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湘湘解对联
当黄家生在西州城行纳妾大礼之时，远在三千里之外的郎西郡郎西城中王府也迎来一喜事，就是章玉菡设计的花园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施工，基本竣工了。
说是竣工，就是那些花圃、小道已砌好、人工开挖的小溪也挖好，溪桥、凉亭建好，假山也安放好，只是显出花园的模样，而在这西域，此时万物凋零，寸草不生，哪还有鲜花呢？
一切美景需待明年春夏时光。
不过，这点缺陷并没有影响章玉菡的兴致，万紫千红都装在她的脑袋瓜子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而已，有期盼要比一片空白好，花园修好了，还怕它没有花开吗？就像她对她的焸杰哥哥充满着期盼一样，有了她心中花园，总会盼到他回来的那一天的。
竣工这天刚好迎来一场风雪，风雪过后，她的花园被雪包裹起来，那些假山、溪沟、小道不见了踪迹，整个花园白皑皑的，呈现出另一番景致。
她一时兴起，便对常小追说要庆贺一下花园落成，喝喝茶聊聊天，要不，喝杯小酒也行。
常小追说喝什么茶，既然是庆贺，那必须得喝酒。
章玉菡竟也爽快的应允了。
喝酒是需要气氛的，而气氛则需要人来营造。
两人喝着聊着便喝出个冷清来，大概还是人太少了，若说庆贺，这气氛实在糟糕。
章玉菡说：“得找多几个人来才行，热闹些。”
常小追嘟着嘴巴，说：“找谁呢？来这儿那么久了，也见不到一个有趣的人，也没交过一个新朋友。噢，闷死人了！”
章玉菡说：“想想看，女子哦！总会有的！”
常小追想了想，突然哦的一声，说：“我想起来了，姐夫开的春暖花开，不是有个湘湘吗？就是给青楼起名春暖花开的那个小姐，她还写了一副对联。那次，不是张昭说的吗？”
章玉菡也想了一下，似乎想起来了，说：“哎，对，对，能写这样一副对联的人可不简单呀！算得一个才女了，就叫她来！”
章玉菡对小菊说：“快点，差个小厮去一趟春暖花开，把那湘湘接来！”
哎，小菊这会儿奇怪了，平时叫干啥反应挺快的，怎么现在磨磨蹭蹭的，一副爱动不动的样子。常小追见状，拍了一下她的pp，说：“还不快点传话。快去！”
小菊讪讪的，走了两步又折返回头，对着章玉菡说：“夫人，她可是个小姐唉！也要叫她来吗？”
常小追不乐意了，说：“咦咦，小姐怎么啦？不是人了？”
章玉菡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哎，我是不是喝多了，犯糊涂了！呵呵呵。”
常小追盯着她看。
章玉菡撑着腮帮子想了想，对着常小追笑了笑，然后说：“去吧，小菊，只不过是叫她来聊一会儿天罢了，无所谓的。”
小菊无奈，只得转身去叫人。
常小追又拍了一下她的pp，说：“叫你多事，快去！小姐咋的，若是性子合得来，我还得跟她来个结拜姐妹呢！”
小菊回过头来朝她翻了个白眼。
看她两这样，章玉菡忍俊不禁。
待小菊出去，常小追说：“姐姐上次把那副对联解得头头是道，现在我到要考考姐姐，姐姐说说看，从对联可否看出这湘湘是个怎么样的人？”
章玉菡笑她说：“你这个鬼灵精，什么奇离古怪的问题都想得出来。且慢，容我想一想那副对联。”
常小追不容她想，张口就来：“上联：春暖月圆贪绮梦，下联：花开人好恋红尘。嘻嘻！”
章玉菡做出苦思冥想的样子，然后说：“我当时是怎么样解来着？嗯，想不起来了！”
常小追不耐烦了，说：“你说‘贪’字用得好，说什么画出了男人的魂魄；还有就是‘恋’字与‘贪’字对得巧妙，写出人的执念；还有，你说写这对联的人是彻悟者，说是从俗中见出高远来。就这些，我记得真真切切，哼哼！”
章玉菡其实也记得的，只不过想反过来逗弄一下她，想不到她竟然把那大意记得如此牢固，说得个齐全，不得不佩服她的聪明。
章玉菡说：“既然是这样，那这个人的不就在眼前了吗？”
常小追笑笑：“说啊！我可没看见！”
章玉菡自信满满的，说：“既然是彻悟者，那必然是心若止水之人，是否真正的彻悟不敢说，但可以肯定，她是个气定神闲之人。”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热闹，也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那湘湘便被接了过来。
她进得屋来，见到章玉菡正端坐在大厅中央，便朝她跪下，说：“民女陈湘湘叩见夫人。”
“起来吧，起来吧！”章玉菡叫道。
可她趴着不动，垂着头，说：“不知夫人召见民女有何吩咐？”
章玉菡示意常小追去扶她起来。
常小追急忙走上前去拉着她，说：“夫人叫你起来呢！快起来！”
她这才慢慢站了起来。站直了，却也不敢抬头看章玉菡。
章玉菡原本以为像交一个朋友一样，相互之间能随意聊聊天什么的，这一见面却现双方有着巨大的鸿沟，不容易做到。更遑论一起喝杯小酒什么的。
她想着还是得聊些其他的什么，慢慢入手才行。
她说：“娟儿，给湘湘拿张椅子。”
陈湘湘只是站着，不敢坐。
常小追便按着她的肩膀，逼迫着要她坐了下来。
章玉菡心想少些人在这儿兴许她不会那么局促，便支开娟儿和小菊。
她说：“听说春暖花开的名字和对联都是你想的，是吗？”
陈湘湘这会儿抬起头来了。
章玉菡这才看清楚她的模样。但见她淡施粉黛，满脸平静，低眉时方显出柔媚之色，睁眼时泛着些许不宜察觉的忧郁之光。
章玉菡对着常小追笑了笑。
“天啊，姐姐，倒是真让你说了个八九不离十了，呵呵。”常小追看着满脸疑惑的陈湘湘，解析道：“刚才我们猜你的模样，夫人根据你写的对联，把你猜了个精准哦！”
章玉菡对陈湘湘说：“今儿找你来没别的，就跟你聊聊对联，谈谈诗词什么的。这位是我的妹妹，你叫她小追吧。”
陈湘湘哦的应了一声，又微微低下头，说：“那不过是涂鸦之作，现在回头看，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啊！民女不才，哪里敢与夫人一起论诗呢？”
常小追说：“你也不要太过自谦。当时就是夫人一眼看中你的大作的。”
陈湘湘这下倒是不再淡定了，颇感意外的看了章玉菡一眼，便又要跪下谢恩。常小追在一旁一把扶着她，说：“你已下跪过了，不必再来一次的！姐姐会不高兴的！”
章玉菡说：“你实在不必拘礼的。小追想知道你作这副对联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你跟她说说吧。”
陈湘湘可能此时才确认找她来的意思就是这样，整个人似乎轻松了许多，她说：“无论如何，湘湘在这里还是得先谢谢夫人厚爱。若说作这副对联的时候是怎么想的，现在也说不清楚了。”
她这样回答不能令常小追满意，常小追问她道：“不如这样，你说说自己对对联最满意的地方。”
这会儿她变得轻松自如了，脸上微微一笑，说：“最满意嘛……就是一个‘贪’字跟一个‘恋’字。嗯，对，是这样的。”
章玉菡又对着常小追笑了笑。
常小追想了想，说：“那你就不觉得这个贪字用得太过俗了，或者太直白了吗？”
章玉菡抿着嘴笑。
陈湘湘说：“没有啊！其实，最初是用‘耽’字的，我就是嫌它不够直白，太过文绉，所以才改用‘贪’字的。反正到那儿的都是些寻欢作乐的俗物，搞得文绉绉的倒显得可笑。”
这下章玉菡是乐不可支了。
常小追说叹道：“怎么回事啊，姐姐好像跟你是心相通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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