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决战
祖安军团发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冲锋，中间没有停歇。
同样，黑色玫瑰军团更没有修整的时间，他们不但要抵御祖安军团的正面冲击，还要时刻担心着其他小部落可能会袭击军队两翼。
敌军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全国各地涌来，乐芙兰没想到自己送出去的救援信，会成为压死暗黑王朝的那根稻草。
斐迪南扛着一把大刀，穿过躺满伤兵的城门。
整个城门处除了尸体，就是伤兵，只要还能拿起刀和剑的士兵全部冲上去了。
即使雨停了，天还是阴的可怕。
之前偶尔露出的阳光也没缓解战局的紧张感。
地下城区的人都还在城内，他们不擅长和敌军正面交战，所以没有立刻出战。
如果黑色玫瑰军团坚持不住了，势必要派他们出战的，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他看到布兰克坐在前面的鬼桥上，瘦小的身影随时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落。
如雨般的长箭从他头顶上空穿过，此时射出的箭雨完全不是格雷戈里率领城内士兵射出的能比拟的。
城楼上的射手是常年征战的高手，他们射出的弓箭全部具有穿石断骨的力气。
如果在平时，城楼上的那些老得走两步就会喘半天的谋士肯定会认为布兰克是疯子，因为鬼桥离战场不过百步之遥。
甚至在距他们不及百步处，有祖安的士兵正在和黑色玫瑰军团厮杀。
可是没一个人敢吱声，甚至都不敢对着桥上的那个瘦小的身影指手画脚。
因为魔鬼不需要懦夫指手画脚。
斐迪南扛着大刀坐在布兰克身边，想要说什么，但是喉咙里好像塞着什么东西，吐不出来。
“下雪了。”布兰克轻声说。
斐迪南突然抬头，一丝凉意落在他脸上。
确实下雪了，两天大雨后，本来以为可以迎来晴天呢。
他望这天空出神，雪片越来越大。
布兰克很少这样安静地说过话，因为无论什么时候，总是能听到各种各样的笑话，或者是冷笑话。
可是斐迪南努力回忆着，他好像能清楚地记起的，全部都是布兰克安静说话的时候。
只要布兰克安静下来，你好像能在他身上看到各种岁月的痕迹，满是沧桑感。
“是啊，下雪了。”斐迪南过了很久，才缓缓说了这一句。
“你们牛头族快要赶到了吧。”
斐迪南点点头，回答道：“我想他们已经到了，只是在等待时机。”
“谢了。”布兰克低着头玩弄着指甲。
“谢什么，要谢也是乐芙兰谢我。”
斐迪南突然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我知道的，这次如果不是我和你开口，你肯定不会让牛头族趟这次浑水。”
斐迪南从栏杆上跳起，翻身跳上桥面，“，别想那么多啦，走了，该我们登场了！”
布兰克身影未动，把头压得更低了。
“你说斯达克会不会恨我？”
斐迪南听到这句话，身体突然一震。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他眼角湿润起来，身体内的血液暴躁起来了。
布兰克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你知道吗？其实，我之前做的所有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一件事儿，那就是杀了伯纳姆·达克威尔。”
斐迪南没有回答，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是一知半解。
因为乐芙兰和布兰克之间不甚明了的关系。
还有布兰克这些天一心在谋划着一个刺杀计划。
都让斐迪南猜到了一些端倪。
布兰克好像并没有在意斐迪南是否在听，而是自顾自地说着：“当年伯纳姆·达克威尔为了把我关在曼斯菲尔德监狱，他动用了三万士兵，当年甚至出动了一些禁忌中的东西。
当年，是乐芙兰把我从曼斯菲尔德监狱救出来。
当然，伯纳姆·达克威尔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然而，乐芙兰和伯纳姆·达克威尔无异，她也在担心我的存在。不过相比起那个魔鬼，她对我更加宽容些，而是把我关进了漫无天日的地下城区。
其实在数十年前，我就知道达克威尔并没有死，他从暗影岛复活了。那时候，我便开始了今天的计划。
我开始等着达克威尔的复仇计划，等着他攻进帝都的那一刻。
本以为，我可以借着达克威尔和乐芙兰的纷争，而带着你们获得光明。
可是……”
布兰克把声音压得低像野兽的嘶吼。
“他们杀了斯达克，达克威尔和斯维因杀了斯达克，咯咯……他们还真是胆子大，他们竟然杀了他……”
斐迪南仿佛看到了斯达克被射死那一刻的布兰克，他睁开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脸色苍白如血，狰狞如恶魔，声音如厉鬼。
“今天，我会让他们再次付出代价的。”
布兰克身影突然坠落，像断线的风筝落入充满剧毒药剂的护城河中。
斐迪南一惊，还未喊出声。
城门楼上的谋士和射手都不禁一惊，剧毒的护城河中几乎没有生物可以存活。
身材瘦弱的布兰克在河中并未掀起任何水花，波动的黑色河面转而变为平静。
“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让众人从惊愕中醒来，他们看到布兰克手中握着一柄比他要大的多的长剑从河中跃出。
那柄长剑足有两人长，宽厚的剑身让人咂舌，暗金色金属让人猜不透是什么材质。
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一块巨大的铁块。
与此同时，远处爆发了一阵骚乱。
有人在敌军后方发起了攻击，有人偷袭了祖安军团的背后。
斐迪南听到远方传来古老而遥远的歌谣，他不禁跟着吟唱起来。
两人相视一笑，斐迪南抽出背后的大刀冲向了战场。
而布兰克则把那柄大的可怕的巨剑抡起来，像巨轮在战场中扫过。
凡是被巨剑擦身而过的士兵全部被砸飞。
“牛头族来了！我们有救了！”城门上的谋士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大喊着，丝毫没有已近暮年的样子。
乐芙兰握紧城门上的栏杆，下令让城内的地下城区势力冲出去。
终于到了决战的时刻了，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
没人能预测这场战争的结局。
无论胜负与否，这场大战终将被世人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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