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乞丐
酒足饭饱后，凌在店小二欢喜的相送中，扔下上百枚金币离开了酒楼。
这一顿饭，真真是他两世为人中吃得最贵的一顿了，同时也让他深刻认识到了一件事，自己还是“很穷”，穷到全副身家都只能吃一百顿饭不到。
他心满意足的走出酒楼后，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食客满堂的酒楼大堂道：“唔，等老子打下这灵州府后，一定要将这雪云楼的大厨抢过去当御用厨师。”
王大眼听到他这话，顿时满脸赞同的连连点头道：“公子说的是，到时候俺王大眼亲自过来绑了他们。”
一行人说说笑笑着，慢悠悠的在街上散步了起来，这是凌的提议，他对于这城市内的一切事物都还保持着高度好奇心，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深入了解这个世界的机会。
因为处于大唐帝国与西域各国通商的行商要道上，灵州城繁华程度丝毫不比帝国最富庶的江南行省各大府城差到哪里去，行走在大街上，凌看见了来自遥远西方神圣光明帝国的金碧眼传教士，也看见了来自西域大国神火帝国的香料商人。
其他如占据北方草原的天马帝国皮毛商人，与大唐帝国隔着天堑雪山相望的白象帝国僧侣，盛产宝石的月氏国宝石商人等异国旅者，更是多不胜数。
而且凌还现，像王大眼等大唐帝国平民，对这些异国商人根本没有丝毫忌惮畏惧之心，反而是这些商人做买卖行商之时，都会脸带笑容的百般讨好介绍自身商品。
他不禁低声对身边的王大眼问道：“大眼，这些异国商人在帝国境内行商，朝廷难道不会给予什么优待吗？”
王大眼闻言，满脸诧异的看着他道：“为什么要给他们优待？朝廷允许他们来帝国行商，都是法外开恩了，为什么还要给他们优待？”
好吧，凌就知道跟这莽汉没有什么好说的，而且从王大眼这番话里，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目光复杂的扫了一眼街上那些异国商人后，心中暗自警醒道：“看来这大唐帝国比我想象中还要强盛许多，以后行事还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行。”
这般慢慢散步一般的闲逛了一两条街后，凌那股新奇劲也散得差不多了，于是他便让随行的一个懂行山贼带路前往此行目的地，一个专门出售大宗铁矿石的牙行。
然而一行人刚穿过街口准备转街入巷之时，几十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突然从小巷阴影下冲了出来，将一行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公子行行好吧，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好汉们赏小的口吃的吧，小的一定早晚向菩萨祝福您……”
“大哥哥，求您给我点吃的吧，我爹快饿死了……”
老的小的，男的女的，这一群乞丐的出现，让凌先前见到的盛世景象顿时不复存在。
先前他还在奇怪，为何街上看不见几个乞丐，原来不是没有乞丐，而是乞丐都聚成一群群躲了起来。
面对那一双双往自己裤脚上摸来的脏手，他不得不张口大喝道：“都给我蹲下，我来问你们一些问题，答得好的人，本公子自然有赏，谁再敢拿脏手往本公子身上摸，别怪本公子剁了他爪子！”
似乎是回应凌的话语一般，同样被这些乞丐们冲得措手不及的英布与王大眼，当即便动手抓起两三个手脚乱摸的乞丐扔飞了出去，然后三拳两脚的又踢翻了四五个靠的太近之人，瞬间在这人群中清出了一片空地。
效果是显著的，有了英布他们这番武力震慑，那些乞丐们再也不敢靠近凌两米之内了，而其中一个先前被挤在后面的老头，连忙抓住机会张口说道：“公子您问吧，小老儿等人只要能搭得上的，一定不敢隐瞒丝毫。”
“你们为何不去前面大街上乞讨？”凌一伸手指，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老头儿闻言，面露感伤之色的喃喃道：“因为官府不让我们去那里乞讨，只要是繁华大街，我们去乞讨都要被活活打死！”
凌却是眉头一皱，有些恼怒的低喝道：“不对，你撒谎，大街上乞丐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先前他虽然没有注意这些，但肯定是见过不止一个乞丐，这老乞丐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老乞丐被他喝得是面色一阵大变，连忙拱手做辑讨饶道：“公子明鉴，小老儿哪敢撒谎，刚才是小老儿没有说清楚，您在大街上看到的乞丐，都是这灵州城内落魄的本地人，只有他们这些本地人才被准许上街乞讨，小老儿等人，大都是从外地逃难来到灵州城的，官府放我们进城之时就说好了，只要出现在大街上，打死不论！”
老头儿的话一说完，那些乞丐们顿时感同身受的开口声援了起来。
“是啊，是啊，王老头说得不错，朝廷根本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这灵州城内明明有许多粮食，可他们宁愿粮食烂在仓库里，都不愿赈济我们这些逃难的灾民，苍天无眼啊！”
“今年关西行省与山南行省等五个行省都遭遇了百年难见的旱灾，粮食庄稼颗粒无收，可是朝廷不但没有开仓赈灾，反而催逼咱们继续缴纳税赋，逼得我们只能拖家带口舍弃田地家园四处逃难，好不容易逃到灾情轻微的灵州城，以为能够找点事做继续活下去，可朝廷这般做法，简直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听说不是皇帝不赈灾，而是那些贪官们把赈灾粮款都贪污了，这些该下地狱的畜生们是故意的，他们就是想让咱们舍弃田地逃难，然后好没收转卖咱们的田产！”
耳听着眼前这些乞丐难民们的叫苦叫骂声，凌一颗心却是变得极度兴奋了起来，这些让英布等人觉得愤愤不已的话，对他来说，却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兴奋的挥舞着拳头对这些面黄肌瘦的乞丐难民们低喝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给你们一个可以吃饱饭，还能养活家人的机会，你们愿不愿意去干？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件事可是有很大死亡风险的。”
能够吃饱？
还能够养活家人！
一听到凌这话，所有乞丐难民们眼中都露出了火热之色，没有什么比这两件事更让他们在意了
只见一个廋成竹竿一般的大汉当即便站起来说道：“我赵猛愿意干，反正在这乞讨最终结果也是被饿死，还不如吃饱后再死，公子您带上我吧。”
“我王虎也愿意。”
“还有我，我马荣也干了。”
“只要公子你能给俺媳妇和俺儿子一口吃的，俺毛兵这条命就是公子您的了。”
一时间，连同七八岁的小孩在内，所有乞丐难民都站起来说出了他们的决定，就连那个满头白的王老头也不例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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