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开始

　　、“呵，放下？”

　　书生抬起头，看到古岁寒身上那华贵的衣袍狐裘，不禁心中涌起不忿。借着还未消散的醉意，指天喝骂：“恶人放下，只需放下屠刀。好人放下，却需经历种种磨难。放下二字，谈何？”

　　“恶人放下，还需经历种种磨难。好人放下，却少了那生不如死的内心抉择。”古岁寒对于书生的话语，并没在意，只是淡淡的将佛经中这话的真意道了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书生脸上表情颇为复杂。他起身走来，摇摇晃晃的坐在古岁寒面前，有些不服气的道：“既然众生平等，为何有人生来高高在上，有人生来却是奴隶。”

　　“佛经有对，亦有错。众生平等，本就荒谬。这句话，是建立在强者的基础上。并非……弱者。”古岁寒回应：“在强者看来，不论富商贫民，女色稚童。皆为平等，因为他可以主宰对方的命运。”

　　“说到底，不过弱肉强食尔。什么天地君亲，什么礼仪道德。不过是托词罢了。”书生嗤声讥讽，带着满腹不平。

　　“本就如此，那你为何想不开？”摊主老头插话了。

　　“懂得，不代表接受。”书生反驳、声音却低了许多。

　　“习惯了，就会接受。”古岁寒将脑花喝光。抿了抿唇。脸上洋溢着恬静而和熙的笑容。

　　“是啊，习惯……”摊主叹了一声。

　　“有没有人说过，你笑的很假。”

　　书生沉寂半晌，好像在思索‘习惯’的意义。末了，他抿了口热腾腾的脑花，醉意去了几分，却依旧有些意识不清。他看着眼前白皙无暇，五官柔和，几若完美的古岁寒。话语下意识脱口而出。

　　“真的吗？”

　　古岁寒的笑容缓缓收敛，最终化为沉静。声音也渐渐平淡，泛着无波之意。再无情绪起伏。

　　“对，笑容……跟你的眼睛，不配。”

　　书生看着他，说道：“我突然发现，你比我可怜的多。”

　　“为何？”古岁寒回应着。

　　“我有悲欢离合。喜怒哀乐。而你……什么都没有。”书生终于找到了缘由，谓然叹道。心想：原来似他这种人，也并非完美。

　　“荣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穹云卷云舒。”古岁寒轻轻的道：“你为何不认为，我是这般人呢。”

　　“因为，你没有欲。没有情，什么都没有。自然没有这种看透人间沧桑的感叹。”书生眼中，醉意再去几分。熠熠生辉好似穹顶星辰。闪烁着一种名曰智慧的光芒。

　　“或许吧……”

　　古岁寒看了看对方，将数枚灵币放在油腻腻的桌子上。

　　一念起，恒古不变。一念灭，沧海桑田。

　　淡淡的，清冷漠然的声音缓缓响起的同时，古岁寒的身影在秋风之中缓缓消散。空留……还存有余温的灵币。

　　“一念起，恒古不变。一念灭，沧海桑田。”书生念叨着仿佛还在耳畔回荡的话语。幡然顿悟：“原来……他是这般人。”

　　灵力在体内迅速运转，滋润着，强化着脆弱的肉身。无数灵石，被他直接抽空，化为琉璃般透明的石头，堆积如山的扔在角落。丹药被他吞食，遍地零散的药瓶昭示着他所需求的数量到底何等庞大。

　　书生走了，临走时给摊主道了声谢，

　　数个时辰后，天色微亮，朝阳冉升。摊主老头依旧还伫立在摊位旁，然身体已经冰冷，再无丝毫生机。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古岁寒自语着，元神上铭文乍现，血光凸显。道道规则之力在识海之中不断荡开。莫名的，古岁寒感觉身体好像轻松许多。

　　曾几何时，为了保命，他披上了一层虚伪的外衣。挂上和熙的笑容。然岁月流逝，此举竟然成为了习惯。使得元神蒙尘，黯淡无光。心境愈加不复往昔那种淡然。

　　书生是凡人，手无缚鸡之力。得人生大喜大悲。却依旧看清了古岁寒笑容下隐藏的东西。

　　“今时不同往日……”

　　古岁寒脸上挂着的笑意再无踪迹，虽无冷厉，却在淡然之中透露出拒人千里的煞意。眼眸变得愈加璀璨，深邃。好似藏着无边天地。

　　宅院侍女作为侍奉古岁寒的下人，自然清晰的感觉到了古岁寒的变化。不再是从前的平和淡雅。玩世不恭。而是淡然冷漠，如遗世幽莲，伫立天边，可望不可即。

　　这是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属于站在金字塔顶端俯视苍生的漠然。

　　东方不败没有死。李玉在夺取对方灵根之后，为了避免被东方家族的大能算出跟脚。还是留了对方一命。被他禁锢在深山之中。不见天日。

　　在尊者的建议下，李玉扮作东方不败回到域城。但却因害怕被东方家族识破，一直在外游荡。

　　四大公子，听起来很厉害。但是更多的，却是指对方身后依靠的势力，并非自身。如若不然，几个筑基期的蝼蚁，早就被过往修士拍死了。

　　李玉不知道，在他办成此事后。远在千万里外的一个势力，缓缓驶出了一架飞舰。

　　“小姐，为何要去三十九域？难不成您还真相信那传言妄语？”侍女将剥好的灵果递到灵动清秀的小丫头嘴中。有些抱怨的道。

　　“哼，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小丫头满脸寒霜，狠狠的咬着果肉，灵动的大眼之中充斥着愤怒之意。

　　“这……。只需乘坐传送阵便可，为何您却改变主意非得悄悄前去。”侍女有些头疼，叹了口气。

　　“若是乘坐传送阵，那家伙指定会将马脚藏好。本小姐此次反其道而行之。最好能抓住对方的小辫子。这样，就有理由退婚，不做家族牺牲品了。”小丫头捧着脸，声音愈加寒冷，眼帘遮挡之下，水光涟漪的眸子闪烁着一抹无奈。

　　谁都不想被人摆布，都想自由。然生在大家族，本就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在享受着家族庇护的同时，还必须要付出相应的责任。

　　“嫁给旁人，都无所谓。大家同为修道之人。彼此势力相差无几之下，定然不会有太多龌龊。然而东方家族却是修炼的阴阳大道。我若嫁去，定会被当做那家伙的鼎炉。本小姐如何甘心？”小丫头心里，愤恨之意不断泛生。缕缕杀机不断升腾。

　　------

　　“尊上，布局以完成十之八九。”

　　这是昔日那神灵的传讯。

　　眨眼间，数月时间流逝。古岁寒端坐案前，看着一份玉简。思索半晌，才将讯息印刻传出。

　　“有些东西，总该要尽早两清，否则……人的记性会变差的。”

　　古岁寒喃喃着，弹指凝聚一枚铭文，划出一道虹光遁入虚空。

　　诸般前奏已经铺垫。在此之前，要将这些不安定的东西抹去。才能静下心做事。而在这域城之中，那些所谓的神灵，便是游离修士之外的，最不安生的因素。

　　“他们……来了。”

　　慕容云俏眼微动，默不作声的看着穹天之上缓缓降落的飞舰。隐于袖间的符文一闪而逝。

　　东方家族，

　　东方智珠手中光华一闪，随即抓起一个符文，灵识探入，片刻后白皙无暇的脸上蓦地浮现出一丝冷笑：“你真的，很急啊！”

　　随后，长裙一摆，莲步摇曳间人已消失在房内，出现在东方家主的书房之中：“古岁寒传来消息，要我们出手。”、

　　“霜儿还未完全恢复，不可掉以轻心。得到消息，那位突然心血来潮，想要探望一番未来的道侣。此时已在来的路上。古岁寒之事，看看能否拖上一拖。”东方家主眉宇产生一股阴郁之气。可见他心情不是很好。

　　古岁寒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给他的确实是解印之法不假。但却需要时间恢复。这让他们原本打算拿完东西就翻脸的打算胎死腹中。

　　而现如今事端接连而来。好像大家都约好了一般。往日平静的域城，此时在这安宁之下，暗流涌动。好似暴风雨前来的寂静。让人心慌。

　　“那小丫头据说也在来的路上。”东方智珠撩了下垂于眼前的发丝。淡淡说道。

　　“流年不利吗？东方不败那小子刚传出这等荒诞之事，对方就已经得知。好像……太巧合了。”东方家主狐疑出声。他隐隐感到，这种种事端背后，有一双大手在搅动风云。但他却无法窥得丝毫端倪。

　　PS：昨天算了算，现在65W字，离100万还差三十五万，一天最少2500字，还得写一百四十章左右。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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