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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花冠病毒


因订阅比例不足,  此为防盗章,12小时后恢复。  “盲文……”林予愣了片刻,这几秒内萧泽已经去门口喂猫了,他低头把书翻开,  入眼都是凸/起的小圆点,根本就看不懂。

        但这书是萧泽专门给他找的,他又不想搁下。

        六只猫在门口的垫子上吃罐头,  吃完都四仰八叉地晒太阳,  萧泽推开门,见林予抱着书犯迷糊,  便问:“这书写的什么内容?”

        林予一惊,支支吾吾地说:“这本盲文书呢……它和普通书籍不一样……”

        刚唬弄了一句,正好送外卖的大叔到了,萧泽走开去拎外卖,他们之间的话题自然而然地断了。林予松了口气,  庆幸躲过一劫,  可是又迟疑起来。

        萧泽送他这书,  到底是关心他,  还是想试探他呢?

        午饭时间没人说话,只有电视出着声。一层挂了锁,  他们在二楼用餐,几盒外卖而已,  十来分钟就吃完了,  林予主动收拾,  等洗完手出来现萧泽已经回了卧室。

        午后正热,阁楼没法待人,他关了电视在地板上坐着玩自己的地球仪,又忍不住想小花奶奶和她的儿子,但怎么都琢磨不明白。

        林予往后面的沙上一靠,肩膀正好磕在盲文书的硬壳角上。他吃痛爬起来,抱着书又研究了一番。可是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实在是看不懂。

        事情琢磨不透,书也不辨其意,林予觉得自己特失败。

        这时萧泽在卧室里喊:“忽悠蛋,给我倒杯水。”

        行吧,好歹他还会端茶倒水,林予端着水往卧室走,顺便夹上了那本书。他想了想,以后萧泽万一再问他内容呢,不如坦白从宽,先自己招了。

        “哥,你要睡觉吗?”他见萧泽靠着床头看杂志,神情很慵懒。把水递给对方,踌躇片刻在床边坐下,抱着书说:“哥,其实我不会看盲文。”

        萧泽抬眼看着林予,静静喝水等着下文。

        “我……我不是天生看不见,是后来才瞎的,看不见以后也没学过盲文。”林予低下头,蔫蔫的,“你别问我怎么瞎的好不好,我还不想说。”

        其实是因为我还没编好。

        萧泽始终盯着林予,不知道是在寻找破绽还是什么,林予自然感受得到那道目光,心中惴惴生怕露馅。

        “那你想学么?”

        萧泽拍拍旁边的位置:“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林予激动地提提短裤,手掌摩挲着被单爬上了床,他窝在萧泽身边,捧着书准备上课。萧泽捉着他的食指,让他用指腹在凸/点上抚摸、游走,随后还在他的掌心点了几下,并耐心地说明这些凸/点代表着什么。

        林予被对方的气息包围着,他很久很久没和人这样近距离接触过了,有些紧张,由于担心出错甚至还有些心悸。但丝丝缕缕的,还有种难以言明的兴奋。

        就好比许久不见太阳的人,猛地看见太阳会用手遮住眼睛,但忍不住从指缝中窥探阳光。

        萧泽没有察觉林予的心思,他用最简单易懂的方法教对方感知盲文字符,但偶尔也会说一言半语别的。

        “以后无聊就自己看书,别再烦我。”

        林予不确定萧泽是真的烦他,还是嘴硬,他只听前半句,问:“以后有多长?你不是要让我麻利滚蛋么?”

        萧泽抬头摸上他额头的痂:“至少要让你养好伤。”

        林予好像确定了,这人是在嘴硬。

        盲文符号就像普通人学的汉语拼音,小小的凸/点能排列组合成无数文字,林予伸着手,任萧泽在自己的掌心敲字,有点痒,令他昏昏欲睡。

        萧泽肩上一沉,指尖落下最后一点,问:“我写了什么?”

        林予哼哼:“忽悠蛋。”

        风小得吹不动窗帘,但床宽大得足够盛下两个人。萧泽把书合上,大手托着林予的后颈将人安置在枕头上。他也闭了眼,准备睡会儿午觉。

        没觉林予悄悄抬手,抠掉了额头处的痂。

        猫眼书店挂了一下午的休息牌子,老板和老板的小弟窝在床上直接睡到了日暮黄昏。傍晚时分正赶上下班高峰期,街上都是开不动的车,喇叭声此起彼伏,睡多沉都得醒来。

        萧泽叼着烟坐在门口逗猫,偶尔看一眼徐徐降落的夕阳,林予顶着头毛茸茸的乱,蹲在旁边醒盹儿,不停打哈欠。

        “睡一下午还困啊?”

        “不知道,感觉跟醒不了似的。”林予觉得烟呛,于是捂着鼻子呼吸。萧泽见状开始坏,猛吸一口然后全吹在了林予脸上。

        林予胡乱地挥手:“你丫缺德!”

        萧泽不置可否,又吹了几口,吹完问:“抽过么,想不想试试?”

        “试试就试试。”林予微微倾斜扒住萧泽的膝盖,像伏在了萧泽的腿上。他仰着头,张开一点嘴巴,表示做好了准备。

        萧泽把燃到半截的烟从唇边拿开,直接将烟嘴塞到了林予的口中:“吸一口就吐出来,别咽进去。。”

        林予嘬了一口,紧闭着嘴把烟雾锁在口腔之中。等烟拿开,他轻轻张嘴,白色的烟雾逸出来,散在了萧泽的面前。

        他意犹未尽:“哥,我还想抽。”

        萧泽推开他:“自己买去。”

        一根烟的工夫太阳落了,一下午没营业,晚上要迟点关门。两个人还是待在吧台后面,林予摊开盲文书学习,偶尔听见客人进来便招呼两声。

        萧泽将近半个月没回研究院,积攒了无数封催命的邮件,有上级来的,有党支部书记来的,还有一堆同事队友来的。幸亏他把工作号码暂时停了,不然每天能烦死他。

        可此时此刻看着那一长溜未读邮件,他又有些心软。

        “哥,你干吗去啊?”林予感到萧泽起身要走,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萧泽合上电脑,端了杯冰水,说:“我去楼上书房,你看着店。”

        “噢,好吧。”林予不讨价还价,等萧泽上去后便独自看店。大晚上没什么客人,空调开着感觉纯粹是浪费电,于是他关了,开着门通风。

        等到十点多钟,林予肚子饿了,上楼去厨房拿了个面包,经过书房的时候见萧泽正伏案加班。很认真,很严肃,没有逗他时的坏劲儿,也没有撵他走时的凶蛮。

        萧泽打完了研究报告的第三节,抬头见林予站在门口,揉揉眉心问道:“干什么?”

        林予摇摇头:“没事儿,我下去啦。”

        “没什么人就闭店吧,会拉卷闸门么?”

        “会,可是不就把我自己锁外面了吗?”

        萧泽笑了一点:“那你就在外面待着吧,夜里凉快。”

        林予拿着面包下楼去了,他本来以为店里没人,准备直接锁门,却未想到经过书架时瞥见有个客人正蹲着找书,估计是刚刚来的。

        而且灰衬衫和长裤都有些眼熟。

        那位客人也察觉到了他,扭脸递来目光,没有任何温度。

        我操!这不就是那晚的男人吗?!到底是立冬还是立春?!林予已经刹那间精神抖擞,他瞪着对方,捏着面包:“大哥!你到底是春还是冬啊?不要耍我了好不好!”

        对方疑惑地看着他,随后又看了看周围。

        林予急切地走过去,走到对方身边才停,他俯视着那个男人,又凶又狠地撕咬了一口面包:“立春大哥!就是你吧!你这小型我认识!”

        男人捧着书愣住了,眼中满是惊愕。

        这什么反应,难道不是?林予回想了一下,小花奶奶说立春晚上就坐火车回老家了,立冬今晚出差回来,所以他认错了?

        “不是立春大哥?那……立冬大哥?”

        男人站起身躲闪退后,一直退到了书架尽头。林予恍然大悟,他表面是个瞎子啊,突然认人怪不得把对方吓到了。

        “大哥你别害怕,这事儿说来话长……”林予降低音量,生怕萧泽听见一星半点,“其实我看得见,是装瞎来着,讨生活不容易,您千万别说出去。”

        男人不为所动,表情也还是那么愕然。

        林予不知如何是好了:“这样吧,你拿的那本书不要钱了,送给你。”

        他说完抱歉地低下头,目光正好落在书架的最底层,那一格子书满满当当,书和书之间毫无缝隙。如果抽出了一本的话,应该会松散一点的。

        林予狐疑地看向对方手中的书,《南京旅游攻略》。这是旧书店,每样只有一本,这面书架是他今天和萧泽刚整理的,他记得十分清楚。

        林予缓缓垂眸,再次看向了最底下那层,《苏州旅游攻略》和《北京旅游攻略》之间,夹着那本一模一样的《南京旅游攻略》。

        那一瞬间,他真的很想哭。

        因为他真的想不通这些事儿,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傻子。

        林予抬起头来,挺起胸膛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双手握拳,像是要功,终于攒足了劲儿高声尖叫:“哥——哥!你快来——闹鬼啦!”

        男人震惊地看着他,愣了一两秒后拔腿就跑,林予掉头就追,刚跑到门口就被迎面而来的长美女撞了个大马趴!

        操!北方女的都能长到一米八了?

        林予爬起来后已经看不见立冬或是立春了,他被无边的不安束缚着,回去也不是,继续找也不是。直到屋内脚步声传来,是萧泽下了楼。

        “哥!”林予直直地跑向萧泽,差点又撞上萧泽的胸口,“店里闹鬼了!他拿着书,可是书还在书架上!你说他是不是活人!”

        萧泽懒得理他:“做噩梦了就洗把脸,别咋咋呼呼的。”

        林予急得直蹦:“我没做梦!我亲眼!……听见的。”

        “傻逼。”萧泽抬手呼了他脑袋一下,“沏杯茶去,要不上楼睡觉。”

        哑巴吃黄连,瞎子遇见鬼,全他妈是有苦说不出。林予太委屈了,委屈得甚至思考起来现在承认自己装瞎会有什么后果。

        他咬咬牙,决定豁出去了,心一横却见萧泽朝门口扔出了烟盒。

        僵硬地转过身,见撞倒他的“美女”接住烟盒拿了根烟抽,然后拉着行李箱走了进来,笑得百媚千娇:“旅游累死人了啦,住店还得核对半天人家的身份。”

        林予汗毛乍起,语气虽然嗲得像二八少女,可这嗓音也太他妈浑厚了吧!

        “美女”吐了个烟圈:“这弟弟是谁呀?”

        萧泽给他们俩介绍:“表弟,林予。朋友,萧尧。”

        林予迟疑道:“冒昧了,这位是哥哥还是姐姐?”

        萧泽说:“是哥,估计叫姐也成。”

        “哼,去你的。”萧尧走近,把齐肩长甩得风情万种,他摸摸林予的脸,“你也可以叫我外面混的艺名——小妖娆。”

        林予吓得腿软,感觉这人下一秒就要吸他的阳气。

        萧尧问:“对了,你刚才往外冲什么呢?”

        林予又来了精神,这可是目击证人!他认真回答:“有个客人拿书不给钱,他往外跑了,我刚才在追他,你看见他了吗?”

        萧尧说:“除了你压根儿没人跑出来呀。”

        林予饱尝绝望的滋味,转身往萧泽身上拱:“哥,我害怕……”

        萧泽揽住他的腰,低头在他耳边说道:“店里原来只有一只猫,渐渐地增加到了六只,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林予的心怦怦直跳。

        “因为猫有九条命,六只就是五十四条命,正好镇住不断增加的盘在店里的幽魂。你今晚遇见的,只是其中一条。”

        萧泽几乎贴住他的耳朵,声音极轻:“下次别大喊大叫,记得乖乖问好。”

        林予双目睁圆,呜呼一声蹶了过去。

        另一种情况,刘主任说得并非事实,唬弄人也好,立春含冤也罢,但临死前已经戴上了“有罪”的标签。所以这两种情况算下来,立春这“畏罪自杀”的名头铁定是有的。

        萧泽迟疑的就是,到底要不要弄清楚真实情况。

        烟燃尽了,长长的一截烟灰不用掸就自己掉了。他起身进门,经过一层,经过楼梯,还是没做好决定。走到二楼客厅停下步子,见林予正躺在沙上睡觉。

        仰面朝上,一只手臂垂着,指尖都碰到了地毯。林予一夜没有合眼,这会儿睡得不知今夕何夕。其实听见动静的时候脑子已经醒了,但眼皮沉得睁不开。

        “好香啊……”五感也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翻身,直接从不宽敞的沙摔到了地毯上。吃痛睁开眼睛,但圆眼只睁开条细缝,说话哼哼唧唧的:“哥……摊煎饼啦。”

        萧泽忽然想起前一天在高路上,这家伙扒着车门,整个人弥漫着忧伤。又想起对方闷在阁楼几个钟头,为立春的伤心事呆。

        算了。

        不说了,也不问了。

        人已经死了,知道详情没任何意义,无非是满足活人的好奇心,但是萧泽并不怎么好奇。也许之前的同情和愤慨给错了对象,也许立春值得更强烈的同情和愤慨。

        可有什么价值呢?

        如果忽悠蛋去问,两种结果之后都是心里更难受。

        所以狗屁意义都没有。

        萧泽走到沙前坐下,把煎饼塞到林予手里,然后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节目。林予打开就吃,坐在地毯上也不起,睡醒懒懒的,还直往萧泽的小腿上靠。

        他没注意萧泽的状态,吃得兴致勃勃:“哥,看个武打电影!”

        “大清早哪给你找武打电影。”萧泽又随便换了个频道,里面是重播的新闻。林予不提议了,吃人家的嘴短,换什么就看什么吧。

        新闻里说最近几天晚上有流星,大概在十点半到凌晨之间。“哥,真有流星吗?我还以为电视剧瞎编的呢。”他扭头看萧泽,“但许愿肯定不灵,求保佑这种请到专业寺庙咨询。”

        萧泽用膝盖把他顶开:“赶紧吃完下楼干活儿,别磨叽。”

        林予立刻放慢咀嚼的度:“我还想去摆摊儿呢,我不干。”

        他以为萧泽会教训他,或者踹他两脚,不料萧泽直接说:“不干拉倒,要去赶紧去。”好像有些心烦。

        林予不清楚什么情况,反正这人一个月有二十来天都不怎么温柔,他早习惯了。吃完收拾妥当,直奔公园准备上班。

        他今天没带什么东西,找传单的要了两张广告纸,把纸往花圃旁的台阶上一铺,坐下就开始裸算。四处望一望,不知道立春会不会来找他聊天。

        周末人多,而且不少去公园锻炼的老头老太太都已经认识了他,不用吆喝就来了生意。他兢兢业业地工作了半个钟头,抬头看见了小花奶奶。

        但是小花奶奶旁边的是立冬还是立春呢?是立春的话,那是真的立春,还是立冬假扮的立春呢?转念一想,在老太太这儿,立春已经回老家了,所以只能是立冬或者真的立春。

        总之这哥俩太令人费脑细胞了。

        待对方走近,他仔细一看,现男人的脸上挂着俩黑眼圈,于是立即确定这是立冬。人和鬼到底是不同的,立春的皮肤根本没有一丝纹理毛孔,也无丁点血色,像蒙了层虚无缥缈的白烟,连面相都看不了。

        “奶奶,来锻炼啊。”林予主动打招呼,“立冬大哥,周末好好休息,你脸色不太好。”

        小花奶奶笑着说:“他忙啊,整天回来得晚,我说自己来公园转转,他还不放心。”

        “大哥孝顺您。”林予不动声色地看看四周,想找立春的身影,“其实您可以和小区里其他奶奶作伴,她们每天都来公园锻炼。”

        立冬真的挺累,小花奶奶和林予说话的工夫,他一直在旁边打哈欠,估计等着散完步回去睡回笼觉。

        “立冬大哥,我最近开展了上门看风水的业务,你需要吗?”林予还没忘给对方旺财运的事儿,说得特诚恳,“看得好了,能在你家吃碗打卤面吗?”

        立冬边打哈欠边乐:“看得不好只能管一碗卤,咸着你可不负责。”

        聊了几句,立冬陪着小花奶奶进去了。林予四处张望,终于在街对面看见了立春。立春在太阳下不怎么明显,仿佛走走就蒸了。他穿过马路,神情恹恹地走到了林予的面前。

        林予关心地问:“立春大哥,你心情不好吗?”

        “我心情挺好啊。”遛狗经过的王大爷以为林予问自己,“中午吃红烧鱼,吃完去下象棋,美得我哇。”

        人来人往,此地实在不适宜聊天。林予干脆扔了广告纸,和立春也进了公园。他们上了最高的那座假山,坐在亭子里能望见沿着湖散步的人们,仔细寻找还能看见立冬和小花奶奶。

        立春终于开口:“昨晚凌晨我哥还没回家,我去他单位找,见就他一个人在加班工作。他偷偷赚外快,忙得都快没休息时间了。”

        林予安慰:“这儿竞争比县城里大太多,大家都不容易。立冬大哥要给小花奶奶养老,还要还贷款,肯定辛苦。”

        他说完觉得什么安慰作用都没有,还有感而加了句:“唉,我们外地人为了生活真不容易啊。”

        其实他有点心虚,他去网吧嘚瑟了一宿,回来眯一觉还吃了现成的煎饼果子,好幸福嘛。

        立春笑笑,却没多开心:“以后他要一个人给我妈养老,一个人照顾我妈。我什么都不能替他分担,还把我那份责任扔给了他。”

        林予望向湖边,那次半夜遇见立冬搬家,他知道对方过得有多辛苦。可生活的辛苦也就算了,还要假扮自己死去的弟弟,一个人背负所有的秘密,心里只会更苦。

        他不禁想起萧泽问的,立春会不会后悔?

        萧泽为不适当的提问而道歉,那他自然不会再问一遍。

        林予依旧是尽力安慰:“立春大哥,你别再想这些了。立冬大哥肯定不会怨你,他肯定还会希望你到了另一个世界能真的开心。”

        立春攥着拳头,还是很沉重。林予又说:“你之前不是看了《南京旅游攻略》吗?有没有打算去旅旅游?其实之前为了找你,我差点就坐火车南下了,结果车票太贵,我就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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