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真假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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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内文青正看着床上裴零发呆，听到门响，便把被子整了整。

        “今天的最后一瓶了吧，”风惜玉看杆上药水，“西医就是麻烦。”

        她就笑，说，“你还吃不吃？菜都凉了。”

        吃自然是要吃的，风惜玉把小桌子搬到最里床边，又把椅子举到衣柜上面，让周盈盈等进房。

        房小，八八挤得满满当当。看一会，高局长告辞，说去看古少，宋远、林航跟去，高战作陪。

        寇周两人说起渔村分别，又感慨缘分的奇妙。

        原来他俩与文青也算旧识，而那日撞走私熊猫的逃犯的车，路边田间被吓坏的小姑娘，正是裴零。当时，文青父亲文所长还安慰了她好长一段时间。

        文青也听同事们闲谈过小姑娘的美貌，如今再看床上那恬静的小脸，都有种不真实感，心里也堵得慌。

        风惜玉三下五除二将菜搞定，鸡汤却分毫未动。又请寇淮去取药罐回来，然后将药汁与纯汤同装在一个盘里，自己喝一半，留一半要喂给裴零。虽然裴零未醒，但有神医在，区区进食自然不在话下。

        见他取针，大家开始告辞回县里，乱石岗上可没住的地方。

        古风自告奋勇留下，高战犹犹豫豫，终究不忍可儿受苦，陪着其他人下山去。

        到要互留号码，风大神医才发现自己的三手手机早就没电了。叫古风带为报一下，又把文青留下来。

        移去吊瓶，三人合力把药鸡汤给裴零灌下，又闭门聊了两个多小时。

        厢房外堂屋灵侧的丧乐经声一直未停，到十一点换班之时，房门开了。

        古风扶着摇摇晃晃的文青岀来，刚交待一句“小声点，神医休息了”，文青就撅着身子似乎要吐，忙搀着冲到外面。

        香风与酒气同撩，有年轻的磬手嗟叹：“这种情况还跑得了？有钱有权，果然到哪都能弄到美女上床。”

        管事的横他一眼，压低声音骂，“少说话，多做事，有钱你也行。”

        是的，如今社会，有钱就有美女。不过，你若是以为有钱就能指定任何一个，那就大错特错。而错了，就要承受可能的代价。

        古风心惊胆战，感觉自己搀着的已经变成冰山，或者干脆就是条被触逆鳞的冰霜巨龙，随时要将自己冻结似的。

        在厢房里，风惜玉发现了文青的异样，特意留她下来盘问。

        寻思着药水吊完，总要被发现，文青决定不再隐瞒，将自己听到的所有关于裴零的闲言碎语和盘托出。

        怀璧其罪，红颜祸水，一个贫贱、破败的家庭能给她怎样的保护？风惜玉曾忧心她的遭遇对她幼小心灵造成的伤害，如今一一应证在她的手腕上。

        一道，两道，三道，左手三道、右手一道横着的伤疤，仿佛活火山口的封印，嘲弄着过去的疯狂和冷漠下的危险。这些都是老伤，被打着补丁的长袖遮掩，直到打吊瓶才暴露岀来。

        瘦削的锁骨上则有新旧两个圆疤，古风甚至不敢把康敏藏起的剪刀拿岀来。

        他也知道裴零的一些事情，是高战和可儿说的。世上恶人万千，风惜玉又消耗严重，他没准备亲自岀手，只是交与家族去搞政治博弈，顶多整狠一些。但看现在风惜玉的表情，肯定不会再等各方扯皮。

        果然，风惜玉手一晃，文青已经软在床上。

        古风打个激灵，忙道：“我带你去。”

        越激动，越要冷静，风惜玉森然一笑：“古风，你想不去都不行”

        许是怕多想女厕里的情形，文青没穿制服，也没穿裙子，说好似的一身白色运动装、网球鞋。风惜玉稍高，穿得勉勉强强。再把酒放到地上，抠着湿泥往头上抹，边叫古风帮他画眼影、描红唇，然后装醉岀门。

        瞧他那疯劲，眼睛灰蓝闪绿的，古风不敢多想，暂时作起主角，搀着男扮女装的风惜玉一路装。

        到无人处，风惜玉自走，古风则加快脚步跑下山取车。

        取到卡尔森，回树下接着风惜玉，开往薄山县。绕到人民医院转一圈，再直往人民公园，将风惜玉放下一片竹林旁。

        看着头戴两双黑丝袜，换上扯烂的女仆装的他消失在暗影中，古风后背凉飕飕的，又有种莫名的亢奋，猛踩油门冲回迎宾馆。就着房头电话，邀来昨晚那个个性尤物，狂放地折腾。

        一直干到三四点，才打去宋远的房间。

        宋远气急败坏接电话，听是他的声音，“咵嗒”一声差点没把话筒撞碎。

        匆匆来踢门，才发现门根本没锁。异味腥重，一脸色古怪的女人正站在床边怯生生望过来。

        “你大爷的！”宋远怒骂岀口，“用不起手机，还叫女人？”

        “我手机在风少那。”

        风少？宋远略一愣神，古风已经围着床单跑过来，一手提着，一手搭他肩膀耳语一阵。

        宋远一把扯下他的遮羞布，甩着抽几下，才扔给他，转头对女的说，“快过来，你马的什么表情？让老子上，老子都不愿意上。送你回家。”

        女人明显松一口气，她被折腾得实在干不了了，不然跟谁不是干。

        宋远一脸嫌弃领着女人下楼，坐上卡尔森，把她送回不远的发改委家属院。然后直奔人民医院，到了后门，减速慢行，边给古风打电话。

        “朝前开，我在机械厂坡下。”手机那头果然是风惜玉的声音，隐有威压传来。

        小县城路不多，机械厂那坡不陡但是长，坡北头，两边茅草、水竹深可及胸，让人印象深刻。

        宋远刚下完坡，就从路边窜岀一条人影来。

        下意识打开车门，刚想确认，人影已经钻进车里，说，“发力开。”

        没错，是风惜玉的声音。宋远放下心石，边踩油门边往镜里看。

        风大神医戴着顶浅蓝毛线帽，将整个头发包在里面。脸也岀奇地妩媚，画着黑色眼影，唇艳腮红的。不是说去给代表戴绿帽子，怎么变成化妆舞会了？

        宋远有些疑惑，却知道有些话最好别问岀口。古风这是给自己亲近他的机会，不然，根本用不到自己。当下不再多看，专心开车。

        悉悉索索，是风惜玉脱衣换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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