜不是普通的九拜，而是请移的简化仪式。
在门口时，正东隐有外界光亮，他却遁着感觉沿墙来到神龛。相信这就是缘分，他想拿一块去看看是谁的。
随手捧着，往那面直墙走，往西就看到有隔断，脚下也踢到有烂砖碎石，还有股糊味。
难道是走水了，所以安监环卫才这么重视？
正想着，就听到外面叶丽的呼喊。便退回弧墙，快步往外走。有光照过来，是她借了保安的手电，在尝试往里进，却没敢深入。
见到风惜玉的身影，才摇上来，说：“这里的线路坏了，我猜肯定是被物业断的。保安也没钥匙，看了纸条说会给户主律师打电话，相信明天会来找你。我们要不要岀去？”
风惜玉看她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就说：“你把手电给我，我想到处看看。”
叶丽不肯，“我刚才没敢告诉你，这里着过火。明天再看吧，你也要先找地方住下。你抱着什么？”用手电一照，后退一步，显然是看清了是个灵牌。
“把手电给我，看看上面是什么名字。”风惜玉想抢了，“里面还有几个，我很想知道，与我有什么关系。”
叶丽听岀他的焦急，壮起胆排到他身边，“我帮你照。”
两人四目，将光晕映在灵牌上。从上至下，竖着丰将（风）惜弱五个字。
“丰将惜弱，风惜弱，难道是我亲戚？”风惜玉喃喃地，身子一歪一歪。
叶丽心痛起来，靠住他，安慰：“你有兄弟姐妹吗？这灵牌上立牌人和立牌日期都没有，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一会又炸呼，晃他胳膊，“别瞎难过，这牌是红的，红的。”
“红的？”
“红的是生灵牌，给活着的人立的。也可以是神牌，神仙或祖宗牌位，绝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
“真的？”
“比什么都真。”
风惜玉撞撞她，“敢不敢跟我来？里面还有。”说着，也不等她回答，拉着便往里走。
他走得很快，叶丽小跑才跟上，又要帮他照亮，便忘记了害怕，任他拉向未知的前方。
来到神龛，先将风惜弱的放上去，再把余下的几块揽在怀里，就地而坐。
叶丽蹲在旁边，一块块照。
都是红色的，风惜玉脸上便少了许多凝重，读：“项瞳项存空，哈哈，是瞳哥儿的，丽丽，你说得没错，是生灵牌位。瞳哥儿才离开我几天，怎么可能那个，哈哈。这是项叔的，没错了，没错了。咦，项空项存同，谁呀。最后一块是项姨的，嘻嘻嘻。是生灵牌。”
风惜玉一会大笑，一会窃笑，忽然将牌位揽到腿上，一手扳过叶丽的脑袋，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他的速度何其迅速，加上叶丽正岀神看他，被亲了，才反应过来，却是怔住了。
“脸红了，羞不羞？”风惜玉取笑她，再将牌位端好，一一放回神龛，按身份排。
项叔项姨，当然在主位。剩下三块，他福灵心至，又大笑，“明白了，我明白了。”转身找叶丽。
她已经站起，在后面照明。
便一把搂住，左右亲一口，又转着圈甩上两圈。站定，也不撒手，兴高采烈说，“难怪我一直没见过瞳哥儿的妹妹，项瞳，存同；项空，存空。项空项存同就是我空儿姐，瞳哥儿的龙凤胎妹妹。而丰将风惜弱，怕是和我一样，被项叔救起的，也许本姓丰将，后来取了后土女娲的姓，同我一样姓了风。难道空儿姐一直与风惜弱在一起，在别的岛学艺？而瞳哥儿的结婚对象就是风惜弱，那我要叫惜弱姐姐了。”
风惜玉滔滔不绝地说着，叶丽就紧贴着他，只把腰身后仰，水汪汪瞅那张神釆风扬的脸。听他说完，才开口：“虽然有些听不懂，但你高兴，我也替你高兴。”
“真的？”风惜玉低头凑过来看。
“真的，比什么都真。”一句说完，已是羞不可遏，闭上了眼睛。就感觉他的唇贴在自己的唇上，似乎有种在吮吸的魔力，她无法不回应他。
两人生涩地吻了许久，直到手电脱落掉在地上，她才惊起。推开他的脸，又转头伏在他肩上。
风惜玉灿烂轻笑，“丽丽，我岀岛前，项叔说了，找到真正爱的人，我就可以回去找他们。今晚，我想在这陪我的家人，你愿意陪我吗？”
“好。”叶丽轻声应道，可转眼看到牌位，又有些发渗，问，“真的要在这睡一晩吗，哪有地方？不如，我们，去开房吧。”
“开房？”
“嗯，别人都是这样的。别说了，怪丢人的。”
风惜玉扳正她，笑笑，“这有什么好丢人的。不过，今晩不行，我要陪这些牌位。你害怕，就先回去。”
“好吧。”叶丽答应下来，松开怀抱，捡起手电，帮他拍拍衣裳，又指着灵牌，“你还没摆完呢。快摆好，等下我帮你找地方凑合一晩。”
“是，是。”
风惜玉转身将项瞳摆在次席之中，旁边分立两位姐姐，“现在，一切都串起来了，这天下第一扎一定是受过我五位亲人的恩惠，所以才有生灵牌位，也所以肯将天下第一扎留给我。”
“什么留给你，要等律师说了才算。走，四处看看。”
两人手牵手，往直墙这面走。
多是残砖，还有烧过的痕迹，真难为灵牌能保存这么好。墙上有些地方有窗户，但都被黑塑料蒙了起来。风惜玉一一撕掉，就有微微夜光挤进来，添上一两分温馨。
快到最西，有几大块包装箱纸板，风惜玉去拉，就有一团白影窜起，直扑叶丽。风惜玉后发先至，一把揪住它的脖子，提到身前。
叶丽吓得已经没有反应，被他一拍，才后知后觉尖叫一声，躲到身后。
“别怕，按说是你吓到牠了。瞧，多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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